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里與愛攜手 第五章

作者 ︰ 小小ど

只見橈從茶幾上拿起一個有點像遙控器的東西,但它的按鈕卻只有五個,每個角各有一個,居中的一個要比周圍的大一些。橈同時按下了遙控器上端的兩個按鈕,就在他按下的那一剎那就,絹子看到有兩束奇特的彩光投向到床前面的那堵鏡上,鏡牆此刻好像變成了電影畫布,上面開始出現了一些畫面。

首先進入畫面的是一位體型微胖,皮膚較黑的中年婦人,她看起來性情應該很開朗,因為她邊走路還邊富有表情的唱著什麼?

「停,大叔,這個人看起來怎麼那麼像我媽媽年輕的時候?」

「因為這個人就是你的母親!」

「奇怪,我媽媽怎麼會出現在這個畫面上?」

「別急,絹子,你看完就會明白了!」

听了大叔的話絹子不再作聲,讓視線重新回到媽媽身上。此時媽媽好像看到了什麼東西,忽然停了下來,只見她在路旁的一棵大樹前緩緩的蹲了下去,難道媽媽撿到錢啦!她剛想為她高興(因為媽媽為了養絹子兄妹六個小孩,實在是太辛苦了,真希望她能撿到一點錢)。但當媽媽站起來的時候,絹子看到媽媽手里拿的不是錢,而是一只似乎斷了腿的麻雀。只見媽媽從口袋里掏出一條手絹,輕輕為麻雀那小細體腿抱扎。

這不是那條專為自己擦鼻涕用的手絹嗎!也不知道媽媽今天洗了沒有,她真擔心小麻雀的傷口會被自己鼻涕里的細菌感染!媽媽幫它包扎後便將它輕輕放進自己的上衣口袋,開始折回家去。

緊接著畫面上就出現了一個約莫四五歲的小女孩,穿著髒兮兮又很不合身的衣服(那衣服顯然是她姐姐穿小後才輪到她穿的),但小臉長的還蠻秀氣的,拖沓的衣服並沒有影響到它,但它卻被那頭齊耳還帶著狗牙邊的三面齊短發和掛在鼻下的一條鼻涕蟲給影響了!媽媽這時又走進了畫面,從上衣口袋里掏出了手絹,小女孩習慣性的把鼻子靠了過去,但她卻發現手絹里裹著一只小麻雀。

媽媽改用衣袖給女孩擦了一把鼻涕,然後四下里看了看,家里好像並沒有其他人,媽媽猶豫了一下後,還是把小麻雀交給了女孩︰絹子,小麻雀受傷了,你要幫媽媽好好照顧它,再幫它找點吃的,媽媽要下地干活去了。」

「哦!」女孩有些緊張的從媽媽的手里接過了小麻雀,媽媽便從畫面里消失了。

絹子,不用說這個小女孩就是小時候的絹子了!雖然她記得小時候的自己又丑又拖沓,但把自己那時候的形象通過電影式的畫面呈現在出來,真是連自己都快接受不了了,更何況還有橈在看!絹子偷偷的瞄了橈一眼,橈好像看的比絹子還專注,但好像對她的形象一點也不以為然,也沒有要笑她的意思,這讓絹子很感動,也讓她安心的把目光重新拉回到若干年前的自己身上。

這時的絹子正從一顆包菜上取下一條小青蟲,放在小麻雀的嘴邊,希望它能吃下去,可是被她安置在棉絮上的小麻雀似乎一點也不領情,看都不看一眼。她以為它是嫌少(因她小時候常因媽媽分配的零食太少而拒吃),于是絹子又抓了幾條過來,但它還是不肯吃!沒辦法了,只見絹子開始動粗,硬是掰開小麻雀的嘴,給它喂了一條蟲。這下完了,因小麻雀拼命掙扎不肯吃,導致一條蟲 在了它的嗓子眼,上不來也下不去,只見它翻了翻白眼,便暈了過去!

其實這時只要將那條蟲拉出來也就沒事了,可當時絹子只有四五歲,哪里知道這些,還以為它已經死了呢!想想媽媽讓她好好照顧它,自己卻把它給弄死了,絹子急的哭了起來!但哭了半天也不見它有什麼反應,她「確定」它是真的死了。為了彌補自己的罪過,絹子決定把它好好的安葬,並祈禱它能上天堂。

絹子在她家老房子後面一個很美的地方給它做了一座小墳,並在它身上撒上花瓣和剛才剩下的幾條蟲子,然後輕輕的蓋上泥土。不過這時畫面上又出現了一個意外的場景,畫面上出現了一條凶神惡煞的大狼狗,這不是鄰居家的大黃嗎!不行,不能埋在這里,因為絹子曾親眼看見它吃了她們家的小雞,還不敢去說它!她只好把剛剛安息的小麻雀給挖了出來,替它拍去身上的泥土,開始另想辦法。

緊跟著絹子就看到自己來到河邊,這不是讓她溺水的那條河嗎?這麼小的一個孩子,來這麼遠的地方干什麼?她有點為小時候的自己擔心,擔心她會下水。

還真是擔心什麼來什麼,只見小絹子一手捧著一個用柳條與小野花編織的簡易小筏(上面躺著僵直的小麻雀),另一只手抓著河邊的野草,慢慢的下到水邊。將小筏放進河里,嘴里還念叨著︰「安息,小麻雀,這樣大黃才吃不到你!」

畫面這時又出現了變動,上面變成了開頭所提到的一幕。有位鄰家大叔攀上了絹子家的後屋檐,到這幕的時候絹子已經記事了,所以知道接下來將會發生的一切。但等到整件事情結束以後,她發現有兩只老麻雀在自己家屋里盤旋了很久很久才離去,不過當時她和媽媽都沒有注意到它們。但現在想想有點明白了,自從那以後,不管絹子家的麥田里有沒有站著稻草人,還是家里晾曬的谷子有沒有人看守,都再沒有麻雀來偷吃過!

「大叔,我開始有點明白了!」絹子露出了然的表情向橈說道。

「那你會害怕我們嗎?」橈有些擔心的問道!

「不怕,大叔你那麼好,我怎麼會害怕呢!但我有點怕你哥哥,我知道為什麼他一看到我就那麼生氣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就是被媽媽救了,卻又被我害死的那只小麻雀」!絹子雖然不希望這是真的,但她還是準備面對現實,于是沮喪的說道。

「你猜的沒錯,但娟子也不用太自責,因為哥哥當時並沒有死,只是暈了過去。他氣你是因為我們這一族麻雀是不吃蟲子的,而你卻硬逼著他吃,還在他的墓穴里放蟲子,後來改成水葬又在小筏上放蟲子!」絹子听橈這麼一說,心情稍微好轉了一些,畢竟那是一條生命,如果真讓自己給害死了,即使是無心的,自己也不會好受。不過有一個地方大叔說的好像不對︰

「大叔,你哥哥可能記錯了,我模糊記得在小筏上並沒有放蟲子,只是看見柳條上有蟲子沒有拿下來!」

「都一樣,現在你一切都明白了,所以在這里的日子最好不要惹到他,能不跟他見面就不見面!」絹子盡量想讓自己的罪過減輕一些,但听了橈的回答後,不免又開始沮喪起來,也不知道那個可怕的哥哥會怎樣報復自己。既然橫豎都得「一死」,那也要死的明白一些,不如把心里的疑問都說出來,讓大叔解答,于是便又問道︰

「既然大叔你們生為麻雀,怎麼會來到這個空間呢?」

「這要從你和你母親救我們說起,你應該已經猜到你家谷子再沒有我們麻雀偷吃是我們做的!」絹子點頭。橈繼續說道︰「那天爸爸媽媽在你們家的屋里屋外足足盤旋了一天,為的就是記住你們家,還有你和你媽媽的樣子,好日後報答你們。但我們麻雀的力量實在是太微弱了,我爸媽除了命令族人不吃你家谷子以外,再沒有能力為你們做其它事!只到有一天,在我出生之前就失蹤的哥哥突然回來了,我們全家喜極成泣,追問他怎麼會失蹤的原因。

于是哥哥便把你對他所做的一切告訴了我們,並且說要向你報仇!不過被爸媽阻止了,他們要哥哥原諒你,說你不是故意的,只是當時太小,後來又把你們救我們的事情告訴了他,這才算讓他平息了怒氣!不過他也並沒有輕易放過你,趁爸媽不在的時候在你的鼻子兩側留下了幾顆下了「詛咒」雀斑,以示「報復」,他說只要你這幾顆雀斑不消失,你就休想找到真正愛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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