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跟桑卡說了很多話,說著小時候兩人相遇的場景,第一次偷東西的場景,第一次騎馬的事情,說著說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悲傷過度,她竟然笑了,笑得淒涼,笑得令人心疼,臉上掛著淚,說不出的悲涼……
「小蘇兒,我們該走了……」司馬兮然雖然很不想打擾他們,看到白蘇這副模樣,她比誰都要心痛,可是,時間是在是已經不早了,再這樣子下去,他們誰都別想走了,她也是實在是沒有辦法。大
白蘇看了一眼司馬兮然,站起身,手中握著桑卡的手,最後深深的看了一眼男子俊朗的臉龐,緩緩轉身離開。
昏迷中的男子似乎感受到了什麼,手微微握緊,想要抓住女子的手,卻只踫到了她的指尖,留下的是滿手的空氣……
一滴清淚,從他的眼角滑下,滴落到枕頭上,散開,消失……
踏出氈帳,只見所有人都已經到齊了,一輛寬大的馬車,剛好可以容得下他們所有的人。
白蘇一言不發的上了馬車,對于巴朗那灼熱的目光視而不見,她知道他很希望她能留下來,可是,諾敏早就在十一年前就已經死了,那個無憂無慮的小敏兒早就死了,已經不再存在了!現在活著的,只是白蘇,只是,白蘇……
上了馬車,里面已經坐了人,林雪坐在一邊的軟墊上,祁岩枕著她的腿依舊還是沉睡在昏睡中,看到這一幕,白蘇覺得眼楮刺痛,慌忙低下頭去,一滴淚落下,滾燙的灼燒著皮膚。大
林雪一直低頭看著祁岩的臉,倏地感覺到什麼抬頭,恰好看到這一幕,心有些難受,這些日子跟白蘇相處過,她覺得這是一個很不錯的女孩子,可是沒有想到會有這麼傷痛的過去,還要離開自己的愛人,這是一種什麼樣的痛,白蘇,你又是如何忍受的下來的。
林雪沒有問出口,緩緩地低下頭。
司馬兮然緩緩地上了馬車,身後跟著桑丹,司馬兮然略帶歉意的看著桑丹,「桑丹,對不起,可能要委屈你一陣子了。」
桑丹搖搖頭,「風姐姐,別這麼說,我們是朋友,現在已經沒有比你們能平安出去更重要了。」
司馬兮然臉上閃過一絲感動,然後被她巧妙的掩飾了過去,過去的日子里,她過得都是刀口上舌忝血的日子,一直都是冷漠的,一直都覺得這世上很少有好人,對每個人都留著一份戒心,這一次也是一樣,對于桑丹,她也留了一份心,但是看到桑丹這樣子無私的為自己付出,即便是心如鐵石的人也不禁會動容。大
巴朗躍上馬車,關上車門,一揚馬鞭,馬長嘯一聲,立刻往前飛快的奔去。
突然,風起,雲涌,雨落。
桑丹有些擔心外面駕車的巴朗,忙那了件簑衣遞給了他,巴朗忙著駕車,沒空穿,就放在了一邊。這條路本來就很難走,可是現在還下起了雨來,再加上天還是灰蒙蒙的,雖然已經微微露出了魚肚白,但是整體上還是看不清前方的路,這種時候,巴朗怎麼可能顧得上穿什麼簑衣,心里想的都是如何把車駕穩了。
桑丹著實擔憂巴朗,看到他這副不要命的樣子,心里既酸甜又有些氣憤,真是個笨蛋!小聲嘟囔一聲,拿起放在一旁的簑衣給巴朗套上。
巴朗專心的駕著馬車,沒有回頭,但是從他臉上那柔和的表情看來,他很高興。
桑丹臉紅著回到馬車內,這是她第一次給男子穿衣服,即便是再怎麼不在意,還是會臉紅,尤其是兩人已經互通了心意,就更不用說了。
司馬兮然有些累了,一早就靠著軒轅逸塵睡了過去,她有了身孕,本就比一般人容易疲憊,折騰了這麼久,也已經到達了極限,軒轅逸塵也耗盡了力氣,靠著厚厚的軟墊睡了去。
整個馬車內,只有林雪、白蘇和桑丹是醒著的,白蘇身體也已經到達了極致,桑丹勸她休息一會,白蘇怎麼也不肯,她現在要怎麼睡得著,一閉上眼,眼前全都是桑卡的身影,根本就沒辦法入睡。
外面,風雨交加,雨落急下,越來越大,巴朗整個人都已經被打濕了,桑丹在馬車里擔憂不已。
林雪輕輕掀起車簾,看著外面黑夜中看不大清楚的草地,心中有些著急,放下車簾,回頭撫模著腿上的人的臉,嘴角勾起一抹柔和的笑,心中的焦慮也被緩緩沖淡了。
「吁——」
不知過了多久,巴朗突然一聲長嘯,馬車晃蕩了幾下,停了下來,隱約听見有人上前盤問,林雪一顆心都提了起來,抱著祁岩的手微微縮緊了些,拽著他的衣袖。
桑丹蹙眉,打開了半扇車門,看著外面的人,語氣算不上和善,「怎麼回事?難道我要出去也要查嗎?」
「哦,原來是桑丹殿下,不知道殿下是出去干什麼?」那人的一雙眼楮像狐狸一樣閃著光芒,桑丹微微蹙眉,剛要說話,就听的巴朗呵斥道︰「桑丹殿下是什麼身份,你又是什麼身份,殿下要干什麼,難道還要向你報告嗎?!」
那人慌忙低下頭去,知道是自己逾越了,忙請罪,桑丹懶得跟他糾纏下去,罷了罷手,有些煩悶的說︰「我還有急事,快開門。」
那人似乎還要說些什麼,巴朗厲眸一掃,那人立刻戰戰兢兢的下去了,城門不一會兒就打開了,巴朗迅速的駕馬車離開。
桑丹舒了口氣,回頭一看,嚇了一跳,不知道什麼時候的事,除了祁岩以外的人都醒了過來,目光定定的看著她。
大約出了城門十里左右,巴朗停下了馬車,打開車門,看著眾人說︰「諸位,我們只能送你到這兒了,再下去,我們就沒辦法回去了。」
「不,這就夠了,你們幫我們的實在已經是太多了,還是快些回去吧,桑卡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