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利亞開始安心看歌劇,里面有一幕是王子被夜之女王的侍女所救,而看到了公主的畫像,只是一眼,就唱出了美妙的情歌‘這是多麼美麗的畫像’。
侍女告訴王子「這位肖像中的公主將在五月的一天被惡魔帶走。」
王子說著「哦?被惡魔帶走?多麼可憐。」心里想得卻是她可能不再純潔。
瑪利亞看到這就忍不住笑了,剛才還一見鐘情的唱著‘這麼美麗的姑娘,難道這就是愛?如果能找到她,一定要把她擁入懷中,永遠擁有她。’下一秒卻在嫌棄她純潔不在。
水性楊花啊,你的名字叫女人。
見異思遷啊,你的名字叫男人。
而最思遷的混蛋就是雷歐
第一幕就長達一個小時,瑪利亞活動了一下脖子,同時肯特湊上來,語氣中有著興奮和忐忑「瑪利亞閣下,我,之前在洛可可大街上很抱歉,請你不要責怪。」
「沒關系,反正是場誤會不是嗎。」瑪利亞笑了笑「相信下次你可以認出我的馬車,如果我在洛可可大街上出了什麼事也可以找你。」
肯特眼楮亮著,使勁的點頭,拍手保證「好的好的,如果有什麼事一定不要忘了我哦,對了,听珍妮姐姐說瑪利亞閣下以前決斗的事情,那時候好像與你不熟,听得不是很清楚呢,瑪利亞閣下決斗時的魔法……」
只要一個微笑,肯特就好像收到了莫大鼓勵,開始詢問瑪利亞以前出名的事,瑪利亞挑挑揀揀的回答了,肯特听到精彩處會大聲呼叫,那一瞬間,瑪利亞居然想到了舒克,都是有些天真單純的小鬼。
自己好像特別吸引這種類型的崇拜……
同時等著中場休息好來結識瑪利亞的人也都趕來了,按照習慣,只要有一人和包廂中的人認識,然後引薦就可以了,菲利普、珍妮、愛倫每一個都是社交界出名的人物,一會,空蕩的包廂就擠滿了人群。
瑪利亞漫不經心的和來來往往的人打招呼,心中卻頗為後悔,早知道就不來看歌劇了,這些閑散的人真是語言乏味,不關心政治軍事經濟,而是舞會賽馬服飾,這種胸無大志的人最讓瑪利亞不屑,大廈之將傾,豈有完巢?
恩斯特帝國雖然重新簽訂了和平盟約,但和以前相比可差遠了,以前誰敢主動攻擊恩斯特,而現在教會與自由聯邦挑起了內戰,如果不是自己設計教會的經濟,還不一定能得到新的盟約呢。
但眼前的貴族們能看清的太少了,還沉醉在泱泱大國所向匹敵的思維中。
瑪利亞覺得他們語言蒼白,跟瑪利亞接觸的人卻覺得她風姿卓越,語言簡練深刻,總是保持一副認真傾听的樣子,讓人很有談話,偶爾一句話剛好撓到癢處,不自覺的就想和她說得再多點,交淺言深也不覺得突兀。
「真熱鬧啊。」雷歐攜帶著珍妮弗進來,瞬間就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力,雷歐就是有這個本事,輕易的成為中心。
瑪利亞不理會雷歐,趁著大部分人都聚攏到雷歐身邊時,和愛倫在角落里交談「我給了你不少幫助,但似乎不怎麼湊效。」
明明是笑言,可愛倫立馬臉色就變了「不是的,主要是史蒂夫伯爵太寵愛她,這一年她出了無數的丑,但是都被史蒂夫伯爵撫平了,為此家族還得罪了不少人,再給我……」
瑪利亞翹起嘴角,眼波流轉,好像在听一個笑話,愛倫停止的辯解,訕訕的說「我只是一個不受寵的女兒,很難略過伯爵。」
「看來你們關系不好啊,從父親變成伯爵。」瑪利亞神色淡淡「我的原意是讓你爭寵,同樣都是女兒,伯爵的寵愛就至關重要了,可既然你做不來,那還有另一個辦法。」
愛倫掙扎的眨眨眼「……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了?說來听听。」
愛倫做了一個斬的手勢,瑪利亞愣了一秒,然後失笑「哈哈~你都想點什麼啊,別說是受我影響,那種魔法師的事你不適合,用貴族的方法就好了。」
愛倫不了解的抬頭,瑪利亞輕蔑的笑了兩聲「其實還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你得到史蒂夫家族,按照帝國律,只要史蒂夫伯爵過世時,珍妮弗已嫁人婦而你還保持家族姓氏,就非你莫屬了。」
愛倫眼楮亮了亮,很快的又黯淡下去「可伯爵說要把家族作為她的陪嫁。」
「這種遺囑不會生效的。」瑪利亞思量道「除非你先出嫁,已經失去了繼承權,這個時候再上書陛下,還有點可能。」
瑪利亞三言兩語替愛lun理清了思緒,愛倫總算明白了瑪利亞的意思「可珍妮弗不會乖乖在我之前出嫁的,更何況,就算她出嫁了,夜長夢多,伯爵身體還硬朗著,不會讓我一直掛著史蒂夫姓氏。」
瑪利亞笑而不語,用眼角瞟著包廂中最熱鬧的地方,愛倫跟著看過去,然後驚訝的張大嘴,半天才說「你是說……可是你和雷歐?」
瑪利亞輕描淡寫的說「伴而已。」
「可,可是……我知道了。」愛倫疑惑的點點頭「珍妮弗這邊倒是沒問題,但是雷歐才不會乖乖的結婚呢,當初雷歐最落魄的時候都沒有答應珍妮弗,現在更沒可能了。」
「啊,是啊。」瑪利亞神色天真,語氣溫柔的說「所以你這個姐姐要幫幫她啊。」
愛倫聞言猛盯著瑪利亞一張一合的唇「我記得有一個先例,在親熱‘一不小心’被大家發現後,男方不願意娶女方,然後女方家長上書陛下賜婚。」瑪利亞研究著自己的指甲「事可一不可二,總是上書就不值錢了。」
愛倫口干舌燥,愣愣的看向瑪利亞,這是一舉兩得,不但把珍妮弗嫁出去了,以後史蒂夫伯爵再為珍妮弗上書也不太可能會通過,可是……愛倫神色模糊「可是,雷歐……」
「我知道把自己最討厭的妹妹嫁給自己喜歡的人難免會惡心點。」瑪利亞語音低沉,像某種蠱惑「可是一個心不在你身上的男人和偌大家產……還需要比較嗎。」
愛倫垂著頭,糯糯得說「我明白了……但是你呢。」愛倫鼓起勇氣看向瑪利亞「就算是伴,難道你對他就沒有佔有欲嗎,我看雷歐對你很不一樣,你在他心中有的獨特的地位,為什麼還要設計他?」
瑪利亞冷冷的看著愛倫,愛倫打了個寒顫,但依然倔強的昂著頭,只是眼神不敢直視,過了一會,瑪利亞孩子氣的嘆息「哎~笨女孩,對我來說,獨特的地位還是不夠啊,我想要的,是獨一無二,最高的位置。」
愛倫驚訝,瑪利亞笑得花枝招展「更何況,我看他不是挺喜歡陪著珍妮弗小姐嗎。」扇子半掩住嘴角「那就一直陪著好了。」
「你……」愛倫不知道該說什麼,對于這種奇異的思維愛倫愣了半天才重重的嘆氣「我越來越不了解你了,瑪利亞,你到底在想什麼。」
「一開始我認為你是個粗魯,我是說英勇的魔法師,然後發現你是一個還挺有想法的貴族小姐,後來我還嫉妒過你一段時間,為了一個白痴王子……算了不說那個兵荒馬亂的成年舞會了。」愛倫苦笑「反正那個成年舞會是我人生的轉折點,在被囚禁的時候我恨過,怨過,怕過,但我從來沒想過能幫到我的會是你……那一晚,我到現在都銘記于心,你的眼楮……里面有野望,蠱惑,玩味,可再仔細想想,又好像什麼都沒有,一切只是我的幻想,而你的眼楮還是現在這種什麼都能倒影的天真。」
愛倫嗤笑一聲「天真……這種詞為什麼會出現在你身上,你要是天真,那我就是傻子了,瑪利亞,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在想什麼?」
瑪利亞歪頭「你不怕我了嗎。」
愛倫誠實的點頭「怕啊,可是就算我再恐懼,再害怕也沒辦法逃月兌,如果以後真的要在你旗下,那我無論如何也要克服這種懼怕。」
瑪利亞滿意的笑了「你沒有看上去那麼笨。」
面對愛倫瞬間的黑臉,瑪利亞發出清脆的笑聲,愛倫已經初步獲得她的認可,不再是一步可有可無的閑棋「其實……」
瑪利亞望向人群中的雷歐迷人的臉,十分惋惜的說「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麼。」
「什麼?」愛倫嘟起嘴「這可不算答案。」
「我不知道雷歐喜歡我什麼,能喜歡我多久,但是,我有自己的驕傲。」瑪利亞慢條斯理的說「既然我認可了他的喜歡,那我就要做點準備。」
「我可以對他好,可以把議和的功勞都給他,可以把他送上任何人都無法匹及的高度,讓他再也找不到比我對他更好的人。」
「我可以對他狠,可以把他送到別的女人身邊,可以讓他一無所有,成為他心上的殤,讓他再也找不到比我對他更狠的人。」
「不管以後他再遇到什麼樣的女人,好不過我,也狠不過我,所以,我是獨一無二的。」
面對最容易見異思遷的混蛋,紅眼魔女淡淡的說「我要讓他永遠都無法再遇到更深刻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