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你會愛我的
米雅娌不知道劉子豐今天怎麼這麼早就會回家,她照例是陪著劉子豐在醫院職工灶吃了晚飯,以為他又是照例去各病區,就跟著劉子豐走。(請記住.)。
劉子豐奇怪的看她︰「怎麼,你今天不是值班嗎?咋朝宿舍走?」
米雅娌驚奇︰「你現在就要回家?」
劉子豐平靜說︰「是回宿舍………怎麼?還有事嗎?」
米雅娌仍然驚奇︰「我…。真的?」
劉子豐笑了︰「我不能休息嗎?再見,有事找值班的副院長。」
米雅娌疑惑地瞧著劉子豐的背影,眼淚掉了下來。下午第一時間,她就從小高的電話,知道沙秋雯進了辦公室,真想立即沖回辦公室,她正在內科處理醫患糾紛,根本不能離開,趕過來時,沙秋雯早走了,劉子豐在開會,她詳細問了秘書小高,和她私交甚好的秘書小高明確結論是沒有什麼特別事情。下班時,她等著劉子豐,一起去了職工灶,整個過程中沒有感覺出什麼,完全是一切照舊。米雅娌放心的吞下最後一口飯,沒有敢提沙秋雯進了辦公室的事,她怕被劉子豐說成無中生有,那次因為劉子豐借酒當眾向沙秋雯哭說對不起,她當眾罵了沙秋雯是狐狸精,後來劉子豐罵她無中生有,整整三個月不理她。她怕又弄成這樣。
可是,現在劉子豐這樣冷落她,而且從來沒有這樣急著走開過,而且顯然是謊話都不會說的說什麼回宿舍,他自己就常說那宿舍只有睡覺時才去的。怎麼會天沒有黑就回宿舍呢,現在他肯定是要去赴約會,而且肯定是去赴狐狸精的約會。米雅娌不敢再想下去了,她保持著距離,既不被劉子豐發覺,劉子豐又在她視線內,她小聲在手機里拜托值班秘書小高,幫她注意值班的情況。米雅娌躲躲閃閃跟蹤著劉子豐,就是不相信劉子豐會回宿舍。可是,劉子豐真進了宿舍,再不出來了。
米雅娌認為劉子豐沒有發現自己跟蹤,她了解他,如果他發現了,肯定會立即嚴厲斥責她的。(.更新我們速度第一)米雅娌決定在宿舍附近耐心等著。
米雅娌是在劉子豐當外科主任時就是醫務處長了,是從本系統一個研究所調來的,有人說因為她是**,畢業才三年多就成了醫務處長。當然這只是個說法,其實時間不長,她的才能就顯示出來。五官端莊、身材勻稱,淺施粉黛,永遠的正裝,永遠的嚴肅,看不出真實年齡。本來開始時還有幾個王老五對這位端裝秀麗的美人獻殷勤,在驕傲的公主面前鍥而不舍,很快就都知趣的另擇目標了,因為這位處長不是花瓶、也不是公主,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女強人,是靠真本事闖世界的,而女強人是不能作妻子的,光那說話的氣概,就讓人敬而遠之。
米雅娌和劉子豐工作關系一直很直接,劉子豐當外科主任時,醫務處在職能上是管理著各科業務的,處長當然要密切聯系科主任;劉子豐任副院長時,分工醫務,當然主管醫務處,直接領導米雅娌了;作院長後,劉子豐彈鋼琴時,腳仍然堅實的踩在業務上,雖然有主管醫務的屠副院長具體管理,但是全面負責的劉子豐還是米雅娌的頂頭上司,當然這也和米雅娌的「習慣」和情感有關。
米雅娌對男人有了情感,是從劉子豐開始的,她的初戀,嚴格說是她的單相思是從劉子豐開始的,她從學校到社會,一直是目無男人的,一直是爭強好勝的。在小學、中學,男生的成績從來沒有女生好,什麼學術論文說男孩發育比女孩晚,男孩讀書早了還沒有醒事,當然結論是男孩醒事前,女孩比男孩聰明,但是男孩醒事以後,還是男人強。米雅娌對這種「理論」嗤之以鼻︰現今社會上是陰盛陽衰,連個小小的足球,還只有女子才能為國爭光。米雅娌一直看不起男人。
偏偏是這位看樣子明顯過了四十歲、除了眼楮是雙眼皮、牙齒潔白、沒有煙酒惡習外,看不出還有其他長處的劉子豐,讓米雅娌情竇初開。他的樣子是比自己大那麼一截,但是檔案年齡也只比自己大了5歲。關鍵是他從來沒有象其他追求者那樣看過自己。也許是作用力和反作用力的關系,也許是逆反心理規律起作用,從來對男人沒有興趣的米雅娌,180度變化為對劉子豐的痴迷,女強人不管不顧的強烈痴迷,又由于劉子豐也是單身男子,引不出非議,反而在郎才女貌的經典思維方式下形成共識。出于人們對「剩女」的習慣性同情,也由于人們對領導的習慣性「巴結」,還更多從做好事的傳統美德出發,在發現米雅娌對劉子豐的曖昧情感後,人們有意無意的推波助瀾,群眾的輿論,讓米雅娌差點就當成了真的。
米雅娌還真正當了一回劉子豐「賢內助」。劉子豐成了院長後,順例,住上院長宿舍,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劉子豐沒當回事,住在原來的單身宿舍,不去張羅新家裝修等事情,是米雅娌請了年休假,忙上忙下出錢出力,全部包攬弄妥。臨了劉子豐象是客人,在米雅娌的再三邀請下,才進了房子,還象參觀別人新房的樣子。還是在被米雅娌請來幫忙招呼客人的秘書小高提醒後,劉子豐才想起這是在自己的家里,才想起謝謝米雅娌,才想起問花了多少錢,才吩咐小高把錢還給米雅娌(他的收入全是由秘書管的),小高故意說劉子豐,你干脆把存折給米處長,劉子豐認真的說,不行,你得取了現金還米處長,不能欠帳。米雅娌听了,真想生氣,在客人面前忍了。
要不是劉子豐必須遵守他制定的規定︰按時退還原有住房,還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才搬進院長宿舍。又是在米雅娌的操持下,劉子豐搬了家,在新房里,米雅娌親自為劉子豐作了第一頓飯,也是迄今為止,這個院長宿舍的廚房,被使用作了的唯一一頓飯。
劉子豐吃得滿意,直夸米雅娌能干,是過家庭生活的好女人。米雅娌高興極了。劉子豐躺在客廳的沙發上直稱贊家具不錯,又夸米雅娌會體貼人。米雅娌高興的坐到了劉子豐身邊,自然的靠在劉子豐的臂膀上,劉子豐還在繼續稱贊,米雅娌的臉在劉子豐臂膀上摩擦,突然,她激動的翻身撲在劉子豐身上,嘴唇準確的印在劉子豐的嘴唇上,舌頭立即伸了過去。劉子豐沒有回過神,自己的舌頭已經被攪動了。
頓時,米雅娌全身燥熱,身體癱軟,被陣陣不可名狀的快感籠罩著。劉子豐對米雅娌這突然的行為,手腳無措,他有過性興奮的體驗,現在的感覺相似而陌生,體驗過的是他主動,現在則是他被動。體驗過的是xing交,現在只是熱吻,快感的類型不一樣。米雅娌生澀熱情的狂吻,讓劉子豐在突然遭遇的刺激中,感覺特別的快樂和舒服。劉子豐以為,這是他和米雅娌之間的這一層窗戶紙沒有捅破,所以才會有這樣的威覺。如果一旦捅破,或許現在就不是這樣的結果。情感這東西很奇怪,越是朦朧,便越有味道;越是似有非有,便越會讓人牽掛流連。當一切都變成現實,兩個人赤棵果地相對,一次,兩次……用不了幾次,這種感覺將會一去不復返。或許,這愛情的最高境界,就是辛苦的相愛,看到了希望,即將得到,但就差那麼一點點的時候。有些事情,既然成為過去,就讓它成為過去。留下這一份美好在記憶里,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硬要把過去變成現在,變成未來,恐怕連美好的記憶也會變成痛苦和心碎。
劉子豐不排斥米雅娌,但是心上壓著的十字架,讓他不能夠接受米雅娌。劉子豐覺得現在不能夠接受米雅娌。
劉子豐使勁把米雅娌推開,迅速站起來,滿面通紅,對著還躺在沙發上的米雅娌說不出話,直搖手,然後逃進自己的臥室。
這是米雅娌第一次,也是迄今為止的一次對劉子豐的真情表白,是以初吻為代價的,但仍然是單向的。女強人的思維,不認為是失敗,在某種程度上,表明了她事實上的佔有,是突破性的勝利,確實是突破了,並且是他逃跑的。因此,米雅娌從此是不允許其他女人進入自己的領地,這就是她對狐狸精沙秋雯采取全面戰斗姿態的原因。雖然,片刻後清醒了,米雅娌也明白,劉子豐沒有接受她,一點也沒有接受她。但是,從沙秋雯對劉子豐的冷漠、嚴肅的公事公辦的態度,米雅娌也看出劉子豐和沙秋雯不是那麼會事,正因為這樣,她不僅還有希望,更重要的是女強人不能這樣不明不白的自己退出。初戀是寶貴的,初吻是甜蜜的,不管這只是單方面的,畢竟是自己體驗的自己擁有的。而且,她現在很相信中學時讀過的一位大作家的書講的「定律」︰男人最容易愛上經常在身邊的女人!只要我米雅娌不離開你劉子豐身邊,你會愛我的!
看著劉子豐臥室的燈亮著,听不見任何開門關門的動靜,米雅娌頑強的堅持著,她準備好了無論是劉子豐去見沙秋雯,還是沙秋雯來見劉子豐,她唯一要做的是無情的把沙秋雯驅逐出自己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