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族也就是說,在任何地方,不管空間大小,總要劃出一個範圍突顯自己的身份,而菲利普正與本杰明單獨在賽馬場的包廂。
本杰明看著自己那麼熟悉的人「你,你還好嗎。」
菲利普的溫和帶著憂傷「不錯,除了要找失蹤的雷歐沒什麼大事。」
本杰明低頭笑了笑「所以,冬季過得很匆忙了?」話語間有些試探「匆忙到沒有時間去相親。」
菲利普看向遠方「呵~你明明知道……我不會耽誤別人,自然也不會結婚。」神情有些落寞「對于一個繼承人,還真不合格,不像你。」
沉默了半響,本杰明話語間有些不確定「你知道嗎,在戰爭期間我試圖給你寫信,卻不知道要如何讓你原諒我,如果……」局促起來「如果我們還是離不開彼此,我想說,你會不會聯系我,在戰爭期間,除非你不想,不然為何沒有只紙片語。」
「不是的」菲利普低頭,場外全是馬匹的嘶叫和人潮的呼喊,熱鬧的景象更印襯室內的苦悶「我要先確定,等塵埃落定……我們是否依然相愛。」
本杰明直接的問「那你還愛我嗎。」
一秒,兩秒,三秒,菲利普面無表情「是的,我還愛你。」情不自禁的說「你呢。」
本杰明向前一步,手伸向縴長菲利普的脖頸,懷念又希翼的吻,唾液交換間菲利普好似又回到過去,回抱住本杰明,兩個人影不再羨慕窗外的人聲鼎沸,順勢躺了下去。
舊情復燃,不知道會不會燃燒掉過去的愛情,或者只是一次就又找回激情,哦~誰在乎呢,反正所有人都知道這是無望的戀情。
貝塔拿起單筒望眼鏡「天吶~差一點第二名,不過老師你選的那匹馬可不怎麼樣啊。落到後面了。」
瑪利亞慵懶的‘恩’了一聲,貝塔放下望眼鏡「老師,你說要來看賽馬,能不能投入點,你在干嗎呢。」
瑪利亞躺在大大的沙灘椅上,半眯著眼楮「我在想事情,對了,你知道‘秘藥’嗎,我最近對那個康復機構很有興趣。」
貝塔撇撇嘴「貌似某人在幾年前和這個康復機構有點莫須有的關系,老師你也太記仇了吧。」
瑪利亞突然坐起來「第一名是不是我壓中的那匹馬?」貝塔連忙舉起單筒望眼鏡仔細察看「老師你真是走運,不,所有事到你手上都變簡單了,我早就有這個感覺。」有氣無力的說「你贏了,看來就算是私下負有盛名的‘秘藥’也必須臣服了。」
瑪利亞不給面子的說「他們才不會對任何人臣服。」不然魔法紀時代就不會打得那麼激烈。
貝塔撕碎自己手中的票,特意給瑪利亞找不痛快「所以老師就不管雷歐了是嗎,這個冬天都沒人知道他在哪。」
瑪利亞無奈的聳聳肩「有些人不出現比出現更好。」
‘嗒嗒’有一個僕人敲門進來,遞上一份簡 ,瑪利亞打開,是菲利普清秀的筆跡‘我在摩洛哥找到他了,有時間能否來我包廂詳談。’
那個‘他’是誰不言而喻,瑪利亞問過僕人菲利普的包廂位置,整了整衣服,對貝塔一臉高傲的說「否定過去既否定自己,‘秘藥’的資料是我給你最新的考試,加油吧。」
貝塔目瞪口呆,對著瑪利亞關上的包廂門喊「不公平老師你這是在偷懶」
空蕩蕩的包廂只留下生氣的貝塔頭疼不已。
瑪利亞在走廊上就看到包廂門口的菲利普,小跑過去擁抱了一下「我想死你了。」菲利普十分高興的說「我也很想你。」
瑪利亞松開菲利普,端詳著說「真好,你變成熟了,我是說,感覺更可靠了。」
菲利普溫柔的說「彼此彼此,呵呵~誰能想到等我回來的時候你竟然已經結婚了,還有恭喜你升爵了,找個時間我去拜訪艾瑞克閣下。」
瑪利亞擺擺手「哈……不用的,摩洛哥怎麼樣。」卻是繞過艾瑞克,問起雷歐了。
菲利普清秀的臉有些遲疑,才訕訕的說「你知道‘舞蹈的公主與蛇’嗎。」
瑪利亞的笑容有些僵硬「你怎麼不直接說髒污納垢的水煙館,我就說雷歐去那個城市干什麼,果然只有這種東西能吸引他,為什麼我覺得失望又一點都不意外呢。」
菲利普堅持的說「他這是在自我毀滅,瑪利亞你要幫我,也就是幫他。」
瑪利亞嗤笑「我沒那麼大本事,雷歐也和我說得很清楚,我對他沒有魅力了,說實話,我現在關心他是因為薩利安伯爵去世了如果不是……」瑪利亞雙手一攤「你當我什麼都沒說吧,我只是有點善心過度,用到不該用的人身上了。」
菲利普抓住瑪利亞的手,神情間有些乞求「瑪利亞……他是我最好的朋友。」組織了一下語言「在成年舞會之後,你知道我說得是哪一屆,是你和他一起幫我,讓我重新看到了希望,找到為家族奉獻渺小力量的途徑。你們倆對我來說同樣重要,哪一個我都不能失去,更何況……你和他,我知道你已經結婚了,我不該這麼說,但是雷歐只對你投入過感情」
菲利普溫和又堅韌的聲音在走廊回蕩「你知道在人類內戰時期,有一次他去執行必死的軍事任務,領走前和我說什麼嗎。」菲利普直視瑪利亞的眼楮,一字一頓「如果他死了,他要我把他的骨灰灑在你的領地里,撒入‘水妖海峽’的大海之中。」
菲利普認真的對瑪利亞說「他愛你。」
瑪利亞神色變幻莫測,良久才輕輕的說「但是他沒死。」
瑪利亞松開菲利普的手「可是他沒有死。」
瑪利亞看向春日明媚的賽馬場「如果他死了,他的感情會停留在那一刻,不過他活下來了,所以一切都不一樣了。」
春風也無法改變走廊的陰冷,瑪利亞看向菲利普,朱唇微啟「我也不相信他愛我,最多有點喜歡和征服欲。」
菲利普張了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來,瑪利亞發出清脆的笑聲「開玩笑的,就算他愛我又怎麼樣,我相信愛情對我們倆來說就像正餐上裝飾的西蘭花,可有可無罷了。」
瑪利亞眼神天真,血紅色的眼楮好似最純粹的寶石「菲利普,你到底想讓我做什麼。」
菲利普閉眼「拉姆斯特爵士是雷歐的叔叔,雷歐現在完全放權了,拉姆斯特爵士想繼承薩利安伯爵的財政大臣的位置,對薩利安家族的大部分產業也心懷不軌,而雷歐連遺囑都不願意去听。」
瑪利亞皺眉「雷歐什麼時候有叔叔了?」
菲利普給瑪利亞解釋「他的爺爺是雷歐祖父的弟弟,現在不過是旁支,一直以來都巴結著薩利安伯爵,因此得到了爵士爵位,但是你也知道雷歐這個冬季的表現……」
瑪利亞明白了「所以覺得他的機會到了。」瑪利亞沒心肝的算了算「好可惜,薔薇商業協會一向和薩利安家族的生意井水不犯河水,不然正是擴張的大好時間。」對了菲利普垮下的臉說「別愁眉苦臉的了,你應該慶幸我沒有落井下石。薩利安伯爵以前太厲害,壓制的所有人都不敢虎口奪食,現在人死了,有反彈也很正常吧,尤其雷歐又是一個紈褲,我看他根本沒有經濟頭腦。」
菲利普無耐了「瑪利亞,我是在找你幫忙。」
瑪利亞笑了笑「不好意思,忍不住就想聲討他,告訴你一件事,葬禮的時候我跟他說過,我可以幫助他。」
菲利普驚喜的說「那太好了。」
「不,一點都不好。」瑪利亞露出雪白的牙齒「他不但跟我說讓開,還消失了一個冬季。」
菲利普溫柔的說「我相信在他消失的期間一定在想著你,說不定他現在已經後悔了。」加重語氣「他肯定很思念你。」
瑪利亞明媚的說「除非我是雙胞胎女僕,如果可以回到過去,在我開口前,我會先一記魔法凍死那個混蛋,再掐死我自己。」
菲利普失語了一會,才若無其事的說「那就這麼說定了,下周念薩利安伯爵的遺囑,到時候我去接你。」
「你變壞了,還我以前那個好騙的菲利普」
菲利普的笑容有如百合盛開「多謝夸獎。」
瑪利亞站的有點累,正準備進菲利普的包廂,從門縫里看到一件藍色的外套,瑪利亞不可置信的指著門縫「所以……」又和好了?
菲利普大方的承認「沒錯。」加了一句「就在剛才,給你寫完信之後。」
瑪利亞苦笑「和我的信可沒關系。」
瑪利亞是一千個不願意菲利普再和本杰明有什麼關系,要是出了什麼事,都是身份低的那個人更受責備,尤其在本杰明沒有擔當的時候,上次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嘛,菲利普怎麼還沒學乖?
菲利普開心的說「我們現在……」
瑪利亞打斷菲利普「多謝你的建議,下周在薩利安伯爵府見。」
瑪利亞最後還是表達了自己的意見「恭喜你們,我要先去禱告上帝,希望你不會死的比上次更淒慘。」
瑪利亞走後,菲利普剛回到包廂,就被本杰明一把抱住,懲罰式的捏著菲利普的胸前,咬住菲利普的耳垂「你的朋友很關心你。」
菲利普臉色微紅,卻沒有推開本杰明「她需要時間適應。」
「我們也需要時間。」本杰明邪笑著把菲利普扔到椅子上,壓了上去。
春眠不覺曉,處處皆yin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