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張超就接到了肖麗的電話。在電話中他們暢談了很久,對彼此也有了進一步的了解。張超了解到肖麗家是農村的,大學畢業後在藍天集團工作有兩年多了,做建築設計工作。張超也介紹了自己的一些基本情況︰家就在本市,是家中獨子,工作半年了,為了方便,在工作地附近租了一套房子。
第二天,肖麗就來到那里還衣服。那是一套一室一廳的小房間,不大,卻很整潔。客廳放著一對藝術沙發,一個玻璃茶幾上放著一個橢圓型的青花瓷花盆,里面用清水養著一排排整齊的花,長的很茂盛,葉子綠的誘人。
「你怎麼養蒜苗?」肖麗問。
「呵呵,這是水仙花。沒開花的時候的確有點像蒜苗,況且我這盆花大小一致,很多人都認錯了。」
「你還喜歡養花?」
「是啊,我很喜歡養花,到我陽台來參觀。」一說到花,張超的話匣子一下子打開了。
那是一個怎樣的陽台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花︰有杜鵑,馬蹄蘭,文竹,蘭草,榕樹,君子蘭……還有好多肖麗都叫不上名。
「這是什麼花?」
「繡球。」
「花開的真好,怪不得這麼香。」
「不,繡球不香,香氣是那棵梔子花傳來的。」
「哦,那朵不起眼的小白花這麼香。」肖麗為自己的無知有點臉紅,「我也喜歡花,但不會養,你的花養的那麼好,葉子那麼綠。」
「我有秘訣哦,想要葉子綠的好看,花抹啤酒,」張超神秘的說。
「什麼花抹啤酒?」
「就是用毛筆蘸著啤酒抹花葉。」
「花會醉嗎?」
「哦,花不會的。」張超笑了,真是一個單純的女孩。「不過要兌三分之二的清水,第一個星期一天抹一次,以後隔一星期抹一次,這樣葉子會很漂亮。」
「養花的學問還真不少。」
「還有很多訣竅,我以後慢慢教給你」
茶壺的報警聲打斷了兩人的談話,張超忙跑到廚房把茶裝進茶瓶。然後他端出一套紫砂茶具,放在玻璃茶幾上,熟練的拿出茶葉放進紫砂茶壺,倒上開水,拿起茶壺澆茶杯,再倒茶。
肖麗看著他做這一切,忍不住問︰「怎麼把茶倒掉?」
「哦,第一遍茶水有苦味,不好喝。」
「你對這個也有研究。」
「哈,我媽說我淨干一些沒意義的事。所以逮著機會就搬出來,省的听嘮叨。」張超邊說邊走到音響機那里放了一張CD,屋內馬上響起了優美的鋼琴曲,「我喜歡听著音樂,喝著功夫茶看小說。」
「你還真會享受生活!」肖麗端起小的像酒杯一樣的紫砂茶杯,品了一口茶,「真香。」
「這是極品鐵觀音。」
「我不懂茶的。」
「細細的品,就能分辨出不同味道。」
「哎!」肖麗嘆了口氣,「你還真有閑情雅致,生活過得還有滋有味的,我就不行,除了工作還是工作,整天累的要死。」
「其實我也是忙里偷閑,都知道派出所的工作又煩又累,簡直不是人干的,但是又能怎麼辦呢?本來我們是不管分配的,我畢業後已經在上海聯系好工作了,可父母怎麼也不願意。後來就回來參加招警考試,沒想到被錄取了,這可如了父母的願,可我呢也就放棄了理想,隨遇而安吧!孝順孝順,孝字後面還跟一個順嘛!」
……
張超一個勁的說著,肖麗還是不願多說自己的事情,張超認為那是女孩子應有的矜持,總是自己找話題打破僵局。
「你下了班,平時做什麼?」張超問。
「上網啊,要麼就逛街。」
「哈,我也喜歡上網。你上網就干什麼?」
「主要是查一些對工作有用的資料,看看電影,聊聊天什麼的,總之是打發時間。」說到電腦,肖麗似乎興趣更濃了。
「我也聊天的,我的電腦在臥室,把你的QQ號告訴我,我加你為好友。」
張超帶肖麗來到臥室,里面的整潔令肖麗大吃一驚,白床單,白被罩,白枕頭套,床單平整的沒有一個褶皺,被子疊成豆腐塊。真是一個愛整潔的男孩。
「沒想到你的房間這麼整潔,」肖麗由衷的贊嘆。
「上學的時候習慣了,不過今天是你要來,我特意準備的。」
肖麗是個敏感的女孩,听張超這麼說,就忙岔開話題︰「你不是要加QQ號嗎?」
張超打開電腦互相加了QQ號,肖麗看到電腦上顯示的時間也不早了,就起身要離開。張超再三挽留要一起吃飯,肖麗拒絕了。
這次的見面給彼此的感覺都非常好。很多年以後,張超還能清楚的記得肖麗那天的一顰一笑,是這個女孩那獨特的憂郁氣質深深地吸引了他,當晚他就在空間寫下了一篇日記,其中有這樣一句話來形容肖麗︰
在你憂郁的時候,周圍的一切也都黯淡無光,花兒失色,鳥兒無語,天空也變得灰蒙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