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紅人 六 出問題了

作者 ︰ 殘花如雪

大廳中傳來張大新和主簿鄭明說話的聲音。

張大新迫不及待地說道︰「主簿從京城回來,去年的帳與戶部對上了?」

主簿鄭明道︰「對上了,我府今年的賬和戶部的帳沒有像去年那樣復雜,再說戶部今年更是開明了很多。」

張大新道︰「那實在太好了,戶部官員有沒有像去年那樣駁回那麼多次?」

鄭明道︰「只駁回一次,按你大人的吩吩,再次送戶部對帳時,全對上了,分文不差。」

張大新笑道︰「太好了,主簿勞苦功高哦!」

此時陳飛揚正在和張嬋玉在後院談笑,張大新與主簿的談話傳進行陳飛揚的耳中,陳飛揚听了,知道是知府與戶部每年都要對帳,這是朝廷和地方的財務問題,年年如此,也沒有放在心上,當他听到鄭明說听知府的吩咐,才全對上了,心中暗暗不妙。

于是陳飛揚問坐在身旁的張嬋玉︰「今年是洪武幾年?」

張嬋玉答道︰「洪武十五年,怎麼了?」

陳飛揚大驚,不好,只怕知府要死于朱元璋之手,知府張大新是傲慢了一點,如果朝廷殺了張大新,只怕張嬋玉這嬌滴滴的美人怕是哭成淚人,傷心欲絕。看來我得想個辦法救一救這個傲慢的家伙才行,要不看著美人那種梨花帶雨的樣子實在令人心痛。

原來,戶部每年都要和地方對帳,如果稍不一點不對的地方,駁回地方政府,讓地方政府重新核算,再派人上戶部再對,如果再次出差錯,再駁回,如此來來回回,讓地方政府苦不堪言。于是大家就統一做法,地方政府在空白的帳簿上蓋上地方政府的大印,再派人拿著蓋有大印的空白帳簿到戶部對帳,一旦數目不對,待戶部駁回時,地方政府派出的人找一個靜點的地方,把帳做成與戶部的一樣,再和戶部核對。戶部對這事也開一只眼閉一只眼,最後大家省了不少工夫,皆大歡喜

陳飛揚拉著張嬋玉走到大廳,張大新見了他,白了一眼,話也懶得說,主簿和身邊的幾衙差更是鼻孔朝天。也沒正看看陳飛揚,但幾個衙差見了張嬋玉都弓腰行禮。

陳飛揚見了他們幾個不可一世的樣子,想想自己雖然沒有什麼狗屁功名,但也是一個堂堂大學生。

陳飛揚也把頭向上仰,也鼻孔朝天說道︰「听說皇上今年要大開殺戒,全國很多官員主職都要殺頭哦!」

張大新等人還是沒有理他,要不是看在他是自己女兒的好友份上,恐怕早就叫衙差亂棍打出去了。

陳飛揚接著道︰「這對帳的的手續是皇上親自定的,要改變也只有皇上才有權力改變,如果某些人認為自己很聰明,自作主張,那是自作孽,不可活。」

張嬋玉見了陳飛揚一個人在自言自語,不明所以,問︰「公子為什麼這樣說?我爹爹也是皇上指派的官員,沒有什麼自作聰明啊!」

陳飛揚見張嬋玉和他說話,于是就跟張嬋玉道︰「小姐你知不知道,主印是不能亂蓋的,特別是在空白的帳簿上。」

說到這里,張大新幾個臉色一變,自己做這事只有自己幾個知,誰也不知啊!這小子怎麼也知了?

主簿鄭明更是大驚失色,他是主要上京對帳的人,如果讓這人泄露了,自己免不了要掉腦袋的,于是道︰「瘋子亂說什麼?來人,給我拿下。」

幾個衙差就要沖上來。

張大新忙伸手制止幾個衙差,于是問道︰「你怎麼知道這事?是不是偷听我們說話?」說完用眼楮看著張嬋玉。他以為一定是自己先前和主簿商量時,讓張嬋玉听到了,再由張嬋玉告訴陳飛揚的。

張嬋玉見爹爹望著自己,忙道︰「到現在女兒也不知你們在說什麼,我更沒有偷听你們的談話,更沒有告訴陳公子。」說完一臉委屈的樣子。

陳飛揚道︰「呵呵,我用得著偷听麼?,我能知道後六百年的事呢?」

張大新臉色充疑惑,說道︰「你說皇上知道這件事後會殺完全國的主印官員?」說聲有點顫抖。

陳飛揚道︰「主印官員殺頭,主印以下的打一百棍充軍,千真萬確」

其中一個衙差臉上有幾個刀疤,顯得凶神惡煞,叫道︰「你***在這里亂吹我就信了?你是不是想去告密,信不信老子現在一刀就結果了你。」

陳飛揚心道︰「要這幫人相信自己的確有點難,怎麼才能讓他們相信呢?」突然心中一動。

「實話告訴你們,老子是開國功臣劉伯溫的關門弟子,劉伯溫听說過!神鬼莫測的神算,他能預知後一千年的事,我呢!差點,只能預知後五百年的事。」

一說到劉伯溫,他們幾個臉色蒼白,主簿和一個瘦一點的衙差更是嘴唇哆嗦。

陳飛揚抬出劉伯溫後,顯然有作用,他們幾個被鎮住了。

劉伯溫誰不認識?當年行軍打仗,此人身為軍師,每一場仗還沒有開始打,他就能預知誰勝誰負,要風有風,要雨有雨,軍中都知他是神一般的人物。

因此,大家一听這事是劉伯溫預測的,大家更深信不疑。

但知府張大新一開始有點怕,但過一會兒又回復了平靜,道︰「小子,你怕只有十七八!」

陳飛揚答道︰「不多,正好十八。」

張大新又道︰「那麼劉伯溫是什麼時候收你為徒的呢?」

陳飛揚道︰「去年。」

張大新道︰「據我所知,劉伯溫在洪武八年就病故了,現在是洪武十五年,你又怎麼拜他為師?你難道拜一個死人為師?」

主簿和幾個衙一听,臉上的臉色變得不那麼蒼白了。

陳飛揚心道︰「這次這個謊撒大了點,但絕對要一口咬定是劉伯溫的弟子才行,否則他們更不信了。」又道︰「那你說,你見過他的尸體麼,你又怎麼知他老人家死了?」

「告訴你們!當年師父他老人家知道胡惟庸利用皇上對他的信任,對師父他老人家有謀害之心,于是師父他老人家就裝死,騙過眾人後,離開朝廷這爭權奪利的地方,雲游四海,一個偶然的機會,他就收我為徒了。」他說得頭頭是道,說大話眼楮也不眨一下。

這次張大新也臉色變白了,主簿鄭明和幾個衙差更是面如土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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