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娜方才出現在門口,便引起了偌大的**。
相機的閃光燈應接不暇,狗仔隊們爭先恐後地擠在門口,將話筒伸了過來,大聲嘶問,「尹優娜!請你說一說你此刻的心情吧!」
「三年前的那件事究竟是真是假,你和裴氏國際的總裁是什麼關系?情侶嗎?」
「我听說,三年前,你在去法國之前,曾和裴氏總裁有過一段糾葛,你可以說說當時的情況嘛?」
優娜站在門口,耳畔一陣轟然作響。此起彼伏的問話一句接一句,絲毫不給她消化理解的時間。她怔怔地望著眼前的陣勢,潛意識地揚起職業性的微笑,取過保全手中的揚聲麥,微笑地道,「大家請不要擁擠,請注意安全,不要擁堵在門口好嗎?關于英皇暴力傷人的事情,屆時英皇會召開記者招待會,詳細的澄清,給公眾一個合理的致歉與解釋,現在請不要圍堵在大門口好嗎?」
話音剛落,人群中便響起一個男人大聲的質問,「不要故意轉移話題!尹優娜,三年前你是不是為裴雅爵墮過胎!」
尖利的問話,令人群登時安靜下來。優娜聞言,臉上的笑容剎那間僵硬下來,一時怔在了原地,直到唇角的笑意逐漸的冷卻。
裴雅爵?墮胎?
他們……他們在說什麼……
她怎麼听不懂……
片刻的寂靜,人群中再次爆發出一陣強勢的追問——
「尹優娜!听說你的母親是當年裴家的小三,這個事情是不是真的?還有還有……」
「裴雅爵是不是曾經與你有染?你們是不是有所交好?」
「听說你們曾經有過一段曖昧的過去,也傳言說,你為他流過產,這些是不是真的……」
「如果真的像傳言說的,那麼如今你的未婚夫是不是第三者插足?」
裴雅爵……
腦海中驀然閃過支離破碎的片段,那些不堪回憶的場景再次攝入她的眼前。優娜睫羽微微有所顫栗,她垂落眼簾,緊閉著雙眸,唇線無比的僵硬,臉色漸漸地慘白。
她並沒有反駁,並沒有解釋,只是默不作聲地立在原地,沒有挪動一步,任那些刺耳的話語將她無情地包圍。
艾薇沖到了她的身邊,握住了她的肩膀了,冷厲的目光掃過人群,拳頭崩得很緊。
保全見狀,連忙開始維護現場。
優娜怔怔地站在原地,宛若石化一般,沒有任何動作,閃光燈在眼前不停地閃爍,漸漸的,視線一片空白……
……
刺耳的聲音在她耳畔徹聲回響,不堪入耳的問題一遍又一遍,在嘈雜的人生中卻那麼尖銳。
就在這時,一陣熟悉的淡香將她暖暖包圍。一雙冰冷的手將一只耳機扣在了她的雙耳,隔絕了一切人音的紛擾,徒留重金屬的搖滾音樂聲。
優娜終于回過神來,神色滯納地抬起頭來,不知何時,一嵐站在了她的身側,妖冶魅惑的容顏上,盡是冷冽冰封。
他面無表情地望著擁堵在門口的人群,雙眸危險地狹起。
「一嵐……」優娜張了張口,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只是默默地念著他的名字,微弱的聲音瞬間被記者的一輪發問所淹沒。
「嵐總,嵐總,看這邊!」
「請您談一談關于未婚妻那些傳言的看法……」
「嵐總!看這里,我是星光日報的記者……」
一嵐扶住了優娜的肩膀,將鑰匙丟給了艾薇,沉聲說,「把我的車開到門口。」
「是。」
艾薇點點頭,轉身疾步向停車場跑去。
一嵐低下頭,望著臉色不自然的優娜,目光有所柔和,淡淡地說,「娜娜,我們回家。」
盡管听不到聲音,優娜卻知道他說的是什麼,她緩緩地點了點頭,緊緊地與他十指相扣。
一嵐扶著她的肩膀,兩個人方才走出門,記者們便一哄而上,閃光燈越發的激烈,菲林卷動的聲音在耳畔源源不斷傳來。
優娜的耳畔充斥著強烈的重金屬音樂,人群的擠搡令她不免跌跌撞撞,然而,無論多麼擁擠,一嵐的手始終穩穩地扶著她的肩膀,為她支撐起所有重心,對記者的問話一律無視。
「嵐總,請問上一次的時間你看媒體報道了嗎?對此你有沒有什麼想說的?」
「你上一次是不是對李導出手了?」
「新文報道您的未婚妻疑似與裴氏國際的總裁有染,請問……」
話音未落,一嵐驀然頓住腳步,危險地斜睨了他一眼,唇角勾起冷漠而嘲弄的弧度。
記者見他駐足,忙是將話筒湊了過來,連珠炮似地發問,「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麼?您是不是真的出手傷人了?您的未婚妻是否真的與……」
「砰」的一聲,一嵐面無表情地揮拳,痛揍了記者的門面。後者猝不及防,跌跌撞撞地倒退了好幾步,摔倒在地上,人群登時**起來。
「打人了!」
「英皇總裁傷人了!」
相機的閃光頓時將他們淹沒。
優娜緊緊地揪住了一嵐襯衫的領口,難過的緊抿了雙唇。
一個著名娛樂報紙的記者擠到他們面前,舉起長炮般的單反便是對著他們一頓猛拍。
一嵐危險地轉過臉來,眉心一蹙,一拳痛擊鏡頭,竟是將鏡頭愣生生地砸碎了。
他面無表情地抬起頭來,渾身的氣息眼若冰寒,冷冷地道,「誰敢再多事?」
氣氛一時靜謐下來。
詭異般的死寂。
眾人都僵硬在原地,時間仿若定格。
一嵐沉聲道,「讓開。」
話音剛落,眾人面面相覷一眼,竟乖乖地讓開一條道來。
優娜怔怔地望著眼前的一幕,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知道一嵐究竟說了什麼,耳畔的重金屬聲音轟然作響,她只是純粹地相信一嵐,能夠將她帶離如此可怕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