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節產房外面
後半夜，沙秋雯開始產生陣痛，馮超按照沙媽媽和鐘渺渺離開病房回去睡覺前的強硬要求，立即電話告訴了她們。醫生檢查了，說是還要等一陣，說了些要求，離開了。
沙媽媽和鐘渺渺張少南很快趕了過來。沙秋雯又一次對鐘渺渺說了接敬春雪的細節要求，堅決要求張少南也去接機。
黎明時，醫生檢查以後，讓護士送沙秋雯進產房，護士推來推床，要沙秋雯睡上去，推送她。沙秋雯在听了醫生說，可以自己走進產房，這樣，分娩會更順利些時。就不管馮超的堅決反對，在鐘渺渺和護士的保護下，慢慢的走進產房。
沙秋雯進門時，馮超上前一步對沙秋雯說︰「辛苦您了，我等您……」
鐘渺渺看著沙秋雯眼淚快出來了，忙笑著︰「你們倆，就別在這里伢場了（成都話，纏綿、親密、親熱的意思）。」
沙秋雯破啼為笑︰「還逗人家笑，我肚子……」
護士說︰「真羨慕沙部長，你們夫妻這樣恩愛。」
沙秋雯對馮超︰「您別緊張嘛，您緊張，讓我更緊張……。」
沙媽媽笑著︰「快進去吧，女人都是要經過這樣的。」
門在沙秋雯後面關上了，馮超覺得自己最珍貴的東西突然不見了，愴然若失的站在門前發呆。
張少南扶著馮超的肩膀︰「渺渺生的時候，我堅決要在她身邊……」
馮超抓著張少南的手︰「國內現在可以這樣了嗎？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說著轉身就要推門進去。
鐘渺渺連忙拉住馮超︰「少南是開玩笑，國內不興的……」
馮超放下手，失望的看著門。
張少南將馮超拖離產房門，邊走邊說︰「我是想讓渺渺就在家里生，我把醫生請到家里，總沒有誰能夠不讓我陪她生了嘛。操哥，你不行，娜拉是部長了，不能夠自行其事了。還是我們小老百姓自由。」
馮超被張少南分散了注意力，漸漸放松了，想起什麼。拍著腦袋︰「看我一緊張，忘了給姐姐接機………」
張少南也緊張了︰「快，渺渺，我們不會遲到吧？」
鐘渺渺抬手看表。
「不急，現在去不會遲到。」旁邊男人的聲音，是林亞雄，他剛走到。
馮超看林亞雄︰「啊，你到啦？………」
張少南看見林亞雄，笑了︰「又見到您了，您不是在Z省嗎？」
林亞雄正在問沙媽媽好。
馮超︰「我請他來北京公司主持工作，任北京子公司的總經理。亞雄是個全材呀………」
林亞雄恭敬的︰「全是董事長的培養。董事長，讓我送張院長他們去機場好嗎？」
馮超還沒有說話，張少南就笑著︰「讓大總經理開車，我可受不起喲…。「
馮超說︰「不是讓您交接完以後，休息一周，回家探親嗎？怎麼一天也不休息，就來啦？「
林亞雄說︰「我又沒有成家，就一個哥哥………他今天也來北京了……」
馮超拍著腦袋︰「看我，把這茬事忘了！對，您哥哥，您去接機吧。」
林亞雄︰「董事長，我們就走了。張院長、鐘總，請。沙媽媽回頭見。」
望著林亞雄他們離開，馮超對沙媽媽說︰「林亞雄的哥哥林冠雄，就是姐姐的未婚夫，兩兄弟很象的。」
沙媽媽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你怎麼不早說？」
馮超笑笑，讓沙媽媽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自己也挨著坐了。
產房前的十幾座椅子，沒有坐幾個人，好幾個人都在產房門前站著，他們都是早在這里的，看來是覺得自己家的產婦應該完成分娩任務了，都迫不及待的望著產房門打開。
不斷有推床出來，和著歡喜、慰問、詢問，幾個等著的男女，同推床一起，回病房了。又有幾個男女站起來，立到產房門前。又有待產婦被推進產房，或者自己走進產房，椅子上換了新面孔。
突然，產房門開，出現了醫生，醫生急急的呼喚著一個待產婦的名字，要求家屬接話。家屬趕緊上前，醫生和他們說了什麼，家屬在醫生遞出的紙頁上簽了字。門在醫生後面關上，家屬一幅焦急、擔心的模樣。誰都知道，這個待產婦有麻煩了，至少是要動手術了。不光是這個待產婦的家屬緊張了，所有的人都緊張了，同病相憐嘛，誰知道等一會，醫生會不會拽我呢？
看著馮超緊張的樣子，沙媽媽說︰「雯雯不會有事的，醫生剛才說了胎位正常……」
馮超忙說︰「媽媽我不緊張，媽媽，你不要緊張………」
沙媽媽點頭，背靠椅背，眯了眼，她是不想看這些緊張的面孔。
馮超因為沙媽媽疲倦了︰「媽媽，要不你回病房休息，昨天乘飛機，很累，晚上睡得晚，半夜又把您驚醒，直到現在都沒有讓您休息……」
沙媽媽沒有睜眼︰「我不疲倦，這樣養養神……」
馮超閉上嘴，坐了一陣，心里又緊張起來，想著沙媽媽一定也是這樣的。這樣沉默著，只會胡思亂想，得分散注意力才行。
馮超試著提了一個話題︰「媽媽，您以前知道姑媽有女兒嗎？」
沙媽媽睜開眼︰「不知道，雯雯爸爸只告訴我他姐姐有兒子，生下來56天，就離開了他，那孩子叫苗冶，從來沒有見過他媽媽。苗冶還是他帶大的……。」
沙媽媽見馮超不明白，笑笑︰「雯雯爸爸比他姐姐小許多，苗冶出生時，他還讀小學呢。因為他姐姐是早戀非婚生子，他父親暴燥，不能讓他父親知道，所以，他姐姐懷孕、生子都是他母親背著他父親處理的，他姐姐住在他父親下級的家里，他母親怕他父親發現，就只有讓雯雯爸爸平時去看著。苗冶的媽媽走了以後，苗冶就在那個家長大，還是雯雯爸爸經常去照看，一直到雯雯爸爸上大學以後。」
馮超︰「那姑姑呢？」
沙媽媽沉重的︰「雯雯爸爸告訴我苗冶的事情，就是因為他得到他媽媽的信，說苗冶的媽媽死了，雯雯爸爸要趕著去找他姐姐的尸體，他才告訴了這些情況。雯雯爸爸回來以後後，告訴我他姐姐姐夫都死了，是在河里淹死的，沒有找到尸體。當地組織的正式說法是自殺，給了他姐姐的死亡證明，死亡證明我現在還存著的。有鄰居悄悄告訴雯雯爸爸，說是苗冶的媽媽是被她丈夫拉著強迫跳下河的。因為是自殺，所以沒有誰給他們辦後事，也沒有人告訴雯雯爸爸，他們還有什麼親人。雯雯爸爸回來以後，就只告訴了我這些。因此，我以為苗冶媽媽就只有苗冶這麼一個孩子。苗冶從來沒有來過我們家。春雪怎麼和苗冶聯系上了，你們知道嗎？」
馮超說︰「不知道，是姐姐今年清明去給爸爸掃墓時，她給雯妹妹電話，問起苗冶，說苗冶也在墓地上，還說了些奇怪的話，好象要永遠離開什麼的。」
沙媽媽說︰「雯雯爸爸就是因為他姐姐早戀非婚生子的事情，他姐姐受的罪，在他成長時受了強烈刺激，所以對孩子早戀特別反感。雯雯爸爸甚至說不該讓春雪姓敬，應該也跟我姓沙，他說春雪和他姐姐都姓了敬，都是18歲不到，都是高中快畢業時早戀懷孕。他姐姐死後，他父母一點也不去為他姐姐做些該作的事，這讓他怨恨他父母，所以根本不和他父母聯系了，所以，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雯雯爸爸的父母。」
馮超說︰「雯妹妹就是听過媽媽說過這些話，告訴了姐姐關于苗冶的簡單情況。」
沙媽媽︰「是啊，春雪失蹤，雯雯爸爸病故，我當時崩潰了，我把事情的責任全部算在春雪早戀，認為她是咎由自取。哎，我是錯了。如果我是象雯雯爸爸的母親那樣處理春雪的事情，春雪的人生可能會和雯雯一樣的，雯雯爸爸也許現在還在……。」
馮超不知道該說什麼。
沙媽媽說︰「更可笑的是，听雯雯爸爸說，苗冶這個姓名，都是他父親的下級，讓上戶口的警察稀里糊涂取的，還和雯雯爸爸去拿苗冶的出生證有關呢……。啊，說到這事，小超，你們給小孩取了名字嗎，出生證上要用的，你記住這件事情，別鬧苗冶那樣的笑話。」
馮超沒有听明白，不好意思問，心想，問了沙秋雯就知道了，就只是向沙媽媽點頭，沒有說話。
沙媽媽抬頭望產房門那邊，又推出來一位完成任務的功臣，推床旁邊跟著走的男青年驕傲的向周圍並不認識的人說︰「兒子，兒子，我的兒子！」
沙媽媽看著听著笑了。
幾個人站在沙媽媽面前。
「舅媽。」黎愛華向沙媽媽彎著腰。
未完，請繼續看第212節寶貝的女乃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