薔薇女伯爵 第三部.名利場 76.無法改變的魔女

作者 ︰ QueenSeven

露易絲進來「小姐……我都听到了。」

瑪利亞轉頭,看著還是甜美微笑的露易絲「我知道你不會說我什麼,因為我們之間就是一場交易,和他們不一樣。」

露易絲保持笑容「……是啊,我永遠都是小姐最忠實的僕人,其實我認識小姐的時間比潔西卡小姐認識小姐的時間還長,在我看來,小姐是個很好的人。」

瑪利亞失笑「別說我是聖母,你知道我討厭好人這種形容詞。」

露易絲堅定的說「不,我一開始只想利用小姐為我報仇,在奴隸市場的時候我以為自己會被一個貴族買走,然後了去此生都毫無復仇的可能,但是小姐讓我看到了人生的光芒,給了我可能性。」露易絲歪頭微笑「無論如何,我都要謝謝小姐,我之前只是有點小聰明的女生,是小姐一步一步教導我,讓我知道了很多,有的時候我會想,小姐這麼小怎麼會知道這麼多,太可怕了。」

瑪利亞干笑了兩聲,露易絲接著說「因為經歷吧,小姐之前的經歷我一無所知,可是沒有人會白白的知道那麼多,小姐因為經歷,所有才會明白很多陰暗的東西,我想象不出什麼經歷可以讓人放棄光明的可能,讓人無法信任別人。」

「小姐,我在奴隸市場的時候也辦法信任任何人,我覺得全世界都是仇人,直到遇到你。」

瑪利亞挑眉「我好想沒有安慰你吧,也沒有平白無故的給你復仇,那是交易我說過了。」

露易絲點頭,笑得很甜美「我不需要安慰,也不需要冷眼看著別人幫我復仇,自己只有付出了才能得到,這種一步一步安穩的感覺我很喜歡,小姐雖然沒有直接幫助我,但是我依然感謝小姐。」

「小姐的方式我明白,沒有任何拖欠和糾葛,但是人和人之間不是這麼算的,我想復仇不是因為自己的恥辱,也不是因為生前家人對我好而我有義務復仇,那是源于內心,我愛我的家人,所以才格外恨,有多愛,就有多恨。」說著復仇和仇恨的露易絲還是沒有別的表情,只有笑,微笑,甜美的微笑「失去家人的時候我也遺失了哭泣,當我發現用笑容可以麻痹別人,殺了那個追蹤我的人時候,我只會笑了。」

身著女僕裝的露易絲看上去就像最可愛的女僕,口中卻說「我只會笑。」

「小姐幫我復仇,我會感激,這不是因為交易,我充當小姐最忠誠的僕人,也不是因為交易,這是感情,小姐,人與人之間算不清的。」

陽光打在露易絲的臉上,翹起的嘴角「無論如何,小姐就是我心中的光,我要感謝小姐,因為我敬仰那個永遠高傲禮貌,內心卻笨拙用計算來代替感情的小姐。」

瑪利亞還站在那,連姿勢都都沒有換一下,露易絲接著說「小姐,去和他們說清楚吧,你不是什麼都沒做,你也擔心著維斯法爾少爺,你去了‘秘藥’康復中心,你去找過美狄亞,你也真正的把他們當朋友。」

瑪利亞想起一句話,維多利亞公主問過,薇薇安也問過,現在她要問問自己,什麼對她來說是最重要的,從她來到這個世界,從她不遠萬里去學魔法,從她回到恩斯特,她是為什麼什麼?

大廳的鐘聲沉重的敲響,那是信號,瑪利亞要去雪花舞會了,這是她策劃主持的舞會,去看沉睡的維斯法爾,還是轉身去舞會。

前進,是經歷生死的好友,後退,是鋪天蓋地的榮譽。

瑪利亞最終轉身,露易絲揚起可愛的笑容,瑪利亞卻說「你去照顧他們吧,我要去舞會。」

「小姐?!」

瑪利亞血紅色的眼楮異常明亮,好似泣血「我很失望,但是我又沒什麼好失望的。我希望他們信任我,可是我不信任他們,這算扯平了,露易絲,我就是我,那個虛榮偽善自私的瑪利亞。」揚起優美又疏離的微笑「我不會為任何人改變啊。」

從瑪利亞來這個世界,從瑪利亞奮斗,從瑪利亞回來,只是為了更好更享受的生活,隨心所欲的生活,沒有其他原因。

「可能我不夠坦率,不夠光明,可是我就是我,我不可能變成善良的好人,去寬容別人,憐憫世人,我做不到。我只能為自己活著,當我的利益和他們相撞時,我沒辦法舍棄自己的利益。很惡心是吧,但是我了解自己,我就是這樣的人,如果他們不能接受,我也沒有辦法。」

瑪利亞笑得很解月兌「如果連經歷過生死的朋友也沒辦法理解我的話,那我也沒辦法了啊。」

「我已經裝夠好人了,我很擅長偽裝,但是只有他們幾個,我不想再這樣了,真實的我,如果他們不能接受,我也只能說很遺憾。」

「可是他們幾個,我不想再欺騙了,做出一副友善光明的樣子,這個樣子連我自己都討厭啊。」瑪利亞看著露易絲不協調的臉,明明眉毛是皺的,可是嘴角還是微笑「露易絲,我很高興你擔心我,已經夠了。」大廳的鐘聲催促著「看,鐘聲停了,魔法時間也到了,不是每個女生都會變回善良的辛德瑞拉,不論什麼時候,我都是黑發紅眼的魔女。」

瑪利亞自信高傲的臉格外美麗「我要去征服雪花舞會了,這才是我應該做的。」

有人說過,社交界就是這樣一個地方,只要進來,就一定會有數不清的艱難和交換,亮麗光鮮的皇後每夜在舞會後都會痛哭,唯一要衡量的,就是值不值得。瑪利亞,你覺得值得嗎。

瑪利亞踏著水晶鞋,衣著雪白的華服,迎著皎潔的月光,踏上了菲利普豪華的馬車,駛向冬季第一個舞會,留下擔心的小女僕露易絲。

瑪利亞和菲利普這一對組合,作為本季雪花舞的辦理者,加上養眼光彩的外表,一進場就吸引了大部分目光,各種獻媚阿諛奉承的人,來回走動的貴族,一派繁華,只看這個開場就是一個成功的舞會,名利雙收只需要時間。

說到舞會,就一定會有不甘寂寞的人,比如曼德拉正在教訓安琪兒「你小心點,把‘秘藥’康復中心的那個人帶過來,別被瑪利亞看到了。」

同時薔薇府邸的露易絲,生氣的沖入維斯法爾的房間,所有人都在「你們太過分了!怎麼能這麼對小姐,你們根本不知道小姐付出了什麼?!你們以為做出一副關心的樣子圍在維斯法爾少爺身邊就是真的好人?!小姐為了給維斯法爾少爺消檔案在‘秘藥’花了一大筆錢,‘舊年代’差點就經營不下去!美狄亞知道小姐父親癱瘓的內幕消息,小姐才留下她!小姐做了這麼多,你們什麼都不知道,憑什麼指責小姐?!」

艾斯,薇薇安,潔西卡三人還沒消化這段話,床上的維斯法爾勉強起身「……怎麼回事?」

露易絲指著幾人「你們以為那種天真善良的想法可以走遍天下?!在污染樹海要不是小姐執意回去,所有人早都死了,你們只會要求小姐多信任你們,可是你們有為小姐分憂嘛?!」

露易絲指著艾斯「活該被騙薔薇之刺,你這麼輕信別人的人真的是刺客?!」

指向潔西卡「重色輕友小姐還沒說什麼呢,見了男人就忘了朋友!」

最後轉到薇薇安「你……你……你知不知道你沒事就炸樓的實驗花了多少錢?!有這些錢小姐就不用這麼拼命了!」

露易絲氣勢洶洶的指責幾人都沒反應過來,因為後遺癥神智不清的維斯法爾卻格外敏感「你們和瑪利亞吵架了。」翻身下床「雪花舞會是瑪利亞第一個主持的舞會,這對貴族來說很重要,我必須出席支持她。」

艾斯氣惱的說「你知不知道你加重的病情就是因為……」維斯法爾打斷艾斯「我的脆弱和瑪利亞沒有關系。」然後跑出房間。

剩下的三人都沒有動,連最關心維斯法爾的潔西卡也沒有出去「我可不是單純因為維斯法爾生氣……瑪利亞不信任我讓我怎麼說?!她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啊!」

露易絲微笑的說「可是你們為什麼不好好說呢,小姐的性格其實沒有看上去那麼好。」露易絲用甜美的聲音學著瑪利亞的女中音「她剛才還跟我說‘只有他們幾個,我不想欺騙,如果連經歷過生死的朋友也沒辦法理解我的話,那我也沒辦法了啊。’」

艾斯低頭「笨女人!」潔西卡大叫「她這是什麼意思?!我什麼時候不理解她了?!」薇薇安天然的埋怨「她為什麼不直接和我們說呢。」

三人也齊齊跑出去,卻忘了三人中沒有一個人知道雪花舞會的地址。

除掉迷路的三人,最先出門的維斯法爾依靠斗氣很快的跑到了雪花舞會,藥劑的後遺癥令維斯法爾反應遲鈍,思維模糊,出了一身汗,無機質的眼楮透著迷茫,在舞會眾多的人群中尋找著瑪利亞。

「維斯法爾……你沒事了嗎?」。卻是瑪利亞最先看到維斯法爾「你的樣子很不好啊,潔西卡怎麼會讓你跑來參加舞會?我先送你去休息一下吧。」

音樂突然停了,在樂隊的小高台上,是曼德拉無害可愛的表情「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眾所周知,雪花舞會只是一個玩樂的舞會,但是今年的舞會還有著崇高的意義,我們要捐贈慈善基金給一個康復中心,這個康復中心幫助了很多失足的貴族,選擇‘秘藥’康復中心其實還有一個私心。」

‘秘藥’康復中心?瑪利亞和維斯法爾面面相持,不知道曼德拉想干什麼。

曼德拉用得意的笑靨,說出一個震驚的消息「因為今年雪花舞會的舉行人之一,充滿神秘色彩沒人知道她經歷的這位小姐,之前神經失常就在此接受治療,讓我們歡迎安爾特•瑪利亞小姐上台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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