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閔司長的生日
沙秋雯準時到新崗位上任，本來以為休假這麼多天，積了大量事情，上班了，會很忙。(百度搜索讀看看)。到辦公室才知道，秘書可以處理的事情，都已經處理了，幾件急迫需要處理的大事，閔司長已經處理了。現在基本上沒有積壓的事情。
沙秋雯向秘書表示感謝，讓秘書既感動，又得意，還更喜歡這個新領導。本來就是秘書應該干的活，以前幾任領導都從來沒有這樣表揚和感謝過呢。這位沙副司長，水平高，秘書已經領教過，非常佩服。那天對那位林雲副院長的談話，柔中帶剛，批評讓人心服口服，說理更是透徹明白。當時的情況，秘書還記憶猶新。後來閔司長讓把沙秋雯幾個談話涉及的問題，整理成簡報簽發了，閔司長讓秘書下去收集反應，更體會到這位沙副司長的政策水平和目光敏銳。因此，秘書很慶幸能夠跟上這位沙副司長，當然就得意極了，自己的前途也光明了。
沙秋雯專門去了閔司長的辦公室，向領導報到消假，向領導幫助自己處理公務表示了感謝。本來馮超讓沙秋雯帶些禮物送閔司長和其他副司長。沙秋雯不習慣干這樣的事情，沒有听馮超的。現在來空手感謝領導，心里才覺得有些不妥，心想，等晚上去領導家。
閔司長听見沙秋雯感謝的話，象是看穿了沙秋雯的心思，微笑著︰「小沙，我老伴算著你回來的日子，她已經準備了晚飯，今天晚上你和小馮，還有你媽媽，都來我家。」
沙秋雯微笑著︰「這下讓伯母受累了，您不能讓伯母等我去了以後她才做。」
閔司長慈祥的看著沙秋雯，笑道︰「你會做飯嗎？我知道，家務事，你好象基本不會的，難道我的情報有錯，哈哈…」
沙秋雯臉紅了故意撒嬌的樣子︰「一點面子也不給人家留。我是怕伯母累著了嘛。」
閔司長笑了︰「你這樣子真象我女兒，也象我孫女，她們都做不了家務。不過工作起來，比你差遠了。不要擔心我老伴，累不了她，今天她樂著呢。」
沙秋雯還是不放心︰「讓她老人家少做些，剩下了菜飯，你們不好處理。」
閔司長笑著︰「那就不準剩，剩下了就打包帶走。」
沙秋雯笑了︰「真拿你莫辦法。好，听你的。下班時我來辦公室接你。」
沙秋雯剛要離開，被喊住了，閔司長說︰「還有，不準帶任何禮物，否則我會生氣，不讓你進門的。」
沙秋雯回到辦公室就給馮超和沙媽媽去電話，把晚飯的事情說了，讓馮超下午下班先接上媽媽再來和她會合。還把擔心伯母累著的事情說了。馮超和沙媽媽都只說了句知道了，沒有和沙秋雯討論怎麼辦。
下午下班時，沙秋雯去了閔司長的辦公室，秘書說領導下午就出去了，說了不再回辦公室的。沙秋雯以為他回家幫忙去了，心里全是感動。
沙秋雯出了辦公，就看見馮超的車，立即加快腳步。走到車邊，馮超已經開了車門，在沙秋雯上車時，還為她護著頭，關了車門以後，才去了駕駛座。下班的同事還不認識這位新副司長，都用羨慕的目光看著這樣的服務態度，有人還悄悄議論。
沙秋雯上了車，沒有看見沙媽媽。馮超沒有等沙秋雯發問，邊發動車邊說︰「媽媽已經先送過去了，我以為你會晚下班。」
沙秋雯沒有再問，馮超在車出了大門以後，把躺在擋風玻璃後面台上的文件袋給了沙秋雯，說︰「是朱眯眯的最新資料，你先看看，看還需要了解什麼。」
沙秋雯拉開文件袋，是幾張紙和一登照片。有朱眯眯的戶口復印，戶口上的名字是史小麗，還有朱眯眯和孫旺的結婚登記表復印。兩個文件的時間差幾天，戶口是從Z省H縣公安局遷來的，在成都的入戶時間比結婚登記早幾天，史小麗的年齡是20歲，孫旺的年齡是48歲。還有一張公證的復印，是公證公司財產屬于史小麗和孫旺婚後共同所有，還有財產清單，總價值在8000多萬人民幣。還有史小麗委托章阿妹管理祖屋等財物的委托書復印，詳細列了財物清單，價值約2000萬人民幣，上面還特別有孫旺、章阿妹、史小麗簽字的說明︰此項委托的財物由史小麗的兒子（或女兒）所有，章阿妹保證不轉移，不變賣，只要章阿妹遵守委托要求，孫旺、史小麗保證章阿妹管理到終老。在這張復印委托書的空白處，有調查人的說明︰「此章阿妹是孫旺前妻，已經在辦理本委托的前一天協議離婚。此前史小麗是孫旺的二女乃。」
照片是朱眯眯婚禮上的，還有她個人的生活照，從婚禮的照片看，已經有6、7個月的身孕。在一張婚禮照片上有劉子豐米雅娌在場，二入正在接受史小麗孫旺敬酒，很是融洽快樂的樣子。
沙秋雯看著照片︰「這劉子豐和史小麗孫旺的關系，挺不錯的嘛。」
馮超說︰「桃花園的物管部門說是劉子豐救了史小麗的命。還有他們一個保安讓米雅娌調到醫院工作了。這個人叫周茂林，有一張照片上有他。」
沙秋雯翻看到了，調查人在照片上周茂林的位置寫了名字。
沙秋雯看著馮超︰「你的人很能干嘛。驚動了不少人？」
馮超微笑著︰「你不要擔心，其實這些材料，在桃花園是好多人都知道的，照片就是物管部門參加婚禮時拍的，好多人都拍了，財產方面的事情，孫旺也自己公開到處說了的，戶口是美姬給辦的，是他們家保姆到處講了的。夏方才只不過通過關系弄了復印件，這只有他作的。夏方才這次弄清楚了，上次調查的通緝史小麗的時候，還有成都公安調查，事情就是那個周茂林向派出所報告的……」
沙秋雯︰「那次劉子豐也調查了，劉子豐是從那里知道的，是從周茂林那里嗎？」
馮超說︰「周茂林當時給派出所說是保姆听史小麗說的。」
沙秋雯︰「史小麗為什麼告訴保姆這樣重要的事情呢？」
馮超說︰「記得那個火葬場的DV，那個美姬的女兒小姬是保姆的媳婦。」
沙秋雯笑了︰「我想起來了，看來史小麗的人緣很好嘛，就是太單純了些，以後要教教她，學會保護自己。」
馮超笑道︰「你還真把她當佷女了。」心里卻很不自在。
沙秋雯深情的看著照片中的史小麗︰「她應該是姐姐的女兒，她的眼神和姐姐一樣，很象媽媽。但是，她那帶野性的神態，又明顯不象我們家的人，不管是不是，我覺得她很善良、很單純。看來她也很能干，能干得把孫旺從人到財產全部降服…。」
馮超笑了︰「你這話可能冤枉了史小麗，桃花園的人都說是因為史小麗要給孫旺生兒子了，孫旺主動辦的，還把公司總部也搬來成都了，孫旺特別相信成都的菩薩…。對，是文殊院的觀音菩薩。雯妹妹，你別笑話我，我也信文殊觀音，很靈的。我媽媽以前就常去拜，那年我出國前去拜過文殊菩薩，那天我一直暈忽忽的，冥冥中知道10年以後能夠再見到你。靈？你答應我的求婚後，第二天我就去感謝了她。我怕你笑話，沒有告訴你。」
沙秋雯驚喜的看著馮超︰「難怪你能夠等這麼多年，謝謝你了。什麼時候我和你一起去謝謝她老人家。我還從來沒有去過呢。」
馮超很高興的點頭︰「好，好，你說什麼時候去都行。」
沙秋雯沒有笑了︰「要是史小麗生的是女兒呢，孫旺不會另外找…。」
馮超笑道︰「可能不會，听夏方才講，孫旺在婚禮上發了誓的，生女兒就招個上門女婿。他說史小麗是他的財運。還說他在文殊觀音面前也這樣發了誓的。」
沙秋雯又笑了︰「那就好。」
馮超說︰「听說為了以後管好公司，史小麗已經在補習功課，據保姆說，劉子豐給史小麗送書、教史小麗做題，很熱心的。」
沙秋雯︰「劉子豐這事做得可以，就是不明白，他怎麼會這麼熱心。」
兩人都沉思著。
兩人到了閔司長家，閔司長還沒有回來，沙媽媽正在廚房里炒菜。
閔司長的老伴拉著沙秋雯︰「小沙，讓你媽媽歇一會，她從下午來家，就一直忙到現在，就是不听我的勸，我怕她累壞了。」
沙秋雯太感動了，媽媽太了解女兒了，就象姐姐說的︰‘妹妹，是媽媽慣你？’。可是，不能為了女兒就這樣累呀。沙秋雯也不知道該怎麼，看著沙媽媽。
沙媽媽太了解女兒了，笑著︰「看大姐說的，我到的時候，你都弄得差不多了，我哪里累嘛，是你累了。大姐我得趕緊把這兩樣菜作完，就歇了，要趕在閔司長回來前做完。大姐，記得我們的約定啊，不要讓閔司長知道我先來了，我是和雯雯她們一起剛到的…。」
沙秋雯看著媽媽忙碌的背影，視線模糊起來。
閔司長開門時，沙媽媽已經端坐客廳的沙發上。
閔司長的老伴埋怨著︰「請了客人，你還最後才到…。」
閔司長笑著指沙秋雯︰「他們是客人嗎？你問問小沙。我可是證婚人，也算他們的家長了，對不對，馮超？」
大家都笑了，在閔司長老伴的指揮下，把客廳的沙發茶幾移開，把飯廳的餐桌、椅子擺在客廳里。沙秋雯和馮超都暗暗奇怪，飯廳也不小呀，為什麼這麼費事呢。畢竟是客人，不能夠隨便問，主人這樣作，自然有自己的道理。
閔司長老伴安排大家入座，沙秋雯和馮超更奇怪，五個人圍著圓餐桌坐，應該很寬舒的。閔司長老伴偏偏把五把椅子只佔了半邊餐桌，也許是還有客人？預留的，可是，又沒有放椅子。
按照閔司長老伴的安排，閔司長坐正中，左邊是馮超、閔司長老伴，右邊是沙秋雯、沙媽媽。
閔司長老伴正在倒紅酒，閔司長已經在吃菜了，閔司長問老伴︰「今天這菜是那作的嗎？」
閔司長老伴不滿意︰「客人都沒有動筷子，你先吃起來了。」
閔司長指著沙秋雯馮超︰「你問他們，是一家人，還是客人？一家人講那麼多規矩………」
閔司長老伴嚴肅的看著閔司長︰「這話當真？不反悔？」
閔司長看著老伴，笑了︰「我明白了。聲明一句，只有今天才可以…。」
閔司長老伴笑了︰「說話算話？只要今天可以就行。算你厲害。」
閔司長笑道︰「還是你厲害，讓我中計了…。」
沙秋雯問︰「中什麼計？」
閔司長老伴笑道︰「別信他的，他一輩子堅持原則，不準我收客人禮物，不準我讓客人幫忙。他剛才嘗了菜的味道，知道我違反了他的原則………」
沙媽媽不好意思︰「大姐，真對不起…。」
閔司長老伴笑道︰「不關你的事，他成天說和你們是一家人，我就是要考驗他。如果他不是那樣，吃飯時，就會不作聲，等你們走了以後，再來斥責我。」
閔司長笑著︰「我什麼時候斥責了你？」
閔司長老伴一本正經的︰「那是我堅持得好。」
閔司長起身，向老伴彎腰︰「多謝夫人支持…。」
閔司長老伴笑了向大家︰「你們看他，讓你們笑話了。」
沙媽媽說；「這才真象一家人嘛。」
閔司長端起酒杯向沙媽媽︰「沙媽媽，我感謝你培養了這麼優秀的女兒。小沙還在縣上時我就注意到她了，是一個難得的人才呀。」
沙媽媽敬著酒︰「謝謝閔司長一直以來對她的培養和關照…。」
閔司長老伴︰「一家人，不說客氣話。我家老頭子脾氣怪，沒有才干，不是人才，就是親兒女、爹媽也通不認的………」
這時響起什麼音樂，閔司長老伴走到餐桌對面，那面牆上掛著寬屏液晶面板，面板下面的小桌上是電腦的主機。閔司長老伴開了機器。一會面板上顯出三個人像，正都笑嘻嘻的。
中間的小女孩，一個漂亮的混血兒，象芭比洋女圭女圭，她用不熟練的漢語說︰「格蘭爹，外爺爺，生，日，快，樂」
旁邊的外國男人熱情的雙手拱著，上下揖著，用熟練的漢語︰「爸爸，生日快樂，健康、愉快。」
另一邊很象閔司長老伴的年輕女子，燦爛的笑著︰「爸爸，生日快樂，媽媽…。怎麼，是董事長和董事長夫人嗎？謝謝你們陪我爸爸過生日！」
馮超認出來了︰「你好明娜，你好溫薩，真高興能夠這樣見到你們。可惜以前不知道你們是這種關系。」
沙秋雯也認出來了，在悉尼和分公司人員見面時認識了的，明娜是分公司實驗室責任。溫薩是分公司總工程師︰「二位好，可惜我不知道是生日，沒有準備生日禮物。」
明娜笑道︰「你們能夠參加爸爸的生日，就是最好的禮物…。」
閔司長的老伴說︰「這一桌菜，都是沙媽媽作的。」
明娜朝著沙媽媽︰「沙媽媽，太謝謝你了。我們都很喜歡董事長夫人。」
溫薩笑著︰「沙媽媽，我很想吃這桌上的菜。我們董事長非常有遠見，非常有魄力，非常能干，我們非常佩服。」
馮超︰「我很感謝你們為公司作的貢獻。要是先知道這樣的關系，我讓你們來成都一起過生日。」
溫薩︰「謝謝董事長，你說的這個假期還有效嗎？」
馮超笑道︰「當然，給你們5天…。」
小女孩拍著小手笑著︰「董，事。長，先生。你太，偉大…。」
明娜笑著︰「爸爸，明天成都見。謝謝董事長和董事長夫人。」
退出電腦以後，大家重新開始踫杯，正式向壽星祝賀生日。
沙秋雯撒嬌的︰「閔司長，不象話，生日也不說一聲，讓我們來白吃白喝…。」
閔司長笑了︰「怎麼白吃白喝了，這全是沙媽媽作是，是我白吃白喝，我嘗了，沒有一樣不是沙媽媽作的。謝謝你了沙媽媽。不過，你太能干了，你女兒就做不來家務事了。」
閔司長老伴︰「現在誰家孩子不都是這樣，上學時要保證他們學習時間，能夠讓他們做家務嗎？上班了，有事業要奮斗，也沒有時間。小沙，別听老頭子的，做不來家務沒關系。我們明娜就做不來的。小馮，你不能夠苛求啊，讓保姆做嘛，小沙工作忙，而且小沙的工作重要，小馮，你說阿姨的話對不對？我們明娜比小沙差遠啦，你看剛才一听見你說給假，馬上就想玩了。小馮，讓他們這樣，不會影響那邊的工作，依我說，就不應該讓他們玩。」
閔司長也說︰「就是，應該以工作為重，這方面，小沙特別做得好，任何時候都是首先考慮工作的。
馮超連忙說︰「謝謝阿姨和伯父指教，馮超一定按照你們的要求做。其實明娜和溫薩很能干的，他們知道自己該干什麼，和怎樣干。上次家父遇難，公司非常困難的時候，我已經灰心了，還多虧他們那些骨干…。」
閔司長說︰「我听明娜說過，說你受命于危難，將一個將近沒落的家族公司，振興成為一個現代企業，成為了真正有活力的跨國集團。小馮呀，還真沒有看出來，不知道你就是他們的董事長。你們小倆口，以後要好好過啊。」
閔司長老伴說︰「不要因為我們的關系，就另外對待明娜他們，而且應該更嚴格。」
馮超忙點頭︰「其實明娜他們很不錯的，我們現在的管理是不會容許拉幫結派裙帶關系的。而且，我們現在的管理方式也完全改變了，他們是子公司，現在我的集團總部在成都，想照顧他們，也不可能。說到這里，我想問問伯父和阿姨，需要不需要把他們調了成都工作………」
閔司長連忙搖手︰「算啦，算啦，我這女兒，可能是小時候我們管得太嚴格了，早就生了叛逆的心態，別看他們剛才那麼渴望回家，真正住不了一個月，就會跑掉。讓他們自己過，就當我們老倆口當了國際主義者，為世界作了貢獻。還有一年，我就退休了，以後我和她也滿世界走走，也體會一下為什麼明娜願意當英國人。」
馮超悄悄看了沙媽媽，沙媽媽正因為閔司長的話在想著。馮超突然感覺老人們多孤獨呀，就是兒女在面前，也還是孤獨，畢竟代代之間的經歷不一樣。以後要盡可能順著沙媽媽的心態、思路，好好處理問題。
沙秋雯注意到馮超在悄悄觀察媽媽，她很快讀懂了馮超的目光，她很同意馮超的認識，她願意象馮超那樣處理媽媽的問題。
閔司長老伴微笑看著閔司長︰「小沙剛才說來白吃白喝………」
閔司長立即笑道︰「打住，我知道你已經收了禮物，收了就收了，轉那麼大個彎，今天，不算。一家人，不算。是這個意思？」
沙媽媽微笑道；「其實算不上禮物，不知道是你的生日，只當是親戚間串串門。」
閔司長笑道︰「沙媽媽，說得好，親戚間串串門。以後就經常親戚間串串門。」
閔司長老伴笑著問︰「今天奇怪了，老頭子你一直都不喜歡親戚間串門的………」
閔司長︰「那是因為那些親戚都有這樣那樣的目的嘛。他們都最知道我的習慣了，不來找我了。沙媽媽他們這樣是正直人，我們當然要經常交往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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