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節韋東彪的坎坷人生（25）向林槍傷
韋東彪是春季入學的恢復高考第一班學生，大三上學期結束的暑假，就開始到學校的附屬醫院實習。終于穿戴上大夫的全套行頭，韋東彪望著鏡子里的那位大夫，笑了，那位大夫也同樣笑著。
（對不起，今天從早上到現在，一直進不了作家中心，現在剛進了，遲到了。）
（提醒︰本文所有括號內的字數不收費）
（本《成都探戈》是《小說閱讀網》唯一簽約發表。其他網站發表均為盜竊）
韋東彪指著那位大夫，那位大夫也同樣指著。韋東彪覺得，這不和演戲一樣嗎？演員穿上角色的行頭，就人模狗樣了，穿啥象啥。
但是一想到馬上要給病人看病，心就虛了，第一天見病人，不會把病人弄死吧？
病人在韋東彪面前還真死了，而且是韋東彪看了病人才幾分鐘，病人就死了。
確實是在韋東彪看了病人以後幾分鐘死的。當然，這不關韋東彪的事，不，確切的說，還是和韋東彪有關，因為他在現場，只是應該說是病人的死，韋東彪沒責任，嚴格的行話是，韋東彪還沒有資格擔負這樣的責任，連給病人看病的資格也沒有，雖然身上的行頭是和有資格的大夫一樣。
按照學校文件的正式說法，韋東彪他們這班學生是在進行認識實習。因為是恢復高考的第一班學生實習，雖然是認識實習，學校還是非常重視的，計劃仔細周密。
也許是老師同學都知道韋東彪是為什麼來學醫的，在編組的時候，韋東彪被分在先去腫瘤病房那一組，雖然每個組在暑假60天認識實習期間，都要把各科輪轉一遍，先去後去哪個病房，並不影響完成實習任務，韋東彪心里還是感激老師同學的體貼。
帶韋東彪這組的實習老師是教內科學的，她對韋東彪這個學習非常用功的學生一直很欣賞。
今天恰好是腫瘤病房大查房，按照醫院嚴格的管理制度，大查房是每周只有一次，是科主任主持，後來韋東彪知道了，科主任不只是經驗豐富、醫術精湛，而且非常嚴謹、嚴格、認真，脾氣很大。大查房時，是科主任領著後面跟著的全科的主任醫師、副主任醫師、主治醫師、主管醫生。因為停課鬧革命，已經快20年沒有大學生畢業，連主治醫師、主管醫生都進入不惑之年，主任醫師、副主任醫師、和一些主治醫師已經或者超過知天命的年齡。這樣的一群嚴肅、沉默的人慢步、沉重的走進病房，是那麼肅穆、威嚴，簡直是死氣沉沉。
已經快20年沒有學生實習了，科里對這些實習生是非常重視的，雖然是認識實習，還是特別關懷，沒有象過去那樣，或者不讓學生參加大查房，本來嘛，你什麼也不懂，你在旁邊能夠听懂科主任的話嗎？或者讓實習學生跟在最後面，站在最外層，實事求是的說，這也是對的，科主任的話就是指令，醫生是要執行的，你這些實習學生听了就听了，擠在內層，佔了位置不但不起作用，還可能讓醫生因為被你擠在外層，不能听清楚指令，妨礙指令的正確執行，你實習學生當然只有外層的位置了。
因為科主任重視這個實習工作，讓每個學生旁邊都有一位醫生，還特別允許醫生可以在現場小聲給學生介紹、解釋，這在以前，是絕對必須保持靜默，只能科主任一個聲音。
韋東彪有幸站到了在科主任身邊。進入病房，科主任在第一個病床前站定，這個床的主管醫生拿著病歷站到病人面前，這個病人的主治醫師陪在他旁邊。與此同時，跟隨查房的醫生們都快速無聲的圍著科主任，站到自己應該在的位置。今天，多了學生，學生們都按照老師交代，悄悄貼著自己該跟著的醫生。科主任的目光就是指令，主管醫生立即簡單明了的報告病人的情況，只是在說到檢查項目時，才打開病歷，雙手呈送科主任。科主任中間插問了幾次，主管醫生結束報告，主治醫師補充，科主任詢問後，將翻看過的病歷還給主治醫師，科主任言簡意賅的發了指令，主治醫師快速在病歷上記錄，主管醫生也在自己的本上記錄。這個病人的查房結束，科主任移步下一個病床。
在一間病房的病人查完，轉向下一間病房途中，科主任和藹的問身旁的韋東彪︰「我看您在做筆記，可以讓我看看嗎？」（本《成都探戈》是《小說閱讀網》唯一簽約發表。其他網站發表均為盜竊）
韋東彪立即恭敬的學著剛才主管醫生呈送病歷的姿勢，雙手呈上了筆記本︰「主任，我的字不好…。」其實，自從那次因為沒有收到盼望的林妹妹的信，听信小地圖的分析，認為是自己的字太差，那以後，韋東彪是專門煉了字，現在的字雖然仍然達不到林妹妹的水平，小地圖是基本認可了的。
科主任看了兩頁點頭︰「都記下了，懂嗎？」
韋東彪遲疑片刻，見科主任的老花眼里是慈祥的目光，便搖頭點頭︰「不全懂………」
老花眼現出驚奇。科主任伸手拍拍韋東彪，把筆記本還給韋東彪，進了下一個病房。
大查房進行了三分之二，科主任正在說話，外層有了輕微的騷亂。
科主任中斷了話︰「什麼情況？」
有入報告︰「43床搶救……」
科主任立即移步︰「43床應該…。」
因為是要搶救病人，學生們按照老師事前交代，在出現搶救病人時，學生應該把有利搶救的位置讓給醫生。現在包括韋東彪，全組同學都讓醫生們先行，然後跟上，也只是在搶救室門前停住了。
好一陣，科主任出來了，他看見韋東彪︰「你可以進去看看……」
韋東彪進去時，醫生們還在忙碌，太熟悉了，媽媽就這樣了好幾次。在熟悉的現象面前，韋東彪發現頭腦有了不同的東西，現在知道了以前不明白的事情，明白了醫生在作什麼？為什麼要做這些。韋東彪看著醫生們的動作，他突然打開筆記本記錄著
醫生們停止動作了。就在韋東彪看見43床病人5分鐘，病人死了，癌，這個魔鬼，又掠走了一個人！
這是韋東彪學醫以後，第一例在他面前死去的病人，雖然沒有任何人想過和他有關，可是，韋東彪自己把他定為自己從醫的第一例。
按照學校和醫院的制度，他們這些認識實習學生的作息時間和上課一樣，沒有夜班，沒有加班，有星期天。韋東彪沒有管這次實習是認識實習，除了早上的晨煉和以前一樣，從早飯以後，韋東彪的活動規律完全改變︰全部時間都在正實習的科的病房里，從在腫瘤病房很快琢磨出的他可以干哪些事以後，就努力的去做，他在輪轉每個科都這樣。于是，除了直接為病人診斷、治療的專業工作，他老老實實遵守規定不做外，其他的事情，他都在爭著做，晚上一直呆到午夜以後。因此，病房的清潔工喜歡他，護士還常常讓他幫忙，醫生常常讓他搭下手。當然，韋東彪也不全是干這些，他在醫生同意後，靜靜的在旁邊看、听醫生診斷，在醫生分析各種檢查報告時，認真學看報告，記錄醫生談話，在醫生護士做治療時，仔細記錄每個步驟、細節，記錄每一例搶救過程中醫生護士的方法、手段和效果。因為他的筆記本里詳細，還出現過有些醫生在寫病歷時，從他的筆記本里抄摘的情況。
60天認識實習過去了，韋東彪真正「認識」了醫院、醫生，也認識了自己，他明白媽媽死時，自己責備醫院、責備醫生是多不公平，多無知。他更知道自己現在距離醫生太遠。對于實習中那些科主任、醫生、護士的贊揚，韋東彪幾乎沒有進耳朵。實習結束醫院、學校給他的評價，他也不當回事，他心里只有︰要當真正的醫生必須努力再努力。
郝強、向林來過學校，韋東彪知道他們已經把春節商量的事情開展起來，稍微放心了些。韋東彪還是叮囑郝強要注意學會保護自己，也讓向林經常提醒著郝強。郝強向林都要給韋東彪一筆錢，都被韋東彪干脆制止了，韋東彪對錢沒有概念，也根本沒有用途，他又突然想到涂部長給的那電子工廠辦的銀行存折，小地圖幫助管理以後，他還從來沒有看過。他想著涂部長關于存錢的話，一個想法有了。
韋東彪笑道︰「你們如果有閑錢，就存在銀行，建議你們考慮，要不要存些錢，在緊急需要時……」
郝強笑了︰「是呀，就象我剛從運輸部跑出來，沒有錢，只有找你……。」
向林︰「對，雖然我們現在來錢快，要是出了大事，就全沒有了。是應該單獨存些。」
郝強拍了手；「說干就干！，這樣，就麻煩彪哥你了，請你保管這個存折，用你的名字……」
向林說︰「這個主意好，狡兔三窟嘛，彪哥現在穩定，是學生。存折用你名字，你保管，最安全，最妥當。」
韋東彪也認為有道理，答應了，立即一起去附近銀行辦了存折手續。這樣每次郝強或者向林來就在存折上存入一些，有時也取走需要的。
又快到寒假了，韋東彪通過老師和附屬醫院聯系，又爭取到了寒假在醫院實習的機會。本來學校的安排是大四開始將要安排實習的，韋東彪只是提前些時間。因為認識實習時，醫生護士都熟悉了這個勤快好學的學生，滿意他能夠幫忙，都歡迎他到自己科室。韋東彪被安排到急癥室，他仍然象認識實習時那樣開展實習活動。（本《成都探戈》是《小說閱讀網》唯一簽約發表。其他網站發表均為盜竊）
小地圖被喊回家過年了，其實，如果林梅梅願意回家，小地圖就不會回山城。小地圖是發現林梅梅雖然說要回家過年，卻用各種理由堅決不要小地圖和韋東彪的錢買車票，小地圖明白，這是林梅梅見韋東彪一個人在學校過年，想留下來陪韋東彪。小地圖明白了這點，也不勉強林梅梅，心里雖然不舒服，不願意，還是把照顧韋東彪的責任給了林梅梅，悄悄委屈著回家了。韋東彪全心在實習上，就幾小時睡覺在學生寢室，已經忽略了二女的心思，以為她們都真的回家了。
急癥室位于門診部旁邊，是一排和門診部大樓平行的平房，靠門診部一側是走廊，急癥室的各房間的門都開向走廊。向街道一側是窗子，窗子外面與街道人行道間是萬年青圍成的灌木牆，這些年沒有管理好，灌木牆已經是斷斷續續了，缺口處已經被人踩成小路，可以從人行道直接到急癥室，而不需要從門診部大門進。其實門診部大門，也就是兩磚砌門柱，沒有門。
除夕晚上，大概是過年的習慣吧，幾乎沒有病人，就來了幾個被爆竹、煙花燒炸傷了的少年兒童。都是簡單的清創縫合的小事，這些事情，韋東彪早學會做了，值班醫生就讓韋東彪處理了。
林梅梅提了兩大飯盒餃子出現在急診室時，韋東彪剛結束清創縫合，正在和護士收拾器械。
外面傳來值班醫生故意的嬉笑聲︰「小韋，你女朋友來探親啦……」
韋東彪連忙洗了手跑出來，見林梅梅正滿臉通紅、尷尬的笑迎他，便邊跑邊說︰「林妹妹，你不是回家了嗎？……」
值班醫生笑著︰「是林妹妹來了呀，小韋，你就是賈寶玉、愛哥哥了羅，以後我們是叫愛哥哥吧，哈哈………」
林梅梅已經無地自容了。
韋東彪卻茫然︰「什麼玉？」
護士笑著︰「韋醫生，你沒有看過紅樓夢？」
韋東彪搖頭︰「沒有，不知道………」
值班醫生正笑著張著的口型固定了，片刻︰「那你怎麼喊林妹妹？」
韋東彪臉紅了，林梅梅忙說︰「我是梅，梅花的梅。」
韋東彪看著林梅梅︰「為什麼不回家？哎，不听話…。」
林梅梅把兩飯盒塞給韋東彪，轉身要逃，她是讀過紅樓夢的，她怕醫生護士再說什麼讓她害羞的話。韋東彪根本沒有意識到，拉住林梅梅。
韋東彪︰「我又沒有批評你，生氣啦？既然沒有回家，現在過年了，就在這里一起……」
值班醫生見二人這樣，一個臉薄明白，一個坦誠無知，玩笑是不能開了，便收了嬉笑︰「對對，現在沒有病人，一起熱鬧。」
韋東彪揭了飯盒︰「呀，這麼多，我吃不完的……」
林梅梅蚊聲︰「小樣，我又不是只給你一個人做的……」
韋東彪拍了自己腦袋︰「對，我們倆……我們也吃不完………」
林梅梅哼著︰「我是給他們大家…。」
韋東彪立即拉著林梅梅向醫生護士一本正經的說︰「這是林妹妹同學給大家送來的年夜飯，大家歡迎！」
于是護士都鼓掌了。
韋東彪立即笑了︰「鼓了掌，就必須吃喲，不許耍賴，來呀，一起吃林妹妹送的年夜飯！」
林梅梅還從來沒有見韋東彪這樣開心過，一掃孤身過年的惆悵，也開心的笑著清大家吃餃子。這時，醫院的夜班飯也送來了，餐桌擺好，有些醫生護士也從家里帶有美食，都擺上了桌子。
醫生護士們都熱情的招待林梅梅，都夸林梅梅的餃子好吃，韋東彪更是高興。
這時救護車到了，後面還跟著警車。醫生護士都迎了上去。韋東彪已經習慣了自己這個時候的位置和角色，他拉了林梅梅站在稍遠的角落，救護車送來的病人，他是不能踫，他只能在不妨礙醫生護士搶救的地方。默默觀察，學習。
推床從車上接下滿臉血污的病人，快速推向手術室，警車上下來的兩警察，緊跟著，還不斷驅趕聞聲來看熱鬧的群眾。韋東彪拉著林梅梅退回自己的值班室。對于這樣的情況，林梅梅在認識實習時也沒有遇見過，現在就有些緊張。韋東彪已經見過幾次，沒有感覺了，只是因為警察不讓看，他不能看見醫生處理過程，有些不舒服。見林梅梅緊張，就用詢問為什麼不回家的問題，分散林梅梅的注意力。
韋東彪見夜深了，要林梅梅回學校，旁邊的護士說，你也應該回去了，就送林妹妹，一起走了吧。韋東彪想想，就和林梅梅離開了急癥室。
韋東彪吃了早飯去了急癥室，知道昨晚救護車送來的男子是槍傷，右胸貫穿傷，術後無大礙，因為失血太多，現在仍然是失血休克著，本來應該轉到住院部住院治療，警察正等著他醒來要口供，讓就在急癥室繼續治療。醫生護士都有意見，也只能服從。
韋東彪把病歷看了，槍傷他還沒有見過，所以，他特別仔細看了搶救手術記錄，學習處理方法。病人昏迷中，不知道姓名。更不知道受傷原因和過程。醫生也不懂槍彈，又是貫穿傷，沒有子彈的記錄。通過這個病例，認識了貫穿傷，認識了失血性休克，知道了治療方法，也從醫生的解釋知道失血性休克的各種後果和處理辦法。
三天了，病人其他體癥指標都基本正常了，就是仍然昏迷，醫生擔心病人是因為嚴重失血，腦部長時間缺血，成了植物人。
警察好象對病人沒有了信心，撤走了，只是定時電話詢問情況，7天後，連電話也沒有了。
因為沒有人發話怎麼處理這個無名病人，又無人繳費。病人就留在原地，用了平常的藥維持著。
韋東彪第一次接觸失血性休克病例，現在又可能是植物人，，一直想近一步觀察病情。見警察撤了，因為沒有人為病人交錢，急癥室對這個病人的管理也少了。韋東彪試著向值班醫生提出想去瞧瞧，值班醫生爽快的答應了。（本《成都探戈》是《小說閱讀網》唯一簽約發表。其他網站發表均為盜竊）
韋東彪趁著護士為病人換吊瓶的時候，跟了進去，剛一看見病人的臉，韋東彪就驚呆了︰向林！
韋東彪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偷偷看護士，見護士正忙著做事，沒有注意自己。韋東彪用已經掌握的方法，對向林進行檢查，護士知道他的能力，做完自己的事情，告訴韋東彪檢查完離開時記著關門，就離開了。
韋東彪用听診器听了向林心髒、肺部，按照他已經掌握的知識和剛有的經驗，向林現在心肺情況是正常的，這和他看見向林的病歷上的功能檢查報告是一致的。
韋東彪又看了傷口，已經全部愈合，沒有感染，到時拆線就行了。
韋東彪能夠檢查的檢查完了，仍然不願意離開，他想，向林怎麼就是植物人了呢？他心痛，俯在向林耳朵邊︰「向林，我的韋東彪呀，你喜歡喊的彪哥，能夠听見嗎？」
韋東彪只顧著傷感，眯著眼，忍著淚。不知道向林睜了眼，正審視著韋東彪。
韋東彪還在向林耳邊悄聲說著，突然也是悄聲︰「彪哥，別動，去看看門。」
韋東彪嚇了一跳，立即驚喜的張嘴，卻被向林的手把嘴捂上。
韋東彪輕腳去了門邊，听了。再去窗子前看了窗子，檢查窗子，沒有看見窗子的插栓，他拿紙隔著手推了推窗子，輕輕就開了，又用紙墊著把窗子關上。
回到向林身邊。
向林︰「我要走………」
韋東彪擺手︰「別說話，我安排，你繼續這樣………」
韋東彪離開了向林，把門關好。到中午吃午飯時，離開了急癥室，
韋東彪回憶看過的探案小說情節，出了急癥室先去了門診部，然後繞了一圈把急癥室周圍環境看了，注意到萬年青灌木牆端頭，因為也是急癥室平房端頭，是一個死角，長期沒有誰管，已經有不少垃圾，沒有人願意經過這里。
韋東彪回寢室，同學都回家過年了。他拿了存折，去銀行取了錢，然後在附近商店買了毛衣棉褲棉帽棉大衣棉皮鞋拿回寢室，又去圖書館外的垃圾箱找了兩條破麻袋，是運書到圖書館的包裝袋。這還是放假前，他幫管理員拆了扔在這里的。
韋東彪又去學校旁邊的火車票售票處買了一張車票，是晚上兩點經停本市的火車，韋東彪沒有管是去那，只看時間合適。
韋東彪趕回急癥室，誰也沒有管他是遲是早。下午護士去給向林取吊瓶時，韋東彪又跟了去，他幫助護士收拾好以後，才又檢查向林，護士離開時也沒有喊他一起走，以為是他在工作。
護士關上門，韋東彪過去听了一會，回到向林床前，在向林耳邊︰「向林，您能夠一個人走路嗎？」
向林睜開眼坐起來，點頭。韋東彪讓向林走走看，向林下床，站起來，動腳，雖然虛弱，腳步還算穩。韋東彪讓向林走動窗子前。
韋東彪在向林耳邊小聲說︰「你看，窗子輕推就開，你能夠翻出去吧？」
向林點頭︰「我昨天就試過……」
韋東彪︰「我放了兩個麻袋在那端頭垃圾處，里面是衣服。你出去就換了，把現在身上的衣服裝在麻袋，丟遠些。」
韋東彪見向林明白了，讓向林回床躺好，拿出裝錢和車票的信封，讓向林看了放好，說︰「是兩點的車，我在12點時會在走廊大聲和人說12點了，你就走，不能提前，醫生12點前要查一次房的。」
向林點頭。
韋東彪說︰「車票是終點站，你選一個你熟悉的地方下車，立即換另外的車盡快離開，這樣多換幾次，才能和你的人聯系。其他話現在不說，我要出去了。」
向林點頭。
在醫院食堂吃了晚飯，韋東彪順便買了些饅頭鹵肉，回寢室將剛買的衣服及饅頭鹵肉全部塞進兩麻袋，他象同學們離校回家的樣子，提了兩麻袋出了學校，趁夜色去了急癥室的人行道，將麻袋放在了垃圾堆內側。才繞道門診部進了急癥室。醫生護士正忙著處理病人，病人家屬也在里面活動，韋東彪換了白大掛，很快就融合在其中。
閑下來的時候，韋東彪突然想起老鼠聞到鹵肉香，會不會把衣服咬爛？後悔不該裝鹵肉。現在也沒有辦法糾正，哎，真是關心則亂。沒辦法，只有這樣了。
好不容易等到醫生查房，韋東彪跟著走了一遍，也看了向林。韋東彪看著向林的植物人樣子，還挺佩服向林。
查完房，值班醫生要休息，給護士說來了病人叫我，就回值班室了。
護士對韋東彪說︰「韋醫生，快12點了，大過年的，病人一般不來了，你也回去吧。」
韋東彪提高聲音︰「你說12點了？這麼快？真12點啦？」
護士點頭。
韋東彪邊說邊走︰「好，12點了，這就走。你辛苦了。」
韋東彪去把白大掛月兌了放好，又順門診部繞了一圈，再到垃圾堆，麻袋已經不見了，看向林的窗子開著，人行道上沒有人影。韋東彪心里想︰動作好快，願你順利。
（本《成都探戈》是《小說閱讀網》唯一簽約發表。其他網站發表均為盜竊）
未完，請繼續看第295節韋東彪的坎坷人生（26）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