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嫁非人 第二卷 前塵往事如浮雲 第四章 師父要回來了

作者 ︰ 青琉落塵

「我從來就沒有出過仙境,師父說我年紀太小,出去太危險,大師兄也不肯帶我,還有其他一個個嘴上說是最疼愛我,但我一囔囔要出去,就沒一個答應。但是,我知道,你,一定能帶我出去!」鄔桑看著姜翎月,賊亮的眼楮里透著渴望的光。

姜翎月原本還有氣的,看到鄔桑這樣,也就氣消了,這孩子的心情就如六月的天,一下子晴朗,一下子陰郁,方才還在捉弄自己的鄔桑,現在又用這樣渴求眼神,讓姜翎月心里便是柔軟起來。也知道他渴望的眼楮不是對著自己,而是對著外頭的自由,听他說從來就沒有看過外面的世界,姜翎月心里也升起同情來。

「你怎麼知道我能帶你出去,我可是什麼都不會的!」姜翎月用鄔桑取笑她的言語回敬道。

「你是什麼都不會,我又沒說錯!」鄔桑很是直接地將姜翎月踩了一腳,繼而又道︰「現在你一無是處,不代表你以後就一直這樣,我可是看到……」猛然覺得自己說錯了話一樣,鄔桑立刻咽下,只看著姜翎月道︰「我告訴你哦,以後你要听我的話,那麼我也會幫你早日在仙境立足!」

這小孩……姜翎月有些哭笑不得,鄔桑有些故作老成的模樣是好笑的。有些鬼心思般故意說道︰「大家對我都極好,我才不需要你幫我呢!」

「呸,你真是個傻妞!」鄔桑很不客氣道。

「小孩子家說什麼呢!」姜翎月有些無語,不是說從來沒出過這里嗎,那鄔桑是怎麼知道這些字眼的。

「看你這樣傻,我就先告訴你些私密的。大師兄最受人尊敬,因為他法力高強,又是大師兄,師父不在的時候,由他管著所有人。二師兄是不喜歡大師兄的,因為他覺得自己比大師兄厲害,所以老是拍師父馬屁,這次求著跟師父雲游去了,三師兄跟大師兄走的近,不過現在後山閉關靜修,你也看不到。五師兄你見過的,傻傻的,沒多大本事,六師姐清高的很,你別看她對你笑,說不定心里一直在說你壞話呢!還有七師姐,七師姐喜歡大師兄,所以你以後離大師兄遠些,否則會被七師姐恨上的……」

听著鄔桑如數家珍地說著這些,姜翎月嘴角漸漸上揚,覺得特搞笑,鄔桑一個八歲的孩子卻是喋喋不休地說著仙境里的一切,像個八卦的小老頭。而他口中的大師兄,六師姐的則是仙境掌門,玄參真人的十名嫡親弟子。這十人,姜翎月也沒有看全,不過自己遇上的時候,一個個都對自己挺友好的,沒有鄔桑說的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啊!這十人中位于最末的便是鄔桑,小小年紀,在仙境中的輩分卻不低,位于玄參真人的嫡傳弟子。這近千名的弟子,雖是修習,卻不掛名在任何人,若是資質獨特,才會被玄參選中收為弟子。其余時間,都是由幾大弟子代為傳授一些簡單法術。

「你小小年紀,怎麼整日都在想這些事情啊!」姜翎月不由開口說道,一個八歲的孩子怎麼就一點都不天真呢?

鄔桑扁扁嘴,微微低下頭,繼而道︰「我是被丟在正殿門口的,誰也不知道是什麼人將我送進來的。師父看我出生奇特就收了我做小弟子。可是大家都忙著修煉,誰又願意來帶我這個小孩?」鄔桑說的有些可憐,「我三歲能識字,五歲就被丟在書閣里隨意看書了,你看這里一排排的書,可是什麼都有的,我這里……」鄔桑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這里可是什麼都有的。」

「那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姜翎月反問道,她可沒看到有什麼地方突然讓這孩子對自己另眼相看了。

「我……」鄔桑張了張嘴,頓了頓道,「我覺得考驗夠了,怕再折騰下去,你就撐不住了!」

姜翎月干笑了笑,這孩子倒也不算太狡猾,溫渡將自己交由鄔桑之後,便是鮮少出現了,鄔桑一開始的時候只是指使著自己幫他整理房間,洗洗衣裳,自己看在他是一個小孩子的份上,也就不計較了。緊接著又是沒事哄她去後山,害她摔了好幾跤,也當他小孩子調皮,不理會了,方才又是讓她書閣里的書搬出來曬太陽,又一個人搬回去,還諷刺她,她才被激起怒氣來,但是還沒大大發作,突然又偃了下去,這種感覺……有些奇怪。感覺上鄔桑是特意將她激怒的,就像一個鼓足氣的氣球,快到爆炸的時候出來被抽空了,看著鄔桑低著頭的模樣,姜翎月不由心里軟綿綿的,伸手在鄔桑頭上揉了揉道︰「外面的世界雖然豐富多彩,但是也危險很多,你師父是為你好的!」

鄔桑啪的拍開姜翎月的手,哼了一聲道︰「我不再是小孩子了,有權尋找我要的,我還想知道我的身世,我要不出去怎麼知道?還有,你不要揉我的頭發,搞的我真的是小孩子一樣!」

「噗嗤!」姜翎月覺得好笑,這樣陰晴不定,變化莫測的性情,不是孩子還是什麼?

「別笑,師父明天就回來了,到時候所有人都會到齊,所以,我才告訴是所有的事情,你給我機靈點!」鄔桑突然認真起來。「師父……可能會見你!」

之前也听溫渡說過,是玄參真人告訴他自己出現的時機,這個玄參真人,當真能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嗎?而自己來到這里,為的是找到回家的法子,是否,真的能實現呢?看著鄔桑,這個小鬼也有些古怪的,一會兒任性討厭,一會兒又讓她覺得可憐,一會兒又故作老成起來,他說的又有幾分是真的呢?還是童言無忌呢?

「你師父……是個怎樣的人呢?」姜翎月不由問道,腦海里是浮現一個仙風道骨的老者模樣。

「哼,師父是個自戀狂!」鄔桑卻是很不客氣地說道,「還是一個把五歲孩子仍在書閣不管不顧的自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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