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地看了優娜一眼,眼神里有太多變幻莫測的情愫,優娜望著他冷靜的眼神,卻忽然看見他不屑地勾起唇角,灑然一笑,緩緩地平舉起雙手。
黑衣人走上前,將手銬緊緊地扣上了他的雙腕,一嵐臉色平靜如水,淡漠得看不出任何其他情緒。
優娜心急如焚,她焦慮地不顧脖頸邊的匕首,掙扎著雙手,慌亂地阻止︰「一嵐,不要!不要啊!你是笨蛋嗎?!」
一嵐唇角柔柔勾起,「乖。如果害怕的話,就閉上眼楮。」
優娜無助地咬住唇瓣,無措地搖著頭,李榮宇哈哈大笑,大聲道,「動手!」
「不!」
優娜窒息地瞪大了雙眸,便眼睜睜地看著一嵐沉靜地站在正中央,身後的鐵棒猛然向他的肩膀襲去!
「不要!!」
三五個黑衣人執起冷硬的鐵棍,紛紛毫不留情地向一嵐的身體揮去,每一下打在一嵐的身上,發出那麼刺耳的聲音,都令人不忍看下去。
一嵐雙手被手銬銬住,無法還手,只是任他們一味地攻擊,卻並沒有露出任何痛苦的表情。
他是高高在上的王者,他是尊貴的英皇國際首席總裁,以往,他總是那麼神聖不可侵犯,如今,卻因為她,心甘情願地被人欺凌……
一嵐,還手啊!!
心中有無數個聲音在吶喊。
優娜瀕臨絕望崩潰,她再也無法強裝冷漠故作堅強,轉過頭去,對著李榮宇懇求道,「求求你!不要再打了!拜托!」
「哈哈,這就要求饒了?我可還沒看過癮呢!」李榮宇心中大感痛快,忽然一手抓起優娜身側的木椅,向一嵐疾步沖了過去,向他砸去!
伴隨著優娜絕望的尖叫,木椅狠狠地砸在了一嵐的身上,應聲折斷碎裂。一嵐半跪在地上,神情仍舊冷漠如水,只是深鎖的眉心看出,他承受了多麼劇烈的痛苦。
額前的碎發被鮮血染濕,殷紅的血跡一滴一滴滴落在了地上,觸目驚心!
優娜只感覺一嵐所承受的所有痛苦,都加倍百倍地在她身上,感同身受。
不要再站起來了……不要站起來了……
一嵐抬起頭來,鮮血滑過他的眼楮,他眯起左眼,看了優娜一眼,露出了寵溺的笑容,似乎這些疼痛對于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傻瓜……我最討厭你了……」優娜抿唇失聲而哭。
……
*
「各位尊敬的先生,女士,就讓我們共同見證這輝煌的時刻……」
鮑伯呆坐在座位上,表情僵硬而麻木。雖然一嵐並沒有參加這場競標會,然而風少影的出席打破了他所有的計劃。英皇國際仍舊毫無懸念地奪得了這次競標會的勝利。
風少影臉色平靜地坐在座位上,臉上絲毫沒有流露出勝利者的喜悅,仿佛這不過是一件極為普通的事情。
他這次只不過是代替一嵐參加奪標,因此,並未太上心。
只不過是鮑伯太輕敵,太天真,以為英皇沒有一嵐,就不足為意。
競標會結束後,鮑伯沉浸在巨大的痛苦之中。他宛若行尸走肉般地走出了會場,卻忽然被人攔住。
風少影攔住了他的腳步,紳士地伸出手來,禮節性地微笑,說,「您好,我是英皇國際前任總裁,風少影。」
鮑伯心不在焉地伸出手,敷衍與他相握,轉身便想要離開,然而付英司卻不知何時站在了他的身前,毫無讓開的動作。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鮑伯本就心煩氣躁,眼下更是無法抑制暴躁的情緒。風少影優雅一笑,淡淡地說,「這一次的競標會,縱然英皇國際沒有出席,菲奧集團也不會有染指的可能。」
「什麼意思?」鮑伯問。
「參與這次競標會的,有諸多國際企業,無論是哪一家財團,菲奧集團都不會有勝算。」
「那又如何?如今菲奧輸了,這是事實。」
付英司冷冷地開了口,「那麼,你又做了一件無意義的事。」
「我不明白你們在說什麼,我听不懂你們的意思。」
鮑伯話音方落,付英司臉上的情緒便冷冽了幾分。風少影颯然一笑,唇角含著一抹玩味的弧度,他好整以暇地欺近他幾步,挺拔的身高,凌人的氣勢瞬時讓鮑伯大感壓迫。
身高的落差,迫使他不得不仰起臉來望著他。風少影的笑意看似柔和紳士,卻暗暗隱匿著危險的氣息。
付英司問,「她在哪里?」
「誰?」
「尹優娜。」
鮑伯一怔,心中暗暗困惑,難道他們已經知道了他背地里的動作?想到這里,他不禁眉心深鎖,「我不懂你們在說什麼!」
「好,我想,是我們之間的交流方式出了問題。」風少影月復黑一笑,他身側的西裝男人不由分說地上前,將他強行地推進了加長林肯車中。
鮑伯頓時大感驚恐,慌張地掙扎,「你們這是做什麼?!綁架嗎?」
「鮑伯,旅行愉快。」
「風少影!快放了我!」鮑伯情緒激動地拍打著車窗,然而卻無人理會。
風少影微笑著向他揮了揮手,林肯車緩緩地離開。他望著漸漸離去的車影,聯系了紅葉,「紅葉,查到優娜在哪兒了嗎?」
「一嵐已經去了,不過是一個人,我擔心他們會有什麼危險,現在與克勞德在路上。」
風少影了然地點點頭,又道,「我送了一份禮物給佣兵天堂,不知道佣兵天堂對菲奧集團的總裁鮑伯有沒有興趣?」
「正好,杰西卡她們正無聊著呢。鮑伯那家伙,竟然敢動英皇的主意,這可得好好收拾一番!」
紅葉說著,露出了邪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