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節韋東彪的坎坷人生(10)上班第一天
韋東彪因為知道了報到就要參加考試,這兩天就忙著準備,其實所謂準備,就是把教科書全部翻過,也不是全部各科,他只是憑著郝浦生的無意問話,把代數、平面幾何、立體幾何、三角、物理、化學的高中教科書全部過了兩遍,文學、漢語、俄語這些教科書,韋東彪是沒有翻的,不為什麼,一直沒有看過,現在也就沒有想到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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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幗沒有管韋東彪看什麼書,她知道兒子是為報到時的考試在努力,她更明白,不管考試是認真還是按照規矩要求的各步工作,對韋東彪的實驗工資格沒有影響,她更清楚兒子的以後路絕不是這樣的考試就決定了的。她不能在這個時候還讓兒子緊張,韋東彪已經有自學的自覺性,有自己的學習方法,真正不懂的已經能夠主動問媽媽了。
郝強來找過幾次韋東彪,見韋東彪忙著弄功課,無趣陪了一會走了。
韋東彪也沒有整天弄功課,家剛搬來,有好多家務事發生,當然是金幗在做,韋東彪還是主動幫著媽媽,搶著做那些需要力氣的事情,還跟著被媽媽請來的後勤部的水工、電工,看他們怎樣換水龍頭,修理電路、開關。因為韋東彪肯問,更由于媽媽的關系,這些工人還樂意回答韋東彪的問題,在韋東彪希望學著做的時候,他們也帶著讓他做。
韋東彪在工人們離開以後,把物理教科書里面有關的內容翻看,發現以前覺得很抽象的摩擦呀,杠桿呀、串聯並聯呀,電阻呀等問題,現在有了很具體的認識,他暗暗決定,以後只要有機會就去學著做,對照著教科書的內容思考。
韋東彪懷著忐忑的心情去報到了,他昨天就灌滿了兩支鋼筆的蘭墨水,還削好一支4B鉛筆,帶了圓規和三角板。韋東彪很快吃了媽媽準備的早飯,沒有等媽媽,就去了郝家,他想跟著郝浦生去上班。郝家的人只是友好的向他笑笑,算是招呼,都忙著吃飯,上班對他們來說,是和吃飯撒尿一樣的生活內容,已經體會不到韋東彪現在的心情。只有郝強無所事事的慢慢悠悠的不情願的吞著難吃的玉米窩窩頭。
郝浦生一路沒有說話,韋東彪幾次想問郝浦生什麼,又立即忍住,他暗暗學著郝浦生的一切,模仿郝浦生的行為,他想當然的認為,在中心試驗室上班,就應該是郝浦生的樣子。
路上的人都急急忙忙快步一個方向走著,沒有誰超越著,這樣就沒有發生互相招呼的機會。
中心試驗室,並不是韋東彪想象中的象中學里那樣一間房子。而是一個被高圍牆圈著,圍牆頂還裝著通電的鐵刺網,大門有兩武裝戰士站著,韋東彪立即想到人造衛星,立即感覺到神秘,心不能控制的咚咚跳起來。
大門敞開著,可是,人們都沒有從大門進去,都從旁邊的小門進去,進去時,都把先拿在手里的卡片,往門柱上一個比郵政信箱上進信口那樣還小的長方口里塞一下,橫在小門前的鐵桿就豎起來,那人就進去了。鐵桿又立即橫放下來。
韋東彪前面的人,沒有被攔下的。昨天媽媽回家,已經給韋東彪把卡片領回來了,韋東彪現在拿著卡片,心里還是非常擔心。剛才看見圍牆、戰士,他對中心試驗室的神秘感就油然升起,就擔心自己這個卡片會不會提不起那鐵桿,要是自己不能通過,那多尷尬。
郝浦生好象知道韋東彪的擔心,他讓韋東彪在他前面,先去插卡。
韋東彪感激的看了郝浦生,他明白郝浦生的意思,如果真出現問題,會幫助他解決的。韋東彪模仿前面的人盡量大方的將卡片插向小口,可惜,沒有對準,沒有插進去,韋東彪悄悄注意周圍,見沒有人關注這里,郝浦生也好象沒有看自己,便連忙鎮定的再仔細對準小口插卡片,鐵桿豎起來了,韋東彪不由自主的笑了,又立即收住笑臉,象前面人一樣,大步進去了。韋東彪現在才確認自己真正是中心試驗室的工人了。
郝浦生把韋東彪引到一棟三層小樓前,說了韋東彪應該去的地方位置,就向更遠的方向去了。韋東彪在小樓門前,再抽了一次卡片,按照郝浦生說的上了二樓,又插了一次卡片,才進入了二樓的走廊,找到掛有人事科牌子的辦公室,辦公室門開著,韋東彪還是按照媽媽教的,沒有進門,在門上輕輕敲了兩下,見里面的人抬頭科他,他才問︰「我是來報到的,可以進來嗎?」
靠里面一張辦公桌後坐著的女人︰「您是韋東彪吧?」
韋東彪忙恭敬的︰「是。」
那女人︰「您進來,把您卡片給我。」
韋東彪連忙走到她面前,把小卡片給了她,她開了身後的小保險櫃,把韋東彪的卡片放進去,又從里面取了一張一個樣子的卡片和一個本子,把卡片給了韋東彪,讓韋東彪在那個本子上簽了名字,把本子放回保險櫃,鎖了保險櫃。
那女人才站起來,邊向門邊走來,邊說︰「我帶您去曹工那里。」
韋東彪在那女人走出門,才跟在後面。
出了小樓,去了旁邊的五層大樓,大樓門前有武裝戰士,進大廳又要插卡片,韋東彪的新卡片通過了。
上三樓,又插了一次卡片,那女人邊走邊說︰「主任讓您先跟著曹工,以後您就听曹工安排工作。」
曹工在三樓端頭的小房間里,那女人沒有敲門,直接推開門進,也不進去,在門外說︰「曹工,這是韋東彪,我給您領來了。」說完也不等曹工說話,轉身走了。
韋東彪等著曹工說話,他按照媽媽講的一般「規矩」︰進別人的辦公室,一定要得到辦公室主人的邀請或者許可,才能進去。他現在只有在門前等著。
韋東彪看屋內,屋里面亂七八糟,滿地紙張,真要進去,腳還沒有放的地方。
曹工顯然因為剛才那女人擅自開門受到打擾,不高興,看了韋東彪一眼,又埋頭了。
過了一會,曹工抬頭;「那誰……你叫衛,衛啥………」
韋東彪連忙︰「韋東彪,向曹工報到,听你指揮!………」
曹工揮手︰「我不是問你名字,我知道你是衛東彪,怎麼?不想進屋?要進來,就進來,把門關上!」
韋東彪連忙進門、關門,卻不敢移步。曹工已經不管他了,自顧著埋頭在桌上寫畫。
韋東彪猶豫了一會,硬著頭皮,輕聲的︰「曹工,我可以把地板上的紙……」
曹工沒有抬頭,揮了手︰「隨便你。」
韋東彪松了口氣,輕腳輕手的把散在地板上的紙張收在一起。韋東彪還是多了個心眼,這些紙張,他沒有真如曹工說的「隨便你」的處理,,一邊拾,一邊看了紙上的內容,把相似的放在一疊。一共分了五疊,韋東彪把它們排放在曹工右手邊的桌上,在快要把地板上的紙張收拾完畢時,曹工突然抬頭,看向地板。看著就要發火,目光突然注意到韋東彪,沒有發火。
曹工問韋東彪︰「我地板上的紙呢?」
韋東彪忙指著曹工的右手方向︰「都在這里………」
曹工伸手就抓了一疊,迅速翻看以後撒手丟了,又另外再抓了一疊,有撒了,抓第三疊時,已經快發火了,但目光剛接觸紙上的內容,他又笑了,他翻了幾張,抽出一張,回到桌前,正要埋頭工作,又抬頭看著韋東彪。
韋東彪緊張了,不知所措的看著曹工。
曹工說話了︰「謝謝,你幫了我大忙了。對了,他們告訴我,你……算了,我不相信你是小學生。你懂這些?」曹工指著他剛抽出的紙。
韋東彪唏噓的︰「只知道是電路圖……」
曹工揮手︰「好,我知道了。」又埋頭工作了。(本《成都探戈》是《小說閱讀網》唯一簽約發表。其他網站發表均為盜竊)
韋東彪只好重新收拾地板上的紙張。仍然按照剛才一樣分類放到那張桌子上。曹工在忙,韋東彪卻不知道應該做什麼,又不敢在屋子里弄出聲音,只好坐在桌旁,看那些紙上的內容,開始還只認出一些是計算稿,一些是電路圖,後來對比著,知道計算的結果反映到了圖中,于是,韋東彪又試著將對應的紙片歸在一處。就這樣,韋東彪沒有經過他準備了的考試,也沒有誰培訓他,就忙著給曹工的辦公室作紙張收拾。
韋東彪還在分類,曹工突然放下筆,站起來︰「12點正了,走,吃午飯去。」
韋東彪當然一切听曹工的,他注意到桌上的鑰匙,見曹工只顧出門,便拿了鑰匙。曹工出門時,對面辦公室也出來了人,是一個姑娘。
姑娘見韋東彪正要關門,忙叫道︰「等等,別忙關門,曹工您拿了鑰匙出來嗎?我都煩死您老忘記……」
韋東彪忙把鑰匙揚著︰「是這把嗎?」
曹工笑了,對姑娘說︰「小陳,我現在有一個好助手了!走,衛東彪,吃飯去,我早餓啦,一天就盼這一餐羅。」
小陳故意落在後面,和韋東彪小聲說︰「他怎麼就服您啦,在您前面,已經被他氣走9個,趕走6個了。」
韋東彪看著前面曹工的背影,笑了,沒有說話。
中午的免費工作餐,是在一樓的專門窗口排隊領取,一人一個飯盒,仍然是先插卡片,窗口才推出飯盒。
韋東彪緊隨著曹工,取了飯盒,上樓插卡片,回辦公室。
韋東彪在曹工坐下後,才坐下,見曹工開了飯盒,才開自己的飯盒。他悄悄看了,兩盒飯完全一樣,大約半斤米的飯,米飯旁邊是大小兩格子,大格子里海帶絲燴粉條比郝家的油多些,小格子里是一方冒著罐頭特有香味的紅燒肉。韋東彪從涂姨讓帶來的同樣罐頭知道,飯盒里的肉,大概一個罐頭分裝了8個飯盒。
曹工邊舒服的大嚼著紅燒肉,邊說︰「小衛,為什麼不吃,嫌燙?這肉就是要這樣燙才香,才好吃的。這是周總理親自過問以後,才有的,還只有我們這樓里才有。唉,造反,真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以前從來不缺這些的,就是外面困難時期時,也沒有這個樣子,一年不吃蔬菜,靠維生素片,難呀………」
韋東彪吃著、听著,想著8個人吃一廳紅燒肉,還要周總理管,和只有這些人才有份,他想不明白。
曹工很快就消滅完飯盒,顯然還意猶未盡,韋東彪因為剛離開山城幾天,媽媽每天又給他吃了罐頭,不感覺缺營養,很想把自己的紅燒肉送給曹工,又想到在郝家听到的規矩,他不敢,吃完以後,和曹工一起把飯盒送回了一樓的窗口,照樣是要先插卡片。
回到辦公室,曹工沒有工作,他注意到韋東彪對紙張的新分類,很滿意的;「小衛,以前做過這些事情?」
韋東彪忐忑的︰「沒有…曹工,我這樣放,沒有弄錯吧?」
曹工揮手;「不錯,你還知道些什麼,這些計算會嗎?」
韋東彪︰「計算?」(本《成都探戈》是《小說閱讀網》唯一簽約發表。其他網站發表均為盜竊)
曹工︰「計算方程組,會嗎?」
韋東彪︰「讓我試試……。」
曹工插出一張紙,遞給韋東彪︰「你先算,那一疊里應該有答案。」
韋東彪接過來,是5個未知數的聯立方程組,他還沒有做過這樣的題,但是听媽媽講過基本方法,他就沒有猶豫,就認真的計算著。太投入了,不知道過了多久,終于把五個未知數的答案求出,見曹工正埋頭忙著,就沒有敢攪擾曹工,就輕翻剛才曹工說有答案的那疊紙,真找到答案,還對上了,全正確,韋東彪興奮了,看曹工正專注工作,立即忍住,把那疊紙仔細看了,才知道曹工才用了兩張紙就解了,他是用了9張紙,曹工用的方法,他沒有學過,看不明白,他暗暗記住曹工的解題內容,要回家問媽媽。
曹工突然抬頭︰「解完啦?知道那5個未知數的物理意義嗎?知道這些方程的物理意義嗎?」
韋東彪搖頭︰「沒有听說過數學方程有物理意義……」
曹工︰「那,你的數學是誰教的?」
韋東彪︰「沒有人教……是媽媽………」
曹工︰「媽媽?你媽媽的誰?」
韋東彪︰「金幗………」
曹工站起來︰「金幗?大數學家,大英雄!都是苗家壞蛋作惡!」
韋東彪非常意外曹工的態度。
曹工︰「我是被苗家的狗東西整慘了的!那個苗應達,仗著他老子,就是整你媽媽那個苗部長,硬說我反對蘇聯專家就是反對黨,讓他爸拆了我中方專家組長的職務,還讓我坐了幾年冷板凳。還是後來周總理過問,我才重新工作的。這個廠的書記廠長不錯,所以我才來這里的,小衛,你很有靈性,有前途,好好跟著我,我不會讓人欺侮你的。我崇拜你媽媽,不過你不要告訴你媽媽,別告訴別人,說出去不好意思。」
韋東彪的第一天上班就這樣「上」著,上班前設想的事情沒有一樣發生,也沒有穿白大掛、戴白手套,更沒有做什麼實驗,陪著一個怪老頭,就清理了地板上的紙張。
這就是實驗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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