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升!」張陽喊道。
「在!」李伯升眼冒精光。
「你現在總管整個天闕銃的制造過程,一定要嚴把質量關,做出合格的天闕銃來。」
「明白!」他大聲答道。
「魯興!」
「在!」剛來就受到重用,魯興感覺自己遇到了明主。
「你繼續冶煉鋼鐵,將合格的鋼水提供給李伯升!」
「是!」魯興毫不猶豫地答道。
「卞元亨!」
「在!」卞元亨連忙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你立刻組織你手下的人手,我將向你們介紹這個天闕銃的使用方法。」
「好的!」卞元亨的臉上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好,大家現在接著干活去!」張陽分散開了眾人。
張陽非常善于將權力下放,所有的事情都自己一個人干,還不得累死啊。
基地已經開始全速運轉,粗鹽提純,煉鐵,武器制造。
雖然把天闕銃的制造交給了李伯升管理,張陽還是不時地去指導一番,合格的火器,是整個基地的頭等大事。
無奈鐵匠太少了,只制造槍的零件,就耗費了很長時間,看來還得多找些工匠,或者,改進生產方式。
按照現在的效率,每一支槍,需要經過兩天的時間才能完全組裝好,純手工打造的零件,尤其是錐形的機輪,完全看工匠的水平了,有時連打幾個,才會出來一個成品,廢品率太高。
張陽本來打算讓鐵匠給每支槍再配一把刺刀,結果看這效率,還是先造槍。
遠程靠天闕銃,中程靠手榴彈,近身之後靠拼刺刀,這樣就構成了現代的三層攻防體系。
該去看看湯和,多讓他找幾個工匠回來。
這幾個工匠當初也非常不願意來這里,但是,上了島之後,能夠吃到三頓飽飯,還有銀子拿,工頭對自己也很溫和,相比之下,比原來的生活好多了。他們也漸漸適應了這里的生活。
而且,張陽也提供了一定的激勵方式,按現在的進度,兩天造一支天闕銃是最低要求,如果能加快進度,一天造出一支來,那麼就獎勵工匠們一百文。
獎勵,永遠比懲罰的效果要好,在金錢的誘惑下,他們肯定會想法提高成品率的。
只是,這天闕銃的成本,也太高了!
張陽初步估算了一下,一支合格的天闕銃,需要大概四十兩銀子,裝備一支千人的分隊的話,就得四萬兩,這將是一個驚人的數字。
雖然鐵是自己煉出來的,但是各種原料,煤,子彈用的鉛什麼的,都是買來的,人工的成本也要考慮進去,再加上初始的設備投資。武器雖然好,但是造價很高。
改進生產技術,提高勞動效率,降低勞動成本,這些經濟學的原理,張陽都是懂的,所以現在雖然是五十兩銀子,但是在逐步的制造中,成本會越來越低的,最後只要低到二十兩,就在張陽的承受範圍之內了。
賺錢,賺錢!有了錢,才能造更多的武器,買更多的糧食,匯聚更多的勞力,鑄造強大的軍隊!
不知士信去給朱元璋送鐵,是否順利?是否拿到了那五千兩銀子?張陽在焦急地等待著士信的回信。
除了監督造火銃,張陽剩下的時間,主要來指導卞元亨掌握天闕銃的射擊方式。
射擊主要有三種姿勢︰臥姿,立姿和跪姿。每種方式,張陽都在反復地訓練卞元亨。
等卞元亨掌握了要領之後,再由他訓練其他人。由于天闕銃制造緩慢,到目前為止,只出來三把成品天闕銃。
在張陽的心里,一直將卞元亨當作一個優秀的狙擊手來培養的,他用獵弓射箭,箭無虛發,用連擊弩更是如虎添翼。如今有了更加先進的線膛槍,當然得把他培養成萬軍之中取敵酋首級的狙擊手了。
因此,張陽對卞元亨的訓練,格外的狠。
對于射擊,卞元亨已經非常熟練,眼力已經夠高,所以,訓練的重點,是對天闕銃的熟悉與使用。
于是,在高高的瞭望哨上,出現了這麼一幅奇怪的景象︰卞元亨平舉著天闕銃,左手握著銃管下面的木頭,右手勾著扳機,槍托抵肩,銃管前面還吊著一塊石頭。他一動不動地保持著這個姿勢,任憑滿頭大汗,胳膊酸痛,也還如泰山之石,穩不可當。
這是部隊常用的訓練方法,這樣當槍管沒有重物的時候,再使用起來,就仿佛掃把一樣輕松了,游刃自如,指哪打哪。
另一個訓練內容,就是天闕銃的裝卸。
一把良好的武器,離不開精心的保養,各種機件的壽命才能延長,而且能預防瞎火的可能。
尤其是現在的發射藥用的是普通黑火藥,而不是無煙火藥,這中發射藥燃燒後產生的煙霧大,固體顆粒殘留也比較多,所以每發射幾十發子彈,就得將內壁清理一次,否則,天闕銃就會出現故障。
在戰斗的間隙拆卸組裝武器,那需要極高的熟練程度,武器的拆卸也是部隊里經常進行的一個科目,而且是蒙著眼楮,只靠手感也能熟練地裝配起來。
現在對卞元亨,張陽也是如此訓練,先連看著拆卸組裝,等逐漸熟練之後,再蒙著眼組裝。
就這樣,日子在一天天過去,轉眼間,三四天又過去了,又到了該去運鹽的時候了,可是還沒有等到士信的回信。
張陽一直在猶豫,不知是否該再等下去,還是立刻回去運鹽,耽誤的時間長了,難免會讓鹽場起疑。
但是,除了留在島上的李伯升,士德,其余的鹽場兄弟們,呂珍,張天騏、潘元明,潘元紹,士義,都去運鐵了,自己這樣光桿司令回去,還是會讓鹽場起疑的。
這次最大的失誤,就是沒料到運鐵過去耽誤了時間,而這個因由,還是人手不夠。
天闕銃已經造出了六把,不但卞元亨熟練掌握了射擊技巧,也將幾名手下訓練了出來,本來負責巡島的保衛人員有十人,但是被張陽調去給士信了三四人,島上的守衛力量,就顯得捉襟見肘。
不僅是這樣,而且負責煉鐵的人中,許多人都是從芙蓉村來的,對于村里的血海深仇,一直沒有忘記,都希望給自己裝備這種威力強大的武器,回去報仇,在張陽的勸解與允諾下,這些人的心思才安定了下來。
早知道這麼耗時間,就讓湯和帶著那批人直接去押送就可以了,現在自己手忙腳亂,卻讓湯和在殺人港閑著。
再招批人手,拉來做勞工,然後從現在的人里面,選擇忠心的一部分,加上湯和帶回的那十幾個人,組成一支五十人左右的小分隊,負責販鹽,販賣鐵過程中的武裝保護,平時駐守在殺人港訓練。
張陽憂心忡忡地盤算著,一邊等待著士信回來。
「這個士信,怎麼還不回來?」
「士誠哥哥,凡事都是天注定,你不必太過于著急。」隨著聲音,款款走來一個窈窕女子,正是劉若寒。
「若寒,他再不回來,我就死定了。」張陽隨口拽出一個詞來。
死定?啥是死定?劉若寒突然用柔女敕的手捂住了張陽的嘴巴,「士誠哥哥,我不許你說出一個死字來,我要你好好活著。」
死定了又不是真死,張陽心里想到。他換了個話題,「你怎麼過來了?」
「我看你好像有心事,想陪你聊聊天。」
我有心事?我的心事很多啊。除了士信,也不知何照依那邊出了什麼問題,這麼長時間了,史文柄也不知探听到什麼消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