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卡依舊是呆呆的坐在地上,軒逸逸塵無奈的嘆了口氣,「桑卡,你要是再不出去,到時候你的小敏兒沒命了就不要怪我了.大」
軒轅逸塵這話說的語氣極重,且極為認真,讓桑卡下意識的從地上跳了起來,最後留戀的看了一眼白蘇,才戀戀不舍的轉身離開了氈帳,向著蒼茫草原的那頭走去。
桑丹擔憂的追了上去,既然子蠱已經啟動,那麼母蠱也一定感應到了,下蠱的人一定會知道小敏兒回來了,一定會去稟告父皇的,三哥啊三哥,希望你不要沖動的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情了。
林雪悄悄的把司馬兮然拉到了一邊,明媚的眼眸中充滿了擔憂,「兮兒,你是怎麼了?一直都不在狀態,是不是因為白蘇?」
司馬兮然頹然的搖了搖頭,望著草原,長長的出了口氣,然後轉頭看著林雪,笑的有些悲涼,「阿雪,你說,在他們男人心目中,權力真的就有這麼重要嗎?」
林雪一愣,想到軒轅逸塵一開始對桑丹的那番說教,心也不禁一涼,隨後對司馬兮然安撫道︰「兮兒,你別想太多,逸塵不會是那種人的。大」
「真的嗎?」司馬兮然反問道,林雪不自然的避開了她的眼楮,有些心虛,其實這件事她也不是很確定的,畢竟那是一個心藏得很深的男人,她一直都看不透的一個人,誰知道他的心中想的是什麼,不過……「兮兒,就算是那樣子又如何?他們男人有他們自己的夢想,只要你還是他心中的唯一,管他是不是在乎權利,只要陪在他的身邊,這樣子不就好了嗎?」
司馬兮然無奈苦笑,這些她都懂,可是事情真的就這麼簡單嗎?軒轅逸塵,你最好不要讓我失望,否則我一定不會原諒你的,一定不會!
……
大約過了三、四個小時,軒轅逸塵才一臉蒼白的從氈帳里出來,後面跟著小六和幽憐,兩人面色沉重,且不多話,但是他們的眼中擔憂隱隱浮動,司馬兮然心一緊,走上前去扶住軒轅逸塵,才發現他的手抖得厲害,她慌張的問︰「逸塵,你怎麼了?」
軒轅逸塵緩緩抬手,示意她先不要說話,司馬兮然咬著唇,軒轅逸塵虛弱的說︰「白蘇身上的蠱毒已經暫時被我壓制下來了,但是若想要徹底清除干淨,那就一定要找的母蠱,用它加上引蠱草引出白蘇身上的子蠱,否則,白蘇體內的蠱毒還會再發作的。大」
司馬兮然點點頭,「阿雪,你先去看看小蘇兒,我要照顧逸塵。」
林雪頷首,走進了氈帳中,軒轅逸塵笑笑,「你別那麼緊張,我沒事的。」
司馬兮然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都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了,還說沒事,沒事你個頭啊,還不快點回去休息。」
司馬兮然罵的很起勁,軒轅逸塵臉上的笑容也愈發的濃厚,司馬兮然也懶得理他,直接拉著他回房間,動作看上去雖然很粗魯,但是卻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一個意外。
「三哥,三哥……」桑丹氣喘吁吁的看著,看著臉色黑沉的桑卡,她真的很害怕他會做出什麼出人意料的事情來,這樣子的桑卡,他已經很久沒有看過了,唯一的一次就是當年小敏兒死的時候,之後的他一直都是溫文儒雅的,對人也很謙遜,一直都是笑眯眯,讓她有種精神錯亂的感覺,仿佛那個人不是自己的哥哥,只是一個會笑、會吃飯、會睡覺的行尸走肉,現在真實的哥哥回來了,可她感到的不是開心,而是害怕,一種打心底里發出來的恐慌。
她永遠不會忘記十一年前那個下著大雨的日子,桑卡發狂的模樣。
那時的小敏兒很貪玩,每次都跑的不見人影,那天小敏兒不見了,桑卡如往常一樣沒有立即去找,他以為諾敏很快就會回來,可是他一直等到天黑了,下起了大雨,諾敏都沒有再出現,他那時候才感到真正的害怕,慌忙騎著馬出去一起找,同行的還有巴朗和她。
找到諾敏的時候,她被人綁在一棵大樹上,嘴巴里塞著布,渾身都是血,只剩下了最後一口,旁邊守著幾個身材魁梧的男子,他們是一群無業的游民,整天在草原上晃蕩,但是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這些人竟會這麼大膽的綁架了小敏兒,還把她虐待成這個樣子。
當時桑卡氣的眼楮都紅了,也不顧對方是比他大了好多歲的男人,猛地沖了上去對著其中一個男人的鼻梁打了一拳,那個男人當場就發出了一聲慘叫,後退了好多步,看到手心的血,氣瘋了,忙指揮著另外一些人將他拿下。
桑卡雖然勇猛,巴朗當時身手也不差,但是對方畢竟是身強力壯的大人,而他們只是一些小孩子,怎麼敵得過那些人,沒幾下就被他們打趴下了。
那個被桑卡打了鼻梁的那個男人猥瑣的笑著,當著他們的面狠狠地虐待著「諾敏」,直到她咽下了最後的一口氣,桑卡看著「諾敏」閉上眼楮,怒火中燒,氣的已經什麼都忘了,他死命的掙月兌開了束縛,一個人解決掉了所有的人,對于那個虐待「諾敏」的男子,桑卡像一頭受傷的猛獸,一刀一刀的刺進那個男人的身體,那個男人早就受不了已經死了,可是桑卡仍然像是瘋了一樣,死命的刺著,一刀又一刀,毫不留情……
最後因為太過傷痛昏了過去,他醒來之後就變了,變得沉默寡言,躲在房間里不肯見人,一年之後才從房間里走了出來,那時候的他已經變了,變得對待每個人都笑的很溫和,可是手段也變得極為殘忍,只要是傷害過他的,他都十倍償還,導致他在王族中已經成為了惡魔的代名詞。
以至于很多大臣看到他都是又敬又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