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宴很晚才結束,林之音覺得腳都軟掉了。
「盛行,帶之音回爸爸家吧,蕭堯和幽然也去,太晚了,你們都喝了酒,不能自己開車,路還那麼遠,到爸爸家,可以早點睡!」蕭遠卻看著盛則行挽著林之音,仍然想要回自己的湖邊別墅,便主動地走到他們的跟前道。
「爸爸……」盛則行拉著林之音的手,甚是有些意外,看著蕭遠正目不轉楮地看著他們,他竟然主動讓他帶林之音回他的家,那就是說,他的意思就是想以另一種方式接受他跟她的關系?
「還什麼爸爸爸爸的,都快十一點了,走吧,司機在外面準備好車了!」蕭遠瞪了他一眼,便示意他們一起走,蕭堯也拉著程幽然的手一起跟在後面,蕭遠的意思很明確,兩個兒子,兩個他們的女朋友,還有他,一家人要一起過這個周末。
「爸爸,媽媽在後面……」盛則行眉頭皺了皺,心情當然因著他爸爸的認可林之音高興,這個是他的確事先沒料到,因為他媽媽不認可林之音,因為她沒有身家背景,而蕭遠也曾經看到報紙後還跟他理論過林之音是個彈鋼琴的讓他非常不滿意,可是沒想到一著見到了她,他倒是意外地對她挺滿意的,當然他也想乘機再次拉攏一下他跟他們媽媽的關系。
「盛行,爸爸的事情自有主張!」蕭遠仍然是絲毫也不會妥協。
「爸爸,媽媽就那個樣子,你不要在意的!」盛則行皺了皺眉頭,其實他也不理解他媽媽怎麼就總是那樣一副冰山面孔,說話也總是那副冷嘲熱諷的態度,明明想要跟蕭遠在一起,卻都不知道用一些溫柔點的方式,表達她的感情,男人能有幾個人不喜歡女人柔情似水的?就是林之音這副笨笨的樣子,甚至有時能氣得他想殺人,可是她該溫柔的時候也是毫不含糊的。
蕭遠不語,對于兒子的心思他懂,但是他的心思,他兒子卻不懂。
「盛則行,我……我不去你家行嗎?」林之音被盛則行挽著手,卻有些不情願要跟他們一起回蕭遠家,她笨笨的腦袋當然想不到蕭遠讓她一起回家的意思,其實就已經在某種程度上認可了她的身份,她想的就是她的心思,要是跟盛則行在他的家里住,也只有他們兩個,她倒不會覺得怎麼別扭,可是一想到要跟他的爸爸還有蕭堯程幽然住在一起,她就是覺得別扭得不得了,那不是等于是讓他的家人都知道他們兩個那種關系?!
「不行!」盛則行一點也不想給她跟他唱反調的機會,就她那腦袋里能想什麼,他是一清二楚的,可是就是她這副白痴卻總是不把他當回事的精神,著實讓他感覺到惱火,她不知道她讓他現在已經多認真地想要跟她正正經經地談戀愛結婚,當然恨不得馬上得到他的爸爸媽媽都接受她,而現在至少他的爸爸都主動地讓他帶她回家了,她一點高興的意思都沒有,還想要不去?
「可我……我晚上想……想回家的……」林之音當然不敢在他的爸爸就在跟前的時候提起她家中有寶寶的事情,可是盛則行不肯放她走,她就得拿兒子找借口,起碼盛則行該知道她的意思的,會不會體恤她的心情,行行好,讓她回家吧……
「不差這一晚上,我有跟你媽媽打過電話,她說沒問題的,孩子她會帶,你總是惦記你媽媽跟孩子,那不如這樣,以後,她們就跟我們一起住!」盛則行才不理她找的借口,皺著眉頭在她的耳邊道。
林之音無法,就知道盛則行臉皮超厚,這陣子,只要晚上帶她回家過夜,也不管她怎麼想,便直接跟她媽媽打電話報備,弄得她都覺得沒臉見她媽媽了。
「之音,你家里還有什麼人?」蕭遠當然听不到他們咬耳朵說的話,但是看他們兩個邊走邊談論的話題,隱約知道林之音是想要回家,因此他便扭回頭看了看林之音問道。
「我……我媽媽……」林之音有些無措蕭遠每次看她時,總是帶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奇怪的神色,仿佛想從她的身上看點什麼的意思,這個她當然會覺得別扭和不安,雖然他從見著她之後,一直都沒有表現得態度惡劣,不但沒像盛則行的媽媽一樣說話帶刺,還毫不留情,而且還帶著點長輩的親切,跟別人傳聞中的蕭遠還挺不一樣的,他忽然問她的家里人,讓她臉也馬上一紅,她是從不說謊的人,而且坦白得無人能比,但是此時此刻她卻必須得隱瞞她有哆哆的事實。
「你媽媽?那你爸爸呢?」他之所以一見到林之音,就莫名其妙地感覺到親切,因為她那副嬌柔可愛漂亮的俏模樣,如水的清新氣質,甚至在她的眉宇間也讓他覺得跟某些記憶中的人有些相像之處,蕭遠也一準在心狂跳地想要確認某些事實,她一提到她的媽媽,蕭遠馬上眉頭皺緊了,心也一緊。
「我……我沒有爸爸……」林之音只能這樣回答蕭遠的問題,起碼她還知道私生女這個字眼是她從小到大很多人會嚼舌根明著暗地里說她的話,她當然不喜歡听,可是事實也就是事實,從小她就知道她沒有爸爸,她的媽媽是未婚單身媽媽,她從來也不會提到她爸爸是誰,甚至只言片語的話也絕不會從她嘴里說出來,林之音也懂事地從來不問,她懂得她媽媽未婚要了她所付出的代價和艱辛,甚至比她莫名其妙有了哆哆做了未婚媽媽都更來得苦。
「你跟你媽媽姓?」蕭遠馬上也就明白了林之音那副尷尬的表情所代表的含義,她沒有爸爸,他似乎也並不意他的外,他想知道的是……
「嗯……」林之音點點頭,卻讓蕭遠皺緊了眉頭。
「叫什麼名字?多大年紀了?」
「林心憐,四十四歲……」林之音其實並不想答這樣的問題,可是蕭遠是長輩,她總不能不回答。
「心蓮?心情的心,蓮花的蓮嗎?」蕭遠皺頭更皺緊了,仔細地在嘴里咀嚼這個名字會用的字。
「是……是憐惜的憐……」林之音只好如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