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大的狂歡每個人的方式都不一樣,潔西卡就是喝酒和艷遇,薇薇安陷入對魔力能源的沉迷,露易絲不管多高興還是多悲傷,永遠是甜美的微笑。艾斯雖然一直不滿意魔法之都,但是卻對魔法之都那縴長快速的台階有著不小的愛好。瑪利亞只參與了幾次他們各自的行動,就開始和加利亞西討論起薔薇商會的發展。
整個城市迷醉,歡樂,色彩斑斕的節日氣氛並沒有影響到瑪利亞,不過瑪利亞的心情確實很好,因為在和加利亞西的討論中,她終于確定加利亞西是個數學白痴,怎麼說呢,加利亞西似乎被金幣迷昏了頭,連最簡單的加減法也差得一塌糊涂。
純利潤的的二十分之一乘于6倍的一半,其實不過純利潤的一成半,但是加利亞西好像被這句話里的乘于6給迷惑了,高興的答應了他的分紅數目,瑪利亞暗自吐了吐舌頭,果然人無完人,加利亞西在數學上的智商簡直連40都不到,嘿嘿這可比五成要少好多。
已經立下了魔法誓約,瑪利亞有些壞心思的想看加利亞西懊惱,就和他說其實不過1成半的分紅,可是她發現加利亞西竟然听她算都听不明白,反而固執的認定,有個乘于6,這就比5成要多,瑪利亞是真的震驚了,原來加利亞西所有的天賦都是因為數學這個大缺陷。
看著加利亞西俊美的表情認真的說「乘于6……好多小金哦~」瑪利亞久違的真心笑出來,這下好了,連假賬都不用做了,估計每年分紅的時候,只要把金幣堆在他面前,他根本連賬本都不會去看。雖然加利亞西那反復無常的性格很危險,不過作為和金錢有關的合作伙伴的時候,還真是一個讓人做夢都能笑的理想合作伙伴。
3天的狂歡很快就結束了,瑪利亞敲定了接下來的商會發展,听了一次魔法之都演示型的講座,這是尼克副城主的主意,在狂歡的最後一天,有很多的各系法師講解示範一些基本的魔法,淺顯易懂,生動活潑,鼓舞來參觀的普通人送自己的孩子去參加魔法天賦測試。不得不說,自由聯邦在這一點實在比恩斯特做得好太多了。
因為自由聯邦工人的缺乏,所以普遍工資很高,自由聯邦的能量石和糧食都靠恩斯特和教會交易而得。就是因為這些重大資源的缺乏,自由聯邦才能不受侵略的提供著最新鮮最華美的商品。工人們主要做得就是和能量石有關的產品,因此基礎教育就很重要了。所以在自由聯邦基本人人都能文理通順的交談,也能看懂簡單的單詞。拉丁語系如果沒有接受過良好的教育,語音會變得很難听,各種書面性的單詞也無法理解其含義。
不過瑪利亞不是教育學家,這種不自覺的想法只是來源于對比,倆國政治體系的不同,本身就代表了倆種不同的制度,教育,只是其中的一部分。瑪利亞更多的是在想如何融入恩斯特帝國。
「當我被埋葬……」這首《狄朵的悲歌》據說是兩年前在恩斯特的上流社會大受贊揚一出戲劇里的代表曲。瑪利亞的音樂天賦,只能說很一般,非常一般,差不多相當于現在去ktv不會跑掉,能按照節奏,帶一定感情的普通程度。雖然沒有不堪入耳,倒也沒有什麼出彩之處,如果瑪利亞可以選擇,她一定不會選擇學音樂,可惜在不太正式的場合自彈自唱一曲是貴族未婚小姐難得的展示場所之一。
鋼琴也是同樣,一位小姐總要會一門樂器的,嘉麗的意思是瑪利亞既然唱歌一般,還不如學管弦樂器,這樣可以避免自彈自唱。瑪利亞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嘉麗固然是為了自己表現的更完美做打算,學鋼琴的小姐實在太多了,瑪利亞注定不會月兌穎而出。
不過瑪利亞實在無心于音樂之上,小型便于攜帶,學得人數又較少,這樣嘉麗不是逼自己以後貴族小姐間有什麼音樂活動,一定會叫上自己嘛。還不如學個大眾樂器,讓所有人知道自己在這方面的天賦一般好了。樂器本來就是一門需要不斷練習的學問,瑪利亞寧願用這個時間去冥想。
瑪利亞在這方面固然偷懶了,可是也不能太槽糕,因此瑪利亞唯一的選擇就是挑幾首經典曲目,練熟為止。《狄朵的悲歌》就是嘉麗選的一首適合在年輕人多的場合彈唱的曲目。
「希望我的過錯,不要擾亂你的心……」瑪利亞剛唱到前半句,就發現一個聲音加進來,聲音清亮又飽滿,帶點不屑和冷漠,卻意外的動听,辨識度很高的聲音。瑪利亞還在彈奏,後半句卻不再演唱,那個聲音還在隨著瑪利亞的琴聲接著唱。
「記住我,但是啊,請忘記我的悲慘命運!」最後一句的調很高,瑪利亞的聲音偏于女中音,每次唱到最後一句,都會彈低一個八度,而這次瑪利亞測試性的,按照原來的音調彈奏。這個男生的高音帶著中性的美感,听上去好似在嘲諷,又清澈到心底,跟這個聲音一比,瑪利亞的歌聲簡直就是陳年的雞肋,食之無味。
瑪利亞彈奏完畢,站起來鼓掌,回頭笑著說「艾斯,你簡直是天才!」瑪利亞听過最好听的倆次歌聲,一次是初遇維斯法爾,一次就是現在。維斯法爾因為地位和愛好,受過專業的教育,他的歌聲更多的是如其本人的飄渺感,還有那遠古的歌詞和音調。艾斯卻是個天才,高低音的轉折,真假聲的轉換,听起來輕松又冷漠,帶著獨特的風格和感人肺腑的共鳴。
「你在這方面的天賦不亞于你的斗氣天賦,以前都沒听你說過呢,太不可思議了,你的歌聲簡直就是海妖的翻版。」瑪利亞走到門口,驚喜的對艾斯說,每個人都在不同的地方有著獨特的天賦,瑪利亞雖然對音樂沒什麼天賦,但是不妨礙她的審美,她的審美可是經過倆個世界的燻陶,絕對具有代表性。
艾斯還是一臉冷漠,帶著拽拽的臭屁「哼~一般吧,倒是你臭女人,唱得那麼難听,一大清早就唱個不停,昨天狂歡才結束,大家都沒醒呢,你是想讓大家都做噩夢吧。」
瑪利亞看著艾斯無以倫比的長相,加上這天生的好歌喉,要是放在現代,那根本就是天王巨星啊,實力偶像兼具。
「恩~只是怕手生而已,不練習一下回去以後肯定會被嘉麗老師訓斥的。不過我唱歌只能說一般吧,又沒有跑調,那有你說得讓人噩夢那麼夸張,不如你教教我。」瑪利亞知道自己的歌聲跟艾斯的比起來,簡直就是白雲之于污泥,如果可以選擇,她也不想學音樂。
瑪利亞坐到鋼琴前,對艾斯擺擺手,艾斯嘴里說著「你再練也沒用的……」還是听話的坐到瑪利亞身邊。瑪利亞很認真的詢問這個發音,還有那個轉折,雖然瑪利亞歌聲一般,不過音樂知識倒不差,說起來頭頭是道,唱起來就是沒起色,瑪利亞的天賦可能全在語言上了。
「哎呀,煩死了,就是隨便跟著音樂唱嘛,那有你說得那麼麻煩!」艾斯一會就被瑪利亞的專業術語搞迷糊了。
瑪利亞無耐的聳聳肩,艾斯是真的沒有學過,但就是天賦好,有什麼辦法,天才的方法不適合她。「不過很厲害呢,你的歌聲就和你的人一樣,漂亮,冷漠,還有點令人不爽的不屑,這是夸你啦。很多人唱歌沒有什麼特色,你聲音的辨識度就很高。」
艾斯听到瑪利亞真心的稱贊,雖然冷哼了一聲,但是那神情卻是一副驕傲的樣子,把頭扭過去,過了半響,才說「既然你要幫我弒親,我應該告訴你原因的。」
瑪利亞還在隨意的彈奏一些曲調,漫不經心的說「不想說可以不說,刺客殺人不是也不問顧客原因嘛,承諾里可沒包括我必須知道緣由。」弒親?沒見過的親人和陌生人有什麼差別,這種所謂的愛恨情仇,說穿了也就那麼點事,電視劇都變著法的寫,瑪利亞就不信了還有什麼現實中的愛恨情仇能更驚悚。
艾斯沉默不語,瑪利亞又彈了倆首不熟悉的曲子,清晨的陽光一片明媚,照在倆個人的身上,清風微撫,魔法之都卸去了前3天的狂熱,又還原了輕巧瑰麗的精致。艾斯听著輕松的旋律,終于開口「其實我……」
露易絲突然走進來,雖然臉上還帶著可愛的笑容,但是那匆忙的樣子和平時大相徑庭,艾斯的話被打斷,瑪利亞回頭疑惑的看著,有什麼事能讓面癱也如此激動。
露易絲沒有像平時一樣行禮,但是她說完後,瑪利亞也無心管這些細節了,露易絲遞上一封信。
「小姐,威廉男爵過世了。」
瑪利亞猛地抬頭,接過白色的信封,上面是安爾特伯爵的家徽,瑪利亞仔細的把內容掃視一遍,冷靜的說「收拾東西,給嘉麗老師寫信。」
瑪利亞的樣子安撫了緊張的露易絲,看起來瑪利亞並沒有受到什麼沖激,臨走前瑪利亞還能想起艾斯「對了,你剛才想說其實你怎麼了?」
艾斯柔軟的紅發一晃一晃的「沒什麼……我……我唱歌天賦是遺傳。」
瑪利亞點點頭,回以禮貌的笑容「你也收拾一下行禮吧,我們先回商業之都,然後……」
瑪利亞一副風雨欲來的樣子,眼楮閃著明亮的斗志,嘴角翹起,胸有成竹的說。
「恩斯特,我回來了。」
看樣子,又是一場劇目拉開了帷幕。比起魔法之都剛結束的狂歡,瑪利亞的狂歡才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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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貼士︰文中狄朵的悲歌和歌詞參考于十七世紀的英國歌劇《狄朵與埃涅阿斯》,作曲家是鉑賽爾,《狄朵與埃涅阿斯》被認為是最杰出的英國歌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