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翎月忐忑地看著賴在他房中不走的墨諫,這天色漸黑,本該是就寢的時候了,但是自從出了那事,墨諫就說要時刻陪著她。可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她是真的真的不情願啊,翩翩說不出反對的理由。捧著一本書,安靜地坐著,眼角偷瞄著墨諫,對上墨諫溫柔以待的眼神,姜翎月是被逮到做壞事一樣,心口噗通噗通地亂跳。他雖說只是陪著自己,但是一旦黑燈瞎火的,又是老夫老妻的,她又該如何拒絕對方?
「娘子,燈都快盡了,你還不休息嗎?」。墨諫終于開口了。
姜翎月整個人身子一僵,別別扭扭般道︰「相公……我……我還沒想起以前……不習慣和人睡一起。」放下了書,這便是更加手足無措般了。
看著姜翎月那種掙扎姿態,墨諫只覺得好笑,他怎麼能看不出姜翎月裝傻,裝失憶的意圖,問他如果她不是他妻子的會怎樣?明明是很想抗拒他,但是又怕被他看出不對勁,所以掙扎為難的姿態,他都是看在眼里的。只是有些奇怪,有些想知道,憑他的身姿,誘惑人間的女子是極為容易的事情,何以,她會如此的抗拒呢?這樣想著,他便是緩緩上前,拉過姜翎月的手,開口道︰「娘子是防著為夫嗎?為夫豈會是那等人,你既說不願意了,為夫自然不會強你所難。只是那夜之事著實驚心,為夫是不想你再出事啊!」
「可是……可是……」姜翎月可不是小女孩,這兩人躺一張床上,不小心擦著踫著了,萬一惹了火怎麼辦?而且,她是不怎麼相信男人能忍得住的,畢竟自己名義上是他的妻子,就算他想也是名正言順的啊!
「別想太多了,睡吧!」墨諫卻是硬拉著姜翎月上了床,更是順勢一揮,那燭火便是熄滅了!
「別,我看不到了!」姜翎月忙是驚呼道,她還沒月兌衣服呢!
「為夫怎舍得讓你夜里操勞,睡吧!」墨諫卻是有些強硬道。
這人已經在床上了,姜翎月便是往里拼命挪,身上的衣服也不月兌了,拉了被子便是合衣躺下,整個人更是僵直了。
墨諫在黑暗中也是能看清姜翎月緊張尷尬的模樣的,心里無端起了捉弄的心,便是故意挨近了些,又是若有似無般輕輕呵氣,微微撩撥著。
姜翎月感到了墨諫的氣息,便忙是側過身,背對著墨諫,更是緊裹了被子,心中煞是苦悶。自己對這個世界的了解還是一知半解,自己對外頭的一切依舊是不了解,更不知道如果掙月兌了墨諫,自己該如何在這個世界存活。她不會天真的以為自己憑著這雙手,沒有任何的技能還能一帆風順。她也怕……怕自己掙月兌這里後,會遭遇到更惡劣的事情,畢竟無權無勢又無本事,還一無所知,如何生存?
墨諫也不便玩笑開的過大,這平躺著,便是想起前面的事情來,面色微微冷了下來,她清脆的笑音還能清晰記著,那個時候說的是極好的,說過不管生老病死,貧窮富庶,不管他是什麼人,不管他變成怎樣,都不嫌棄,都心如舊,可是,在他信了之後,卻發生那樣的事情,而事後他不惜涉險補救,卻被她驚恐推開,還尖聲尖叫,視他如洪水猛獸。其實……他已經不想去觸踫了,可是師尊說,若是堪不透這一關,他永遠都突不破那一道劫,也永遠成不了仙的,所以,他只能繼續著。
這個男人還算老實,真的沒有再動作了,姜翎月在提心吊膽了一會兒,便是漸漸放松了,再听到那平緩的呼吸時,猜想著墨諫應該是睡覺了,她便是長長松了口氣,困意襲來,也便是漸漸睡著了。
次日醒來時,身邊已經沒有人了,姜翎月看到已經放著的洗臉水,長長舒了口氣,這算是過了平靜的一夜。話說,有人陪著,自己竟然睡的如此的如此沉,一夜無夢,香甜無比。漱洗之後,貞兒也就送來了早點,姜翎月便是開口問道︰「貞兒,相公呢?」
貞兒冷冷看了姜翎月一眼,回道︰「主人有事外出,臨走時叮囑貞兒,照顧好夫人。」
「哦!」知道貞兒不喜歡自己,姜翎月便是知趣了一聲。她想起昨日見到的福昌和福玉的樣子,便也是開口問道︰「貞兒,那福昌和福玉是夫妻?」
「對!」貞兒沒多說一個字。
「他們……是護院?」那個模樣,說是嬌生慣養的公子小姐也不為過的,說是護院,真有些意外!
「不錯!」貞兒看來沒有想多說的意圖。
姜翎月有些沒趣,便是乖乖低頭吃早點,早點很簡單,就是一碗白粥,一疊小菜,自己也不是過分追求吃食的人,早餐清淡正好。很快,便是吃完了早餐,還不等她說什麼,貞兒便是端起碗筷,自顧著走了!
這……還真是不客氣啊!姜翎月扁扁嘴,只能感嘆。「沒有大小姐的命啊!」自我安慰地感嘆了下,她便是準備到院子里走走,說起來,這是將院子里的人都照面了,但是具體的她還是不知道呢。
走在寂靜的長廊上,姜翎月有些東張西望,院子里的花草是修剪的很漂亮的,她不由想起那個不顯眼的福祿,那小小的個子,真有如此大的本事?正走著,突然是感覺身後有極快的腳步,便是奇怪地回過頭。只見福滿那胖胖的身軀正以小跑的姿態快速朝自己這邊過來,姜翎月自然是有些躲閃地站到了一邊,開口道︰「福滿,這急急忙忙地要去哪里?」
「夫人,小的急著去救人,就不拜見了!」福滿說著便是從姜翎月身邊跑過。
「救人?出什麼事了?」姜翎月有些好奇,跟了上去追問道。
「來不及了,不多說了!」福滿急急忙忙說著。
真是難為這樣一個龐大的身軀小跑著了,姜翎月望著福滿那大水桶一樣的身材,不由心里感嘆著。「福滿,我隨你去吧,也好幫個手!」姜翎月不由說道,她本來也就是一個不怎麼想本分性子的人,但一直忐忑憋著,這個時候也有些激起她性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