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節忙碌的沙秋雯
沙秋雯隨著首長和閔司長準時到了系統的機關小禮堂，機關的其他中層干部和各下屬單位的主要負責人已經在下面坐好，領導班子的成員已經在主席台上了，見首長來了，都熱情的上前迎接，最前面的兩位竟是地方上級領導部門的領導，沙秋雯認識，是苗壯和他父親苗書記。沙秋雯躲在閔司長背後，想混在班子的其他成員中，卻被閔司長故意閃開，苗書記主動向沙秋雯伸出手，熱情的笑著招呼沙秋雯，苗壯也主動握了沙秋雯的手，笑著點頭。這一切都被會場里的人們看在眼里，本來在互相打听會議內容的人們，開始了新的猜測，紛紛向消息靈通人士打听，這些人士卻都沉默著。
系統的干部會由閔司長主持，在宣布開會以後，立即請首長宣讀文件並講話，然後是沙秋雯講話，苗書記講話，閔司長講話。會議就結束了。
送走首長以後，苗書記和苗壯一起去了沙秋雯的辦公室。門剛關上，苗書記就開門見山的說；「沙司長，本來你的履新，我們地方上是不需要來的。一是為了祝賀你，又是因為我們是為米雅娌的問題來見你的。」
沙秋雯微笑著請客人坐，忙著安排茶水，苗壯主動幫著。
沙秋雯一邊做事，一邊微笑說；「我已經听說了米雅娌的事情，正準備等門請教，二位領導就來了，還真是麻煩你們了。」
苗壯笑著︰「沙司長剛從北京回來，事情多。我們呢，著急著米雅娌，所以就唐突了。」
苗書記說︰「我這個女兒被寵慣了，現在我們的話一句也听不進去，我從老閔那里听見了你對米雅娌的分析，我是非常佩服沙司長的高見…。」
沙秋雯連忙擺手︰「苗書記叫我小沙，不能是高見，只是也許膚淺的認識，還不一定模著脈呢。真的，真不是謙虛。比如現在米處長好象是從一個極端到了另一個極端，我就一點也弄不清楚。」
苗書記認真的︰「說得好，小沙，她現在就是從一個極端到了另一個極端。苗壯，我們怎麼沒有這樣看她的問題呢。」
苗壯笑道︰「所以我給你說，見了沙司長一定有收獲。」
沙秋雯說︰「上午閔司長告訴我黨組研究的情況，我就在想，米處長現在的情況，不象是工作方面的問題引起的，憑我與她的接觸，她的是非觀念是明晰的，工作責任心也很強，她現在的極端想法，絕對不是撂挑子。我覺得可能和個人感情問題有關系，如果硬要說和工作有關，也可能是受什麼刺激，對原來的工作有了新的想法，產生的她認為負責任的‘糾正’性行為。」
苗書記認真的；「小沙，你現在的分析很有意思，已經說到要害了。苗壯，你把情況全部告訴沙司長。」
苗壯︰「沙司長，在你根本不知道妹妹的隱情時，就這樣準確的分析出她的問題，我們真應該早向你請教。是這樣的，我們一家人都非常愛我這個妹妹，什麼事情都依著她，當然也因為她遲遲不談戀愛而焦急，因此在她喜歡上劉子豐以後，我們也支持。可是很長時間過去了，沒有進展，我們才開始注意，才發現是劉子豐沒有接受她。為了了解劉子豐為什麼不接受她，我們做了些調查，才發現劉子豐已經有41歲了，而不是他檔案上的年齡，其中有一年半的時間不知道在哪里，在干什麼，這段空白，一般也不是問題，因為那時他才不到20歲。(更新最快)可是，從他的性格，他的世故、他的社會經驗、他的隱晦心理和他參與過的某些事情，就讓人懷疑他在那一年半里有什麼秘密，而且也許就是那些秘密，阻礙他對生活的崎形心態。我們不可能弄清楚那些秘密，我們只有讓米雅娌知道自己的處境，我們希望她幸福，真正的幸福。因此我沒有告訴爸爸，我設計了一個讓妹妹自己能夠清醒的局，為的是讓妹妹認識真正的劉子豐。我對沙司長的能力有認識，但是沒有今天這樣深的體會，如果以前有這樣的認識，就會早向你請教了，就不會出現現在的狀況了，給你們添麻煩了。」
苗書記說︰「就是嘛，以後不要自以為是了。」
苗壯不好意思的︰「沙司長，讓你見笑了。從我的調查中，我認為劉子豐在向上爬的時候，是不擇手段的，他有強烈的官癮，他非常自私。我就利用他的這些丑陋弱點，先讓他對我們家庭的權勢完全失去信任，他在這樣的情況下就毅然決然的堅決和米雅娌斷絕了關系，然後讓他立即認識我，但是不知道我是米雅娌的哥哥，他在認識我以後，根本不需要我作什麼，他就完全表現了他的丑態。那天在醫院見到你以後，米雅娌發生的事情，就是這樣出現的。」
沙秋雯沉思著︰「現在米雅娌已經完全看清楚了劉子豐的面目了。不過感情問題可能不會那麼容易完全解決的。」
苗壯說︰「是的，沙司長，你說的完全正確，我知道你已經認識了我的小姨，米雅娌在那天就給小姨電話了，她說‘我仔細思考了，我對劉子豐已經沒有感情了，只剩下鄙視和厭惡。’小姨告訴她‘我總感覺你這是在受刺激以後的沖動。娌妹，我也有過這樣的沖動，就是南校長和宋倩如結婚的時候，我痴心等了十幾年的男人，和別人結婚，我當時殺他們和殺自己的心都有了。可是，當我在他們的婚禮上，看見南校長那樣的幸福、滿足，我還是原諒了他們，我更愛他’。米雅娌告訴小姨，‘我和你的情況不一樣，我已經反省清楚了，我對他的迷戀是從對他的‘事業心’的欣賞開始的，我們有共同的想法，相同的手段，一致的追求，這些都不是愛情，甚至不是感情的範疇，我一直以為自己那樣是對的。因此，那次稀飯廣場事件以後，我認為劉子豐是最知我心的。這幾個月搞科研，我接觸了一些很平常的醫生，一些平時我根本不注意，甚至看不起的‘庸碌’之輩，他們不計較自己的得失，默默的奉獻，讓我震驚，我開始反省我自己，更讓我不自覺的拿他們和劉子豐對比。我才知道我對劉子豐的迷戀，不是感情，而是理性的臭味相投，我對過去的我有了鄙視的感覺。’小姨問她‘你好象愛上他們中的誰了？’米雅娌說‘不是愛上，是崇拜，我現在根本沒有資格，也沒有心情談情說愛。我和劉子豐是從臭味相投開始，是在臭味相左以後結束，小姨，你還會認為我只是沖動嗎？’米雅娌還說了︰‘我這不是初戀，至少我自己不承認是戀愛，我說了那只是臭味相投情況下的勾結，是赤luoluo的交易，沒有愛，只有強烈的成就欲。’米雅娌還對小姨說了︰‘小姨，你就放心，我現在是理性有，感性也有，在徹底清算清楚我這些理性和感性以後，我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交代的。’小姨說她的話太籠統，太抽象了。米雅娌就很認真的告訴小姨︰‘這樣說就具體了，我現在把沙秋雯當著我的鏡子，也許我始終不能成為她那樣優秀的女人，但是，我自信我以後的生活，不會比她差。’所以小姨的看法是米雅娌已經徹底和劉子豐了斷，不需要再擔心劉子豐傷害米雅娌。範召子只是擔心劉子豐會不會用陰謀詭計報復米雅娌，所以她提出把米雅娌調出醫院，她現在不是熱心科研嗎？就調到科研所。」
苗書記對沙秋雯說︰「恰好我知道了你提出的方案，我對你的寬闊胸懷非常感動。」
苗壯誠懇的說︰「是的，沙司長，我妹妹屢次胡鬧傷害你，你卻一點不計較，真值得我好好學習。」
沙秋雯笑笑︰「剛才听了苗委員的詳細介紹，我想我可以說服她了。不過我想知道二位領導的態度。」
苗書記看著沙秋雯，又看苗壯，苗壯也正不理解的看著沙秋雯。
沙秋雯笑道︰「我沒有說清楚，我是想知道二位領導是堅持她去研究所，還是可以讓她選擇？」
苗壯還是不明白︰「難道她會要留在醫院？」
苗書記似乎明白了，笑道︰「請沙司長說完。」
沙秋雯認真的說︰「我肯定她會同意我們的安排，不過听了你們剛才談的情況，包括範廠長的認識，我現在有一個新的想法，二位領導幫助分析行不行。是這樣的。米雅娌已經從事醫院的業務管理工作多年，她是研究生，但是畢竟離開研究所多年，相比較，顯然在醫院更熟悉。當然，她也可以迅速熟悉研究所的工作。我考慮人盡其才，用之所長，她在醫院顯然對她對單位工作都更有利。還有，她和林雲配合很好，她跟著林雲肯定在管理和課題研究上，都會得到林雲無私的幫助。你們可能還沒有注意到林雲，我也是管了這些工作以後才熟悉了他。林雲有著我國家有成就的科學家的優良品質，不為名利，埋頭工作，甘居幕後。但是他也有明顯的弱點，太謙虛，太膽小，還有，就是缺乏行政管理的能力。米雅娌和他搭班子，不會出現不團結。但是，一下子從醫院抽走兩位科研工作的領軍人物，對醫院影響很大，所以在原來的方案中把研究所的一位副所長安排到醫院。原來方案還考慮到米雅娌和劉子豐結婚了的工作環境的問題，現在他們不可能了，就沒有這個問題了。現在我就想，同意米雅娌留在醫院，我估計她想通了以後，她都會提出在醫院工作。至于範廠長擔心的事情，我想二位領導是不會擔心的，憑劉子豐那樣的品質，他仍然是要巴結你們的。關鍵的問題是你們可能擔心劉子豐糾纏米雅娌。我不擔心這個問題，米雅娌作了決定的東西，誰也動不了的，二位領導應該是這樣認識的。而且，這樣一來，研究所可以更平穩過渡，讓林雲有一個更好的適應期。我要向二位領導檢討，位分管人事工作，在遇到需要調動人才時，就發生捉襟見肘的狀況，說明我的工作能力太差，剛才又給我重任，真感覺吃力，以後還希望二位領導多幫助，你們是人事工作的專家啊。」
苗書記笑道︰「我沒有意見，就听你的安排。」
苗壯認真的說︰「沙司長，我今天是受益非淺。我也常說人才工作是個系統工程，可是常常是具體到一個人的任用研究。象沙司長這樣從班子結構，單位工作特點結合人的任用考慮，是非常必要的。我沒有問題。不過妹妹的工作一定會讓沙司長商腦筋的，全是我弄成這樣的，就謝謝沙司長操心了。」
沙秋雯擺手笑了︰「都是工作，而且是我自己系統下面的職工工作，客氣什麼。從私來說，我們還是親戚呢。」
苗書記和苗壯都驚奇︰「親戚？」
沙秋雯笑道︰「範廠長是我姐姐的婆婆呀。」
苗壯想起來了，笑道︰「對呀，我想起來了，小姨說過的，我們確實是親戚。」苗壯顧慮到爸爸，沒有細說。
苗書記笑了︰「既然是這樣，我們兩家應該經常走動嘛。你就更不需要對米雅娌客氣了。」
送走苗家父子，沙秋雯去了閔司長的辦公室，把剛才談話的內容詳細向閔司長匯報了，把準備讓米雅娌任醫院副院長的新想法說了。
閔司長說︰「這兩父子也太那個了。米雅娌的工作難度大呀，，他們弄出麻煩，就扔給你。我就是看不慣，米雅娌以前那樣，還不是他們慣的。小沙呀，還是你善良。算了，我就不影響你了。首長說了，以後你一定要常和他熱線聯系，首長會一直幫助你的。」
沙秋雯看著閔司長︰「閔司長，你這話的意思，就是不管我啦，我是你給拽上來的喲，您要負責幫到底！」
閔司長笑了，給了沙秋雯一個小本︰「給你，就是幫到底的東西。你拿去參考，緊要的我先說說，明天就由你正式主持第一次黨組會班子會。我建議你暫時不要調整分工和分管部門。至于補不補接替你的人，你考慮，我和首長的意見是建議你不要忙著補，你管的幾個部門頭頭，我覺得你教得不錯，就讓他們多做些，等以後你有恰當人選，和首長先匯報了，再行動。我的秘書，你怎麼安排都可以。我建議你納入人才培養計劃中去考慮。節後，辦公室還是搬過來好，這些小事情還是隨和些好，象車子呀，補貼等上面有規定的，就按照規定辦，其他領導心里才舒服。你不隨和，就特殊，人家就為難，會認為是你家有錢，看不起。明白我的意思了？現在你是一把手，就什麼都有人看著的。」
沙秋雯嘟噥著︰「這樣真累？」
閔司長笑看沙秋雯︰「你以前在下面單位就會彈鋼琴，現在更要注意彈好鋼琴，我估計班子的人不會故意為難你，但是，有個別的主動性差，也許是我的原因，反正你慢慢會體會到。下面各單位的人事安排，你已經起步了，我離開了，你就放手工作，成熟一個就解決一個。其他你管的事情我不說了，別人管的事情，我在本子里面都列了，該注意的我都明確了，你還要慢慢觀察我沒有明確或者沒有列的事情。」
沙秋雯誠懇的︰「謝謝你了，閔伯伯，你真要走嗎？」
閔司長笑了︰「傻孩子，我不走，明娜會怪你的。我知道，我離開了，你會干得更好。」
沙秋雯懇求道︰「明天的兩個會，請你參加，行嗎？」
閔司長笑道︰「我應該是不參加好，不過，你請了我，我就當是歡送會。不過你們作決定的時候，我就要退席的。」
沙秋雯問︰「你那些要辦的手續，我給你辦。」
閔司長說︰「不需要你管的就不要管，一定要有這個習慣，這也是你這個一把手彈鋼琴的技巧。我那些事情，秘書會讓有關部門按照規定辦的，這些屬于制度的事情，就按照制度處理。你一插手，下面就會亂的。」
沙秋雯忙著把這些話記錄著
一切都按部就班的在沙秋雯的領導下運行，沙秋雯是小心翼翼的過著節前每一天，馮超的車每天都是要到天黑才能接到沙秋雯。不過整個系統很好的運行著，沒有任何不正常的情況。
和米雅娌的談話比較順利，不過佔用了大半天時間，米雅娌因為淚水，用了兩包紙巾。和沙秋雯共進了午餐，而且是在下午兩點以後才吃的。馮超後來知道了，心疼得不得了，要沙秋雯以後放些食品在辦公室。和沙秋雯估計一樣，米雅娌確實先提出在醫院任職。
沙秋雯準備在和林雲談話以後，再開領導班子會和黨組會研究。
送走閔司長。沙秋雯才真正可以回家過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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