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03
一切都過去了,都結束了,沒什麼好想的。
就這麼呆坐了許久,優娜抱著枕頭靠在沙發上,靜靜地想了很多。
第一次見到裴雅爵的時候,優娜便被他深深地吸引,小時候,總是喜歡粘著他,跟在他的身後。他去哪里,她便跟去哪里,就像是他的小尾巴,寸步不離。
後來長大了一些,就漸漸的明白,這樣的喜歡,是不會被允許的,也是不會被喜歡的。她試著不去往那一層想,也試著不去在意,然而越是如此,卻陷得越深,漸漸的,無法自拔。
直到後來,得知裴雅爵就要訂婚時……痛苦得難以接受,自私得渴望得到自己的喜歡被回應。
其實,一直以來,不過是自己,不夠灑月兌,不夠堅強,不夠成熟罷了。
當一嵐洗完澡,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打開門事,優娜已經抱著一疊干淨的被子站在門口,笑眯眯地望著他。
她的神情太過掐媚,一嵐不禁微微一怔,有些錯愕地望著她。優娜笑了笑,說,「為了確保我的人身安全,一嵐,如此艱巨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她將被子塞進了他的懷中,趁著他怔忡間一溜閃進了浴室,揮了揮小攪了,嘿嘿。」
關上了門,優娜哼著小曲兒,一嵐站在門外,無奈地扶額,轉身將被子抱進臥室。
優娜洗完澡出來的時候,一嵐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他的身材頎長,與沙發格格不入,優娜蹲在他的面前,捧著臉頰打量著他的睡眼,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頰。
一嵐,一嵐,一嵐,一嵐……ELAN。那麼好听的名字,與他的氣質那麼相襯,這個世界上,除了他,也不會再有任何人適合這個名字。
他們認識的時間並不長,相互之間的了解還太過可憐,她甚至不知道,那天來到一嵐家的那些人,究竟是誰?更不了解,一嵐的家庭,背景,身份。
他的一切的一切,就好像一層迷霧,怎麼也探究不清楚,想要了解,卻不敢冒昧地問。
她無奈地月復誹,女孩子,要矜持一點才行。
「啊,好困……」
優娜困倦地打了個哈欠,起身向臥室走去。方才轉過身的那一刻,一嵐輕斂地眼簾緩緩地睜開,燈光熄滅地那一刻,一雙幽暗深邃的鳳眼散發出迷人的色澤。
夜幕已深。
一嵐一身修長的黑色風衣,一邊走出了公寓大門,一邊緩緩地戴上了黑色墨鏡,他無線耳麥扣在耳後,沉聲說道,「亞瑟,距離交易還有多少時間?」
「二十分鐘,你出發了嗎?」
「在我公寓布道警戒。」說罷,他擰起眉心,快步上了停泊在路邊的一輛黑色轎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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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裴雅爵與跨上了跑車,艾倫已是靜候多時。方才上車,裴雅爵便冷聲催促,「快開車!」
艾倫也不含糊,一邊發動車子,一邊緊張地問,「裴總,發生什麼事了?」
「奧克斯與我們交易的一批鑽石提前抵達碼頭,我們得趕過去。」
艾倫莫名地自言自語,「就是那批我們從英皇手中搶過來的一批走私貨麼?還有三十分鐘,來得及啊。」
裴雅爵冷笑一聲,嘲弄地睜開眼楮,「我想,英皇不會罷休,一定會趕在我們之前將貨物搶走。」
艾倫驚愕地張大了嘴巴,「不是吧,英皇竟然還會這麼黑著玩??」
裴雅爵漠然勾唇,「你不知道麼?在英皇聖歐,哪個人不是強盜的祖宗?」
二十五分鐘後,他們很快抵達了碼頭,然而當裴雅爵匆匆下車時,寂寥的月色下,港口一片寂靜,哪兒來的貨船?
他站定,冰冷的目光直視前方。
港口前,遙遙得看見一道高挑縴瘦的身影佇立在碼頭邊,少年穿著一身修身黑色風衣,磨白的牛仔褲襯得雙腿筆直修長。
熟悉的墨色長靴,英美帥氣。海風高高地揚起他風衣的衣擺,額前的碎發被舞得凌亂。只見他漫不經心地轉過身,唇角含著一支燃至一半的香煙,在靜默的夜色中,火星微光。
裴雅爵眉心越漸深鎖,眼底陰沉如郁。艾倫站在一邊,心知他們還是晚來了一步。
少年微微側過頭,目光玩味地打量著他,一手掐滅香煙,微笑著向著裴雅爵的方向緩緩地吐了幾個漂亮的眼圈,舌尖勾了勾唇角,優雅地邁步向他走了過來。
裴雅爵危險地向他靠近,低聲地問道,「我的貨物被你弄去了哪里?」
「你的?」
一嵐豎起食指輕輕地搖了搖,「現在,是我的了。」
「強盜!」
一嵐微微一笑,「裴先生,你可以再搶回去。」
這批貨物原本便是英皇與奧克斯談好的交易,只不過是裴氏中途高價攔截,因此英皇失去了機會。只不過,對于一嵐來說,勢在必得的東西,便定然會不擇手段地得到。
這一次,裴雅爵賠了夫人又折兵,既沒得到貨物,又損失了一大筆交易資金,此時此刻,罪魁禍首就站在眼前,裴雅爵雙拳緊緊握緊,眼底迸射出凌人的怒意。
就在這時,艾倫的手機鈴聲大噪。他急忙接起電話,眉宇卻緩緩蹙起。
「艾倫,我們失手了,貨船被人截走了,我們盡力追,也沒有追上!」
裴雅爵一臉的陰郁,目光肆無忌憚地剜在一嵐的身上,後者雲淡風輕地站在一側,從容的神情好似這件事完全與他沒有關系。
艾倫小心地打量著氣場針鋒的兩個人,輕聲問道,「截走貨船的是怎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