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惡魔來襲
方向2號，客廳。
一眾人好奇地看著那個古舊的老式收音機，特別是那群來自于其他世界的少女們。在她們的世界里，收音機這種東西根本就沒出現過。而即便是出自本土世界的那幾個人，也很少見到收音機了。她們的家庭非富即貴，哪里能見得到收音機呢。
所有人里，也就許天時因為工作的關系見到過。
「這東西只能發出聲音麼？」尼祿小心地拿手踫了踫那個和大號磚頭沒什麼區別的東西，生怕一不小心踫壞了似地。實際上，以她EX級別的力量屬性還真有可能因為估計不足而間接捏碎，慘死在她手下的那些筆記本電腦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能看到圖像的那是電視……」黑發少年宇默有種很強烈的吐槽**。
「這個收音機很陳舊了吧。」玉藻前九條毛茸茸的尾巴一甩一甩地。
「別看它很陳舊，實際上它接收信號的能力比很多後期生產的收音機都要強上很多。」胖子注釋道。
「別說了，快點打開听听看。」天然呆女王艾露莎很是興奮地道。
「沒問題。」宇默點了點頭，打開了開關。
什麼都沒發生。
「啊咧？好奇怪啊，怎麼沒聲音了？明明出來之前才補充過靈能的啊。」黑發少年疑惑地撓了撓頭。
「靈能？」許天時眼前一亮。
「對，我的好基友——就是這個不斷流口水的無節操胖子——他的能力是‘靈質鍛造’，能夠將普通的物品附加上靈能，使其成為一種靈能物品。靈能物品無論是武器還是其他的東西都要比運用電力的同種物品強上不少，只是每隔一段時間就要補充靈能是個不小的缺陷。他的能力等階只有LV2，還沒辦法制造永久的靈能物品。」
「這樣啊……」少年眼中閃過一絲失望。本來還想讓他幫忙給自己現在用的破**附加個靈能呢，沒想到竟然還需要充能。唉，普通的槍械對變異者的殺傷力都不大，更別提血脈覺醒者或惡魔了。如果當時沒有毀掉琉朱菜多好啊……
孽龍血脈，還真像個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暴君。
「原來是這樣，我附加上的靈能被更強的力量消解了。」胖子模了模收音機，恍然大悟地道。
「能修好嗎？」宇默有些緊張地問道。第七號避難所有個古怪的規定，每天都會換一次進入口令。如果沒有新的口令，會被里面的人抓起來的。說起來，這樣有什麼用？殺戮之城那幫變了個態很輕易就能混進去吧。
收音機又不是多寶貴的東西。
「能，重新附加一次靈能就成……好了。」胖子的手在收音機上一劃，清晰的聲音便傳了出來。
「……里是人間最後的樂土七號避難所的大門，永遠為所有還活著的人敞開我們就在雲南省麗江市，隨時等待著新人的加入請所有即將趕到這里的人記好今天的口令——‘蘿卜不是蘿卜，是白菜’。請大家記好口令，這是你通向幸福的鑰匙」富有煽動性的動听女聲從收音機里傳來。
「所有還活著的人，你們還在為沒有食物而憂愁嗎？你們還在為生命的要挾而擔心嗎？來七號避難所吧，這里為所有人提供充足的食物和溫暖的住所我們有上千名能力者，你再也不必為任何事而煩心也許你曾經在其他聚居地生活過，但是那里永遠比不上這個新式的避難所在這里，有你所熟悉的一切因為，這里是人間最後的樂土……」
收音機里，聲音一遍遍重復著相同的話。
眾位少女面面相覷。
「這個……怎麼那麼像搞傳銷的？」九尾狐耳朵抖了抖。
「傳銷是什麼？」天然呆女王很有向好奇寶寶女王進化的趨勢。
「坑人的東西。」
「也就是不好的東西了？」
「沒錯。」
許天時皺著眉頭道︰「這個什麼七號避難所似乎不像好地方吧，你們確定要去？」
宇默苦笑。
「我也知道那里絕對不會像說的那麼美好，可是一個安定的居所對普通人的誘惑實在太大了。更何況我們大家都不是喜歡四周走的人，居無定所的日子真的不是人過的……生命還是很寶貴的，不是麼？」
「基友，我一生的請求……」
「胖子，現在的世界很危險的。」
「好吧……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許天時嘆了口氣。
「好吧，我們會送你們去那個七號避難所的。」
「如此，多謝。」
「對了，既然是七號避難所的話，這里莫非還有其他避難所麼？」
「唔，這個我還真沒听說過……雲南這邊除了七號避難所之外，就只有一群變了個態組成的殺戮之城了。哦，似乎還有一個很奇怪的地方，听說那里血脈覺醒者和普通人能夠很友好的相處在一起，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明顯假的吧，血脈覺醒者不殺人就不錯了，怎麼可能還和人友好相處。」胖子插嘴道。
「管他呢。」宇默聳了聳肩。
「能不能細致說說這三個地方？」許天時心中一動，有一種強烈地想要了解這里的**。
「嘛，我們了解的也不多，基本上都是從別人那里听來的。那個殺戮之城听說是一些心理變了個態組建的，以殺人為樂，聚集的全都是惡棍。听說，僅僅是听說，那里是由血脈覺醒者和人類共同統治的。至于‘幻想之鄉’麼，我知道的剛剛都說了……話說那還是我自己給那個地方起的名字呢。」
「殺戮之城，幻想之鄉……」許天時喃喃自語，心中的預感越來越強。
要去那里，一定要去
「有那兩個地方的方位麼？」
「都說了，‘幻想之鄉’是我自己起的名字，那里有沒有都是個問題來著……殺戮之城的位置更是隱蔽，听說只需殺了五百個以上的人類就會自動得到去那里的方法。我說，你不是想去那里吧？」
「我的能力與時間有關，預感告訴我一定要去那兩個地方看看。」
「時間？好巧啊，我的第二能力‘一秒魔術’也是時間類的」宇默興奮地道。不過他沒說全，其實他的兩個能力都與時間有關。終究人人都有秘密不是麼，更何況世界末日的現在了。保留一點殺手 ，才是活下去的保障。
「真的？」這麼久了，終究踫到一個同是操縱時間的人
「當然是真的，我的必殺技‘時?燕反’就是通過‘一秒魔術’想出來的。」
「……你的技能是自己想的？」
「當然，難道能力還會附送？」
「……不會麼？」
「呃，我倒是沒見過……你的能力附送了必殺技？」
「不是必殺技，是類似于技能的東西。」
「好運氣啊」
「我還以為所有人都這樣呢……」
「怎麼可能。說起來，你的預感是能力附送的？」
「沒錯。」
「……羨慕嫉妒恨。」
「別啊，我……」
沙耶拉了拉許天時的衣袖。
「怎麼了？」
「惡魔……」
「惡魔？」許天時愣了一下，面色大變。血脈覺醒者里的惡魔根本沒必要通知他，屋頂上的女武神自己就回去處理了。能讓沙耶提示的，只有惡魔覺醒者時間在上，惡魔難道是地里的大白菜麼，怎麼四周都是啊魂淡
「見過。」
「我們見過的惡魔？」
「最近。」
「……省城里那個？」
沙耶點了點頭。
「她帶了多少兵力，離我們還有多遠？」許天時深吸口氣，勉強平息下心情。方向2號這麼大一個目標，想要逃走根本沒可能。再加上那群普通人，逃完全就是天方夜譚。既然如此，只能迎戰了。
肉塊少女看向少年胸前。
「……Me？look？」暗魘權杖的聲音從少年胸前傳了出來。
沙耶沒說話。
吧好吧，我做。）」
灰色的虛擬光屏突然出現在眾人眼前，畫面里一條巨大而又猙獰的黑龍正在天空中盤旋，似乎是在尋找什麼。
「只有不到兩公里了？幸虧一個小弟都沒帶……」許天時看著屏幕右下角的數據，舒了口氣。不過他馬上就再次緊張起來，終究對方是惡魔，即便只有一個也不是現在的他們能夠對抗的。當初那麼多人都被她打得那麼狼狽，最後還要靠奸商才能跑出去。這次……奸商那邊已經賒不出東西了吧。
「你們怎麼那麼緊張？不就是條黑龍，你們應該能處理吧。」宇默疑惑地問道。
「你不知道惡魔的存在？」
「惡魔？」
「同時覺醒了能力和血脈的就是惡魔覺醒者，一群以毀滅世界為己任的家伙。」
「……我勒個去還有那東西？」
「你還真不知道啊……別以為惡魔很弱，當初我們差點被她滅團。」
「真有那麼強？」
許天時苦笑。那個女惡魔和未來的自己一比就是個渣，可就是這樣的「渣「也不是現在的他們能夠對付的。除非我現在成為天選者，不然還真就沒什麼好辦法了。哈，一個這樣的家伙都打不過，還想殺掉未來的自己？
空中的黑龍盤旋許久，突然向著這里急速沖來。
第二百四十七章再戰
「各位，準備戰斗吧。對了暗魘權杖，等一會兒你開啟一下方向2號的結界系統。」許天時凝視著虛擬光屏中的黑龍，深吸口氣，沉重地道。完全無力的自己別說幫忙了，就是在那個惡魔身邊站著都做不到。遭到對方龍威的刺激，孽龍的血脈絕對會覺醒的。那時候要面對的惡魔就不是一個，而是兩個。現在能夠依靠的，只有那群少女。
他，從沒像此刻這樣憎恨過自己。
「Yes，sir。」
艾露莎換裝出魚尾型鎧甲，面色肅然地走出了方向2號。她是少年的騎士姬，保護他是必須的職責。在與沙耶呆了一晚上就能夠使用能力的米拉珍和麗莎娜緊隨其後。她們的力量也許還很弱，也許對方只用一招就能夠收走她們的性命，可是她們還是要跟上去。
沒有復雜的原因，一切只是因為她們都是妖精尾巴的魔導士。
妖精的尾巴，永遠不會拋棄自己的同伴。
「Saber，大干一場吧？」九尾狐玉藻前嬉笑著道。
「朕正有此意。只是空戰的話，朕並不是很擅長啊。」
「沒關系，多來幾次就習慣了哦。沒有人天生就明白一切，就連我也是在漫長的時間中學會了現在的一切呢。」
「也好，走吧。」
兩位英靈攜手走下方向2號。
對于她們來說，許天時的危機並不重要，最重要的只有那可愛的r一人。然而正是因為這樣，她們才不得不去戰斗。沒錯，許天時能夠將她們送回過去，但是r會願意麼？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夢想的她，怎麼可能離開那對兄妹呢。
沒有奇觀的話，這次就是最後一戰了吧。面對那種強度的對手，不開寶具根本沒有勝利的希望。可是開了寶具的話，以玉藻前現在的魔力根本無法支撐。無論勝敗，等著她們的只有一個結果。
死亡，或是消失。
危機什麼的，總是來得這麼突然。罷了，只需可愛的r能幸福的生活下去，一切代價都是值得的。
伽拉彌沉默地打開座位下的暗箱，取出了一個一人多高的狙擊槍。時間已經來不及讓她開啟自己的保有技能，因而只能動用一下很久以前就取出來備用的武器了。可惜，「科學的弒神」是和她的基礎屬性掛鉤的，不然還能發揮出更大的作用。
不知道什麼時候，沙耶已經消失不見。
「我們也來幫忙吧。」黑發少年宇默躍躍欲試地道。他感覺到了危險的臨近卻依然沒有退縮，因為這些人救過他們的命。沒有這個自稱為超紅蓮團的隊伍，他們早就死的連渣都不剩了。普通人好歹還能留下個尸體，他們只會留下消散的光塵。
生命很重要是沒錯，但是不能為了生命而拋棄自己的心。沒有心只知道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的人生，和死了有什麼區別？和平年代還好，你只需要按照既定的軌跡一步步走下去就行了。現在呢？什麼規則都沒有了。
那就自己制定規則，再也不會違背本心的規則。
「我建議你們趕緊離開。她的目標是我們，沒準兒你們還能逃出去呢。」許天時苦笑。剛救下來一群人，沒想到那個惡魔就來了。留下來極有可能死掉，現在離開的話那個惡魔興許還能放了他們一馬。
勝算，蒼茫啊。
「不，我要留下。」
「為啥？」
「你救過我們，就這麼簡單。」宇默聳了聳肩。
「我那是舉手之勞，再說你們留下來協助也不大。」
「呃……也是。」黑發少年無奈了。
雙能力者怎麼樣？雙全能力最上級能力者又怎麼樣？
敵人會飛啊魂淡
「我說，你這是……」沒等少年說完，充滿憎恨的女聲便在半空響起。
「你們，全都要死在這里」
「……好吧，這下你們想走也走不了了。」
就在巨大的黑龍出現在方向2號上空的時候，紋刻在整個車身上的巨大結界便立刻啟動，將對方的釋放的絕大部分龍威阻隔在外面。剩下的那一點點威壓依靠少年自己的毅力也能夠壓制，倒是不用擔心他會變成惡魔的問題。
「多謝了，暗魘權杖。」
「。」
「不是暗魘權杖……是菲特？」
「說起來，你胸前這是什麼？怎麼像是《魔法少女奈葉》里那種魔導器的聲音……」宇默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就是魔導器，最頂級的那種。」
「Yes，he’sright。」
「不勒個是吧，你連魔導器都有？我真懷疑這世界到底還是不是三次元了，現在就是紅蓮螺岩出現在我面前我想自己都不會驚訝了……」宇默的好基友胖子一臉麻痹地道。這都什麼啊，又是二次元美*女又是魔導器的，難道這里是主神空間？眼前這伙人是輪回者？
「啊，那個還真有，不過現在沒在隊伍里。」
「……你贏了。」
外面，龍與少女的大戰即將上演。
身長五十三米、翼展一百一十二米的黑色巨龍翱翔在半空，身上的骨刺反射著寒光。她光是龍首就有卡車車頭那麼大，比籃球還大的龍楮中只有冷冽的殺氣，嘴角還人性化的勾起了一絲嘲諷的弧度。
在她對面，所有少女全部飛上半空，包括自閉在圖書館里的三個。小惡魔要照看整個方向2號的結界系統，紅美玲根本就飛不起來，不然她們兩個也會參戰的。要是那條龍能落到地上就好了，紅美玲表示自己可是真的殺過龍的……在沒進入幻想鄉之前。至于帕秋莉，她那虛弱的身體根本連動都動不了，現在被紅美玲死死地壓在椅子上。
這樣出去不是戰斗，是找死。
「人類，上次被我打得狼狽逃竄還沒吸取到教訓麼？乖乖地被我殺死還能給你們留個全尸。」
誰都沒理睬她。
「前輩，我還能再用一次戰斗宣言嗎？」楚原抽出雙劍，緊緊地盯著眼前的黑龍。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按照舊理來說，‘戰斗宣言?女武神’最多也就能讓我在這個世界呆上一個小時，而現在我明顯不是被召喚的狀態呢。嗯，能夠嘗試一下看看。」女武神布倫希爾德閣下想了想，眼前一亮地道。女武神的王座上只有她一個，如果西亞也成為女武神的話就是兩個。不過不可能的吧，召喚一個王座女武神就已經是奇觀了，召喚兩個……從來沒听說過。
至少她成為女武神後就只被召喚出四次，每次還都是西亞那個天然呆召喚的。
「好，我來啟動咒文。」楚原點了點頭後深吸口氣，虔誠地半跪在空中。
「吾謹以崇高天使楚原的名字在此宣誓，吾必將斬除一切邪惡，哪怕代價是我的生命；吾必將為世人帶來希望，哪怕自己永墮深淵……」
「……會戰斗宣言的六翼崇高天使？你將是第一個死在我手下的人。」黑龍的听力極為靈敏，當下便向楚原飛去。除非是八翼崇高天使，不然根本不會對她形成太大的壓力。當然，會戰斗宣言的就例外了，尤其是高級戰斗宣言?女武神……最弱小的女武神也是六翼永恆羽翼，放到這個世界其實與王座女武神差別不大。
「不會讓你得逞的」女武神閣下左手持盾右手長矛，當先擋在黑龍面前、
「哼，手下敗將。」黑龍不屑地哼了一聲，龍尾狠狠地掃了過去，帶起一陣刺耳的呼嘯。
「聖盾?黎明舞曲」女武神完全舍棄了防御，左臂巨型圓盾化作一道弧光砍向了黑龍的脖頸。
兩敗俱傷的打法。
「你以為我會怕？」黑龍殘忍地笑著，尾巴依然威勢不減地掃向女武神。
「巴魯迪修，全魔力全開，Plasmazanber」菲特眼中閃爍著瘋狂的戰意，絲毫不顧及疲累的身體還能不能承受住這種強度的魔法。她已經很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而越強大的魔法對身體的損傷也越大。
她才不管。
也不想管。
「Sir……」
「照我說的做」
「……Yes，sir。」
「Zanberform」
「Plasmazanber」
大氣中的雷電瘋狂地向少女手中的金色巨劍上匯聚著，刺目的雷光讓人眼楮疼得都要流淚了。她的身體上裂開一道道細紋，片片血霧將她籠罩其中，仿佛地獄中歸來的惡鬼一般。這種強度的魔法，果然不是現在的她能夠用得出的。
她，只是單純的想死而已。
「切，還算有點威懾力，但是……」黑龍話音未落，一束黑光突然從龍爪上射出，直直地射向菲特。
「……太慢了」
「砰」
一聲巨響，尼祿及時地擋住了這一擊。不過她也不好受，那巨大的穿透力險些將原初之火打成碎片。
「強過頭了吧這東西……」少女喃喃自語著。
與此同時，聖盾化作的圓弧離黑龍的脖頸只有不到一米的距離，可是卻再也沒辦法前進一步。
龍可是有四只爪子的。
還有一條巨大的尾巴。
「噗」
女武神被龍尾抽中，吐出一口金色的鮮血，整個身子都像皮球似地飛了出去。
黑龍眼前，一片坦途。
「死吧」火熱地吐息將空氣燃燒殆盡，向著楚原席卷而去。
「怨天祝奉」
「常世開裂大殺界」準備了半天的九尾狐深吸口氣，放出了全能力的最強技能。漆黑的球形結界猛地張開，將所有人包裹在內。其他人倒是沒什麼，黑龍的動作卻猛地一滯，連帶吐息也小了一點。
僅此而已。
「術法無效的黑龍……這西方的蜥蜴還真是古怪。」
艾露莎滑動著魚尾型的下面，游魚一般攔在火焰吐息的必經之路上。接著她手中長戟一揮，巨*以滔天之勢涌向前方。浪濤一遇到火焰便飛快地蒸發，而火焰也在迅速縮小著。水火不相容，這是天地之間的至理。
但那也要看雙方的強弱而定。極致的火焰，未必不能擊敗水。
「二十倍的比率……這火焰太強了。」艾露莎喘著粗氣。對方一個普普通通的吐息就消耗了她大半的魔力，再來一次還真不一定能夠擋住。
「切，沒……」沒等黑龍噴出第二口吐息，一根通天的巨棒便降臨在她的頭上。巨棒比黑龍還要長，有著近百米的長度，粗壯的不像話，上面還纏繞著八條觸手一樣的金色鎖鏈。這次不用仔細看就能發覺上面那一行文字了，終究棒子的體積在那擺著呢。
「定海神針——東海龍王贈一句話，一輩子~」
……吐槽役真的忍不住吐槽了，東海龍王你到底有多少定海神針啊魂淡
不是洛婭不想用更多的棒子，而是她拿不動了。就連這一根棒子都需要全部觸手才能勉強揮動，再加一根估計會間接掉地上去。減小棒子的體積的確是個多持的好辦法，但是重量也就相應的減小了。
「吼」黑龍痛吼一聲，鱗片上只是多出了一些細細的裂紋。
棒子不依不饒地再次揮下，可惜黑龍敏捷地一翻身，躲了過去。
「你們，再次惹怒我了」
第二百四十八章援軍——王座！
「你們，再次惹怒我了」惡魔黑龍憤怒地咆哮著。
「亡靈秘法?領域重合」
對于一條黑龍來說，最重要的是什麼？不是魔法，那東西她們根本不會。也不是吐息，她們的吐息在所有龍族里都是倒數的。更不是肉搏，對她們那縴細的身子來說肉搏什麼的只是個美好的夢。那麼，這個誕生過女皇的龍族最重要的是什麼？
領域。
她們的種族之所以能誕生出強大的女皇，歸根究底還是因為領域。領域並不是像小說中寫的那樣廉價，什麼成神之路的必經階段之類的。真正的領域遠超神明的「神域」，因為每一個領域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在領域里，領域的所有人能夠根據領域的特性操縱包括「存在」在內的所有基礎屬性，而「神域」之類的東西最多只能踫觸到「規則」。
每一名黑龍在誕生之初便擁有最基礎的領域，成年後更是會百分之百覺醒擁有自己「名字」的特性領域。也就是說，每一名成年黑龍都是擁有獨特稱號的「稱號巨龍」。例如黑龍女王「破碎循環」卡彌撒拉啦、黑龍公主「禁忌戀情」奧妮克希亞啦、黑龍公主「全知奧妙」奈法利安啦，黑龍公主「翡翠之夢」妮亞啦……而其中最強的，便是黑龍女皇「死亡之翼」耐薩里奧。
黑龍女皇的領域「死亡之翼」即便是某個孽龍奸商和聖龍少女不小心闖進去都會焦頭爛額，而她也只是龍族女皇里最弱的幾個之一。由此可見，黑龍的天賦領域有多麼強大。沒有什麼種族、什麼人是完美的存在，得到某些的同時總會得到什麼。
「翡翠心音」也是領域的一種，不過那只是依托于「翡翠之夢」的一個弱化變種而已。論起能級的話，還是黑龍公主妮亞的「翡翠之夢」更勝一籌。即便是毫無戰斗意願的「翡翠心音」亦能給人形成巨大的阻礙，更別提完整的黑龍領域了。
不幸中的萬幸，這個惡魔黑龍的能力「亡靈秘法」還只是LV4，所能得到的不過是未成年黑龍的基礎領域。
霎時，一個完整的領域便籠罩了方圓近五百米的世界。這個領域什麼特性都沒有，只有最基礎的「增強」和「削弱」。增強黑龍自己的戰斗力，削弱領域內一切其他生物的戰斗力，這其實已經足夠了。
九尾狐玉藻前「噗」地吐了口血，神情萎靡不振地勉強飄在半空。她的「常世開裂大殺界」成長到最後雖然也能特性領域，可那是以後的事情。現在她的不完整領域踫到完整的領域，被破除已是最好的結果。
沒因反噬而死便是萬幸。
「吼」惡魔黑龍仰天咆哮，離弦之箭般沖向楚原。那利爪與其他龍族相比不值一提，撕裂一個普通的崇高天使還是綽綽有余的。沒有絕對的強與絕對的弱，任何強弱對比都是在相同基礎上才能夠成立。很明顯，現在惡魔黑龍是最強的一方。
「死吧」滿是尖刺的巨大尾巴無聲無息地狠狠甩向楚原，頃刻後才有刺耳的尖嘯聲傳來。
「聖矛?布倫希爾德的痛苦抉擇」被擊飛到遠處的女武神不顧內府重創的沉重傷勢，擲出了手中的長矛。亮銀色的長矛一往無前地射向惡魔黑龍，模糊能在上面感覺到當初布倫希爾德本人所面臨的痛苦。
刺？友人必死。
不刺？全盤皆輸。
這是女武神布倫希爾德所面臨的抉擇，也是絕對無法回頭的必中一擊。
「Plasmazanber，fire」菲特用盡全力，揮下了手中不知何時變成黑色的巨劍。一擊之後，她就昏了過去，無力地落向地面。幸虧尼祿不斷在她身前，立刻接住了她，不然這一摔不變成肉泥也要變成肉餅。
狂烈的雷蛇瘋狂地涌向黑龍，顏色也因其主人的心而變成了黑色。
六根縮小了一大半的棒子攔在黑龍尾巴的必經之路上，用盡全力形成了一個底座向前的金字塔。
「鎖定……科學的弒神。」伽拉彌冷靜地扣動了扳機。
一個選擇擺在惡魔黑龍面前。
防，還是不防？
防，這些攻擊還是能夠完全抵御的。
不防，眼前的崇高天使必死無疑。
她選擇了繼續攻擊。戰斗宣言?女武神給她的壓力勝過所有人，所以那個人類必須要死。
「轟」
轟然巨響，惡魔黑龍的鱗片寸寸炸裂，顯露了下面鮮紅的血肉。聖矛擊穿了她的脊椎，在她身上開了一個大大的血洞。一顆龍楮被子彈擊中，毫無懸念地爆成碎片。滾燙不屬于熔岩的鮮血灑向大地，也讓她忍不住發出一聲痛苦的慘嚎。這是她成為惡魔以來第一次受這麼沉重的傷，眼前這些人類還真是給了她一個巨大的驚喜啊。
可尾巴，卻還在前進。
定海神針組成的防御頃刻便被擊碎，眼前只有虔誠跪在半空的崇高天使。
再無阻礙。
「……亦為吾之戰斗宣言。」楚原固執地吟誦完戰斗宣言的內容，一動不動。她能感覺到對方勢在必得的一擊，完全能夠奪走她生命的一擊。她的內心不停地高聲嘶吼著，「結束吧，結束吧，結束宣言就能活命啊」
沒必要躲閃。
最重要的東西都被奪走了，生命還算什麼？
死，就死吧。
「崇高天使英靈，女武神……嗚哇，怎麼上來就打人家魂淡啊，讓人家把話說完啊喂嗚嗚，第一次帥氣的出場就這麼被破壞了」巨大的金色門扉在楚原身前浮現而出，好死不死地擋在了尾巴前面。某個可憐的新晉女武神身子剛剛從門里出來就被尾巴一掃而中，天空中充滿了某個新晉女武神的悲鳴。
「我拍」關鍵時辰，新晉女武神用手中華麗的金色聖弓的弓脊拍向黑龍的尾巴。一聲奇怪的「逼u」之後，尾巴應聲而斷。
直到此時，某個新晉女武神才完全從門里飛出來。這是一小小的少女，金色的披肩發被梳成了馬尾，看起來充滿了朝氣。她的身高只有一米四左右，有點稚氣的臉上寫滿了憋屈。她的甲冑與其他兩個崇高天使相同，所不同的只有武器。提在手里的巨大聖弓、藏在兩臂臂甲里的小小暗弩、掛在腰間的兩柄中型弩、背在背上的大型狙擊弩和長長的聖槍……
還有那一對絢爛的七彩羽翼。
「不行，人家一定要說完這可是人家第一次以女武神的身份被召喚出來，不說完那帥氣的台詞怎麼行呢」少女小聲嘀咕著，腦後的馬尾一甩一甩地。只是那個聲音嘛……剛好全場都能听到。看她的樣子，似乎根本沒發覺這點。
「嗯哼，崇高天使英靈，女武神西亞回應你的誓言。」少女一本正經地道。
剛剛飛回來的女武神布倫希爾德激動地熱淚盈眶，眼淚刷刷地往下掉。知道的了解她是太激動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被人欺負了呢。她之所以如此失態不是因為那一對永恆羽翼，也不是因為終究來了一個無限接近真神能級的半神能級崇高天使強援。
妹的，王座之上終究有天使作伴兒了
「西亞……」
少女愣了一下，驚喜地道︰「誒？前輩？本來沒在王座上看到你還以為你已經又死了呢，沒想到你竟然在這里玩呢」她的語氣的確是很驚喜沒錯，只是說出來的話麼……怎麼听怎麼別扭。但是你又沒辦法責備她，誰讓她一幅天真爛漫的樣子呢。
「咳咳，你的嘴還是這麼損啊……」布倫希爾德的激動一下子就被噎回去了，很是郁悶地道。
沒錯，這個新晉的王座女武神……是個天然黑。
「誒？人家又說什麼不對的話了麼？嗚哇，對不起啊前輩」
「算了，你還是先關注一下眼前的戰斗吧……」
「嘛，一個還未成年的小黑龍而已，至于這麼慎重麼。咦？前輩你的永恆羽翼呢？被人拆掉了所以只能隨便找對普通的湊合了麼？唉，前輩你還是那麼不小心啊，連永恆羽翼都能被人拆掉要多天然才行呢。」
「……你難道沒注意狀況？」布倫希爾德深吸口氣，壓下了揍她一頓的想法。在這個關鍵的時辰為什麼非要是她回應戰斗宣言呢，隨便找個靠譜的也行啊嘛，最關鍵的是，現在能不能打得過她還不一定呢……
「狀況……好強的壓制嗚嗚，人家的永恆羽翼也只剩一對了啊這到底是什麼詭異世界啊，能級這麼高恰恰限制這麼大的說。」西亞這時候才注意到來自于世界的壓力，還有身後那只剩一對的永恆羽翼……
「誰知道呢，這個世界很奇葩的。孽龍、黑龍、真神、世界反面……天知道以後還會出現什麼。」
「天不知道哦前輩，天怎麼會有思想呢。」新晉王座女武神好心地糾正道。
「……那麼多廢話呢，趕緊處理了那只黑龍啊」
「知道啦知道啦，你的脾氣還是那麼暴躁呢前輩，會老的很快哦？」
「……老你妹啊，英靈會老你妹啊」布倫希爾德閣下抓狂了。
「好啦好啦，一切就交給我，‘淺笑的空之女王’西亞來處理吧」少女拍著平板一樣不見崎嶇的**，驕傲地道。
「……你的稱號果然是這個。」
「嘿嘿，‘淺笑的空之女王女王’哦，好听吧？」
「嗯。」
「其實前輩你那個‘血海……’」
「停我的稱號就不用說了。」布倫希爾德一頭冷汗。
「誒？‘血海中的狂笑’人家認為也不錯的說，為什麼不能說？」
「……你還是說了啊。」布倫希爾德完敗給西亞。「血海中的狂笑」，一點都不好听啊，哪里是一個女孩子該有的麼。該死，也不知道是哪個魂淡流傳出去的，讓我知道一定要給她個教訓才行。哼，到時候她就知道什麼是「血海」什麼是「狂笑」了……
吐槽役表示，就是你眼前這個天然黑傳出去的無誤。
「咦？有人在說我壞話呢。」西亞疑惑地看著半空，那里空無一物。
……吐槽役真的不是隱形的？真的不是不存在的？
「小事放在一邊，處理那條黑龍去吧。」真是服了這個西亞了，過了這麼久還是這個樣子。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死在戰場上的，難道是又和敵人扯家常天然死的？不對啊，一般天然呆不都是帶著不死光環的麼。
「呼呼，小黑龍，讓姐姐好好疼愛你一下吧？」西亞臉上掛著淺笑，弓拉滿月。無窮的光涌向弓弦，形成一支琉璃色的箭矢。
此時此刻，滿身瘡痍的惡魔黑龍正在思索一個問題。
跑不跑呢？
算了，我也不是沒有一拼之力。能力「亡靈秘法」和血脈「死亡君主」加在一起可不是那麼簡單的。只需全力以赴，應該還是能勝的吧。只是……唔，和一個王座有永恆羽翼的女武神放對，總感覺智商不見了的樣子……
第二百四十九章死靈君主
「聖弓?西亞的錯覺」
弓弦一震，琉璃色的箭矢突然消失不見。四周都看不到箭矢的蹤跡，仿佛剛剛根本沒有東西射出去似地。不論是惡魔黑龍還是其他清醒著的人，全都在愣了一下後「恍然大悟」——原來，剛剛那都只是錯覺而已？
那麼……箭，哪里去了？
新晉的王座女武神好整以暇地將長弓收回，隨即取下了背後的狙擊弩。
「小黑龍，現在投降還來得及哦？你想想嘛，來到這個世界上活一次也不容易，干嘛要拿命去拼呢。死掉的話，可就什麼都沒有了。你還是個未成年，人生根本都還沒有開始，沒必要這麼早就結束的吧？」西亞一邊舉起狙擊弩，一邊很是語重心長地道。
女武神布倫希爾德閣下「啪」地一拍額頭。這個天然呆的家伙，又在戰場上勸誘敵人了。本來這也沒什麼，很多生物都會在開戰前用語言打擊敵人的信心。不過這家伙是個天然呆，隨後會做的事情百分百會偏離主題……
「說起來，你有妹妹沒？不說話？那就是默認嘍。妹妹好啊，西亞的妹妹就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子呢。只是那群混蛋男生都好煩人的，每天閑著沒事就來騷擾人家的妹妹，教訓幾次都不听，真想一弩釘在地上算了……」
哈，果然又開始嘮家常了……話說為什麼每次都是妹妹？難道你的妹控還沒治好麼？
「西亞，你夠了……」
「誒？前輩，莫非你也對人家的妹妹有意思？這可不行哦，人家可不會因為你是前輩就給你開一條路呢。」西亞像是防賊死地盯著布倫希爾德，一臉「絕對不行哦，絕對絕對不行哦」的表情。
「……」這就是惹火燒身？
滿身瘡痍的惡魔黑龍難得有了喘息之機，默默地啟動了自己的能力。
「亡靈秘法?生命獻祭」
看起來淒慘非常的黑龍痛苦地哀嚎起來，身上的血肉寸寸融化，顯露下面慘白色的骨骼。慘白的火焰熊熊燃燒，淡紫色的靈魂之火逐步取代了原本的眼楮。同時，她的形態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身體縮小到尋常的狀態，看起來模模糊糊的，像是幽靈一般。利爪和尖牙也從身體上零落，變成了那個掛在脖頸上的項鏈。巨大的龍翼化為了身後的披風，肋骨化為了漂浮在身邊的符文，滿是骨刺的尾巴化為了一條長鞭，巨大的脊椎則化為手中握著的長杖。
「亡靈秘法?死靈君主——龍巫妖」
不斷在那里絮絮叨叨地說著妹妹的西亞終究反應過來，愣愣地看著眼前這個「龍巫妖」。
「這也能夠？唔，有點難辦了啊。」
「龍巫妖」是每個龍族都能夠選擇的一種形態，專屬于死後的世界。留戀于世間的龍在死亡之後都會面臨一個選擇——完全的死亡，還是以特殊身份繼續「活」著。不論生前是什麼龍，死後都會化為「龍巫妖」，就連白聖龍都不例外。
龍巫妖的強弱雖然受限于生前的能級和所屬的種族，但這並不是絕對的。除了孽龍、白聖龍和永恆龍變成的龍巫妖依然冠絕所有同類之外，其他的龍巫妖並不一定比生前強，也不一定比生前弱。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黑龍。
活著的黑龍無法使用任何魔法，當然也免疫一切魔法，包括龍語魔法。她們的肉搏能力是擁有女皇的龍族里最弱的，唯一能看的只有領域。黑龍的龍巫妖則不同。它們承繼了黑龍免疫一切魔法的天賦和生前的領域，同時也能夠有限度的使用一些龍語魔法。沒有實體的它們也免疫了絕大部分物理攻擊，相反肉搏能力卻像是開了掛似地強悍。
簡單來說，黑龍的龍巫妖，只有孽龍能與之匹敵。
「現在，你還有那麼強烈的自信麼……小天使？」惡魔龍巫妖的聲音空蕩蕩的，讓人感到發自靈魂的深寒。
「嘛，有沒有打一架不就知道了？龍巫妖算什麼，毀滅之龍人家都殺過不知道多少了。」西亞聳了聳肩，滿不在乎地道。在孽龍一族還沒誕生出女皇的時候，她們可謂是真正的世界毀滅者。哪像現在，成年儀式毀滅的都是某個奸商拜托別人創造的世界。
「狂妄。」
「阿薩……卡梅。」艱深晦澀的龍語從惡魔龍巫妖的嘴里吐了出來。
霎時，天地變色。
「哈，靈魂風暴麼，對人家沒用呢。」
「是麼？其他人呢？」惡魔龍巫妖的虛影顯露一個語重心長的笑容。
無形的風暴在她身周成型，無聲無息地擴散開來。
「該死」西亞的臉色終究變了。身為崇高天使，「拯救」便是她們的職責。從誕生那天起，她們就不斷為了無數世界中的生命而奮戰著，哪怕死後也要化為英靈繼續戰斗。對待被「她」認可的人，她們是最好的同伴和朋友；對待被「她」唾棄的人，她們就會化身為最殘酷的劊子手。
對于崇高天使來說，「她」的善惡，便是真理。
「聖槍?西亞的曙光」
新晉女武神飛快地摘**後的長槍，猛地擲了出去。她的所有武器都是為了從遠處殲滅敵人而生，就連長槍這種近戰兵器也不例外。
「晚了。」
方向2號里，宇默咽了口口水。
「基友啊，這里是地球麼？我怎麼總感覺像是走進了一個奇怪的世界……難道是我看的方式不對？看來我需要重新進修一下姿勢了，正確睜開眼楮的姿勢。」尼瑪啊，又是黑龍又是天使的，現在連龍巫妖都蹦出來了這里是地球麼？不是小說里上古神戰的戰場？
「我有姿勢我驕傲。」胖子一手叉腰一手指天，擺出了一個炫目的姿勢。
「……你妹啊。」
「都說了我沒妹妹，你怎麼總糾結我妹呢？想妹控的話自己找一個去。」
「……不是實妹還控個屁啊。」
「你這個變了個態。」
許天時眯起眼楮，盯著空中的龍巫妖。
危險，太危險了。
「暗魘權杖，你怎麼看？」
常危險。）」
「宇默，立刻把所有人叫上來」自己的預感加上暗魘權杖的客觀感受，對方的危險程度不言而喻。想當初LV5孽龍形態的我在她那里也就是一個「極度危險」的評價，沒想到這個惡魔竟然也能被評價為「非常危險」。
外面的人一定要進來，否則……一定會死不管結界能不能頂住對方的攻擊，至少這里比外面安全。
「哈？知道了……」宇默疑惑地模了模腦袋。
突然，他面色大變。
「怎麼了？」胖子敏銳地注意到了基友的異常。
宇默深吸口氣，緊緊地咬著嘴唇，連咬出血都沒注意。
「沒什麼，我下去一下。」黑發少年決然地道。
「我陪你一起去。」
「用不著，你留下。」
「基友，從小到大我什麼時候離開過你？連上廁所都在一起的好吧。現在想始亂終棄了？沒門」
「是啊……不斷在一起的。」宇默嘆了口氣，拍了拍胖子的肩膀。
「你們干什麼呢？再不快點就危險了」許天時眉頭緊皺。
「已經晚了。我沒跟你說過吧？我的第一能力是‘未來視’，能夠同步看穿未來。」宇默站在門邊，苦笑著繼續道︰「他們因我而得救，因我而擁有希望。我啊，又何嘗不是呢？對不起，沒辦法讓你帶我們去七號避難所了。」
未來視，LV3時能夠同步看到未來兩分鐘的幻想系能力。《驚魂下一秒》知道不？就是與那里的主角類似的能力。這個能力對身體和精神的負擔極大，平時不斷都是處于關閉狀態的，只有特殊的時候才會使用一次。
比如剛剛。
宇默看到了什麼？所有人都死了，所有信賴著他將他視為希望的人都死了。從**到靈魂，徹完全底的消失。
而他呢？還活著。
所有珍視的一切被殘忍地從生命中剝離，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不如陪著他們。
「你……」
「不用多說，這是我的決定。」
「附議。」胖子一臉嚴肅地道。他的命早該死在變成怪獸的父母手里，是宇默救了他。可他呢？父母明明沒有變異的征兆，卻因為他的緣故而死在變異者的手里。是，末日來臨之時他的確沒辦法回家了，但那不代表他沒有自責。
如果，如果那天我沒有叫他去我家的話，一切就是另一個樣子了吧？
這條命本就是他的了，還給他也無妨。更何況我們是兄弟，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兄弟。被人嘲笑的時候，被人誤解的時候，被人毆打的時候，只有我們互相為對方**舐傷口。這樣的關系，我能拋下他麼？
我不能啊。
黑發少年和胖子默默地離開了方向2號，回到了屬于他們的地方。
「……」許天時雙拳緊握，指尖刺破了掌心。鮮血順著手掌慢慢滴下，他仿佛未覺。
無力，深深的無力。
救人？
救的人再次因我而死。
那就該不救麼？那就該看著麼？
我做不到啊。
巴薩洛斯，想成為你那樣的人就真的那麼難？
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
「有吧，不過我對你很不爽，很不想幫你。」一個慵懶地女聲突然在他心里響起。
許天時愣了一下。
「你是誰？」
「我？我的名字很多。死亡之龍什麼的，破滅之龍什麼的。不過呢，我最喜歡的還是那個你一定知道的名字。」
「死亡之翼，耐薩里奧。」
第二百五十章死亡之翼
時間停滯的精神世界里。
「死亡之翼？」許天時愣了一下，詫異地道。當初奸商十萬賒給他的三件魔導器里最後一個的確就是死亡之翼，而他也不斷在猜測這個「死亡之翼」是不是里的那個，沒想到還真是啊。那麼「閃光的舞會」呢？她到底是誰？
「正解，我就是黑龍女皇，死亡之翼耐薩里奧。」
「……你怎麼變成魔導器了。」
「呃，這與你無關，我勸你還是先想想怎麼應付天上那個龍巫妖吧。雖說只是一個血統不純的未成年黑龍變成的龍巫妖，但那至少也是我們黑龍一族的族人呢。以你們現在這羸弱的身體，我很好奇能頂得住它幾次鞭笞。」
「你不是來幫我的？」
「我為什麼要幫你。剛剛說的很明白了吧，我對你很不爽很不爽啊。」
「我……」許天時蔫了。她不爽的理由少年很了解，肯定就是前幾天捏碎了「淺笑的閃士」那件事麼。雖說他當時遭到孽龍血脈的影響極大，但那不能掩蓋掉自己親手毀壞了琉朱菜的現實。
「沒話說了吧。」
「嗯……我知道我錯了。那個，她還好吧？」
「如果道歉就能處理事情的話，當初天使與龍族的戰爭就不會發生了。至于她麼……現在很傷心呢。」
「還好，沒有完全損壞就好……」少年舒了口氣。若是琉朱菜真的被他殺了，恐怕他會自責一輩子的吧。
「好？成為這幅樣子的‘神明’就已經足夠悲哀了，現在連身體都被你這個最高司令塔給毀的連渣都不剩，這還能叫‘好’？人類，我真心不明白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死亡之耐薩里奧滿是嘲諷地道。
「至少，還有一個悔過的機會不是麼。」
「那你可就要等著了。你以為‘命運的三女神’系統的載體是那麼容易就能復原的？沒有大量先天至寶級別的材料墊底，根本連修復的希望都沒有想要悔過的話，就先給我把上古十大神器集齊再說吧。」
「上古十大神器……《軒轅劍》系列里那個還是《山海經》里的？」少年咬了咬牙，堅定地道。
「告訴你也無妨。盤古開天斧、女媧補天石、後羿射日弓、夸父追日靴、八寶小巧塔、如意乾坤袋、伏羲鳳凰琴、命運的刻度、昆侖天機鏡、軒轅劍，就是這十個。順便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除了軒轅劍還在這個世界之外，其余九件已經被某些無聊的家伙帶去其他世界了。」
「……是麼。」
不就是上古十大神器麼，我就不信在洪荒世界找不到金烏公主羲殤的任務還沒完成呢，早晚有機會重新回那里的。在那個遠古的年代里，想必集齊十大神器什麼的也不是很困難的事情吧……至少射日弓在哪里已經知道了。
「HO？挺有信心的樣子啊。這樣的話，我姑且也就期待一下吧。」
「在修復她之前，能不能把你的力量借給我？」
「想要我的力量？嘛，LV4的龍力勉強算你達標吧。不過還是那句話，我為什麼要幫你？」
「我想要力量。這麼脆弱的自己，我受夠了。」
「想要力量去找姐姐啊，找我干什麼。我又不是位面商人，沒有那麼多神奇的道具。再說了，武力再怎麼強悍也掩飾不了你內心的脆弱。因為你在害怕，你不斷都在害怕。每日提心吊膽地活著，還不如死了算呢。」
「……抱歉，我還有不能死的理由。」
「是麼？你沒有說服我呢。」
「我會說服你的。」
「HO？我拭目以待。」
無形的風暴席卷而來，轉霎時便降臨在一無所知的普通人頭上。沒有痛苦，沒有驚訝，一個個人就那樣消失的蕩然無存。他們至死都相信著宇默，相信他會帶領他們在這個末世里過上幸福的日子。
一切就像是他看到的那樣、
而黑發的少年，早已淚流滿面。只有緊握的手還在告訴他，他絕不會是一個人。
方向2號的防御結界在風暴中哀鳴著，絲絲裂痕慢慢延長開來，哪怕帕秋莉用出全部的魔力去維持也無濟于事。最多只有十秒鐘，方向2號的車身就會完全暴露在風暴面前。到時候，這里什麼都剩不會剩下。
半空中，金黃色的長槍好像天際出現的第一縷曙光，狠狠地射向惡魔龍巫妖。
「有用嗎？」空洞冰寒的聲音滿含嘲笑。她右手龍尾骨鞭一甩，長槍便被抽的不知所蹤。
「怎麼會……克制沒有生效？」新晉女武神西亞伸手一招，長槍自動飛回了背後。
「的確沒有生效，她覺醒紋章了。」女武神布倫希爾德苦笑著道。
「不可能啊，剛剛她還只是普通的未成年黑龍而已」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世界太奇怪了。」
惡魔龍巫妖心中慶幸不已。「亡靈秘法」的這個狀態並不能持久保持，可是它的能力和持續時間是成正比的。在這個狀態之下，她會偽覺醒血脈紋章，成為惡魔中貴族一樣的存在。雖然因為這個狀態也讓她永遠得到了真正覺醒紋章的機會，但是管他呢。
我是惡魔啊。
「聖弩?西亞的崩潰」西亞心中默念，不信邪地扣動了狙擊弩的扳機。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天使武裝絕大部分都不需要吟唱出真名就能發揮作用。這大概也與她的武裝真名有關系吧，誰讓那套裝備叫「陰影」呢。
無形的弩箭悄無聲息的射向敵人，中間連續變換了三次方位。西亞沒有任何近戰能力，作為彌補，她的遠程攻擊絕大部分都是可控的。惡魔龍巫妖毫無所覺，直到弩箭臨身。霎時，她的半個身子完全崩潰，就連精神都有崩潰的趨勢。
「機會刺穿她」
消失的琉璃色箭矢突然出現，直直地插進了對方的胸腔里。
「哈哈，成了」
「是麼。」
惡魔龍巫妖的身形突然崩潰。在高空中，她正得意的笑著。
「龍語魔法里的‘分身’？你，你怎麼能夠月兌離咒語」
「誰告訴你，龍與魔法就一定要說出來了？」
「這不對啊」西亞都要抓狂了。這到底是什麼世界啊前一刻還活的好好的黑龍突然變成龍巫妖我忍了，龍語魔法無咒施法算什麼啊魂淡就連龍族女王都只能將魔法簡略到一個音節，無咒施法從來沒听過啊
這家伙是女皇麼
「剛剛你出手那麼多次，現在也該輪……什麼」原本囂張非常的惡魔龍巫妖面色大變。
她的靈魂風暴，消失了。
「呵呵，你還真是個奇異的族人。幸虧答應他的條件了，不然就看不到這麼有意思的東西了呢。」方向2號頂層上，一個少女毫無形象地盤腿坐著，嬉笑著道。她的聲音明明只有普通的大小，但是所有還活著的人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少女有著一頭垂及腰際的紫色長發，耳側的彎曲龍角閃爍著好像熔岩般的光澤。漆黑的寬大龍翼悄然滴舒展著，背後粗壯的墨色龍尾一甩一甩地。她身上只穿了一件剛好到腿根黑色連衣超短裙，胸口正中還瓖嵌著一顆赤紅色的寶石。無數紅色的細紋從寶石中延長至全身，形成了一個和諧的法陣。她的頭上戴著一頂修女帽一樣的帽子，帽頂正中還有一顆好奇地轉來轉去的眼楮。
吐槽役忍不住了……少女，你的藍白條紋顯露來了
這名龍族的少女嘴角掛著慣例的嘲諷淺笑，熔岩般的龍楮不斷看著天空中的惡魔龍巫妖。她的臉是不應該出現在凡世的絕美，白淨的反射著陽光，就好像瓷女圭女圭似地。現實上，戰斗形態的她的確不應該出現在這里。
「你是誰？」惡魔龍巫妖小心地道。在那個龍族少女身上，她感覺到了讓人想要立刻跪下去的強烈嚴肅。
「我？連我都不認識，你真的是黑龍？」龍族少女愣了一下，詫異地上下打量這個不肖族人。
「你到底是誰」
「唉，連我都不認識的族人，能夠去死了。」龍族少女嘆了口氣，理所當然地道。
「讓我去死，你還不夠……」沒等她說完，對方已經出現在她面前。
「不夠什麼？可悲的族人，連你們的女皇都不認識，難道不該去死麼？」
「女，女皇……黑龍女皇，死亡之翼？」布倫希爾德和西亞整齊地咽了口口水。我勒個去的，這什麼超展開啊別說女皇級的人物了，就連龍族的女王都是很少離開自己領地的好吧這個世界太危險了，好想回英靈殿啊……
「什麼女皇，給我去死吧」惡魔龍巫妖很囂張地揮舞起手中的龍尾骨鞭，大有一種間接抽飛對方的架勢。
耐薩里奧只是伸出一根手指就擋住了。
「嗯，力量還能夠，技術不行。話說你真的是我的族人麼？我們黑龍一族可都是技巧型的近戰高手吧。」黑龍女皇疑惑地道。為了彌補近戰上的不足，黑龍們都會花上很多時間鍛煉戰斗的技巧。有孽龍當老師，基本上所有黑龍都是戰斗的大師，連未成年都不例外。
按照某個無良奸商的話來說就是︰「你們吶，都給妾身有一點龍族的樣子好吧？」于是黑龍門的噩夢開始了……孽龍一族從女皇到未成年，全都是沒有耐心的家伙。她們的鍛煉方式麼……不死就能夠出師了。
「怎，怎麼會……」惡魔龍巫妖大驚失色。
「怎麼不會，你還太女敕了少女。真是的，教你戰技的究竟是哪個傻蛋孽龍啊」
嬌小的黑龍女皇悄然揮手，對方就像是洲際導彈似地被打飛到不知哪里去了……
「呃，竟然只是個半殘……你的身體太弱了，最高司令塔的少年。」
「……別吐槽我了好麼？當著妹妹的面變成女的我已經想要去死了。」
是的，死亡之翼之所以能出現在這里，正是因為使用了某個少年的身體。讓少年沒想到的是，這個家伙竟然那麼蠻橫無理，當著妹妹和柳璃還有那誰的面就變成了一個果體的少女……時間在上，你拿龍翼擋一下敏感部位會死麼
「呼呼，現在我還不想讓你死了呢。這個古怪的世界……」還真是像姐姐說的那樣啊，古怪到沒有常理了。對方的反抗還真是強的很，就這麼一小會兒我就感覺到很多「老朋友」的血脈後裔了……全都變成惡魔了呢。
「喂喂，我要不行了……」
「男人不能說不行哦？才二十秒不到吧。」
吐槽役表示……好邪惡的對話。
「……」
「 」地一下，黑龍女皇變成了一個果體的少年。
「……我的衣服呢？衣服呢」
「小事放在一邊，可別忘了答應我的事情哦？不然的話……」
是是，會被你干掉的我知道。嘛，反正都欠了奸商不知道多少標準靈魂了，再欠你個條件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話說你就不能把條件什麼的說出來麼？這麼遮遮掩掩的多蛋疼啊。啊，你是女的來著……
第二百五十一章七號避難所
一場滅頂之災就這樣結束了。
沒有慶功的晚宴，也沒有歡聲笑語。籠罩在幸存者們身上的，只有深深的哀痛和絕望。末日的來臨奪走了他們很多很多，很多人因而而得到了活下去的動力。可在逃亡的過程中，他們遇到了相互，新的羈絆就此形成。
然而現在呢？上百人的幸存者隊伍在靈魂風暴中十去其九，只有寥寥十幾個人活了下來。每個人都再次得到了很多很多——朋友、伴侶、沒有死在末日來臨和變異者手里的親人……
他們該怨恨誰？他們能怨恨誰？
除了詛咒這末世，他們什麼都做不到。
因為……他們是普通人。
「死了，老婆死了……該死地，我明明說過要保護你，為什麼我還活著？」一個中年男人無助地跪在地上，徒勞地試圖撈起那並不存在的遺骸。未成年龍巫妖用出的龍語魔法並不強大，無論是能力還是範疇都遠遠不如其他龍族。但對這些什麼力量都沒有的普通人來說，這點能力足夠了。
「爸……」長相普通的能力者少女泣不成聲。她們一家不可謂不幸運。末日來臨和變異者沒有奪走其中任何一個成員，而且她還在一次危機中覺醒了能力。在她的保護下，一家人一次次地逃離險境。她們一家不斷對未來抱有希望，能夠一起活下去的希望，重新豐衣足食的希望。
現實證明，這只是奢望而已。她們的好運終究還是結束了。媽媽死在了靈魂風暴之中，連一絲灰塵都沒剩下。
「爸，媽呢？媽怎麼不見了？」懵懂的小正太拉著爸爸的袖子，不停地重復著永遠得不到答案的問題。
「都是我的錯……如果我能覺醒能力，如果我足夠強大……」中年男人仿佛沒有听到兒子的話，喃喃自語著。
「弟，媽她……不在了。」
「不在了？那是什麼？我要媽媽，我要媽媽……」小正太一扁嘴，哇地一下哭了起來。
撒嬌喚不回逝去的生命。
「基友，這就是你看到的未來麼？」胖子落寞地看著啜泣的人群，回首問道。
「不……未來被改變了。」
「原本的未來是全滅結局？」
宇默點了點頭。
「全滅麼……這種結局，還不如全滅。」
宇默沒說話。
生命真的太過脆弱，讓他有種不寒而栗地感覺。前一刻還在憧憬著平靜生活的人轉眼間就消失的蕩然無存，只留下一個無法實現的夢想。說實話，有那麼一瞬他怨恨過救了他們的許天時，不過這份怨恨很快就被他從腦海里刪除了。
與淒慘地死在變異者手里，這種沒有痛苦的死法已經是上天最大的恩賜。
至少，死去的人不會絕望。
可還活著的人呢？
只剩下絕望了吧。
希望，到底在哪里？
在哪里
「節哀吧，人類。死者已死，你們還活著。」落到地上的西亞嘆了口氣。在她漫長的生命里，這樣的生離死別早已見過不知多少。可經歷的再多也依然會為他們悲傷，永遠也習慣不了。
「你是天使吧？你能復活他們嗎？」宇默抱著一絲妄想，期待地道。天使啊，不是都有復活死人的能力麼？
「抱歉，我是崇高天使，不是復活天使。」
「是麼……」宇默失望嘆了口氣，不再說話。
「唔，時間要到了……前輩，我們回去吧。」
「不了，我還要呆上一段時間。」布倫希爾德溫柔地看著旁邊精神恍惚的楚原和懷里昏迷的菲特，堅定地道。有一個王座女武神帶領，回到英靈殿的王座上只是小事一樁。但她現在不想回去，這里還有她放不下的人。
「嗯，這樣也好。她給我們的族群帶來了大量新血，照顧她是很必要的。而且這個世界……有大規模進駐的價值。」在某個天使少女不知道的地方，一個掛著「血腥崇高天使」名號的嶄新族群正飛快地壯大著。很多殺戮成性的崇高天使都偏斜進了這個族群，包括數個極有希望進入永恆羽翼的新人。西納普斯里也進化出了這個附屬族群的天使之池，相信很快就能發展到一定規模了。
「你準備讓伊卡洛斯帶著大軍過來？」不知道為什麼，布倫希爾德下意識地希望不要這樣。這里，不應該是崇高天使們的戰場。若是違背的話，會產生非常嚴峻的後果。這種感覺沒頭沒腦的，突然就在她心里出現了。
「誒？前輩，你不知道麼？裁決議會的議長最近失蹤了啊。不止是她，妮姆芙前輩、阿斯特里亞前輩兩個副議長也失蹤了。現在的代理議長是彌爾忒密斯，就是和我同期的那個。」西亞一臉疑惑地看著自己的前輩。
「我已經很久沒回英靈殿了……對了，日和呢？順位代理議長應該是身為副議長的她才對吧。」
「日和前輩啊，在我之前剛進王座，現在無聊的都要哭了。」
「……她怎麼也進王座了，停戰協約可是‘她’親身掌管的，龍族沒可能違背啊。」
「嘛，我不好說，她會對著我哭的……說起來還真的好好笑哦，‘發條的哀之女王’發條錯位結果炸掉了小半個西納普斯，連自己也被送進了王座……嗚哇，人家說出來了完蛋了，日和前輩會在我眼前哭來哭去的」
「……」布倫希爾德無語。
「嗚嗚，不想回英靈殿了啦。前輩，你把我也留……」沒等她說完，整個身體就化為了光塵。
「……我會為你祈禱的。」唉，第一期的崇高天使全都離開決策層了麼。嘛，也是該把權力交給下一輩的時候了。只是……伊卡洛斯她們三個竟然會失蹤？一向心細的日和會讓發條錯位？這種事情怎麼陰謀的味道這麼明顯。
這時，終究穿好衣服的許天時走出了方向2號。不免尷尬，布倫希爾德只是點頭示意了一下便帶著楚原飛回了自己的巢穴。
「……對不起」許天時看了一眼離去的三人，接著對宇默深深地彎下了腰。這一聲「對不起」並不能讓他心里好過一點，他更希望這些人揍他一頓。因為他，悲劇才會上演。他要是不插手的話，這些人也許就不會死。
可能性是無限的。
「不用道歉。活著就有希望，不是麼？」宇默連忙扶起少年。
也許，會有吧。
「你們以後怎麼辦？還去七號避難所？」許天時苦笑著轉移了話題。對方能原諒他，他原諒不了自己。
「要去的，為了那些沒去成的人。」
「上車，我們走。」
「你們要去七號避難所？」滿臉風霜蹤跡的青年沉吟了一下，問道。這是「紅魔方向山」事件後的第三天，距離七號避難所還有一天左右的路程。說話的是上次被救下的一隊「軍人」，只是看起來更像小孩子而已。
「嗯，怎麼？」宇默有些疑惑地看著他。
「我建議你們，不要去。」青年思索了半晌，說了實話。他知道，帶著其他能力者回去的話應該能彌補一些自己的過失，沒準兒還能躲過懲罰。但是他不想坑人。反正一切都是猜測，也許死亡的懲罰依然無法避免。既然如此，何必和自己良心過不去？
「誒？為啥？」胖子愣了一下。
「那地方就是個火坑，誰進去誰倒霉。」臉上帶著疤痕的少女嘆了口氣，道。
「為什麼這麼說，那里再差也不會比殺戮之城差吧。」長相普通的少女疑惑地道。在變異者和血脈覺醒者的要挾下，他們不得不放棄自己好不容易才清理出的小鄉村。當初他們還討論過，是去七號避難所還是殺戮之城，最終毫無疑問選擇了前者。
只需不是喪心病狂的人，路就只有一條。
「我們就是那里出來的。」青年苦笑著道。
「和瑞，細致說一下吧。」許天時皺眉道。七號避難所和幻想之鄉以至殺戮之城里都有可能有超紅蓮團的團員，他必須要去看一下才行。只是看這個人的樣子，那里似乎和收音機里說的完全相反？
「也好。收音機里播放的內容你們應該都知道，里面說的話80都是真的。那里的食物和住所的確很充足，能力者在我出來前的數據是1326個。其中還有七個極為強大的能力者，就連很多血脈覺醒者都不是他們一招之敵……」
「這樣沒什麼不好吧。」長發少女陳倪妮忍不住插嘴道。
「听我說完。七號避難所看起來很美好，實際上只是變相地囚禁了我們。所有進去的人都會注射一個疫苗，按他們的說法是‘能夠永遠不用擔心血脈覺醒’。但是那疫苗里有的只是納米定位器和病毒，讓你永遠無法月兌離的罪魁禍首。而且那里沒有任何自由可言，想要獲得食物和住所就要進行上面派發的任務。」
「這個……總比沒有食物可吃的好。」許天時想起了當初的軍區聚居地。
「是麼？如果我告訴你，所謂的‘任務’就是當那些科學家的試驗品呢？」和瑞臉帶嘲諷。
「不是吧……」眾人目瞪口呆。這也太離譜了，當試驗品？誰會干啊
「他說的都是真的。不管是普通人還是能力者，全都只是那些科學家眼里的試驗品。他們說那是‘為了人類的明天而做的必要工作’，實際上只是想獲得更多的力量罷了。當試驗品的人能活下來的很少很少，我哥就是在研究所里失蹤的。」疤痕少女語帶仇恨地道。
「不會只有當試驗品一條路可走的吧？那樣七號避難所早就沒了。」許天晴一針見血的指出了少女話里的漏洞。
「你說得對，有三條路能夠不當試驗品。一是參加‘招募’其他幸存者聚居地，二是和殺戮之城的那群變了個態戰斗，三是出賣自己團隊里隱藏的能力者。除此之外，沒有第四條路了。」
「這樣也不對啊，沒有能力者想反抗？還有那個招募是什麼？」
「反抗？有過。你能想象嗎？在**之前能力者還有兩千多個」疤痕少女激動地叫道。
「七號避難所以那群科學家為首，之下便是被我們稱為‘七條走狗’的人。當然，官方的稱呼是‘王下七武海’。在下面，就是他們手下的能力者了。我懷疑，現在的能力者絕大部分都被洗過腦。」和瑞按下了疤痕少女，對著眾人道。
「海賊王了……這個放在一邊。我還有一個疑惑，那麼強的能力者為什麼要听科學家的？反過來還差不多。」許天時甩了甩頭，將某個草帽橡膠男扔出腦海，皺著眉頭問道。能力者會听科學家的？這不科學啊。
「誰知道呢，情況就是這樣。不過我的前輩們拼死得到過一個消息，听說那七條走狗都已經不是自己了。」
「嗯，招募呢？」不是自己……也被洗腦了？能力太多太多，有這個可能。當初張怡帆那麼強，不還是被人操縱著麼。
「招募……我們這次探索紅魔方向山就是‘招募’的前奏。得到對方的細致資料後，就是大部隊上去‘招募’了。想不接受也行，被毀滅的那些聚居地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和瑞華麗全是嘲諷。
「唔，簡單來說就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對。」
「那個，我也有個問題……那詭異的接頭暗號是啥？」胖子弱弱地問道。
「這個……還真就沒人知道。說了這麼多，你們還想去那里？」
眾人沉默。
第二百五十二章進入
離七號避難所還有不到半天路程的時候，方向2號停了下來。
「終究想放棄了？明智的選擇。」和瑞嘴里叼著雞腿，淺笑著合上了筆記本。
「不是放棄，是必須要收起方向2號了。這麼大一個寶具開過去，那些科學家沒理無動于衷的……」許天時了個懶腰。想當初方向號的前身剛開進軍區聚居地就被充公了，這次可不能再犯同樣的錯誤。
「呃……你們究竟為什麼要去那個火坑里呢。」滄桑的青年無奈地搖了搖頭。
「嘛，不得不去。順便說一句，你不該合上筆記本的。」少年聳了聳肩。
「嗯？為啥？」
「還說為什麼……朕馬上就要D掉你的老家了，你竟然這個時候斷線不可寬恕，不可寬恕啊」尼祿已經出離了憤怒，間接抽出原初之火就要砍死某個耍賴的家伙。玩游戲不斷處于受虐地位的她沒想到竟然踫到了一個比她還「菜」的，不狠狠地踩一踩皇帝的尊嚴往哪兒放啊。
「別激動，咱們再開一局還不成麼……真是的，面對新手還二打一，你們還真是……」和瑞都要崩潰了。本以為這個團隊會在路上鍛煉自己的能力，沒想到一個個全都在那里玩游戲……和他玩的還都是個人實力強到逆天游戲能力弱到爆的少女。
你讓我一個類別最上級能力者情何以堪啊……
「來來來，我們再戰一局Saber，先說好，這次我用神族。」艾露莎摩拳擦掌，戰意高昂。
「誒？你用神族只是送菜吧……」
「你的人族還不是一樣。」
「至少朕會造房子，你連造房子前要先造塔都不知道……」
「現在知道也不晚。再說了，你用神族除了會造農民和炮塔還會造什麼？兵都沒見你出過。」
「你還有臉說朕，你的人族為什麼只出機槍兵？」
「機槍兵是無敵的」
「炮塔才是王道」
和瑞淚流滿面。和這兩個少女打《星際2》他只能出狗，連蟑螂都不能出……何等的悲劇。就是這樣的玩法，剛開始她們的基地還被狗海給淹了無數次呢……慘痛的經歷告訴他，游戲里贏了現實里會被揍的連他**媽都認不出來他的。
「別玩了，都下來吧。」許天時對這兩個少女毫無辦法。他一邊搖著頭，一邊下了車。
「不行，我說什麼都要親手滅了他的基地」天然呆女王斬釘截鐵地道。
「沒錯，再來一局他肯定會輸的很慘」尼祿在旁邊幫腔。
「……你們去藏龍里玩吧。」許天時一揮手，間接把方向2號收進了藏龍里，「真是的，帶著你們還不如一個人去呢。」因為黑龍女皇耐薩里奧的協助，他暫時能夠啟動魔導器「死亡之翼」的部分權限。雖然不如「淺笑的閃士」高級作戰權限那麼厲害，至少也能動用一部分魔法了。
「呼，飛過去好了。依玖，開‘翼’。」
「開‘速’多好，比飛快多了。」
「……我會累啊。」
「權當鍛煉身體了。你看，你都胖了多少。」
「……以後再說，以後再說。」
「好吧，言靈術法?翼。」
不過兩三個小時，麗江的城牆便已遙遙在望。
在高空俯瞰的話，你會發覺整個麗江的市區都被一道巨大的城牆所包圍。據暗魘權杖的細致數據顯示，這個城牆高達二十米，前面還有一條不知道從哪里引來的護城河。被城牆包圍的市區豎立著一棟棟木質建築，原本的樓則完全不知所蹤。如果沒人告訴你這里是二十一世紀，你一定會以為穿越到了古代。
「建造這樣的工程沒有個一年以上辦不到的吧……」許天時喃喃自語。
「rewrongllsofrockmad錯了，一年的時間根本不夠。不要看城牆是岩石制形成的，實際上里面全都是鋼鐵。）」暗魘權杖的聲音很嚴肅。
「你是說，這里是座鋼鐵之城？」
「Yes誘’rerig」
「絕對是出自能力者的手筆了。」
「不，這里是一個領域，成熟的領域。」耐薩里奧的聲音突然在他心里響起。
「……啥」
「在領域這方面黑龍自稱第二沒生物敢自稱第一，更何況我這個女皇了。怎麼，莫非你在懷疑我的判斷？」耐薩里奧的聲音听起來極度不爽。她的領域「死亡之翼」本就是一個包羅萬象的融合領域，能夠說擁有絕大部分領域的特質。
「呃，我哪兒敢啊……那這里是什麼領域？」
「你還是懷疑吧……唔，‘主神空間’你知道不？這里的領域和那里很像。只是這里的領域特質很奇怪，明明應該是超大範疇的世界領域，卻只能體現在這麼小一個地方，好像能級被極大壓制了似地。」
「主神空間……我還無限恐怖呢。」
「你說的沒錯，基本上所有你所知的無限流小說都出自妮亞的領域‘翡翠之夢’。」
「……我勒個去這算什麼？黑幕？」
「不是黑幕。主神空間只是妮亞為了排遣孤單的作品，誰讓我們與天使簽訂了條約不能隨便出去打架呢。」還沒成為女皇時的日子真是非常愜意啊，能夠喝孽龍們一起毀滅世界什麼的。
「……你贏了。話說你也看小說的？」
「當然，要不然那麼漫長的時間怎麼度過啊魂淡。」
龍族什麼的真難琢磨。
許天時找了個僻靜的地方落了下去，找出了從幸存者那邊借來的破衣服穿上，裝作很陰沉的樣子走向七號避難所的大門。說起來，這地方明明是個城市，為啥要叫避難所？還是七號……前六號呢？
這里的城牆是復古的建築，城門自然也不例外。一隊拎著槍的士兵筆直地站在城門前，看起來就非常正規的樣子。
「站住你是什麼人？」一個長官容貌的士兵攔下了少年。
「幸存者。」許天時低聲道。
「就你一個人？那你是能力者吧。」
「不，我就是個普通人。能力者為了保護我們死在了變異者手里，其他人也都死了……」
「呃，對不起。唉，這世道就是這樣，習慣就好了。」士兵嘆了口氣，感慨道。
「……」許天時沒說話，他要裝出一副死了爹**樣子才行。話說，死了爹媽該是什麼樣？
「對了，知道今天的口令嗎？」
「知道。白菜不是蘿卜，是西紅柿。」
「正確。老劉，帶他進去吧。」那個士兵招了招手，喚過來一個中年大叔。
大叔對著長官行了個軍禮，溫和地道︰「小伙子，跟我來。」
一走進城門，許天時邊覺察到了一絲熟悉的感覺。
「奇怪，怎麼和紅魔方向山那邊的感覺這麼像？難道真的是領域？不會吧，這里也是能力者的夢境麼？」少年在心中暗自猜測著。
「不是夢境，是構築世界。這個領域形成了這座城市，當然你硬要把它當成夢境也能夠。」黑龍女皇耐薩里奧適時地注釋道。
「奇怪的地方……」
「小伙子，你們怎麼想起來這里的？听你口音不像本地人啊。」中年大叔好奇的問道。
「嗯，我是東北那邊的，末日來臨的時候剛到這邊上大學，沒想到……」
「唉，這世道啊。放心，到了這里就安全了。」大叔安慰道。
安全？恐怖統治也算安全？
「哦，到了。進去吧，注射一下疫苗。」大叔將許天時領到一個二層小樓前停下了腳步，指著敞開的大門說道。這棟樓和其他樓看不出什麼不同，只是在門口豎了一塊牌子，上面寫著「疫苗注射處」。
「注射疫苗？什麼疫苗？」
「讓你不會變成怪物的東西，沒什麼壞處。」
沒壞處你妹啊，知道給和瑞他們清除體內的納米定位器和病毒有多困難麼？
「哦，哦……那我進去了。你不一起來嗎？」許天時裝作很緊張的樣子。
「怕疼？放心，不疼的。」
我怕那針頭扎不進去……
許天時將這個無聊的念頭甩出腦海，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屋子的牆壁被粉刷成了白色，看起來和醫院差不多，就是沒有消毒水的味道。一個長相甜美的護士妹子就坐在門口打瞌睡，耳朵上還插著耳機。
「喂，喂？」他悄然滴推了推護士。
「誰啊？不知道打攪別人睡覺是很不禮貌的事情嗎？」護士不滿地抬起頭。
「那個，我是新來的……」
「新來的？去里面的一號房，門口掛著牌子呢。」說完，她就不再理睬少年了。
什麼態度啊。
許天時也很不滿，不過為了尋找有可能存在于此處的同伴，他只能壓下給她一炮的沖動。
那個「掛著牌子的一號房」就在門邊，牌子上寫著「一」。推門進去，預想中的醫生並沒有出現，只有一個很科幻的圓柱體立在里面。整個房間充滿金屬質感，圓柱體周圍滿是各種各樣的線，也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
「這和說好的不一樣吧……」許天時皺了皺眉。據和瑞說，他進來的時候是一個醫生為他注射的，用的是醫院里常見的那種針筒注射器。怎麼到了我這里就變成柱子了？難道是我開門的方式不對？
「請進入。」一個電子合成的女聲突然在房間中響起，圓柱體朝向門這邊「刷」地打開。
第二百五十三章任務
「請進入。「
「喂喂，這麼和諧的台詞沒問題麼？」許天時無語地看著打開的圓柱體。雖說你是機器，但是也得注意一下影響吧。當著一個正值人參中某種**最旺盛的年紀的少年面前說「請進入」，會讓我想到另一個很和諧的方面去啊……
「請進入。」電子音的女聲又重復了一遍。
「知道了知道了，有你這麼急不可耐的麼……」莫非欲求不滿？
許天時一邊在心里嘀咕著，一邊走進了那個圓柱體內。就在他進去的同時，圓柱體敞開的門便無聲無息地合上了。乳白色的未知液體從底部慢慢注入，直到少年脖頸時也沒有停止，大有一種淹死他的意味。
「……這什麼情況。」少年面上顯露驚慌失措的表情，「輕手輕腳」地拍打著圓柱體光滑的柱壁。這東西也不知道是用什麼物質制造的，模起來像玻璃，但是比玻璃的硬度高得多。不過再高的硬度也沒用，只需他想就能一拳砸破。
誰讓他是孽龍呢。即便血脈平時都不會顯現在身體上，那種無可匹敵的力量也留下了一部分。再加上他已經進入了血脈深度覺醒的階段，力量更是遠遠超出了一般覺醒了血脈的能力者。當然，孽龍血脈給他的不只有力量而已……
一般來說，血脈覺醒度在50時被稱為初步覺醒、60是輕度覺醒、70是中度覺醒、80是高度覺醒、90是重度覺醒。當覺醒度突破99卻依然沒有達到100時，便是深度覺醒。只需操控得當，深度覺醒便能夠不斷延續下去，直到成為天選者。
或者變成惡魔。
所謂的「天選者」與「天佑者」並不是一個概念。天佑者又被稱為「天佑之人」，覺醒血脈的時候就是覺醒度天選者則不同。他們的血脈覺醒度能夠超過天佑者，當然這需要極大的毅力和超人的運氣，否則便會覺醒成為惡魔。
若說為什麼這點會成為人盡皆知的常識……某個聲音會提示你的。
許天時的情況卻又不同。他多次使用外物強行進入完全血脈覺醒狀態，以致于連自發成為「天選者」的機會都喪失殆盡。除非他能找到五羊血脈覺醒藥劑，不然將一輩子生活在擔心與恐懼之中。
「請不必驚慌，這是‘乳白色液體Ver.2’，能夠保證任何生命的正常生理需求。」電子合成音的女聲冷冰冰地道。
……那個名字算什麼？讓人吐槽用的麼？
「乳白色液體Ver.2」沒等少年吐槽便將他完全淹沒。
「檢測中……」
「檢測完成。」
「無能力反應，無血脈反應，判斷為普通人。」
「納米定位裝置開始植入……‘深紅’開始植入……」
「植入完成。」
當然這些聲音許天時完全听不到，只有某個蹲在城市中心的家伙才能听得一清二楚。
圓柱體底部一翻，詭異的乳白色液體和少年便順著管道流去了其他地方。
吐槽役表示……你這是沖廁所呢？
一陣天旋地轉後，少年被沖到了一個圓形的池子內。詭異液體迅速蒸發，就連他身上的也不例外。很快，他整個人就干干爽爽的了，像是從沒泡在水里過似地。少年搖了搖頭，慢慢地爬了起來。
這是一個充滿金屬質感的房間。除了屋子正中間的圓形水池之外，整個房間里空無一物。
「自動生成編號……自動生成常規身份識別卡……」
「完成。」
「編號B10727，關于本避難所的細致引見請自行查詢你的身份識別卡。」
「歡迎來到七號避難所。」
「刷」地一下，房門自動打開，陽光直射而入。
許天時走出門外，眯了眯眼楮，裝出一幅完全搞不明白現狀的樣子。
「呵呵，果然不出我所料，這是領域。」黑龍女皇輕笑著道。
「多謝了，耐薩里奧。」他原計劃讓暗魘權杖干擾整個避難所的系統，以便掩飾他的身份。以她的能力，這種事不過是小菜一碟。連時空管理局的核心系統都奈何不了她，更別提區區一個地球上的避難所了。可是計劃趕不上變化，他沒想到這里竟然是領域。如果沒有黑龍女皇，恐怕他會用最原始的辦法進來。
比如秘密潛入什麼的。
在黑龍女皇耐薩里奧的協助下，這個領域對他施加的束縛全部被屏蔽了。終究她是玩領域的祖宗，這點小事連舉手之勞都算不上。如果她能動用更多力量的話，間接搶奪這個領域也不是什麼難事。
「該道謝的人是我才對。」以這種方式進入這個世界，想必對方不會有那麼大的反彈了吧。可惜對方的封鎖實在太過嚴密，連本體都聯系不上了。現在這種程度的力量最多也就能和那群傻蛋的血裔持平，三個以上該抱頭鼠竄的就是我了。
這個該死的獵奇世界……
「新人？」一個小山似地陰影突然籠罩了少年。出聲地是一個高高壯壯像頭猩猩似地……女人？如果不是這個人喉嚨上沒有喉結，恐怕沒人會把她和「女人」聯系到一起。至于那高聳入雲的山巒……那個不是胸肌麼？
「嗯，嗯……我是新人。」
「編號。」
「呃……好像是B什麼的。」
「還真是新人……把你的身份識別卡給我。」大猩猩小聲嘀咕了一句，不耐煩地伸出了手。
許天時撓了撓頭。他該干什麼，給她香蕉？
大猩猩見少年莫明其妙地看著她，完全得到了耐性，粗暴地抓起了他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手上多了一個手表。表帶和正方形表盤連在一起，緊緊地貼在手腕上。液晶表盤亮著藍光，上面只有一個大大的問號。
「時間在上……還真是《無限恐怖》啊話說這算什麼？任務完成等著交任務麼？」
「不必擔心，這個東西沒有主神空間里那麼強力，頂多也就能顯示一下編號和地圖罷了。」切，連任務都顯示不了，這個領域也太落後了吧，妮亞的「翡翠之夢」可是連世界都能構造呢。
「B10727？普通人啊。」大猩猩熟練地在表盤上了點了幾下，畫面接連跳轉，直到顯示出了少年的頭像和他的編號。看到不是自己想要的內容，她失望地甩開了少年的手，「MD，浪費老娘時間。唉，怎麼最近來避難所的能力者越來越少了呢？」
「那個，能注釋一下嗎？」
「沒時間理睬你。」大猩猩態度惡劣地轉身就走。
好想給你一炮……
「唔，這玩意兒怎麼操作？」許天時頭疼地看著手表，一籌莫展。那個該死的大猩猩，你好歹把新手引見給我調出來啊魂淡時間再上，這東西怎麼退出個人引見啊喂我要克制，現在不是開炮的好時機……
「簡單。」黑龍女皇說完，手表的屏幕便回到了一開始的問號上。
好便利……話說我這里怎麼那麼多奇奇怪怪的東西，又是魔導器又是寶具的，其他能力者也這樣麼？
許天時點了一下問號。屏幕一閃，出現了一句話。
「能否進行新人提示？是/否」
能不選「是」麼，我連住哪里都不知道呢。
「新手任務一︰找到家門。」
一條藍色的細線突然出現在他腳下，看來這就是任務提示了。
「你妹的，這是國產網游？」少年一邊吐槽一邊踩著藍線，沒多久便來到一座兩層小樓前。
「新手任務一完成，能否繼續？是/否」
……你拖字數呢？
「新手任務二︰回家。」
新的藍線出現在他腳下，直通向樓道里。許天時亦步亦趨地隨著藍線來到一扇木門前，木門應聲而開。這是一個不大的房間，也就只能放下一張單人床和一個櫃子而已。里面的擺設也很簡單，一張床一個櫃子……連廁所都沒有。
「新手任務二完成，能否繼續？是/否」
……哥哥，你夠了。
「新手任務三︰睡覺。」
藍線連到了床上……
「……耐薩里奧，你口中那個妮亞也這麼蛋疼麼？」你妹的，上來就睡覺算什麼啊魂淡，這是大白天吧喂
「咳咳，也許吧……」黑龍女皇咳嗽一聲。
「……睡覺就睡覺。」許天時把窗簾一拉，「噗通」一聲砸到了床上。
……你妹啊，怎麼只有床單和床板？還有這枕頭是什麼？里面塞了磚頭麼
「新手任務三完成。能否听取七號避難所引見？是/否」
……搞了這麼久才到正題，無力吐槽了。
「七號避難所是新型聚居地，幸存者的最後港灣。這里又最完美的住所，最精良的食物，最安全的環境。當然，高級住所和食物需要點數進行兌換，而這便是七號避難所的創新之處。每個人都是七號避難所這個大家庭的一份子，自然要為其出力。不勞者不得食，這是時間的至理。」
「七號避難所有著完善的任務系統，你能夠為自己量身選擇適合的任務。越高級的任務所獲得的點數便越高，反之亦然。在所有任務里，‘參軍’和‘為新世界而奮斗’所獲得的點數最高。鑒于編號BB10727處于新手保護階段，一星期內能夠獲得最低限度生存物資。一星期後，請選擇任務。」
「坑爹呢……」
第二百五十四章十進制
「……這破地方干脆改叫坑爹避難所算了。」時間在上，吃飯要點數，睡覺也要點數，你還有不要點數的東西麼？算了，就像它說的，「不勞者不得食」，把點數當成錢就OK了。活了這麼久，我還沒見過不用錢就能拿到的東西呢……
「唔，看看任務都有什麼。」唉，也不知道誰會在這里，沒準兒一個人都不在呢。不，不能這麼想。既然預感指出這里存在著團員，就要帶入她們的思維模式。想想看，那群少女們都會做什麼工作？柯翊不知道，她的心思沒人能猜得透。雅音姐也不知道，終究世事無常……你妹的，這麼一想我誰都不知道啊魂淡。
吐槽役表示……少年啊，你似乎忘了團隊里還有兩個雄性了吧。
「新手保護期間無法接取任務，請一星期後再試。」液晶屏上彈出一行讓人無語的文字。
「……你妹這什麼蛋疼的新手保護」
「為了保證旺盛的精力，你能夠選擇進食或睡眠。」前一行文字隱去，另一行更讓人蛋疼的文字冒了出來。
「……進食或失眠，你在養豬麼」當他這句吐槽月兌口而出後，一種明悟忽然涌上心頭。
養豬……養殖？沒錯，充足的食物供給加上安全的住所，絕對會讓住進來的幸存者產生疲倦心理。就像當初的軍區聚居地，只不過這里愈加高明罷了。納米定位裝置和毒藥雙重保險之下，除非是抱著必死決心的人，否則都難以月兌離這個地方了。外出戰斗是為了保證養殖品的活性，終究長久的疲倦會讓被養殖的東西得到活力，最後完全崩潰掉。
這樣做，意義何在？該死地，柯翊在這里就好了。
「嗯，你這麼想也對。實話告訴你也無妨，所謂的‘主神空間’就是一個大型的養殖場，僅供我們取樂的地方。我們將那些對現實絕望或死去的人抓進去，以養蠱的形式放養，這也是我們唯一的樂趣了吧。」黑龍女皇感知到少年內心的想法，在他腦海里感慨道。
「你們就不怕養的蠱反噬了你們？」許天時眉頭一皺，語氣中不免帶上一絲嘲諷。他的血脈是孽龍，思想卻是人類。對于黑龍女皇的做法，站在人類立場上的他完全無法苟同。什麼養殖，什麼養蠱，歸根究底不還是玩弄人命麼？
「怕？實話說吧，我們這一系的四位女皇以前可全都是以毀滅世界為樂的龍。如果不是簽訂了‘永恆盟約’，你以為我還會陪你在這里閑聊？戰爭、殺戮、死亡、毀滅才是我們最喜歡看到的東西。小孽龍，你還是感嘆一下生在一個正確的年代吧。再說了，我們給予那些生命以希望，看他們求生並以此為樂又有什麼不對？」
「抱歉，我現在至少還是個人，沒法理解你們龍族的高深樂趣。」
「所以你才會被血脈操縱。」
「什麼意思。」
「不承認自己種族的異類，你認為你的種族會承認你麼？最後，你只會被雙方拋棄，變成一個以前的孽龍。毀滅，毀滅，毀滅一切看到的事物。你們孽龍還好，只是單純的毀滅而已。要是暗血龍和魅龍……嘿嘿，那可是以玩弄獵物的心靈以取樂的龍族啊。」
「……你們創造的主神空間也好不到哪里去，都是玩弄心靈。」
「玩弄麼？你錯了。主神空間存在的最大意義的確是讓我們黑龍取樂，然而我們也不是沒有給予他們同等的報酬。沒有希望活下去的，我們給他們同伴，讓他們有活下去的動力。執念深重的，我們給他們實現願望的契機。想要力量的，我們給他們力量。想要滿足**的，我們給他們機會。善與惡由‘她’判斷，我們只是執行者。所有的東西都是等價交換，或者說你想要不勞而獲？抱歉，我們做不到。」
「你口中的那個‘她’就能判斷什麼是善什麼是惡？太武斷了吧。」
「善惡本沒有界限，就像對錯、是非。你經歷了這麼多，還不明白？在我黑龍們看來，帶給萬物以死亡的結局便是‘正確’，就像你們孽龍從未對毀滅世界生出過半點悔恨一樣。可在‘她’看來，我們是錯的，那麼我們就是錯的。沒有‘她’，龍族內戰和龍族與天使的戰爭將會不斷持續下去，‘永恆盟約’什麼的只是個笑話。」
「說不過你。你說讓我承認自己的血脈，就是讓我完全血脈覺醒？我會變成惡魔的。」
「呼，我知道，我只是想讓你不要那麼排斥孽龍罷了。你靈魂中的呼喚不是常勝工具，而是讓你回歸本族的信號。以前的孽龍們是毀滅之龍，現在的孽龍可都是最優良的位面商人。雖然毀滅是依然是她們的成年禮和保守節目，但是毀滅的世界已經從世界原本變成了某個妖怪創造的世界副本。我們已經做到這個地步了，為什麼你還要排斥自己的種族呢？」
「……你說的有道理，我會考慮的。算了，想那麼多干嘛。唔，正好肚子很餓，看看新手的最低配置食物是什麼東西吧。」許天時不得不轉移了話題。不斷以來，他都只是把孽龍血脈當成一個工具，從未想過真正成為一名孽龍。他的心還是人，這便是唯一的理由。
「……希望如此。」黑龍女皇耐薩里奧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他動用孽龍力量的時間越多，孽龍對他的侵蝕就越大。若是一個生活在族內的還好說，有長輩幫忙很容易就能完成成年禮。即便是遺失在外的血脈也能夠啊，只需回應了血脈的呼喚就會有女王以至女皇來將他召回族內。恰恰他在這個世界，而且還只把血脈當成工具……孽龍的血是那麼平凡的東西麼？即便是其他女王的血裔，在這種情況下也會引領這不識相的族人走向死亡啊
許天時在液晶表盤上點了一下，從待機畫面里退到了桌面上。整個桌面只有四個選項，分別是「任務」、「兌換」、「郵箱」、「個人資料」。「任務」和「兌換」都是灰色的，只有另兩項呈現白色。
「越來越像國產網游了，還郵箱……食物應該就在這里面了吧。」
點開郵箱，里面只有一封郵件，署名「七號避難所」發給他的。少年點開郵件，在那個詭異的食物圖標下點了「領取」。表盤上藍光一閃，一盤像是凝固了的牛女乃一樣的詭異食物便出現在床上。這詭異的食物還被塑出一個造型，怎麼看怎麼像個恐懼的人類……
「……這玩意兒能吃？」
「應該能夠……」黑龍女皇也不確定。
「喂喂，別應該啊話說這東西里不是有那個什麼毒藥的解藥麼？就這麼吃下去沒問題吧。」
「是病毒的抑制劑。放心，有我在就沒問題，你安心的吃吧。」
「呃，那我吃了……」少年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東西，滑溜溜的觸感讓他不寒而栗。
「要擰掉頭才能吃哦。」一個稚女敕的女聲突然響了起來，好心地提示道。
「擰頭……時間在上，擰頭什麼的太獵奇了吧話說你是誰啊，你怎麼來這兒的」許天時看著那個酷似人形的詭異白色食物，仔細看看還會發覺臉上五官俱全，連恐懼的表情都是那麼生動……
說話的是一名金發紅眼的幼小女孩，穿著黑色連衣裙，里面套著一件白色襯衣。在她左側的頭上系著一條紅色緞帶，怎麼看怎麼像某個無節操巫女頭上那條……就是沒有無節操巫女那條的符文而已。如果你和那個巫女很熟的話就會發覺，這條緞帶上隱隱暗藏著同源的力量。
當然，某個少年只是覺得這位少女和紅色緞帶很眼熟罷了。
「我？我是露米婭哦~」
……這是誰家的騎士姬跑出來了？領主不管管？
「來，我給你示範一下。嗯，這東西是有毒的，不過只需把頭擰下來就能夠吃。」露米婭一邊說著，一邊擰下了那詭異食物的頭，「唔，它的味道不怎麼好，但是能夠為我們提供500卡路里。不要小看它，我們接下來的日子就要靠它活命了。」接著，她將食物的身體扔進了嘴里……
「嗯，嚼起來嘎 脆，口感像雞肉。呃，這是我這輩子吃過的最難吃的食物。相信我，你絕對不會想吃第二次。」露米婭嘴里發出「嘎 」「嘎 」的脆響，臉上顯露了厭惡的表情。不過，她還是把食物咽下去了……
許天時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面對。淺笑已經不行了，他只能嘴角抽搐……
「時間在上，您老是貝爺麼」
吐槽役在此注釋一下。所謂的貝爺是站在食物鏈頂端的男人，全名貝爾?格里爾斯，《荒野求生》節目的掌管人。在貝爺眼里，世界上的一切都能夠吃，嚼起來嘎 脆，味道像雞肉，還能為你提供卡路里。听說，僅僅是听說，連異形和鐵血戰士什麼的也無法逃過貝爺的「嘎 脆」……
「貝爺？那是誰？好吃嘛？」
「好不好吃我不知道，不過你在他眼里也是嘎 脆……」
「呃……」
「貝爺什麼的放在一邊，你怎麼出現在這里了？」
「露米婭也不知道哦，突然就出現在這里了呢。」
「你不是騎士姬？」
「騎士姬？那是什麼？好吃嘛？」
「……除了吃，你還會問點別的麼。」
「只有食物才是一切」
「你個吃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