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砍了幾根竹子,作為扁擔,一頭擔了兩串魚,每串兩條,要是再多,就怕草繩承受不住重力。
張陽走在前面,帶著大家,向村里走去。
「楊大伯,我們打了一些魚,給您分一條。」張陽說著,拿出一條魚,遞給楊大伯。
看著新鮮的草魚,還在不由自主地甩了幾下尾巴,楊大伯的心頭無比激動,連飯都吃不飽,還可以吃到魚肉了。
「士誠,謝謝了。」
「哪里哪里,咱們鄉親之間,就該相互幫助嘛。」
……
大家挨家挨戶給鄉親分魚。
又到了劉若寒妹子家,要不要進去呢?
張陽剛一遲疑,就听到里面有一個霸氣的聲音說道,「反正你老爹也完蛋了,你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多好啊。」
丘義!眾人心頭一驚。
昨天剛把劉老伯害死,還是自己給劉若寒二兩銀子,買了一口薄棺。又是自己兄弟幾個,幫她挖了個坑,把劉老伯安葬了。如今劉老伯尸骨未寒,他就敢來接著欺負若寒妹子了,簡直禽獸不如!
「啪!」里面傳來了一聲清脆的響聲,接著傳來劉若寒的哭聲。
張陽再也忍不住了,推開門走了進去。
「大哥!」士信拉住了張陽的衣角。這種事情,不知發生過多少次了,上次鄰村的青年徐五四,因為阻止丘義調戲自己的妹妹,結果被丘義一刀下去,砍掉了半個胳膊!
「啪!」又是一聲,張陽再也忍不住了,沖了進去。
一個元兵裝束的大漢立在院子中央。此人身高八尺有余,滿臉橫肉,目光如炬,笠子帽被背到了腦後,著一身皮甲,左邊掛著箭壺和刀,右邊挎著弓箭。虎背熊腰,身如鐵塔。
劉若寒坐在地上,一頭青絲已是紛亂繚繞,兩邊臉頰紅腫,一雙眼楮里面飽含淚水,緊盯著站在自己眼前的丘義。
我死也不從!劉若寒剛才被丘義兩巴掌打翻在地,眼冒金星,頭發散亂。發簪掉在地上,被自己撿起握在手中。發簪是用毛竹做的,打磨得非常尖銳。丘義要是敢上來,自己就用發簪的尖刺死他,為爹爹報了仇,然後再自殺。
丘義听到門口有響動,抬頭一看,是鹽場的幾個運鹽工,尤其是最前頭的那個張九四,更是軟弱得像條蟲子,經常被自己捏幾下。
「張九四,你們來干什麼?」丘義沉下臉來說道,用手按住了後面的刀柄,仿佛一言不合,就要血濺當場了。
張陽所有的怒氣突然沒有了,縱使自己這幾個人一擁而上,估計也不是丘義的對手。要是他抽出刀來,恐怕也要砍下自己的胳膊來了。
「丘爺,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張陽靈機一動,立刻屁顛屁顛地跑了過去。
不能強攻,那就智取唄,只要能給若寒妹子解了圍,什麼招數都可以使。
「有屁就放,別耽誤我正事。」丘義大聲呵斥道。
「丘爺,我早晨去河邊打了幾條魚,正想著趁著新鮮,給您送去呢,您看。」張陽說著,從後面的扁擔上拿下兩條活蹦亂跳的魚。
見到張陽是給自己送魚來的,丘義才緩下臉來。
「你個小九四,平時也沒見你多孝敬你丘爺啊,今天這是怎麼了?」
「丘爺,您的威名,在咱這鹽場,哪個不知,誰人不曉啊,原來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您老人家別和我一般見識,以後我一定好好孝敬您。」張陽說道。
後面幾個兄弟模不著頭腦,看張陽這樣,也只好跟著點頭哈腰。
「哈哈…」丘義放聲大笑,肆無忌憚地大笑。
「丘爺,」張陽這才提到了正題︰「你看這個老劉頭剛去世,膝下只有這麼一個女兒,也得讓她給老劉頭守孝一個月吧,等過了這個月,咱找個八抬大轎,給您送家里去,咱也多勸勸她,跟了您丘爺,吃香的喝辣的,多好啊。」
「士誠哥,你…」劉若寒不明白張陽怎麼說出這種話來。
「小娘子。」丘義用手模了了劉若寒臉蛋,「丘爺我心情好,那就讓你守孝一個月吧,下個月,你要乖乖從了我。哈哈…」
說罷,左手按著刀柄,右手提著魚,揚長而去。
「啪!」張陽兩眼冒金星,挨了一巴掌,這手,好軟,好細膩,好光滑…
「士誠哥,我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人,我劉若寒算是瞎了眼了,枉我那麼信任你了…」
「若寒妹子,別這樣」士信他們過來拉開了劉若寒。
唉,美女就是好啊。美女可以發嗲,可以發脾氣,可以打你,罵你,要是個丑女,張陽此刻一定也怒氣沖沖地回應了︰老子這是曲線救國,要不是老子機智,你今天就被丘義帶走了。
「若寒妹妹,我要是不這麼說,怎麼能騙走丘義呢。」張陽解釋道。我的兩條魚啊,真是肉痛。
「騙?」眾人也都回過味來。
若寒也睜大了自己那楚楚動人的眼楮,上面還沾滿了淚花,望著張陽,「士誠哥,即使現在騙走了丘義,別說一個月,用不了五天,他肯定還會回來的。我,還是會被他欺負的…」
「我有方法讓他回不來,永遠都回不來。」張陽擲地有聲地說道。
劉老伯尸骨未寒,丘義又找上門來,這是果地無視,無視漢人的尊嚴,無視漢人的存在,在他們眼里,漢人還不如一條狗。
也許這個時代的社會就是這樣,但是,早已經習慣人人平等的現代社會,張陽再也無法忍受丘義的這種暴行了,尤其就發生在自己身邊。
張陽的眼光慢慢變得如刀子般鋒利,連只雞都沒有殺過的張陽如今已是殺機暗動。
「若寒妹妹,這兩天丘義應該不會來了,你自己要小心。」張陽說道。
接著拿下早已被李伯升藏到一邊的扁擔,剛才一進門,李伯升就把魚都藏起來了,否則,丘義一條魚也不會給大家剩下的。
取下一條魚,張陽提著拴著魚嘴的草繩,遞到若寒手里。
「從昨天到現在,你一定什麼還沒吃呢吧?把這條魚煮著吃了吧,補補身子,這是我們今天早晨打來的。「
「不了,士誠哥,你們留著自己吃吧。」劉若寒連忙推辭。
「我們多著呢,咱們村里,每戶一條,若寒妹子,你就別推辭了。」士德說道。
「那我就收下了,多謝士誠哥了。」說著若寒款款低腰,做了個萬福。
這一動,周身上下卻無處不流露著端莊典雅,舉手投足間都有一種難言的誘惑。如此清湯掛水、稚女敕清純,叫張陽看了頓時心生萌動。
張陽感覺自己心頭的那頭小鹿,已經開始在不由自主地跳動了。
「我們走吧。」張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