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節苗壯的觀注點
範召子現在對劉子豐的歷史情況已經基本掌握了，由于找到了劉子豐出生時的戶口登記檔案，劉子豐的真實年齡也清楚了，現在應該是41歲了。(更新最快)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幾次更改年齡，都是宋倩如辦理的情況也明白了。結合林冠雄在火車站救劉子豐的時間，和曹老頭提供的劉子豐在宋倩如與南校長結婚後幾天回到宋倩如家的時間，與敬春雪說的認識劉子豐時間，一起分析，斷定有一年半的時間劉子豐在外面流浪。曹老頭還肯定劉子豐當時不象少年流浪者，象一位有錢人家的青年人。
劉子豐的其他時間都是在學校，大學畢業就在成都醫院。沒有不正常的情況。
所有的情況，都和南校長父子的死沒有關系。
剛才廣州傳回了材料，20多年前的一件二女乃被殺案中一個姓馬的嫌疑人供認向案中凶犯和被害人都供應過迷藥，這馬老板的供詞中有這麼一段內容︰「有一次，是一個大約20歲的男孩來買藥，我見他不象行內的，就暗暗跟蹤他，他把藥給了姚千千（被害的二女乃）。我跟蹤到了他住的地方，是錢長旺錢美美餐館。在那里我知道他叫劉子豐，是餐館做雜活的小工。我悄悄查了，是個只知道干活的老實小伙子，是姚千千的表弟，沒有什麼背景，只是個不了解事情的跑腿的小工。第二次他又來，我又跟蹤，他把藥給了蓋勤（被害的另一二女乃）。後來跟丟了。以後就沒有再跟蹤他了。第三次劉子豐來了，他要多買了一倍藥，我以為是姚千千蓋勤要的，就賣給了他，時間就是姚千千蓋勤被殺前。」
傳回的材料中有辦案情況︰「按照嫌疑人馬老板供認的劉子豐情況，辦案人員在錢長旺錢美美餐館，沒有找到劉子豐，這樣的小工每天都可能離開，劉子豐離開，是正常情況。辦案人員只提取了劉子豐的個人特征信息。在凶案現場檢查中，沒有發現劉子豐在現場的信息。本凶案未發生藥物因素。故將劉子豐的嫌疑排除。」
可惜的是由于劉子豐被排除嫌疑，檔案中沒有關于這個劉子豐的具體信息，馬老板提供的劉子豐的個人特征信息和在錢長旺錢美美餐館提取的劉子豐個人特征信息，檔案中也沒有保留。除了馬老板說的不到20歲接近範召子要調查的劉子豐外，沒有任何資料能夠肯定那個劉子豐是這個劉子豐。而且錢長旺錢美美一口咬定那個劉子豐是姚千千的表弟，是有暫住證的，登記劉子豐的年齡是19歲，是廣東韶關人，派出所是按照正規手續辦理暫住證的。因此，那個劉子豐完全有可能不是這個劉子豐了。
範召子反復推敲廣州的材料。她的結論和上面的說法差不多。範召子覺得，就算是同一個劉子豐，又能夠說明什麼呢？和她希望調查的案子是沒有關系的。
範召子在電話上和米雅娌的哥哥苗壯討論了，苗壯那里也有一份同樣的材料。
在听了範召子的看法後，苗壯說︰「小姨，我想這樣分析，我是從關心小妹婚姻的角度，關心劉子豐在那一年半里的經歷，我是因為劉子豐的復雜性格和隱晦的處世習慣，懷疑他的這些性格和習慣是因為那樣的經歷形成的，我是擔心那樣經歷中真有不可告人的事情，我怕因為那種事情影響小妹的幸福，如果不是因為小妹放不開他，我是不會管他的這些經歷的。小姨，你是因為關心南校長父子的死亡原因，從南校長後來的妻子查到她的兒子劉子豐的，我們假設是劉子豐殺了南校長父子，可以逆向思維。醫院的結論，南校長父子是正常死亡，劉子豐殺了他們又能夠做到結論正常的效果，說明劉子豐具有非常高超的技巧和經驗。現在的證據證明，醫院作結論過程和工作程序是很正常的，沒有發現誰做過手腳；現在也沒有證據南校長父子使用過不當藥物；也沒有證據南校長父子被人侵害過。那麼，劉子豐一定用某種手段讓南校長父子正常生病、正常死亡的。劉子豐要具有這樣的能力，就必須進行過專業培訓，那就只有在那一年半中進行。從這次廣州的材料看，那個劉子豐給馬老板的印象，也是不成熟的跑腿男孩。」
範召子接過話，笑道︰「一個跑腿的小工，不會讓曹老頭認為他象一位有錢人家的青年人。那就可能那個劉子豐不是這個劉子豐，這個劉子豐當時在接受培訓。」
苗壯沒有笑︰「有這樣的可能，于是就有新的問題，誰培訓他，為什麼培訓他，為什麼培訓以後，劉子豐只殺了南校長父子。如果是有人專門培訓劉子豐，就不會只做這樣一件案子，因此，結論是劉子豐是自己交錢去接受培訓的。劉子豐的錢又從哪里來的呢？要培訓到那樣高超的技巧，一定要不少的錢。而林冠雄救劉子豐的時候，劉子豐是沒有錢的，于是，可以假設劉子豐中了大獎、搶了銀行。還有就是劉子豐在過年的時候，為什麼離開他媽媽，為什麼跑那麼遠？」
範召子說︰「我一直在思考劉子豐殺南校長父子的動機，一直沒有找到。」
苗壯說︰「對，剛才我說的劉子豐需要培訓，也和這個動機問題緊密聯系，劉子豐同南校長有多大的仇恨，才能讓劉子豐花那麼大的代價去準備。從時間上排，劉子豐當時還不認識南校長，宋倩如與南校長結婚以後，劉子豐才回來，而且和他們相處比較好。沒有材料說劉子豐和他們有矛盾。」
範召子說︰「但是，從劉子豐利用林冠雄陷害張少南那件事情看，劉子豐確實很善于使用陰謀害人。」
苗壯說︰「這也是現在我對你調查劉子豐的工作有了直接注意的原因。」
範召子笑了︰「我明白了，你以前一直在敷衍我………」
苗壯說︰「也不叫敷衍，你要求的事情，我都是認真辦了的。只是沒有看，更沒有研究過得到的材料，就直接轉給你了。小姨，你讓調查宋倩如時，我確實有點認為你是吃醋………」
範召子笑道︰「開始是有點這個原因，後來就………」
苗壯說︰「張少南被整的檔案，我重新仔細看了，事情過程現象似乎清楚，卻又非常蹊蹺。要不是現在林冠雄告訴你的過程情況，從那些檔案中的材料，根本和劉子豐沒有關系。這就是劉子豐的手段高明，手段陰險毒辣，這樣品質的人無論是當干部，還是當我們家的女婿，都是不能夠的。所以我才注意劉子豐的事情。」
範召子︰「有一個情況還沒有告訴你，林冠雄有一個雙胞胎弟弟，被劉子豐當成林冠雄了，劉子豐好象很緊**冠雄出現在成都。」
苗壯很有興趣了︰「小姨，能夠說詳細點嗎？」
範召子說︰「林冠雄當年答應了劉子豐，以後不再在成都出現。林冠雄的弟弟林亞雄是馮超公司的員工，在沙秋雯結婚前，林亞雄被公司調到成都，林亞雄第一次出現在劉子豐面前的時候，林亞雄恰好是和張少南在一起，劉子豐非常緊張。沙秋雯的婚禮上，林亞雄是工作人員，劉子豐又主動去接近林亞雄，沒有如願。」
苗壯問︰「他們就一直沒有單獨接觸？」
範召子說︰「因為林亞雄以為林冠雄還在國外出差，就一直沒有和林冠雄聯系，張少南因為只是懷疑林冠雄和當年的事情有關系，也沒有把林冠雄的事情告訴林亞雄，林亞雄只是從劉子豐不斷的想接近自己，懷疑劉子豐和林冠雄之間有什麼秘密。在沒有和林冠雄聯系上之前，林亞雄就故意躲著劉子豐。直到沙秋雯蜜月旅行到了我家，林冠雄和張少南見了面，林冠雄把一切都說了，我才知道了。現在林亞雄也知道了全部情況。」
苗壯說︰「既然情況清楚了，你們怎麼沒有對劉子豐采取行動呢？」
範召子說︰「不能夠行動，沙秋雯當時就說林冠雄講的劉子豐的那些情況，沒有任何能夠直接證明劉子豐做了什麼的證據。」
苗壯笑了︰「還是沙副司長有水平。小姨，怎麼她蜜月跑到你家里去了，她以前認識您嗎？」
範召子說︰「她是利用蜜月找失散20多年的姐姐，又恰好，她姐姐被我先找到，住在我家里了………」
苗壯︰「等等，小姨認識她姐姐？」
範召子笑了︰「她姐姐是我的兒媳婦………」
苗壯驚奇︰「小姨，媽媽說你沒有結婚，怎麼有兒媳婦了？我那個表弟，你什麼時候悄悄生的。這個消息媽媽肯定高興了，有孫子了嗎？」
範召子哈哈大笑了︰「哈，哈，哈…。小弟，你太能夠聯想了。告訴你，沙秋雯的姐姐叫敬春雪，大沙秋雯7歲。敬春雪是南校長兒子南天的事實妻子，敬春雪為南天生了一個女兒叫南春雪，5年前南春雪給丟了，一直沒有找到，我和敬春雪都是沒有正式過門的媳婦。小弟，你肯定笑話我們兩個傻女人。」
苗壯說︰「我不會笑話你們的，不過你們為什麼這樣傻呢？都20年過去了，難道為他們守節？不值得呀，特別是小姨你，南校長生前應該是對不起你………」
範召子苦笑︰「不存在他對不起我，他根本不知道我的心思。」
苗壯說︰「那簡直和小妹現在一個情況了，難怪媽媽說小妹受你的影響。」
範召子說︰「也許。不說這些了。說劉子豐的事情，怎麼扯到我頭上了？」
苗壯笑了︰「其實呢？劉子豐到底怎麼樣，我們現在的材料，都證明不了他有作案問題。即使是整張少南那個案子，就算是劉子豐全部做的，憑張少南當時的技術水平，也仍然可以避免後面的事故的。其實，官場上這樣的勾心斗角，失敗者往往都是因為自己的弱點或者失誤。」
範召子笑了︰「我說小弟，你真是當官練出來了。算啦。不討論劉子豐了。現在娌妹對劉子豐怎麼樣了？」
苗壯說︰「還那樣，只是不反感我勸她了，好象听進去一些話。不過感情這個東西，不是一下能夠轉變的，而且媽媽說小妹受你…」
範召子笑道︰「隨便大姐說，我不會害娌妹的。」
苗壯笑道︰「小姨，你帶頭找個標準的小姨父，小妹就會跟著標準學的。」
範召子笑了︰「完全是大姐的話。你們都不了解娌妹。她不會獨身的，知道保護自己的。我設想過，即使她和劉子豐結婚，劉子豐也傷害不了她，只是幸福指數很低。我一直沒有接觸過劉子豐，調查以前是直覺或者是從娌妹的話中感知的，調查以後，就是完全理性的結論了。我和娌妹交流過我的看法。我現在在想，用一種什麼辦法，讓娌妹認識真正的劉子豐。」
苗壯立即說︰「這個想法好，問題是小姨認為的真正劉子豐是什麼呢？」
範召子說；「我一直想調查清楚劉子豐害死南校長的情況，以為殺人犯是真正的劉子豐。現在一是查不清楚，二是，也是最主要的，劉子豐殺人的動機，象娌妹這樣的女孩，很看重動機的，如果動機認可，她會仍然愛他的。」
苗壯說︰「所以我只是關注劉子豐性格形成的原因，而不是他和什麼案子的關系。從他的人生路程分析，他流浪的一年半的經歷，應該是最影響他的。」
範召子說︰「你的意思是不要從找案子的證據去調查劉子豐，而是去弄清楚劉子豐在那一年半里經歷了什麼？」
苗壯笑道︰「這兩個問題不排斥。只是各自的重點和目的有差別。我可能太關心小妹的婚姻了。而且找案子的證據，是很費功夫的，就象小姨你說的小妹很看重動機的……。」
範召子︰「小弟，你說的很對，我查劉子豐，這是犯了先入為主的忌諱，所以一直查不清楚。現在是應該調整一下思路，是應該重視娌妹的婚姻問題。小弟，在不把劉子豐當犯罪嫌疑人看的情況下，你怎樣評價他？」
苗壯說︰「小姨，我認為劉子豐是一個性格扭曲了的極自私的人，在涉及他的利益時，一切，包括親情，都是不顧的。小姨，我們現在要想出一個辦法，可以讓小妹徹底認識真正的劉子豐，那樣，不用我們說話，小妹自己就知道應該怎麼辦。」
範召子听著點頭︰「應該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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