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利亞整個人都擠在艾斯的懷里,可就是這樣,樹洞還是太小,倆個人就這樣有些曖昧的躲在一起,艾斯說完後感覺到瑪利亞整個身體都軟軟的靠著自己,不自覺的臉紅了,可是卻連扭頭的空間都沒有給艾斯。
瑪利亞反而沒有注意艾斯,而是專心的詢問吐槽君「剛才是怎麼回事?那種什麼都盡在掌握的感覺,太奇妙了。」
吐槽君歡樂的說「噗~你不覺得你感知範圍擴大了嗷~精神力終于融合魔力本源了鳥~嗷嗷嗷嗷人家現在充滿了力量喵~」瑪利亞知道對吐槽君來說,自己的精神力就是最好的補品「那不是6級的事情嗎?現在就這樣會不會有什麼不好的影響。」
吐槽君幸災樂禍的說「噗~你還是先關心你的處境吧嗷~人家的主人竟然連個小弓箭手都打不過鳥~真是太弱了喵~」瑪利亞經過那種的玄妙的狀態後,思想有了不自覺的轉變,那種無視所有的感覺影響了瑪利亞的認知,卻又令瑪利亞很擔心,掌握一切的感覺固然好,可是自己剛才好像什麼都不在乎了,這樣的精神狀態很危險,簡直就是送死。
瑪利亞在這一晚,發生了很多事情,制定的計劃,沖撞的理念,受傷的無力,熱血的沖動,奇妙的掌控,還有殺人。思想經過一場蛻變,終于形成了一個新的世界觀,這個觀點還不穩定,瑪利亞正需要檢驗它,不管結果怎樣,瑪利亞經過這一晚,開始展露出不同的心境。
瑪利亞漫不經心卻不容拒絕的對吐槽君說「你不用管我的處境,得到了更多的精神力就去辦點正經事,看看安娜在哪。」以往瑪利亞對吐槽君多是試探和詢問,可是現在瑪利亞開始用命令的口氣,瑪利亞的氣場發生了變化。
氣場這種東西很奇妙,同樣的衣服,有人穿上像小丑,有人就穿上很有氣勢。同樣的一句話,有人說像笑話,有人說卻令人信服。這一般和地位經歷有關,瑪利亞現在就是因為生死之間的經歷而改變了。瑪利亞之前的聰明給人一種試探和精明居多,瑪利亞以前的計劃都不涉及生死,瑪利亞終于發現這樣是不夠的。
瑪利亞的想法並不聖母,但還是沒有往最壞的人性去想,就像這一次任務,瑪利亞在進入污染樹海之前就感覺到了不對,可是她沒有認為情況會這麼糟,她還帶著一絲天真去設想別人的想法,她還有著一絲幸運想著到魔法之都就沒事了,這種僥幸直到發現‘腐蝕冤魂’才顯露出瑪利亞思想的死穴,她還沒有適應力量下的危險,她還是以和平世界的眼光看待事物。
作為一個生活一直沒有太大不幸的人,瑪利亞可以對所有丑惡和美好視為平常,因為沒有發生到她身上。可是這次瑪利亞才發現,她那天真的僥幸其實是被慣出來的,她努力她奮斗,可是沒有根本的改變她的想法。她所有的努力是因為對世界的不安,這幾年安穩的生活已經令她松懈了,她其實離她自己的要求還差得遠,她沒有自己想得那麼強大。
瑪利亞現在所擁有的還很弱小,還經不起什麼風吹雨打,瑪利亞終于知道了,想要隨心所欲的生活她還差得遠,不過瑪利亞總算有個具體的理想了,隨心所欲。至于什麼沒有真正的自由啊,一個人的自由就是全部人的不自由啊,瑪利亞把這些踢出腦海,反正她本來就不是這個無趣世界的人,她不接受威脅,不接受妥協,她要好好的享受的自由的活著。
瑪利亞從不滿足。
「臭女人!你從剛才就傻傻的,回神啦!」艾斯本來就被這麼近的距離搞的情緒不穩,還受傷勉強壓制著斗氣升階,瑪利亞從坐到樹樁上就不對勁,現在還一直不回他的話,艾斯的脾氣終于爆發了。
直到吐槽君回來後,瑪利亞才回神看著艾斯,發現倆個人的距離實在太近了,瑪利亞只要一抬頭就能踫到艾斯的臉頰「呼~好擠啊,傷口好痛。」瑪利亞孩子氣的抱怨。
艾斯炸毛的說「我剛才和你說話你都沒听到嘛?!都什麼時候你還走神,這幾個小時你一直都在找死!笨女人你其實不是本人吧?!」
瑪利亞微笑的解釋「你可以拉我的臉,如假包換。」
艾斯奇怪的研究「你怎麼突然這麼松懈,腦子被嚇傻了?」艾斯說話的氣體不停得噴在瑪利亞的脖子上,瑪利亞怕癢的晃晃頭,艾斯看著瑪利亞的頭發在狹小的空間里變得一團亂,還有瑪利亞臉上的血跡和灰塵,因為徹夜奮戰眼楮周圍還有一層淺淺的黑眼圈,身上也干淨不到哪去,汗味,還有血的腥味和本來的燻香混合到一起變成尷尬的味道。
艾斯笑得很可愛,好像發現了什麼玩具「臭女人,你現在可真成臭~~~女人了。」瑪利亞好笑的說「你以為你好到哪去了?味道和表情都像一只偷腥的野貓。」
艾斯卻沒有生氣,而是突然仔細研究起了瑪利亞狼狽的樣子,只是一會,艾斯就得出一個結論「你這樣比假假的樣子好看多了。」說完後自己倒先臉紅了,然後不打自招的說「不過也好看不到哪去!」
瑪利亞輕笑了一聲「的確是沒你好看。」艾斯的容貌簡直就是完美,可愛和漂亮兼有,如果是女人簡直就是傾國傾城的最佳典範了,瑪利亞長得也不錯,但是和艾斯比起來只能說有味道,完全比不過。
艾斯好像被提及了什麼,輕蔑的說「好看有什麼用,再好看也不過……」聲音卻低了下去,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來。
瑪利亞體貼的換了個話題「你的斗氣還能壓制嗎。不過你天賦不錯嘛~19歲的5級刺客,比露易絲的天賦還好。」
艾斯無所謂的說「遺傳而已,听老頭說以前帝都有個20歲就快7級的天才武者,只是後來沒消息了。哼~我才不會這樣,不過得要這次能活下來。」
瑪利亞輕巧的說「你說得那個天才好像是我父親。」
艾斯驚訝的看向瑪利亞,黝黑的貓眼睜得大大的,「不可能!你是魔法師!你又騙我?!」
瑪利亞好像沒有听見艾斯的懷疑,還是笑著解釋「真的,如果是這30年間的帝都,只有我父親才能被稱為天才,你想殺得應該不是他吧?」
艾斯復雜的看著瑪利亞笑著說起殺死自己的父親,父親這個詞也很冷談,瑪利亞提及父親是天才沒有一絲眷戀和驕傲「你和你家人關系不好嗎?」。
瑪利亞輕松的說「我在這個世界沒有家人。」就連一直通信的維斯法爾,瑪利亞也只把他當做詩人一般的朋友,而不是家人,瑪利亞對安爾特這個姓氏沒有歸屬。
倆個人的話題因為一片腳步聲停下了,腳步聲忽近忽遠,然後對方正在高速運動,然後就是一陣笑聲「嘻嘻~你們倆跑哪了,別躲了,乖乖出來嘛~這樣一會折磨也會少一點哦~」聲音倒是越飄越遠,但是倆個人都一動不敢動,沒有放松警惕。
安娜的聲音突然又在附近出現「你們真的讓我生氣了……嘻嘻不行~我不能生氣,亞西大人不喜歡愛生氣的女人……不過你們真的讓我生氣了~嘻嘻太過分了……人家本來保持了好長時間不生氣的記錄……因為你們全毀了!!!」安娜開始有點歇斯底里,語氣一會是笑嘻嘻,一會全是暴怒的殺意,顯然精神很不穩定。
倆個人都小心的屏住呼吸,幾分鐘後才听到安娜走遠的腳步聲,還有安娜的威脅「我知道你們就在這附近哦~嘻嘻要是再不出來,我就讓亞西大人把這片樹林全毀了,誰先出來我就不殺那個人哦~不然待會在亞西大人的魔法下倆個人會一起死掉哦……最好所有人都死掉!!!……啊~我不能生氣,不能生氣嘻嘻~」
過了好長時間,瑪利亞在吐槽君探查安娜真的走後,才睜眼問艾斯「你馬上就要升階了吧?」艾斯因為壓抑斗氣升階身體已經開始不停的抖動,額頭上也出了很多汗珠,呼吸急促起來。
艾斯咬牙從喉嚨里發出聲音「……才沒有!」瑪利亞看著死都不會說好話的艾斯,嘆氣的說「呼~還真固執呢。」
艾斯卻沒有精力理會瑪利亞的發言了,瑪利亞感到自己腰上艾斯的雙手也開始顫動,瑪利亞抬頭小聲問「艾斯,這次你還相信我嗎?」。
艾斯勉強看向瑪利亞,倆個人的眼楮相對,只有幾公分,艾斯終于輕微的點頭。
瑪利亞卻沒有高興,只是令艾斯氣憤的說「這才對嘛。」然後認真的講了計劃「我出去找安娜,放心,我才不信她說誰出去就不殺誰,總之我有辦法不讓她再過來,你就在這安心進階,如果踫到援軍別忘了來找我。」
艾斯沒有說話,只是使勁抱著瑪利亞不讓她走,斗氣的不穩定令瑪利亞感到艾斯的力氣奇大無比,也令瑪利亞感受到艾斯的拒絕。
瑪利亞安撫的說「你不是說腐蝕冤魂的人也沒我陰險嘛,這句話是你最正確的結論,安娜精神不穩定是個突破口。」卻沒說精神不穩定也同樣很危險「這下算是我還了你回來找我的人情了,欠人人情很不舒服的,不過你記著我還欠你一條安爾特家族的人命,我會還的。」
艾斯听到瑪利亞說還人情的時候,抱著瑪利亞的力氣突然加大,好像要把瑪利亞揉碎了一樣,因為壓制斗氣又什麼都說不出來,只能用行動表示想法。
瑪利亞用疑惑的語氣「為什麼阻止?難道你以為全是因為你嘛,沒听對方說一會就要用大型法術毀了這片樹林嘛,你現在沒有戰力,我這是在自救,別幼稚了,我可不想和你死在這破林子里。」這是瑪利亞的習慣,正大光明的說出自己的想法,不過因為時機就會給人感覺很聖母,還是那種貌似全為了自己不要你領情的高級聖母。
瑪利亞你到底是不是故意讓對方愧疚的?
瑪利亞拿出薇薇安給的空間袋,把那瓶蒼蠅都不吃的麻醉藥的瓶口塞到艾斯的嘴里,瓶口上沾染少些的麻醉藥令艾斯感到一陣昏迷,瑪利亞把藥劑收好,慢慢的感覺到艾斯抱著自己的力氣越來越小,艾斯最後沒有壓抑斗氣,恨恨的說「臭女人!記得你說還欠我條人命,這次你要是再敢騙我,我一定不會原諒你的!」
瑪利亞看到昏迷過去開始進階的艾斯,微笑著說「笨蛋艾斯,死人是不欠任何人東西的,不過我還真沒打算尋死。」
瑪利亞拿出‘回魔藥劑試驗1號’擔憂的說「薇薇安,這藥要是沒用,以後可就沒人贊助你了。」
然後一仰而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