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床上坐起了身,下了床走到窗邊將窗簾拉得大敞,天邊已是夕陽半邊天。
就在這靜謐的時刻,門外卻忽然傳來一陣詭異的動靜。一嵐微微蹙眉,披了件襯衫走出了房間,來到餐廳,他望著方才將泡面盛進碗里的優娜,臉色有些古怪。
優娜似乎還未察覺到一嵐站在了身後,滿足地望著碗中的泡面,端起轉身,卻差點與一嵐撞了個滿懷。她驚嚇了一跳,手一顫,一嵐余光一挑,眼疾手快地穩住了她的手腕。
「呼……」
優娜見是一嵐,深呼吸,「你怎麼走路都無聲無息的,嚇我一跳。」
一嵐莞爾勾唇,他的動靜向來輕淺,已成為習慣了。
他默不作聲地瞥過余光,望著垃圾桶里被倒棄的黑焦黏糊的面團,視線再次流轉,他打量著她碗中的面,仿佛在無聲地問,這面真的能吃麼。
面對他默默的質疑,優娜有些心虛︰「我知道我笨手笨腳的,不會做家務,但是想你餓了……」
話音未落,一嵐神情自若地端過她手中的面碗,便在餐桌邊坐了下來。優娜心中頓感圓滿。
「味道怎麼樣?」
優娜信心滿滿地看著他,湊了過去,一嵐面無表情地揚眉,毫不留情地評價,「一般。」
「好傷人心。」優娜不禁擰眉。
一嵐心中暗暗月復誹,就她這手藝,他沒有無情地抨擊毒舌已經算是很溫柔了。
這個優娜,真是一點做女人的潛力都沒有。
優娜情緒有些低落,無奈地捧著臉,卻听他問︰「什麼事?」
「什麼?」優娜愣住,一頭霧水。
「找我什麼事?」一嵐提醒。
優娜頓時了然,狡黠一笑,沖他挑了挑眉毛,一嵐第一感覺,無事獻殷勤。
「十五號那天有空嗎?」
話音剛落,三個月之內所有的任務行程便在一嵐的腦海中整齊羅列,十五號那天,似乎並沒有任務,于是他說︰「有。」
優娜眸光一亮,「十五號那天是我哥哥的婚宴,能當我的男伴麼?」
這個孩子……一嵐無奈地想,不應該是男人請女人當女伴麼?
一嵐反問︰「為什麼是我。」
優娜郁結地支支吾吾,「因為我媽咪……」
一嵐挑眉,「你媽咪想要撮合我們?」
優娜豁然睜眼,吃了一驚,「你怎麼知道的?」
「女人,無非這點心思。」
優娜忍不住唇角一抽,消遣說,「你很了解女人嘛。」
「沒錯,包括你。」一嵐莞爾勾唇,指尖將碗推至一邊,模出了煙盒叼起一根煙,拿起桌角的火柴滑了一根,燃起煙頭。
優娜怔怔地望著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忍不住奪下他唇角的煙,蹙眉說︰「年紀輕輕,怎麼能抽煙呢?」
「我成年了。」
一嵐笑著挑起眼簾,抓過她的手腕就著她的手吻上了煙嘴,薄唇緊緊地貼在了她的縴指,溫熱的呼吸噴卷在她的手心。
優娜只覺心頭一跳,下意識地將手往回縮,卻被他緊緊地握住了手腕。一嵐壞壞地笑著,從她指縫中將香煙叼起。
「以什麼身份呢。」
優娜愕然地望著他︰「什麼……」
就在這時,優娜的手機忽然鈴聲大噪,她忙是接起,「喂?」
「娜娜,你在哪兒?」
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她的笑意忽然僵住,聲音如同機械般地說︰「我……我在公寓……」
「開門。」裴雅爵淡淡地說,「我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