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利亞西看了看瑪利亞,又看了看安娜,一瞬間就明白了,反而把瑪利亞抱得更緊了些,好笑的說「呵小公主為什麼要在意一個如此直白無趣的靈魂,你現在的樣子就像庸俗的一般女人。」
瑪利亞打掉加利亞西的手,認真的說「因為一般人都有人性,而你,沒有。這個世界對你來說就是一個游樂場,沒有值得認真的東西,太可憐了。」
瑪利亞轉身就要走,加利亞西的聲音帶著無盡的笑意,幽幽的從瑪利亞背後響起「你做出這個樣子,就自以為自己很有人性?」
瑪利亞停下腳步,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加利亞西走到瑪利亞背後,輕輕的從後面摟住瑪利亞,親昵的說「安娜留給你的時候,你不是也玩得很開心嗎,沒有讓我失望的還擊了。」
瑪利亞深呼吸了一下「不一樣的……」
加利亞西打斷了瑪利亞的話「從你把她當做和我角逐的棋子開始,我們就是一樣的了。毫不在意的摧毀別人的情感,玩弄別人的情緒,控制別人的人生。」
加利亞西說得很慢,很輕,一句一句,令瑪利亞無法反駁,加利亞西溫和的話語像最殘酷的拷問「你不是也樂在其中嗎?」。
瑪利亞無法否認,或許加利亞西是毀滅了安娜的那個人,可是她是見死不救還推波助瀾的那個幫凶,瑪利亞的確沒有立場指責加利亞西。
「你看,其實我們是一樣的人。我的罪,就是你的罪,就算你現在想洗白自己的靈魂,可是下次有這個機會,你依然不會放過,這才是你。」加利亞西像一個引人墮落的魔鬼,終于露出猙獰的本質「你的良心早就被釘死在十字架上無法摘下了。我可愛的小公主,你從來沒有發現自己的本質嗎。」
瑪利亞無法回答,加利亞西輕輕的說出最後一擊「還是你以為指責我就可以顯示你的無辜?這種從別人身上找回自己良心的方法,不適合我們。」
瑪利亞回頭,認真的望著加利亞西,紫色的眼楮帶著神秘,吸引著人流連忘返,他的聖潔,他的虔誠,他的憐憫,根本只是為了承托那最甜美的墮落。
「或許我是把你當成了替罪羊,但是我和你不一樣,我不想變成你的樣子,連生活的意義都沒有。」瑪利亞看著加利亞西那異常刺眼的微笑,很俊美也很空洞。
「嗯哼~看來金幣小公主不喜歡誠實,其實沒關系的,我們本質是同一種人,你以後就會發現,生活本來就沒什麼意義。萬年不過彈指,滄海桑田,唯人心不變。」加利亞西的氣質突然變得遙遠,帶著古老的慢鏡頭,仿佛已是佇立了萬年。
瑪利亞默默無語看著加利亞西,有一種凝重的氣氛蔓延在空氣中,瑪利亞也不知道為什麼,她感受到一股空虛又漫長的蒼涼,無法快進,無法後退,只能慢慢看著一切,新生和毀滅。
「呵小公主是不是突然愛上我了。」加利亞西的表情又變回戲謔可惡。
所有的感覺一瞬間都消失了,瑪利亞無力的說「等我死了吧。」
瑪利亞轉身就走,加利亞西也跟上,氣氛剛變得輕松,瑪利亞就听到身後的聲音,像一只絕望的小獸「亞西大人……別走……」
瑪利亞漫不經心的問「不留下看看?」
加利亞西好笑的回答「有什麼意思?」
好吧,瑪利亞做事的標準是有什麼好處,有什麼意義。加利亞西的標準只有一條,有沒有趣。
瑪利亞隨口說「果然沒人性。」
「瑪利亞!……你不準走!」加利亞西听到後面傳來這句話,饒有興致的問「你的人性呢。」
瑪利亞孩子氣的嘆息「呼~我會證明我的人性的,等著瞧。」瑪利亞又拐了回來,自己找樂子,歪著頭打招呼「安娜好久不見,你想我沒。」
瑪利亞,每當你這麼跟安娜打招呼,她都沒有什麼好回憶,這可顯示不出來你多有人性。
安娜被斗氣鏈所困,她沒有站起來,只是小聲的說「亞西大人,走了嗎?」。
瑪利亞平淡的說「你叫我回來就是為了問他?剛才我們的談話你不是都听見了嘛,他要是有一點在乎你,你就不在這了。」瑪利亞覺得她對安娜很難有什麼人性,蠢到家的女人。
「可是……亞西大人說過……他會一直當我的神……不會放棄我……」安娜頭低低的,帶著回憶的語氣和向往的音調。
「非要我說得這麼明白嗎?」。瑪利亞無聊的說,她就搞不明白,剛才自己那麼有誠意的時候安娜一副死人像,現在她放棄了,安娜又把她叫回來。這種不懂得抓住機會的人,居然還敢選擇高難度的加利亞西。
安娜低頭不說話,瑪利亞失笑「安娜,現在是你有求于我,別讓我再去找話題了,你到底想要什麼。」
瑪利亞,這就是你的人性?看起來不怎麼樣。
安娜有些急切的抬頭,俏麗的外表早不復存在,看上去灰蒙蒙的,一派狼狽「我想問亞西大人……他為什麼不喜歡我……」
「呵呵……安娜,這個問題太高深了,那你為什麼喜歡他呢?」
「因為亞西大人,就是我的神。嘻嘻~他就是我的幸福,我只要能看著他就好了……可是他為什麼寧願說愛你都不接受我?!」安娜剛恢復笑嘻嘻的樣子就又歇斯底里起來。
「安娜,我覺得你愛得從來都是一個假象,加利亞西的本質,你根本不了解,他所說的愛,也僅僅只是說說。」
瑪利亞的實話毫無用處,在安娜看來,這種假想情敵的話根本就是一種羞辱「……你根本就是來耀武揚威的!……你一開始就沒安好心!……我……我恨你!」
「太懦弱了,你連恨他的勇氣都沒有。」瑪利亞無法和安娜交流了,男人沒有一點錯,所有的錯都在另一個女人身上,瑪利亞覺得愛情中,這種盲目的想法只是為了讓自己好受一點而已。更何況,加利亞西那種人,根本就不會有愛情。
安娜跪在地上,開始痛哭「……亞……亞西大人嗚~我才是最愛您的人啊……我什麼都沒有了……只有您嗚……別離開我……」
瑪利亞這才想起來,安娜是個親眼看到親人死在自己眼前的孤兒,因為魔力能源污染,這些天,瑪利亞享受著便捷的魔力能源,可是從沒想起這個污染在她使用的同時,造成了多少了安娜這樣的少女。
瑪利亞不是慈善家,災難不降臨到她頭上,她很難有什麼憐憫之心。只是剛才被安娜的話語所說的要走的沖動消退了,瑪利亞蹲下來「安娜,你想出去嗎?」。
安娜抬頭,滿臉都是淚水和鼻涕,模糊成一片「……你……你要放我出去?……」
瑪利亞平淡的說「有這個打算,你最好現在給我幾個理由,說服我。」在瑪利亞看來,要放走安娜也不難,去要個特赦令就好了,安娜又不是什麼重要人士,被抓的時候也沒有什麼傷人的證據,周轉一下,她的特赦令應該不難要。
「理由……沒有什麼理由……嘻嘻我的人生沒有意義了,腐蝕冤魂沒有了,家人沒有了,亞西大人也沒有了……我出去要干什麼?……」
「你沒有加入腐蝕冤魂之前呢。」
「……我們的小山村,很漂亮,旁邊還有一條小溪,嘻嘻~我家院子里還有一棵果樹,夏天我們可以自己打下來吃……那時候,我總嫌棄爸爸沒錢,讓我沒有新衣服穿……哥哥老欺負我,打水仗從來都不帶我……媽媽只在乎哥哥,我永遠都是最被忽視的那個……」
「……後來,嘻嘻……就是魔獸襲村……總是那麼沒用的爸爸,第一個沖了上去……媽媽臨死前,才告訴我她有多愛我……哥哥……他老是不帶我一起玩……但是把最後活下來的機會留給我了……我怎麼能不恨魔法之都?!你說我的父母不希望我這樣……我還能怎麼樣?!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所以,我最討厭你這種……什麼都有的大小姐……還從不珍惜……要是亞西大人能對我一直微笑,嘻嘻~我一定會滿足的。」
瑪利亞有很多話可以說,她可以說加利亞西的不認真,也可以說用正當的方法阻止魔力能源的污染,也可以說你的家人雖然都死了但是他們很愛你,更可以說活著尋找生活的意義。
能說的話太多了,瑪利亞反而什麼都說不出口。
安娜突然恢復了笑嘻嘻的樣子「你走吧,嘻嘻我不要你救我,也不要你可憐我……我已經一無所有了……我想要的一樣都得不到,也沒有任何人需要我……但是我可以選擇自己的死亡……哈哈哈這樣比那些被我折磨致死的人幸運多了。」
「……很好,你說服我了,我去給你要特赦令。」瑪利亞不知道原因,但是她知道自己想這麼做,這種不牽扯到利益關系的時候,就任性的听從自己的內心好了。
「……我不會出去的!我也不要你的施舍!你裝什麼純真無暇?!你們的話我都听見了!我落到這地步你也不是無辜的!我不接受你的好意,我要你一輩子都帶著罪惡感活下去!」安娜的情緒異常抵觸。
「哼哈~安娜,我對你沒有愧疚,我也不欠你什麼。是你先想殺我的,只不過失敗了。難道你落到現在的樣子,全是別人的錯嗎。」瑪利亞突然覺得看不清的人有時也挺幸福的,至少還能找到一個人去恨,不過她可不想當那個被恨的戴罪羊羔。
安娜只是惡狠狠的瞪著瑪利亞「反正你什麼時候想通了,就讓守衛叫我吧,就算你已經站在行刑台上時也一樣,叫我名字,我會給你特赦令的。」瑪利亞停頓了一下又認真的說「其實能用全部的生命和感情……去痛快淋灕的愛,去痛徹心扉的恨,是一件很值得羨慕的事。」就像我永遠也沒辦法做到這點。
好吧瑪利亞,或許你真的還有一點人性,不過你確定那不是因為你被釘死在十字架上的良心嗎。人性和偽善,原因到底是哪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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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龍套喵,第三部會出現大量的貴族,有貴婦,小姐,交際花,性格隨意,不過肯定都不會太單純,類似異界版宮斗,只不過是在派對上,有人報名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