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節苗冶匆匆走了
清明節,沒有出現「清明時節雨紛紛」的景象,和煦的陽光披在敬春雪的身上。(百度搜索讀看看.)︰。走在路上的敬春雪,也沒有看見「路上行人欲斷魂」的同路人,自己的心境也沒有絲毫悲涼。敬春雪仿佛受到前後左右掃墓人的感染,都把清明小長假辦成為踏青戲春的旅游活動。
敬春雪是和範召子林冠雄一起來爸爸的墓地的,沙秋雯馮超原來計劃是要來的,幾天前沙秋雯被通知去了北京,馮超當然必須「護駕」,跟著去了北京,敬春雪本來就顧忌著媽媽的大肚子,現在不來了,總算少了擔心。
從早上開車出來,範召子林冠雄就有意分散敬春雪的注意力,他們以為敬春雪第一次給她父親掃墓,心情會很沉重,害怕敬春雪太悲傷。
敬春雪明白範召子林冠雄的用心,感動的響應著,也不說什麼。其實,敬春雪自己也奇怪,從決定要給爸爸掃墓以後,她就沒有產生過哀傷,不象是因為已經過去20多年了,對爸爸的一切都淡忘了,相反,爸爸的嚴厲親和的英俊面龐,她還是記憶猶新的;是因為對爸爸教育的逆反,和爸爸疏遠?疏遠是有一點,卻絕不是生疏。敬春雪從心結松動開始,就有了解放的感覺,到現在這個時候,她的心態開始泰然。這大概是她能夠這樣平常心的原因。
接近爸爸的公墓了,汽車不能再開了,找了個臨時停車場,也就是一個剛收了菜的菜地,並被立即交出15元停車費,雖然貴得離譜,誰也只有默默照交,不然,就別想停車,誰能夠因為多交幾元錢就不掃墓了?誰讓你要湊在這樣的日子一起擠著來呢?
通向公墓大門的路上完全是「比肩繼踵」「萬頭躦動」的景象。下車以後,林冠雄關好車門時,敬春雪範召子已經提著從家里準備好的鮮花、食品袋了。林冠雄听見公墓那邊傳出的鞭炮聲,見沿路兩邊全是賣鞭炮、香蠟紙錢的,就要買些鞭炮,被敬春雪攔阻。
攤主熱心的指著自己攤床上的貨品游說著︰「大姐,我這里啥都有,這是衣服、鞋子,這是電視機、這是冰箱,還有房子,兩層三層都有,別墅也有,還有汽車…………」看著那些惟妙惟肖的紙品敬春雪給逗笑了。
攤主仍然認真的游說著︰「現在都小康了,生活現代化了嘛,咱得與時俱進,是不是。我這里的東西不貴,看這別墅才20元,帶游泳池的也就25元………」
範召子問︰「這都是你做的?」
攤主認真的︰「我哪有這個水平,是公司生產的。」說著小聲神秘的說︰「我兒子在公司,給我開後門進的貨,我這里比他們的便利,我便利給你們……」
林冠雄不管敬春雪攔阻,指著貨品︰「這衣服鞋襪全套、冰箱汽車電視機,還有那帶游泳池的別墅…。對了香蠟紙錢包一份。」
攤主太高興了,一邊取著各樣紙品,一邊說︰「大哥是個爽快人,我也干脆,這些紙品全給你八折,香蠟紙錢就不收錢了,大哥不抽煙,送你一個打火機,等會你出來的時候願意還我,就還我,留在你那里也沒有用處……」
敬春雪還要攔阻,範召子笑道︰「他的心意,讓他弄。(讀看看小說網.請記住我們的網址)」
敬春雪無奈,就搶著付錢。
攤主認真的說︰「大哥是爽快人,對我脾氣,我只收大哥的錢,大姐把錢包管好,注意扒手。」說得大家都笑了。旁邊幾位听者居然受感染,也在這個攤買了。
旁邊攤位的攤主想乘機兜攬︰「我這里有麻將機,還有二女乃……」
敬春雪恨恨的看他一眼,被範召子拉走了。
那攤主還在小聲咕噥︰「閻王爺還不是一樣三宮六院,判官還不是一樣要貪污受賄取小老婆……。」
看著熙熙攘攘的人流,好象都差不多買了這樣那樣的紙品。沿途,人們好象趕集似的,討價還價聲,嬉笑聲,配合著人們的笑臉。這就是清明節,中國特色的節日情節。
進入墓地,按照妹妹告訴的排列號,敬春雪尋找著爸爸的墓位。敬春雪以為這些年少有人給爸爸掃墓,就帶了清潔用具,剛才沿途還注意哪里有水源。在看見爸爸墓位後,看見很干淨墓前正燃著香蠟,布了鮮花,靠前的小鐵桶還冒著余煙。
敬春雪月兌口問道︰「誰先來了?」
林冠雄還擔心著敬春雪,忙說︰「親朋好友嘛,都是熱心……」
敬春雪笑笑︰「好,應該的,我們就等等,這香蠟也快完啦……。」
範召子點頭︰「行,就多呆一會……啊,這碑上的字應該加色啦……。」
「就是這,請你現在就做,我看著你做完……」說話的是一個矮胖男子,他正走過來,指著墓碑對後面的人說,
見範召子她們盯著自己,不讓路,男子說︰「對不起,你們是鄰居?麻煩請讓讓路,她要為我……」他居然用「鄰居」來指兩座墓的關系,希奇!
林冠雄禮貌的指著墓碑問︰「請問先生,你說的是這?」
敬春雪急急的︰「你是誰?」
男子這才注意看林冠雄敬春雪,在多看了敬春雪一會後,對敬春雪︰「你是敬若雄的什麼人?」
敬春雪盯著對方︰「你呢?」
大概是敬春雪的主人氣質,男子態度和氣了︰「他是我舅舅,看你有些象舅舅,你是他的女兒還是孫女?」
範召子忍不住笑了︰「孫女?真會說話。」
敬春雪懷疑的看著男子︰「我媽媽沒有弟弟………」
男子遲疑著︰「我……我的媽媽是他的姐姐…。」
敬春雪︰「我媽媽也沒有姐姐!」
男子笑了︰「我說表妹,媽媽的姐姐應該叫姨,我媽媽是你爸爸的姐姐呀。」
敬春雪不好意思笑了︰「可是,我從來沒有听說爸爸有姐妹呀,你……。」
男子伸出手,正要說話,出于本能的向左右看了看,收回手,才低聲說︰「認識一下,我是苗冶,我媽媽叫敬若蘭,真是你爸爸敬若雄的姐姐,我沒有去過你們家,但是小時候在你爸爸的老家,舅舅待我很好……。讀書以後就離開了他……。我是你爸爸去世以後,才在這里又見他的……現在我要離開……。我想離開前………」
敬春雪伸出手︰「謝謝您來看爸爸。」
苗冶趕忙握了手,迅速放開,笑道︰「我也是盡孝道,以後可能沒有機會……」
敬春雪沒有注意苗冶的用詞,她為苗冶的孝心感動,她指著提桶的女工說︰「這事等我們拜了爸爸以後再辦,我來處理……。」
苗冶說︰「也好,我時間緊,那就讓表妹麻煩了,以後舅舅的事情就拜托表妹了,再見………啊,工錢我已經繳了,長期管理費又交了,這是憑證,就請表妹保管了。」說著端六碑前,恭恭敬敬三鞠躬。
就象突然出現,苗冶匆匆走了。
敬春雪看著苗冶離開的方向,還在感動。
林冠雄若有所思的看著苗冶離開的方向,口中念叨著什麼。
範召子從听見苗冶自報名字時就更注意研究苗冶了,她在想著什麼。
敬春雪想著,拿出手機,她猜想妹妹也許知道。
電話通了,沙秋雯搶先高興的說了︰「姐姐,听到你的聲音,真高興。可惜不能夠和你一起給爸爸掃墓。請姐姐幫我給爸爸磕頭…………「
敬春雪听著電話,被沙秋雯的熱情感染著,說不出話,只是激動的哼著。
沙秋雯一個勁的說︰「姐姐,我可能長時間不能夠回成都,也去不了你那里了,我現在得在北京上班,只有在北京生孩子了,我還在設法說服媽媽來北京呢,她不願意離開成都,說成都的氣候環境比北京好,其實她是舍不得那些建築工夜校的學生們。我和馮超正在說服她。姐姐的婚禮我也參加不了啦,馮超會一定來的,姐姐蜜月旅行就到北京來看我,啊,馮超已經在北京買了房子,他不經過我同意,就擅自作主買了比成都還大的別墅,說是讓你和姐夫,媽媽都能夠在這里舒服生活。哎,他的心意嘛,我只有遷就了……「
沙秋雯是話中,洋溢著明顯的愛,敬春雪感動得熱淚盈眶了。
沙秋雯繼續著︰「姐姐,你一定在計劃中,把在北京的時間多安排幾天,我想吃姐姐作的飯,現在就想,想著,我的口水都留出來了,你听…。啊,姐姐,淨是我說話了,你怎麼不說話呢?你不要……」
範召子一直在旁邊,這時沖著手機高聲的笑說︰「妹妹,是你不讓你姐姐有說話的機會呀?嘻嘻………」
沙秋雯笑了︰「啊,是廠長…不,伯母…您好…。」
範召子笑著︰「什麼亂七八糟的稱呼,您姐姐好著呢,听您姐姐說……。」
沙秋雯︰「知道啦,謝謝……。」
敬春雪說話了︰「妹妹,身體沒有問題?」
沙秋雯︰「姐姐,放心,這里的醫療條件好得很。馮超又把我當熊貓……。」
敬春雪︰「妹妹,告訴我,爸爸有姐姐嗎?」
沙秋雯嚇了一跳︰「姐姐,發生什麼事情啦?」
敬春雪︰「你別打杈,把知道的告訴我。」
沙秋雯還真想了一會︰「姐姐,你這突然問起,我還真要想想………啊,想起來了,媽媽是告訴過………不,是談什麼事情的時候……對了,爸爸是有過一個姐姐……。」
敬春雪︰「有過?什麼意思?」
沙秋雯︰「媽媽也沒有見到過,爸爸說那是他永遠的痛,是爸爸家永遠的痛……」
敬春雪急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沙秋雯︰「媽媽是在給爸爸下葬時,在爸爸的墓碑前,教育我不要早戀時告訴我的,說爸爸的姐姐就是因為早戀,最後死得很慘……。」
敬春雪明白了為什麼當年爸爸那樣怕她們早戀。她問︰「那…姑姑叫什麼名字?」
沙秋雯︰「姑姑?………啊,媽媽沒有說……」
敬春雪︰「她有兒子嗎?」
沙秋雯︰「媽媽也沒有說……啊,媽媽說了,爸爸臨死前後悔不該讓你姓敬。姐姐,沒有別的意思,你………」
敬春敬春雪雪笑道︰「妹妹,不要擔心我,是這樣,剛才姑姑的兒子在這里給爸爸掃墓,他叫,叫什麼?」
範召子提醒︰「苗冶。」
沙秋雯月兌口而出︰「苗………苗?伯母,我們還真是親戚?啊,對不起,開句玩笑……」
範召子沒有說話,臉色卻有變化,沙秋雯的玩笑無意中和她「共鳴」︰這個苗是苗家的苗嗎?真要查查,苗冶的眉宇間和苗壯父子有些……
沙秋雯︰「他現在在旁邊嗎?」
敬春雪︰「走了,走時還說了奇怪的話,好象是在和爸爸永別似的。」
沙秋雯不知道該說什麼,敬春雪也沒有繼續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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