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7章水頭很足
剛從彪叔那里得知那個「唐三彩」是贗品時，那麼一下，小嫣氣惱已極，她認定是莫立明和老卯合伙欺騙了她，騙去了三千五百塊錢，而這「罪魁禍首」是他莫立明，是他直接忽悠自己誘騙自己的，當時氣沖大腦的小嫣二話不說地就掉頭來找莫立明算賬了，她倒沒有為難老卯，可能她尊老愛幼的心很重，而實際上她只認為莫立明尤為可惡，因為價錢是他喊上去的，這個托太欠揍了。
小嫣順著老卯所指的莫立明的足跡，一路搜查著追來，她好不容易在古玩街出口跟上了他，當時候她心中的氣恨之情倒是平息了許多，所以她發現莫立明後並沒有奔上來「報仇」，而是不即不離地跟隨在他後面，似乎透著點好奇心理地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看這個小騙子在街上逛游什麼，直到她不知不覺地跟進了玉石市場，在綜合賭石市場的入口她終于以一種比較調皮的方式向渾然不知被人追蹤的莫立明「打招呼」了。
所謂「怒極反笑」，當見到赤－果果忽悠了自己一番的莫立明之後，小嫣卻沒有多麼生氣的樣子，反倒用一種和顏悅色的態度來和他對質，面對她的質問，莫立明都一五一十地解釋清楚了，他理直氣壯的，一點兒都沒有心虛慌張的感覺。
听完莫立明的解說以後，並不是不通情達理的小嫣忽然也覺得他所說的話不無道理，自己確確實實是古玩行的一名新人，這也是初次在古董攤上買東西，至于古玩行的規矩她可真是一竅不通。
至于剛剛的自我辯解，說來莫立明那也是大實話，他那一開始全無騙小嫣的意思，他也著實是喜歡那件「唐三彩」，並準備與老卯侃價便宜買下來的，誰知道後來竟發生了那麼巧的事情。
莫立明從小就這樣，性子硬朗，遇事不退縮不服輸，別人與他爭東西多他所愛他自然不會輕易放棄了，因此那一下子他和小嫣針鋒相對相持不下了，一直等到他留意到老卯頻頻呢朝他使眼色的時候他這才作罷，把好東西「讓」給了小嫣。
到底莫立明還是做了一件大好事，不但成全了小嫣，而且讓經常苦巴巴在那里擺小攤的老卯小賺了一筆，這助人為樂一舉兩得的好事做了心里也舒坦不是。
豈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這下對方倒揚言來跟自己算老賬了，如果不是看在小嫣是個小姑娘家家的份上，那他早置之不理了，你說這搞的什麼事啊，整一個神經大條的二百五才想得到的問題。
不過莫立明也心知肚明，對方是有所誤會，把自己當做與老卯合伙騙人的托兒了，但他卻又百嘴莫辯，無法澄清自己當時自己最為真實的想法。
當下莫立明只想將小嫣撇開，別被對方莫名其妙地纏著求說法。
…………
「說懂懂點，不是太懂。」莫立明含糊其辭地做出回答道。
剛才他藉詞離去，像煞有介事地說自己要過去賭石，還有朋友在等著，不料小嫣反口問了一句，問他是否知道賭石。
「既然你會賭石，那干脆就這樣。」小嫣一本正經地說道，「你幫我賭賭，今天你要是給我賭出一塊翡翠玉來了，那這事就算了，我不找你麻煩了。」
「什麼意思？」莫立明不明其意地說道，「小姐，合著我真欠你什麼啊？你買老卯的東西，錢是給他的，我可一分也沒收啊。」
「那你數三千五給我，我把這個東西交給你。你不也是很喜歡它麼？」小嫣向莫立明伸出雙手來道，一只手上拿有那個「唐三彩」，一只手上卻是空空如也的，擺出一副討要的架勢，她神色當真似的注視著莫立明。
莫立明抿了抿嘴，沉聲道︰「基本上，你這是在強買強賣。小姐，你看看那邊，看到了嗎？那兩位戴著紅色袖章的老大媽看樣子他們很想找你聊聊呢。這是公共場合，請你說話做事符合規矩。你的東西我不貪圖，可也別強行要我買下什麼，擾亂市場秩序，後果可是相當嚴重的，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莫立明霎時板起了臉龐，他語氣很嚴厲，絕不像是在開玩笑。
對方太過分了，居然提出那麼弱智的要求，他莫立明現在身上確實也不缺那麼點錢，但是他不會毫無原則地去遷就別人，哪怕你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同樣也不例外。
主要是他現在身上已經有了一件更好的「唐三彩」了，並且是免費的，何必再花冤枉錢去購買一個缺胳膊斷腿的次品。
「忽悠，你就繼續忽悠你，裝成恁樣，真像那回事，我這可是合理性的要求！還有，呵，你可別嚇唬我，我才不怕她們呢。」小嫣微笑道，「怎麼著，到頭來是我惹你生氣了？你得了便宜還裝委屈啊？算了，算我倒霉。這一行的臭規矩可真多。不過小心你以後被我揪住小辮子了。」
「那再見了。你回頭，不送了。你哪，好自為之！」莫立明好不耐煩一般地向小嫣揚了揚手，說罷他人就與小嫣擦身而過了。
但小嫣卻沒有主動離開，反而她緊跟著莫立明，「亦步亦趨」的感覺。
莫立明用眼角余光察覺到了那一幕情形，可他也沒有掉頭搭理對方，只顧不慌不忙地緩步向前走，他邊走邊打量兩旁的賭石攤位。
在這之前，莫立明沒有親自賭過石頭的經歷，只觀看過別人賭石，那情況一波三折，有時還驚心動魄，旁觀者清的群眾都感到特別地刺激。
盡管他沒有任何賭石的經驗，但是他曾經在網上查過不少相關的資料，並從相關的書本上自學了一些賭石的常識性問題，比如什麼皮殼的毛料賭頭大，什麼樣質地的翡翠最佳。
「她還真是好笑啊，以為賭石那麼容易，想賭漲就賭漲的，殊不知賭到好玉的機會可遇而不可求。」莫立明心想道。
倏忽之間，他視線被旁邊攤子上的一個翡翠石料吸引住了，于是乎他剎住了腳步，注目看著那個「賭貨」。
「黃梨色皮殼，還帶綠意，東西真不錯啊！」莫立明暗中贊嘆道。
瞬即他毫不猶豫地就驅動了左眼上的「七眼佛靈」，然後嘗試著向那塊石頭里面透視了過去。
「水頭真足！」
那團光幕一透入石頭中，莫立明不由自主地便在心下里如此驚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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