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節子討父債
因為戰術分歧,苗冶和馬三在爭吵中達成了分道揚鑣的共識,雖然是不歡而散,由于還有共同的目標要對付,兩人還是好聚好散。
在馬三主動給了一筆錢和安排人送苗冶過拱北口岸的時候,苗冶也主動要求另外寫借據,作為補償馬三這段時間為苗冶的花費。在馬三再三推辭以後,讓苗冶向馬三指定的公司辦理借款手續,還讓苗冶自己隨便寫個數目。借據一式兩份,除了雙方簽字,還請律師公證,一切手續辦好以後,馬三才知道,苗冶在借據上寫了100萬人民幣,而且苗冶不收一分錢,說是馬老板已經給過了。馬三知道,這100萬,苗冶仍然是讓苗應達出,也就收下。苗冶還重申,這筆錢和那些賭債無關,賭債仍然按照原來的方案處理,這筆借款是專門還馬老板的。
還是馬晴晴用路虎車送苗冶過拱北檢查站,不同的是馬晴晴沒有送苗冶去廣州,路虎車過了檢查站,馬晴晴就把苗冶移交給阿彪的人,苗冶認識他,阿彪叫他豹子,苗冶越獄,就是豹子操作的。
苗冶見到豹子,立即有見親人的感覺,熱情的抱住豹子。在和馬晴晴客氣再見後,苗冶上了豹子的車。
豹子直接把苗冶送到廣州的賓館住下,豹子告訴苗冶,苗應達就住你樓下這一間。豹子把繆友的身份證給了苗冶,豹子說,彪哥說了,從現在起,你怎麼做,以什麼身份做,都是你作主,再沒有人打擾你的事情。豹子說完立即離開了賓館。離開時,苗冶提出要豹子的手機號碼,豹子說沒有手機。
苗冶知道,自己已經把馬老板、阿彪都得罪了。苗冶想,必須趕緊先讓苗應達把這100萬借款還給了馬三,那樣馬三和阿彪才會改變對自己的態度。于是,苗冶立即用賓館內線,拔通了苗應達房間的電話,在苗應達接了電話以後,苗冶知道苗應達在房間,立即斷了電話,下樓去了苗應達的房間。
苗應達不急不燥的靜等澳門債主的反應,幾天過去,見債主沒有進一步的動作,苗壯從成都傳過來的信息也沒有新的。苗應達認為這第一回合佔了上風,取得了主動。苗應達更有信心化解賭債風波,更期待苗冶愉快回歸苗家。
突然響起的內線電話,雖然在苗應達剛接通就斷掉,苗應達也沒有不愉快。這幾天晚上,內線電話常常響起,都是嬌滴滴的女聲要求來特殊服務,這樣的狀況,苗應達以前從來沒有經歷過,開始,苗應達還懷疑是澳門債主設的陷坑,後來每夜如此,又問了服務員,才知道是賓館的常態,不理就是了。所以內線電話不再引起苗應達的關心。苗應達在電話斷了以後,無所謂的放回話把,繼續假寐養神。
敲門聲響起,苗應達以為是服務員,坐正身,說請進。
繼續敲門,苗應達才想起門是插上的,便起身去開門。
門開,苗應達不認識,問︰「什麼事?」
苗冶直盯著苗應達片刻,也不說話,突然邁步進門。
苗應達下意識閃身一旁,驚訝看著這個經過自己,不請自入的男人。
苗應達沒有關門,靜靜的看著苗冶徑自走向沙發坐下。
苗冶擺好二郎腿,平靜的說︰「你可以叫保安,如果不叫,就請你關門。」
苗應達听見這樣的話,明白一定是澳門債主來了,不是債主代表,就是律師。苗應達又立即否定,不會是律師,律師不會這樣沒有禮貌,一定先自報身份;也不是債主,苗應達注意了,外面沒有其他人,那樣巨額債務的債主,應該有保鏢的。
苗冶?
苗應達在這個念頭影響下,注意看著苗冶,真有苗壯的影子!
苗應達立即關了門,還插上門,快步走向沙發,向苗冶伸手︰「您是苗冶,我早就想見您了……」
苗冶換了腳的位置,沒有伸手,面帶譏笑︰「想必是父親大人了,怎麼,不打算檢查我的身份證,或者找人核實………」
苗應達轉身忙著泡茶,端了茶杯放到苗冶面前的茶幾上︰「苗冶,您喝茶。什麼時候到的?」
苗冶︰「你剛才說早想見我,早到什麼時候?」
苗應達一時語塞︰「時,候?我……。」
苗冶厲聲︰「你真想過嗎?我問你,在你新婚不久。就霸佔我的母親的時候,你想的什麼?是愛她?還是獸欲?」
苗應達可憐的看著苗冶。
苗冶繼續︰「母親懷了你的孩子,一家人在痛苦中掙扎的時候,你想過我們嗎?」
苗應達無言以對。
苗冶繼續︰「你怎麼不回答?我出生以後,我的童年,我的少年,我讀書,我參軍,你又在干什麼?你只知道和你那該死的父親一起去殺死我的母親,去竭力掩蓋丑聞。我就是你見不得光的丑聞證據,你不是要掩蓋嗎?你不是能夠殺了我母親,還繼續升官嗎?現在我來了,你要殺,要毀尸滅跡,你動手呀!」
苗應達連忙擺手︰「不,不,孩子,你母親不是我……。」
苗冶︰「不是?不是你們利用我這個私生子,借黎家的刀殺人嗎?你還敢否認?」
苗應達低頭,痛苦的︰「是這樣,可是………」
苗冶︰「可是什麼?你知道嗎?你害死了母親,還差一點害死妹妹,逼他一個孤兒去跳湖!」
苗應達吃驚︰「你妹妹,跳湖?」
苗冶厲聲︰「就算這些是你們為了掩蓋丑聞做是。我舅舅招惹你們什麼啦?舅舅死了那麼多年了,你們,你和你那兒子女兒,還三番五次的整我舅舅的女兒。你們還是人嗎?」
苗應達睜大眼楮;「舅舅?我們整他的女兒?」
苗冶站了起來手指著苗應達︰「你們父子真無恥,自己被雙規了,還故意攪渾水,利用你們的勢力陷害舅舅的女兒。」
苗應達搖著頭︰「有這樣的事情?我……。」
苗冶冷笑︰「剛做了的丑事,還不承認,我看你這書記簡直不是人。可惜,公道自然在,你們沒有得逞,我那表妹沒有被你們整倒。」
苗應達上前抓苗冶的胳臂,被苗冶擺月兌。苗應達︰「是我糊涂,我真不清楚表妹是誰,可以告訴我嗎?」
苗冶譏笑︰「糊涂?我看是壞事干得太多吧!好,告訴你,表妹姓沙……」
苗應達頹喪了︰「啊,是她……對不起,我們不是存心的,我們確實對不起她,我們一家對她確實有罪。苗冶,我先向你認罪。你說吧,你想要我怎麼樣,你要把我們怎麼樣?」
苗冶冷笑︰「我會把你們怎麼樣?我又能夠怎麼樣?你是那麼大的書記,你不知道?現在是法制,就應該依法辦事………」
苗應達︰「苗冶,你是我是兒子,你說什麼我都辦。」
苗冶看著苗應達︰「先不說什麼兒子,先說你說的話算不算。」
苗應達點頭︰「我對不起你媽媽,對不起你,還對不起你舅舅一家,你說的任何事情,我都辦。」
苗冶拿出那張100萬的借據︰「好,先辦這一件,看你是不是說話算話。」
苗應達接過借據看了,想了片刻︰「好,三天內給你上帳。」
苗冶看著苗應達︰「三天就三天,我等你三天,請你注意,這筆錢是我這些天的開銷借的,如果再多等時間,開銷增加,又得再借。」
苗冶說完就向門方向走。
苗應達連忙跟上拉住苗冶︰「不要急著離開嘛,苗冶,我求您了。」
苗冶︰「今天的事情說完了,不離開,你想請我吃飯?」
苗應達連忙笑著︰「好,我請您吃飯……」
苗冶︰「憑你做的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我能夠和你一起吃飯?我惡心!」
苗應達︰「那些賭債還沒有說……」
苗冶︰「還需要說嗎?你準備好錢啦?子債父還,天經地義,你不是父親嗎?這樣,如果你已經準備好了錢,就上到該上的帳號。如果有問題,等你今天說的事辦了,三天後我再來找你。」
苗冶說完,頭不回,離開了苗應達的房間。
苗應達呆呆的望著已經沒有人影的門口,好一會沒有動。
苗冶的突然到來,苗應達是有思想準備的,當官這麼多年,應付這樣的場面,苗應達是游刃有余的。苗應達估計到苗冶一定會當面聲討,苗應達甚至準備挨苗冶的耳光。苗應達認為,作為兒子,為母親的遭遇,為母親的死,做出過激的行為,是應該的。苗應達就是想讓苗冶這樣發泄完以後,苗冶才能夠逐漸接受事實,接受苗家。
苗應達沒有想到沙秋雯竟然是苗冶舅舅的女兒,米雅娌多次整沙秋雯,這是事實。沙秋雯以德報怨,出以公心的對待米雅娌,使米雅娌重新振作,苗應達還是很感激的,也很佩服沙秋雯的人品。在雙規時,苗應達和苗壯不約而同的,為了利用不同勢力,故意用沙秋雯辦理米雅娌職務變動的事情攪渾水,讓沙秋雯也受了牽連。這樣做,苗應達從仕途經驗認為是理所當然的,他估計最後沙秋雯不會有什麼不好,而自己卻可以有好處。所以到剛才苗冶揭露前,苗應達對這樣的做法沒有任何不安,這已經是習慣的做法了。
正是這樣的習慣思維,在苗冶提出以後,苗應達受到的震動特別大。自己雙規時的策略,怎麼就被苗冶這樣的小老百姓知道得這麼透徹呢!苗冶的背後是什麼人?明明是越獄,還能夠有持無恐的在廣州這樣活動。看來得重新評價現在的處境,重新安排了。
讓苗應達震動的還有整了敬若雄一家人,這些事情,苗應達都是清楚,而且親歷親為了的。沒有想到的是,居然整的是敬若蘭的家人。苗應達頓時有了罪上加罪的感覺。
苗應達再穩不住了,他要贖罪!所以立即答應了苗冶的第一個要求。而且這個借據的數字,他是馬上可以做到的。
苗應達立即拿出手機,才點了幾個號就中斷了。苗應達立即出了賓館,先打的去了剛來廣州時報到的機關,正常拜訪,寒暄一氣。離開後又乘公共汽車轉了幾路,最後突然在一個電話超市開了個長途電話。然後打的回了賓館。
第二天,馬三收到100萬,是從佛山一個銀行劃到帳戶上的,馬三在知道兌付以後,給苗冶發了收到的信息。
信息的用詞,讓苗冶感覺到和馬三關系的修復。
苗應達和苗冶都沒有想到,兩人在賓館房間的談話會被劉子豐利用。馬三也沒有想到,這次談話沒有錄音,還在猜想苗冶在什麼地方和苗應達見面的。
未完,請繼續看第229節劉子豐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