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沙秋雯請求推遲升官
沙秋雯被上級找去談話。︰。沙秋雯放下電話，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黃英視頻里的內容，想到好心人發來的郵件，心里說，該來的終于來了。
這幾天，無論在機關，還是去基層，還是去一些單位，沙秋雯總是很容易的看到人們用異樣的眼神看著自己，還三三兩兩悄悄看著自己嘀咕。沙秋雯一律當著這都是在看自己在黃英視頻上的笑話。不過，沙秋雯也發現最近的眼神有些變化，一些人還有事沒事的好臉主動接近招呼自己。沙秋雯以為是人們在同情弱者，大概上面要處理了，那些人已經從各自的渠道知道了結果，來表示同情。
沙秋雯從來不在乎升官發財，媽媽有退休金有社保，雖然不多，加上自己的收入，兩個人的生活還是可以算小康。至于工作，沙秋雯是習慣了認真，她不會馬馬乎乎作事。她習慣了做實事，從來討厭搞面子搞形式。可能是因為沒有私欲，做事就順利、就出成績，群眾擁護，上級看重，自然就不斷在被提拔了。
沙秋雯現在也不在乎上級怎麼處理了，她就是堅持她那個不理睬，沒有去找過任何人，每天該干什麼干什麼。她在收到林雲匿名發的點了米雅娌、黃英名的郵件以後，轉給鐘渺渺的律師，也是因為從那個郵件內容，沙秋雯敏感到可能會出現失控的社會事件，讓律師從法律角度判定是否應該立即報告有關部門。
沙秋雯因為馮超不熟悉國內情況，不願意自己的愛人擔心，她沒有把上級找去談話的事情告訴馮超，她認為，不管是什麼處理，不可能不讓自己回家的，米雅娌沒有那個本事讓自己被雙規嘛，關鍵是沙秋雯對自己有信心，沒有做過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除非誰硬要拚了命要害自己，那也沒有什麼，總有說話的地方，總有真相大白的時候。
沙秋雯什麼也沒有帶，也沒有要車，乘公共汽車去見上級了。她已經準備好了，听他們宣布結果，不說一句話，回來以後再慢慢思考接下來的事情。
沙秋雯被秘書親熱的帶到熟悉的小會議室，她在這里參加過多次重要會議，在這里她受到過隆重嘉獎，也看到過嚴重處理別人。沙秋雯接過秘書送上的香茶，默默坐在角落，沒有去坐秘書讓坐的位置。她知道會議室座位的學問。
秘書見沙秋雯堅持在角落坐下，笑笑離開了會議室。沙秋雯一個人冷清的坐了好久，她看看表，才知道自己到早了，心里覺得剛才還是不冷靜，看來自己還是不成熟。沙秋雯坦然的笑了。
領導們很準時進了會議室，除了一位比沙秋雯稍微大一些的平頭男子不認識，其他都是沙秋雯的老領導了。
閔司長請平頭男子在身旁先坐下以後，才坐下，其他幾位也相繼在他們兩邊坐了。
閔司長向坐在角落的沙秋雯微笑著，指他對面的椅子︰「沒有其他人了，小沙，坐這里來。」
沙秋雯沒有說話，規規矩矩立即到了那把椅子坐了。那把椅子就是剛才秘書讓沙秋雯坐的。從會議室的現狀看，除了秘書在長會議桌端頭準備記錄外，領導在一邊，沙秋雯在一邊。形勢相當嚴肅，有川戲中三堂會審的感覺，只差兩邊吆喝的人了。
閔司長嚴肅的︰「現在請上級干部部門代表，正式宣布上級文件。」
都驚動了干部部門了，真該給馮超招呼一聲，沙秋雯暗暗想著，又想到，為什麼沒有監察部門的代表呢，又立即平靜的等待著。
平頭男子用標準的普通話讀著文件，沙秋雯根本沒有思想準備，完全弄反了，是關于她被提拔的文件，不是處理結果，當然，這不也是處理嘛，是好的處理，從文件規定的生效時間，沙秋雯已經是副司級干部了！在干部升遷道路上，這也是很重要的也比較難突破的一個台階。沙秋雯現在腦袋一片空白，沒有听完文件，沒有听見所有領導的熱情講話，在領導們熱情握手時，還是被動的。秘書也在最後上來握手，惡作劇的捏疼了沙秋雯，沙秋雯才清醒了，她感激的向秘書笑了。
大家重新坐下以後，空氣輕松了。
閔司長說︰「小沙，現在咱們是同事了，你隨便些，說幾句。(.請記住我)」
沙秋雯不好意思笑了，低著頭︰「太意外了，謝謝上級，謝謝各位領導。我沒有思想準備，我還以為…。我…。可以提個小要求嗎？是私人的，有點不合乎原則…。」
平頭男子微笑︰「，沒有關系。」
沙秋雯抬頭看看每個領導︰「我想，…。我想請幾天假…。」
平頭男子笑了︰「婚假，可以，你們說可以嗎？」他問其他領導。
其他所有領導都笑著︰「當然可以喲。」
沙秋雯很驚奇的看著平頭男子︰「那我就請求推遲上任，等我假期結束以後再………」
平頭男子微笑道︰「這恐怕不可能，你已經上任了，文件上是‘即日起’，文件日期是前天。我懂你的意思，是推遲到新崗位上班。這也有些困難，是操作方面的需要。不過可以變通處理，你推遲一周去渡蜜月，先把要緊的事情辦完。讓她正式上班推遲到婚假以後，你們說行嗎？」後面一句是平頭問所有領導。所有領導都笑著點頭。
沙秋雯迷惑的看著平頭男子。
閔司長笑了︰「是這樣，小沙，由于你要履行新職務，要調整你離開原來崗位引出的一系列干部任免，你的新職務中有分管人事干部工作一項，因此，小沙，你要立即進入角色，先把這次的主要任免工作做完才能夠放假。所以苗代表這樣給你放假。」
平頭男子笑道︰「我這是干涉了你們內政了…」
大家都笑著擺手，閔司長笑道︰「我們還怕你不來給我們指導工作呢………」
平頭男子笑著站起來︰「我的任務完成，接下來還真是你們的內部工作，我就不陪了。沙司長，結婚時，一定通知我喲，你的婚禮，我一定要參加的。拜拜。」
所有的人已經站起來，閔司長笑著︰「我們都要參加的，小沙夫妻一定會親自送請柬給你的。」
平頭男子笑著對閔司長說︰「那到不必，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喜柬就放在你那里，我會來拿的。」
所有領導、秘書、沙秋雯把平頭男子送上車，才回會議室。在閔司長主持下，沙秋雯第一次作為副司長參加了領導班子的辦公會，而且是專門研究沙秋雯分管的工作。說研究只是閔司長的說法，其實早研究決定好了，只是讓沙秋雯知道，接下來七天沙秋雯要完成的事情、日程安排和秘書應該配合的工作。
其中最重要的是兩件事情︰
沙秋雯找醫院的屠副院長談話，屠副院長被提拔接任沙秋雯的原職務。帶屠副院長上任，並辦理工作移交。
沙秋雯找林雲談話，林雲被提拔任醫院副院長。帶林雲赴任。
沙秋雯剛才提出推遲履新，主要是因為沒有思想準備，想借請假拖一段時間，或許又發生變化，至少思想上塌實一些，本來是含糊請假的理由，平頭男子居然知道得挺準確，給點明了。沙秋雯不擔心馮超對婚期提前有意見，馮超說過全听她的決定。沙秋雯現在頭疼的是，平頭男子臨離開時說要參加婚禮的話。沙秋雯已經說服馮超一切從簡。她知道馮超一直想給她辦個轟轟烈烈的婚禮。那次沒有打算向同學們公布的定婚活動，已經大大超過沙秋雯的初意，而且結束前還被劉子豐有意說破了。馮超為此還擔心沙秋雯有意見呢。現在，這些大領導都已經開口了，而且是閔司長大包大攬的給她應承了，只有請他們參加了，這樣，婚禮該怎麼個弄法呢。
和領導們告別時，領導們還叮囑婚禮的事情，還表示要幫助張羅。
沙秋雯回機關，打電話給屠副院長，屠副院長好象正等著她的電話，熱情的激動的帶明顯巴結的語氣接電話，再三保證準時到指定地點見沙副司長，顯然他已經看過任免沙秋雯的文件了。其實任免沙秋雯的文件上午就已經到了其他單位，只有沙秋雯的單位是在沙秋雯去參加領導談話以後才收到，沙秋雯現在還不知道。當沙秋雯通知辦公室主任過來時，主任已經在門口，這時推門進來。
主任手上一大疊文件，從來沒有的恭敬︰「沙司長，我已經整理好了部分辦理移交的文件，請沙司長指示，我們一定按照指示把其余的東西準備好。」
沙秋雯笑了︰「人精，趕我走呀？我不看了，既然你們已經做了，我也不說了，後天，和屠主任辦移交。」
主任恢復了以往的親熱，說︰「真舍不得你走，那個屠…。我們知道…。」
沙秋雯沒有形容︰「打住，不能犯自由主義，要和支持我一樣支持新主任的工作，你明天上午召開一個干部會，把我這個意思給大家說一下。」
主任尷尬的︰「我一定辦，我知道你是是為我們好。」
沙秋雯正在整理辦公室里面自己的物品時，秘書小林敲著門，在門邊說︰「沙司長，早該下班了，你的董事長司機，已經等了好久了。」
沙秋雯笑著連忙鎖門跟著小林下。一路上人們都恭敬的叫著沙司長好，向沙秋雯笑。
馮超習慣的護著沙秋雯，在沙秋雯鑽進汽車以後，關了車門，才上了司機的位置。
馮超一邊啟動汽車，一邊問︰「剛才他們喊你什麼沙室長，我怎麼沒有听見過這個稱呼。」
沙秋雯笑著說了文件內容，馮超沒有表情︰「只要你不會有麻煩，不會累著，你喜歡就行。」
沙秋雯笑著把請婚假的事情說了，馮超非常高興，忙問哪天舉行婚禮。
沙秋雯有些情緒的把領導們要參加婚禮的情況說了。馮超無所謂的說︰「參加就參加，只是，你還堅持你的意見嗎？」
沙秋雯笑了︰「我知道你一直沒有放棄大辦的想法。現在，只有我放棄了，不過，有他們參加，你還是不準…。」
馮超笑了︰「放心，我會讓夏方才張少南他們把關的，他們知道內地的規矩的，保證得體。」
沙秋雯看著愛人，真想深wen馮超，見他正注意的開車，沒有敢動作。沙秋雯說︰「時間可能緊了，七天還可以嗎？」
馮超笑了︰「行，明天都行。」
沙秋雯撒嬌的︰「看你急的。我們這就去媽媽家，和媽媽一起，把要請的客人先確認了……這樣，干脆讓張少南、夏方才也過來來。」
馮超點頭，把汽車靠邊停了，給夏方才、張少南打電話，正在和張少南說話時，看見沙秋雯在撥電話，便伸手把的手壓住，對沙秋雯說︰「是要給媽媽打電話？別打了，她知道我們去，又要忙著做飯的。我們買了帶回去，不能讓媽媽累著…。」
張少南在電話里叫開了︰「對，我們帶飯過來，現成的，本來是正要約你們的，餐都已經定好了的。你們就不要再弄了，我這里去伯母那里還近些呢。」
沙秋雯听著兩個男人的對話，笑了。
沙秋雯和馮超還是去超市買了些食品、飲料，到家時，張少南、鐘渺渺、夏方才已經先到了，正在餐桌、廚房忙碌著，沙媽媽在旁邊笑著。
沙秋雯注意到張少南還是一幅愧疚的神態、她很想立刻告訴張少南自己升官的事情，以解除張少南的心結，但是，沙秋雯又立即否定了這個想法，她知道，這解除不了他的心結。沙秋雯現在也不願意說這件事情，她自己都還沒有適應這突然的變化呢。
晚飯在非常愉快的氣氛中進行，尤其是沙媽媽特別高興。張少南、鐘渺渺、夏方才不停的給沙媽媽勸菜，說著沙媽媽高興的話題。沙媽媽特別感激鐘渺渺幫助她在建築夜校上課，沙秋雯故意撒嬌說媽媽偏心，心里只有鐘渺渺了。滿桌歡聲笑語，濃烈的親情。
席間說到婚禮，鐘渺渺指著夏方才張少南︰「還是我們包了，你們就別管了。秋雯妹妹，你工作忙，就只試婚紗的時候佔你點時間………啊，秋雯妹妹，可以穿婚紗？」
沙秋雯听鐘渺渺小心的問話，又看見媽媽和馮超期待的眼神，她笑了︰「穿，為什麼不穿？穿了我就不月兌了。」
大家都大笑著鼓起掌，沙媽媽拍拍沙秋雯的肩，口里說著︰「好，好…」
沙秋雯問︰「我的那些上級領導都要參加我們的婚禮，你們說怎麼辦？」
張少南驚奇的看沙秋雯，鐘渺渺、夏方才在思考。
沙媽媽問是些什麼人，沙秋雯說了。沙媽媽說︰「這樣，超兒這里沒有親人，可以讓你那閔司長當證婚人，我們老家那里有請領導當證婚人的，你們倆去見見他，先不管他同意不同意，同意了最好，不同意也沒有關系，主要是利用這個機會，向他討主意。不管怎麼樣，你們都請他給婚禮的方式規格提出具體意見。這樣既尊重領導，又不會出格，」
鐘渺渺第一個叫好，夏方才也說成都的官場里也是這樣的情況，常常有領導當部下的證婚人的。張少南不象以前經常的起哄了，而是在嚴肅的思考著，悄悄出了門。
沙秋雯在媽媽的提議下，立即給閔司長去了電話、說了要帶馮超去家拜訪，閔司長立即高興答應了。沙媽媽鐘渺渺夏方才催著二人快去，馮超問應該帶什麼禮物時，大家都給問住了。
正在大家傷腦筋時，張少南推門進來，手里抱著一個彩色漆盒，塞到馮超手中，馮超認得，這是馮超陪張少南逛送仙橋藝術城，揀漏得的古董。
張少南說︰「我知道，這個閔司長喜歡這些東西，拿去做見面禮，又合乎你的身份。這是認親，不算賄賂。」
沙媽媽笑道︰「少南說對了，證婚人，確實是親人。」
張少南、鐘渺渺、夏方才要留下和沙媽媽商量婚禮，和幫助收拾餐具。馮超沙秋雯去了閔司長家。
沙秋雯來過兩次閔司長家，只有這次是閔司長親自開門，而且是和老伴一起笑嘻嘻熱情的在門口迎接。沙秋雯和馮超恭敬的向兩位老人鞠躬問好。
沙秋雯微笑著；「這麼晚來打擾二位領導，真對不起。」
閔司長的老伴已經把沙秋雯扶住，高興把客人讓進客廳。
沙秋雯請二老坐下，讓馮超把禮物獻上，說︰「我倆要請領導給我們當證婚人………」
沙秋雯話沒有說完，老伴就笑著對閔司長說︰「怎麼樣，我說對了？快答應！」
閔司長笑了︰「當然答應，當然答應。這下子，我們就是一家人了。」說著要握馮超沙秋雯的手。
馮超誠懇的說︰「馮超在國外多年，前次海嘯，馮超的父母親人全部遇難，現在有了二位領導作親人證婚，馮超感激不盡。」
老伴听了眼中有了淚光。
閔司長關切問道︰「你們婚後不會移居國外？‘
馮超肯定的點頭︰「不，我正在把總部遷來成都，原來那里，是馮超的傷心地，我們都喜歡成都。」
閔司長放心的對老伴說︰「我就告訴過他們，說我掌握的情況是馮超要把總部搬到成都嘛，他們還懷疑。馮超哇，我挺看好小沙的，我會好好的扶她一程，我退下去以後，就看她了。馮超，一定不要………」
沙秋雯笑道︰「二位領導放心，我們不會離開成都的。」
接著馮超和沙秋雯求問婚禮的規矩和注意事項。
閔司長笑道︰「小沙，今天會上，我給你把婚禮請客的事攬了，你沒有生氣。我知道你的脾氣，你不喜歡巴結領導，很正直，很講原則，我還知道你是要悄悄辦婚禮的。不高興，我調查你了。其實，是我一直看好你，關心你，不高興，你現在可以當著我罵。哈，哈…」
馮超忙說︰「沙秋雯在學校就是這樣，她不會有意見的，我剛回國，也不了解國內的規矩，能夠有二位親人這樣的關心幫助，真是求之不得的。」
沙秋雯笑道︰「這些年我早習慣了人家調查呀、告狀呀。二位領導不一樣，都是愛護我，我始終記著你們的那些幫助的。以後還要更麻煩你們了，這次婚禮就已經在麻煩你們了。」
接下來二老很具體的說了婚禮的事情，特別老伴簡直象是給兒女辦婚禮一樣，非常詳細的安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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