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娜狼狽地弓起身子,粗喘著轉過頭,卻見轎車停在了路邊,從車上走下來兩個黑衣的男人,一身凌銳的殺氣,危險地向她靠近。大
小月復隱隱地傳來一陣噬心的痛,額前滲出細密的冷汗,她隱忍著小月復的劇痛,吃力地爬了起來,跌跌撞撞地向前跑,一邊模出手機,哆哆嗦嗦地摁下一嵐的號碼。
然而還未待電話接通,身後襲來一陣冷風,優娜的頭發猛地被揪住,手中的手機被奪去,摔在了地上,粉身碎骨。
其中一個男人用力將她推倒在了地上,壓坐在她的身上,揮手便是對著她的臉頰猛然一巴掌。另一個男人則無情地卸下了她手臂的關節,優娜悶哼一聲,只覺得腦袋一嗡,眼前一片發白。
「不……不要……」優娜掙扎著蹬腿,男人屈膝蹬在她的身上,雙手用力地扼住了她的喉,指節越發得抽緊。
優娜臉色漲得通紅,眉心深鎖,不住地咳嗽著。漸漸的,她只覺得耳畔翁然作響,腦中轟然一片空白,就在她快要窒息的時候,一道冷冷的聲音傳來,「你們,這幫混蛋!!」
兩個男子臉色一滯,慌張抬起頭,只見不遠處,站著一身紅衣的女人,就在他們怔住的空間,紅葉快步沖上前來,一個漂亮的回旋踢,揮手間,一柄匕首刺穿了他的小月復。大
眼看著同伴倒下,另外一個男子調轉頭便疾步離去,紅葉望著他的背影,緩緩地狹起了眸子。她低頭踩上了男人的胸膛,冷冷地問,「你是誰的人?是來做什麼的?」
男人咬著唇瓣口風很緊,紅葉懶得與他廢話,蹲,揮起匕首將他的電話給單英熙,讓她來處理後事。
「裴優娜,你怎麼樣?」紅葉蹲,將她扶了起來,卻見她的雙臂被卸了關節,她動手為優娜接上了雙臂,「該死的,優娜,堅持一下。」
紅葉說著將她打橫抱了起來,踏過男人的身體方才走了幾步,手心里忽然的潮濕令她不由得一怔。優娜捂著小月復,氣若游絲地喃喃,「孩子……孩子……」
她低下頭,望著身後地上一灘鮮艷的血跡,驀然地睜大了眼楮。
這是……一嵐的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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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架私人直升飛機停泊在郊外的草坪上,一嵐左手抄在口袋里,一手點了一支煙,緩緩地吐納出一口煙霧。大
旋轉的旋翼掀起一陣凜冽的狂風,艙門被人推開,一身棕色皮衣的男人站在門前,一頭黃色的頭發被風舞得狂亂。
「一嵐,你遲到了三分鐘哦!」扎克斯不滿地抬腕看了看時間,一嵐邪肆勾唇,正要走過去,耳麥里忽然有信號切入。
「臭小子!你在哪里?還在拉斯維加斯嗎?」
紅葉的聲音急促而焦躁,一嵐扣緊了耳麥,疑惑地問,「馬上上飛機,發生什麼事了?」
「優娜出事了!」
紅葉還要說什麼,一嵐已是切了信號。她站在手術室外,煩躁地來回踱步,時不時停下腳步張望一陣,等待的感覺令人心焦!
單英熙已經將那個身份不明的男人帶走調查,到現在也沒有消息。
莫非,是一嵐的仇家?
不,不可能。紅葉篤定地否認了這個猜想。一嵐固然得罪了許多不該得罪的人物,然而,至始至終,他們都將一嵐的身份隱藏的很好。
一嵐還未正式接手英皇,也沒有加入黑手黨,在颶風組織更是以幕後的身份在掌控著,知曉一嵐身份的人,早已被鏟除干淨。
那會是誰呢?
不管那人究竟是誰,當下的情況當然還是優娜,一路上她的鮮血流不止,染紅了這個後座。紅葉哪遇到過這樣的事情?自然不會處理,送到醫院才得知這是流產……
紅葉揪亂了頭發,如果一嵐的孩子不保,那麼一嵐……
一想到那陰暗的面孔,紅葉便驚得窒息,就在這時,醫生推門走了出來,解下了口罩。紅葉忙是沖上去,一把握住了醫生的肩膀,焦急地問,「醫生!她怎麼樣了?情況樂觀嗎?」
醫生被嚇了一跳,好不容易回過神,一看紅葉那副凶神惡煞的表情,艱難地開口,「小姐,您是她的家屬嗎?」
「她怎麼樣了?」
「小孩已經保不住了,大人……」
「靠!你說呢!當然是保大人了!」紅葉不耐地揪住了醫生的衣襟,大聲地說道,「一定要給我救活她!錢要多少有多少!」
醫生忙是擺手,「我們已是盡力了!小姐不要激動,稍安勿躁……」
「給我救活她!救不活,老娘鏟平了你們醫院!!」
紅葉氣急敗壞地大吼,盡顯恐怖分子本色。醫生無可奈何地說,「小姐,就算你鏟平了整座城市也無可奈何啊,我們已經盡力了……」
「我呸!死老頭,你給我滾開!」
紅葉說著就要沖進手術室,醫生大驚失色,忙是阻攔,「喂,你不要沖動,你怎麼能進手術室呢!」
「放手!老禿頭!小心我告你性騷擾告到傾家蕩產!」紅葉說著,沖著手術室大聲地道,「裴優娜,你給我醒過來!喂……」
就在這時,一名護士滿頭大汗地沖了出來,喜出望外地說,「梁醫生!她……她有心跳了!」
醫生被紅葉推搡得七葷八素,一听消息頓時愕然地轉過身來,紅葉聞言怔了怔,許久才緩過神,額前的冷汗沿著臉頰徐徐淌下。
護士與醫生又回到了手術室,紅葉無力地抵在牆上,釋然地揚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