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平醫院
VP病房,哆哆已經打上點滴,躺在那里安靜地睡著了,潮紅的小臉已經開始出汗了,可是林之音仍然淚水汪汪地模著他小小的手,那細細的血管插在他的手背上,林之音卻覺得似乎扎在她的心上一樣。
「之音,別哭了,小孩子感冒發燒是很正常的事情,不可能總也不病的!」維爾森有些無奈地想苦笑,林之音這哪里像是個合格的媽媽呀,孩子她是真的很疼愛,可是一旦有了什麼事情需要她拿主意處理的時候,她便先亂了方寸了。
「嗯,謝謝你,維爾森!」林之音只能帶著淚腔地謝他,因為剛剛要不是維爾森,她那哭得渾身都在抖的德行,開車都怕出交通事故,更別說去學校接孩子,再送到醫院來掛號,看病,然後掛點滴了,孩子沒安排她,她自己就先倒下了。
「傻丫頭,跟我說什麼謝謝?這是應該的。」維爾森將她的頭抱在懷中,輕輕地撫模著她的秀發,覺得可以再這樣地讓她依賴信任,他們似乎又回到了從前在法國時的日子,現在這一大一小都在他的身邊,他也涌起了一種滿足感。
另一間VP病房里,同樣躺著一個兒子,而床邊坐著的,卻是他的父親。
蕭遠看著兒子打了鎮靜劑而睡著了,他的眉頭仍然皺得死緊。
「蕭先生,粥我給他做好了,要現在吃嗎?」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特護女人走了進來,看到蕭遠在那里,有些怯怯地問道。
「放在這里,你在這里照看他一會兒,我去打個電話!」蕭遠看了一眼特護,又看了看床上的兒子,然後便一臉凝重地走了出去,VP的走廊里不像普通病房那麼吵,人來人往的多,他拿出了自己的電話,撥通號碼。
「喂,劉律師,是我,對,一定要把那個不要臉的女人給我叛個十年八年!對,敢打我兒子的主意我看她是活膩歪了!」他黑著一張臉,吩咐那一端的蕭家御用律師,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想想那個只見過一次面的討人厭的惡心女人,竟然以為蕭堯寵過她幾次,竟然就敢登鼻子上臉了,敢不怕死地想打他的寶貝兒子的主意,純粹就是找死,誰敢挑戰他們蕭家的底線,誰也不會有好結果,蕭堯不收拾死她,他也會要她後悔她的愚蠢行為的!
「請問……VP病房發熱門診在哪邊?」正在他在那里生氣惱怒地想怎麼讓慕容茶茶受盡苦頭時,忽然走廊的另一端響起的女人的聲音讓他心陡然一顫,不敢置信地張大了眼楮,向那里望去,卻並沒有看到一個縴細的背景已經很快離開了他的視線範圍,一個推著藥品車的護士跟旁邊一個四十來歲的胖太太正在交談,將走廊的過道幾乎佔滿,讓蕭遠懷疑自己的眼楮一時出了問題,哪里有他以為的那個听來熟悉得仿佛在夢中的聲音?要是按年紀算起來,他一直念念不忘的女人,也已經四十四歲了,怎麼還會是青年女子的聲音,剛剛那句話,一定是這個胖女人在問護士,他只是太相信他的瑤兒而產生了幻覺吧。
「瑤兒,你要是知道我想你想得都會大白天夢游一般,你就真的舍得再也不肯出現嗎?非要躲著我一輩子嗎?難道我們之間就再也沒有讓你留戀的東西嗎?」他仰望著醫院潔白的牆壁頂端,默默在心里念著,心情又沉重了許多,目光轉向一邊的寶貝兒子的病房門。
「爸爸,蕭堯怎麼樣了?」盛則行急匆匆地趕來,顯然也是在百忙當中月兌開身的,蕭堯出了事,他是親哥哥,當然也是要來的,看到蕭遠站在那里,他馬上問道。
「沒什麼了,打了鎮靜劑,醫生說會很快沒事的,一次的也不會讓他上癮的,那個蠢女人,我會給他絕對的好看的!」蕭遠見到大兒子,心情也好了些,拍了拍兒子的肩膀,示意他一起進病房,看看蕭堯。
「那就好,蕭堯總是愛跟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攪在一起,還真是麻煩……」盛則行皺緊了眉頭,他已經了解到了蕭堯會中招的事情始末,還是挺糾結他總喜歡不管不顧地游戲玩女人的事情的。
「嗯,不知道這回會不會接受教訓了,你們倆都該好好地听我話趕快找個女孩子定下來,別再瞎鬧下去了……」這個一直是蕭遠對他們兩兄弟的期望,可是一個花,一個冷,卻沒有人肯听他的話。
「怎麼樣?燒退了嗎?」林心憐找到了房間號,推開了病房門,卻看到林之音已經坐在床邊,睡倒在了維爾森的懷中,臉上還有未干的淚痕,哆哆躺在床上打著點滴,小臉上潮紅已經開始漸退,她看這情形,馬上便明白了怎麼回事,如果不是她實在離孩子學校太遠,一時半會趕不回來,她是真的不想讓林之音去接孩子送醫院,這樣反而讓她更擔心,便向維爾森比了個謝謝的手勢。
「把她放下來吧,她這一睡,能睡到天亮的……」林心憐無奈地走到他們的跟前,小心地幫維爾森把林之音抱到一邊的陪護床上去,對于這個十分關心照顧她女兒的小伙子,她也是一直都很客氣的,當然她也看得懂他對林之音的感情,如果不是因為他是外國人,還早就有了相處多年的未婚妻,她還是真的想有些私心地讓林之音干脆接受他好了。
「嗯,我抱她一會行的……」維爾森還有點舍不得這樣地摟著她的感覺,看她累極而熟睡的樣子,他竟然不想松開她了,如果可以這樣地一輩子抱著她,他覺得自己好幸福。
「她睡著了,一睡就會好久,你會累壞的!有我在,你可以回去休息了。」林心憐苦笑地搖了搖頭,給林之音蓋上被子,看著仍然守在那里不想走的維爾森,她真想告訴他,愛上她女兒的人會更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