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門,就听到里面母親的聲音︰「看你客氣什麼,都是街坊鄰居,有什麼難處盡管開口,還帶什麼東西來啊。」
「大娘,就是點蘑菇,剛才采的,沒什麼。」
張陽有點詫異,這個听起來很熟悉的女聲,究竟是誰呢?
「娘,誰來咱們家了?」張陽說著推開了門。
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白色布衫,體態輕盈,白色臉龐,秀氣的雙眸,含蓄典雅。這不正是若寒嗎?
兩人對視一眼,看到對方眼中的一絲羞澀。
「士誠哥哥。」劉若寒低下頭,小聲說道。
「怎麼有空過來了?」張陽隨口地問道。
「士誠哥哥,你兩次相助之德,若寒莫不敢忘,無以為報。剛才在外面采了點蘑菇,給伯母帶來了,你們煮魚的時候可以放點。」
父親早亡,家里只有一個老母曹氏,看著老母那望著若寒的眼神,那種期盼,那種渴望,顯然有做兒媳的打算了。
「若寒,你就多坐會兒,跟我們一起吃飯吧。」老母對若寒說道。
「不了,我送來蘑菇,就該走了。」若寒說著,站立起來,款款而出。苗條的身段,迷人的曲線,張陽看得有些呆住了。
一陣風吹來,吹動了她那欲折縴腰上的長長的淺色衣帶,她就像仿佛一朵玫瑰,嬌艷動人。
「還不快送送。」老母說道,「傻小子,怎麼一看到若寒,就根變了個人似的,平時不是挺能說會道的嗎,怎麼連送人出門的禮數都不懂了嗎?」。
「哦,知道了。」張陽跟著快步出去,劉若寒已經漸行漸遠了。
望著她那孤單的身影,張陽忽然有了一種想給她依靠的感覺。她家中如今只剩她一個人,該如何生活啊。
「士誠,你劉老伯不在了,若寒一個人,你們多幫助她啊。」老母說話了。
「嗯,知道了。」士誠心不在焉地說道。
正說著,士德,士義兩人送魚也回來了,手里還提著剩下的幾條魚。
「還有蘑菇,魚肉炖蘑菇,大補啊。」士義說道。
「是若寒送來的。」老母笑著說道,「去井台上把魚洗洗,我們吃魚。」
「伯升,你也跟我們一起吃吧。」張陽說道。
「不了,我回家去。」李伯升推辭道。
「你家就你一個人,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別走了。」張陽說道,「跟士信一起洗魚去吧。」
「好。」李伯升說著,走了出去。
大家靜靜地圍坐在桌子旁,老母坐在正位,張陽兄弟幾個分坐兩邊,李伯升坐在最外面。
大塊的魚肉端了上來。白白的女敕女敕的魚肉,點綴著小塊的蘑菇,漂浮著一層濃濃的魚油。這對于平時連飯都吃不飽的一家來說,也算是一頓美味了。
「吃吧!」老母說道。
大家立刻拿起筷子,向魚肉夾去。
「哇,好香!」士信說道。
「小心點,別讓魚刺卡著了。」看著他那吃相,張陽勸道。
不過這魚肉的確鮮美。自己原來吃的,都是人工飼養,靠各種飼料催化出來的,幾個月就長成了一條大魚。而這魚,可真是天然生長,沒任何激素殘留的。
張陽也吃了不少魚肉,來到這個元朝,終于吃了一回飽飯。
吃過飯,張陽的心思,還是花在了那幾根毛竹上,得把它做成突火槍,才能增加對付丘義的勝算。
「士誠,把這魚肉給若寒送去。」老母和張陽說道,遞過一個籃子來,里面放了一碗魚肉。
「讓士德士義他們送去唄,我還有事呢。」張陽說道,現在他的心思,幾乎全放在這個突火槍上了。
「他們還小,就你最大了,當然是你去了,快去!」老母有點生氣了。
「好,我馬上去。」看到老母要生氣了,張陽趕緊同意了。
為啥我大,就要我去?哪個老大干活啊?干活的都是小弟。
接過籃子,張陽轉頭和士信說道︰「士信,我回來之前,幫我把竹子內部磨光了,這可是大事。」
「嗯,知道了。」士信隱隱約約知道了張陽要做的東西,非常想看看效果怎麼樣,立刻動手準備了。
「還有,在下部一寸處鑽一個小窟窿,再找跟正好能堵住竹管的木棍,一定要能緊密堵住的,不能留一點縫隙。」
「知道了,我會做好的。」
張陽跨出門檻,就听到老母嘟囔了一句︰「我那放在牆角的甕呢?那可是祖傳下來的,怎麼不見了。」
張陽突然感覺後背一涼,趕緊快步走了。
不就一個破甕嘛,下次出去送鹽時,多買幾個回來,炸魚也方便。
張陽提著籃子,很快就來到了若寒家門口。
「若寒妹子…」張陽喊了一聲。
「士誠哥哥,你來了。」劉若寒應聲出來。
「我娘讓我給你送些魚肉過來,你還沒吃呢吧?趁熱吃吧。」張陽說道。
「謝謝了,我…不想吃。」若寒捏著自己的衣角,淡淡說道。?張陽看了劉若寒一眼,白皙的臉龐上,隱約掛著兩條淚痕,眼楮有些紅腫。又哭了?
「若寒妹妹,吃點飯吧,否則會餓壞身子的。」張陽勸道。
「士誠哥,你說,那個壞蛋丘義,會…」
「放心吧,一定會消失的。」張陽鄭重地說道。
「可是,他可有腰刀,還有弓箭…」
「放心吧,我有辦法。」張陽說道。
若寒那明亮的雙眸,突然凝望著張陽,尖尖下巴的瓜子臉,泛起兩片紅暈︰「士誠哥哥,如果你真的幫我把那個壞蛋殺了,我願意…」
「別想那麼多了,你吃魚肉吧,我還有事,先走了。」張陽說罷匆匆離去。
望著張陽遠去的背影,劉若寒頓了頓足。
士誠哥,如果那個壞蛋真的得到了報應,我願意,嫁給你。
唉,真是消受不起。想起剛才的情景,張陽心里還是撲撲直跳。
看著那秀色可餐的清秀的臉龐,張陽忽然有了一種想一親芳澤的沖動,而且,感覺下面也是蠢蠢欲動。差點就要失去了自我,幸虧自己的自控力還算強。
要是自己真的做出什麼事來,自己不就成了和丘義一樣的畜生了嗎?劉老伯才去剛去世,自己就…
唉,沖動是魔鬼啊。
張陽使勁拍了拍額頭,向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