司馬兮然笑著點點頭,走上前去,握著紅蓮的手,紅蓮抬頭看著她,她說︰「紅蓮,過去的我也曾經迷茫過,不知道自己這樣子做是不是對的,但是經過這一次失憶,我終于了解到了,我們已經踏出了第一步,那我們就沒有回頭的余地了,我們的身後是深不見底的黑暗深淵,我們只能往前走。︰。紅蓮,善良對于我們這種人來說是多余的,它只會害死我們,你不要忘了,芝芝是怎麼死的!」
紅蓮淒慘一笑,那笑容似冰雪落下,萬物凋零,讓人看了心生寒意,「兮兒,我知道了……」
司馬兮然卻沒有讓她繼續說下去,而是自顧自的說︰「你已經有了一個家,你身上的冷漠氣息已經漸漸的沒有了,你開始感受到人世間的溫暖,所以你處事的手段也變得溫和了許多,紅蓮,若是你不願意,我不會再逼迫你,這條路,我可以自己一個人走!」
「不可能!」紅蓮猛地站了起來,聲音像撥錯調的二胡,一下子撥的很高,聲線有些許高昂,「兮兒,這條路太黑暗,太孤獨了,我不會讓你一個人走下去的。既然我們已經相依相伴這麼多年了,又何必在乎這一時呢?接下去的路,我依舊會陪著你一起走!」紅蓮堅定的看著司馬兮然,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司馬兮然笑了,那笑容不再是虛假的,不再是空洞的,不再是靈聖公子的笑,那笑容是屬于司馬兮然的,是屬于她內心的溫暖的。請記住我
……
司馬皓然剛從外面回來,听到下人稟報說司馬兮然已經回來了,顧不上休息,直接去了雅風居,看到紅蓮也在,愣了一下,然後看到司馬兮然那一副痞痞的模樣,不可置信的瞪圓了眼楮。
「哥哥,你回來了?」司馬兮然從軟榻上坐了起來,笑嘻嘻的跟司馬皓然打招呼。
司馬皓然手顫巍巍的指著她,「你……兮兒,你……你……」
「我什麼我呀,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沒錯,我是恢復了記憶,哥哥,抱歉,沒有及時跟你說,讓你擔心了。」司馬兮然一臉歉意的低下了頭,對于家人,她始終做不到狠心。
司馬皓然愣了好半天,就在司馬兮然以為他快憋氣憋死了的時候,司馬皓然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在桌旁坐了下來,倒了杯茶給自己,然後說︰「算了算了,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對了,逸塵怎麼樣了?」
司馬皓然仍然是心有余悸,在听到她去無魂島的那一刻,他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心髒停跳了一下,若不是紅蓮死命的攔著他,他早就沖到無魂島上去了。
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他正好沒命的找事情做,希望可以緩解一下壓力。
司馬兮然淡淡一笑,「沒事,他已經回到青龍國去了。」
「你不擔心他路上出事嗎?」司馬皓然蹙眉問,有些不滿意司馬兮然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司馬兮然淡淡一笑,「哥哥,他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先前沒能逃出來只是因為他被人下了一種可以暫時壓制內力的藥,但是現在他已經恢復了七八成內力了,我有什麼好擔心的,若是他不能平安的回去,如何當得起龍吟劍的傳人?!」
司馬兮然的話說的毫不留情,但是卻也是事實,司馬皓然找不出任何理由可以反駁她的,他有時候都有些恨自己的妹妹的這種理智了,若是她可以再糊涂一點,或許很多事情都不會弄得這麼復雜了。
「兮兒,你有沒有受什麼傷?」司馬皓然突然想起什麼,一顆心提了起來,雖然司馬兮然好端端的坐在自己的面前,但是究竟怎麼樣了,他還是有些擔心的。
司馬兮然和紅蓮相視一眼,身上的傷司馬皓然是看不到的,但是手上的傷想要瞞住就沒那麼容易了。
司馬皓然也是一個心細的人,看到司馬兮然這麼久不說話,就知道她受傷了,一顆心立刻提了起來,司馬兮然忙擺著自己沒有受傷的左手說︰「哥哥,你別想太多,我沒什麼事的。」
司馬皓然並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司馬兮然知道瞞不下去了,無奈之下只好把一直藏著掖著的右手拿了出來,司馬皓然眸子驟縮,司馬兮然不在意的說︰「哥哥,我只傷了這麼一處,你別擔心……」
司馬皓然突然抬起頭,定定的看著司馬兮然,司馬兮然突然噤聲,有些不好意思再說下去了,司馬皓然突然問︰「兮兒,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
司馬兮然被他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話給問愣了一下,然後回答︰「沒有啊,哥哥,你為什麼這麼說啊?」
司馬皓然冷笑,「無魂島上無魂四鬼,追魂五鬼那是何等的厲害,這世上幾乎就沒人能從他們的手下活著走出無魂島,更別說是毫發無傷了,你說你就傷了手,不覺得太可笑了嗎?!兮兒,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開始連哥哥都不相信了,要隱瞞了?」
司馬兮然收起了笑臉,有些愧疚的低下頭,「對不起,哥哥,我只是不想讓你擔心。」
「兮兒,難道你不知道有時候你瞞著我才讓我更加的擔心嗎?我不知道你傷在哪里,不知道你到底怎麼樣了,我的心里更加的不放心,更加的煩亂,你知不知道?!」司馬皓然驟然起身,司馬兮然忙伸手拉著他,結果不小心扯動了手臂上的傷,白衣上漸漸地染上了紅色,血液白衣上暈開,司馬兮然卻仿佛沒有知覺一般,倔強的拉著司馬皓然的衣袖,不松手。
司馬皓然大驚,忙將她的衣袖挽了上去,看到那些一道一道醒目的傷口,司馬皓然只覺得胸腔內有一股無名火在滋滋冒起。
「是他們傷的?!」語氣是肯定的。
司馬兮然不在意的撇撇嘴,「他們在我的身上留下了這麼多的傷痕,可是我卻將他們的命都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