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王力凡瞄上了苗家（8）苗冶在舉報龔敬禮
娜娜不相信心心剛才的話，心心現在也不相信剛才自己說的話了，她們同意成文的分析，確實是苗冶在孤立媽媽。︰。心心覺得剛才太對不起媽媽了，媽媽這一生為了他們姐妹倆，過得多辛苦啊，她們從來沒有見過爸爸，小時候問過，媽媽說你們才一歲爸爸就死了，那年月，三娘母在那一套一的住房里，靠著媽媽擺菜攤賣蔬菜，姐妹倆還沒有挨過一頓餓，衣服雖然是接長一截還接一截的，但是沒有破洞，干干淨淨的。童年的記憶，只有媽媽白天賣菜，晚上做完家務，就熬夜讀書。正是媽媽這樣刻苦學習，姐妹倆上小學後，一直很自覺、很用功。大概是剛進小學，媽媽不賣菜了，在青年路做起服裝生意了，听媽媽說，是外公外婆落實政策，單位給補發了工資和撫恤費。在高中時，媽媽在紅廟子買賣「渣渣股」大賺了，開了公司。娜娜當時就問過媽媽，正賺呢，紅廟子那麼火，怎麼不做啦？媽媽的回答，娜娜至今還記憶猶新，黎愛華拉著倆姐妹的手說︰乖女兒，人做事不能貪心，特別是不明白的錢不能貪！這紅廟子的股市，我就不明白，這錢賺了，還是不明白。後來，她們听說紅廟子的股市垮了，好多人被套上了。大學假期回家，她們問媽媽公司為什麼不賣股票？黎愛華指著書架上的書說︰「股份制是現代企業制度的一種形式，上市公司必須以績優來保證股民利益，不能用上市來圈股民的錢，我們公司現在還在創業呢，不能把風險讓股民承擔。」娜娜說媽媽這麼懂股票，應該再去炒。黎愛華說，我不會炒的，還是搞實業塌實。你們如果炒，就必須看那公司的真正業績，不能盲目跟風。後來，娜娜向炒股的同學講了媽媽的觀點，還真幫了同學的忙。這些在娜娜上MBA後，更從理論上認識了。媽媽就是這樣的媽媽呀。
心心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總要逆反媽媽，其實娜娜有時也這樣，現在好多子女都這樣。但是，心心自己都覺得太過分，特別是戀愛後，如果不是黎愛華听娜娜說姐姐耍朋友了後，要心心畢業以後再談，心心就不會和成文談下去了，至少不會那時結婚的，心心並不完全滿意成文，盡管現在說都說她的條件比成文差，但是，心心總認為是媽媽逼她結婚的，如果當時黎愛華立即、非常贊成她和成文談下去，心心馬上就會把成文蹬了，可是，媽媽偏偏是不贊成。(請記住的網址.)而且，心心把娜娜也算進在她的「錯誤婚姻」的禍手，她不向媽媽告密，可能就不會有後面的事情。所以，當心心認為是媽媽在為妹妹選對象時，她立即想報復，要在這事情上讓妹妹和媽媽都傷心，以平衡她自己在「錯誤婚姻」中的傷心。其實，她根本說不出傷了什麼心，結婚後，她和成文好象重新談了戀愛，重新建立了感情，至今，她想也沒有想過會和成文離婚。她在龔敬禮旁邊表現的一切，都是為了報復媽媽和妹妹。現在，把檢查官來的情況和苗冶的表演一起想想，心心有恍然大悟的感覺︰自己的莫名其妙的逆反害了自己、害了家人，也害了龔敬禮。她立即向妹妹、向丈夫講了。
成文提出應該立即把苗冶的事告訴媽媽，娜娜立即撥了電話。
黎愛華剛收到雇請的私人偵探報的材料︰龔敬禮的父親叫龔衛東，那是龔敬禮在江西的戶口存底上查到的，龔敬禮的戶口在他不到五歲時就轉出，私人偵探沒有查到龔衛東的下落，現在好象就沒有龔衛東這個人。但是龔敬禮的履歷除了他本人讀書工作的內容外，龔家的人都沒有資料，偵探說連線索都沒有，江西的親戚也是自龔敬禮的戶口轉走時起，二十年沒有了來往。偵探說江西一個親戚回憶龔敬禮這個名字，還是轉戶口時，龔衛東給取的大名。黎愛華听著，知道這是龔衛東對自己的深情，「禮」就是「黎」呀。偵探問黎愛華，可不可以讓直接問龔敬禮，這是委托時黎愛華規定的︰不準偵探驚動龔敬禮。黎愛華想也不想，就立即重申︰不準！
黎愛華至今還銘記那年江西回來在成都的晚上，許下的誓言︰不能再給龔家帶來災難。知道龔敬禮是龔衛東的兒子後，黎愛華陷入了深深的不安，她把龔敬禮被捕的事，看作是因為自己帶給龔家的災難，理由太直接不過了︰去年，黎愛華在北京一次行業活動中認識這位MBA碩士時，就把龔敬禮作為公司急需的頭號人才全力獵取，而龔敬禮確實不負重望，很快就實現了公司上市。那段時間，兩人都有一見如故的感覺，龔敬禮欽佩這位有膽有識的媽媽級女老板，施展起抱負如魚得水；而黎愛華則非常贊賞這青年專家的睿智和敬業精神，在一起時總有一種親切的感覺。所以黎愛華對龔敬禮是言听計從，在上市籌備、公司章程擬定及董事會人員安排，全讓龔敬禮一手操辦，龔敬禮說需要3000萬元作開辦費，黎愛華馬上簽字，並讓財務一次支給龔敬禮。還專門向經手的幾個人打了招呼︰上市工作是商業機密，必須封閉運作，要按照龔敬禮的需要對相干程序作合理處理。
現在，黎愛華估計，就是這「合理處理」可能害了龔敬禮。因為除此以外，龔敬禮在公司還沒有調用個資金，更沒有沾過現金。她憑直覺，相信那3000萬開辦費，龔敬禮是不會往自己腰包里挪一分錢的，所以那天律師說了抓龔敬禮的原因後，黎愛華那麼自信。
剛才偵探還說，龔敬禮的罪行中有「洗錢」一項，而這黑錢的來源，是直指董事長你的，謠言說得活靈活現，就是不知道檢查官掌握的是什麼證據。這更使黎愛華認為是自己牽連了龔敬禮，這到不是黎愛華真讓龔敬禮洗過黑錢。但是這謠言本身的邏輯就是由黎愛華而龔敬禮的嘛，龔敬禮還先于黎愛華進了牢房。
黎愛華聯系娜娜剛才電話上說是苗冶在舉報龔敬禮，她想，難道是苗冶因為龔敬禮來公司，使他失去總經理職位，而恨龔敬禮，而整龔敬禮？黎愛華更覺得是自己全力引進人才，才把龔敬禮陷入了今天挨整的地步。可是，苗冶不應該恨龔敬禮呀，那是前年，黎愛華在西部天堂蒸蒸日上的情況下，發現家族式管理與現代企業管理的不合拍，影響公司的持續發展。開始有了引進經理的想法，成文和心心畢業回公司，又只喜歡做學問，不喜歡經理工作。所以，黎愛華首次作了高級人才招聘，將苗冶聘為總經理。後來是苗冶自己無能，被龔敬禮取代。這是全公司都目睹的事，也是經過苗冶主動請求過的，他是在龔敬禮來之前，也就是那倆副總經理被辭掉時，半開玩笑的向黎愛華說︰我已經江郎才盡，很有可能造成公司變成虧損企業，請你早想辦法。
現在黎愛華把雨山驚魂和現在的謠言、娜娜的電話串在一起，背脊上倒抽一股寒氣，她認定，這是經過精心策劃的一箭雙雕的陰謀，可怕的是陰謀策劃者是在公司內部。這是黎愛華從來沒有想的，也沒有遇的的。以前都是外部來的陰謀嘛，後院是安全的。黎愛華開始懷疑引進經理人才是不是正確的了。她需要剛才結論的證據，黎愛華抓起了手機，找到了律師和偵探。
苗冶以誣告罪、危害公共秩序罪進了拘留所，按照他的主動交代，他在進西部天堂之前，曾策劃過要經營開發雨山原始森林，由于他的方案要破壞雨山的生態環境，而被淘汰。現在看見雨山公司把雨山原始森林建設成了吸引國內外客人的生態風景區，一直耿耿于懷，他一直有著「自己不能獲得的東西，寧可毀掉」的畸型心理，就策劃了在實現奪取西部天堂產業的計劃同時，煽動股民去毀滅雨山生態風景區。他以為，即使產業不能全奪取，股民會幫他實現計劃的。他萬萬沒有想到雨山的村民會那樣忘命護衛，他更不懂雨山公司的公司+農戶的戰略經營，更沒有想到人們對生態環境的熱愛，他親眼看到，在他擠在雨山大門前煽動股民時，好多股民在努力提醒旁邊的人不要損壞環境，當他讓他收買的打手向黎愛華擲雞蛋、西紅柿時，立即被股民制止，當時他就差點被抓。苗冶隱瞞了他的真正動機是報復黎家，不把黎家老小全整完蛋，苗冶是不會罷手的。
龔敬禮在案情清楚，檢查院宣布撤案以後，蒸發了。連黎愛華加聘的偵探，也沒能查出。當然，不排出那些偵探不願意把他的蹤跡告訴黎愛華的可能，畢竟還沒有成文的私人偵探職業道德規範約束他們，世面上不是正同時擁塞著利欲和義氣嗎？那天，在偵探最後和黎愛華告別後，黎愛華清理面前的文件，發現龔敬禮的身份證復印件是誰悄悄放在文件的下面，黎愛華隨便看了一下，驚呆了︰龔敬禮的出生年月日，竟和她那失去的女兒是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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