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末日 第二百八十五章 翻面的磁帶

作者 ︰ 暗魘之喵

第二百八十五章翻面的磁帶

「咱們組個樂隊吧。」香織突然這麼說了一句。

「誒????」正在那里埋頭寫歌詞玩兒的許天葉驚訝地抬起頭,嘴里還發出一陣意味不明的叫聲。

「呦西,就這麼決定了目標,武道館」香織元氣十足地一拍雙掌。

就這麼定下來了?

「在你那不經大腦就不停往外亂竄的無聊主意再次冒出來之前,麻煩先看一看實際情況。」奈美頭都沒抬,依然在看她的書。書里的內容極為艱深,滿是各種各樣讓人看一眼就會頭暈眼花的專業詞匯,也不知道她怎麼看的這麼入神。

「實際情況?我感覺現在準備完全的說。」香織撓了撓頭,不解地道。

奈美嘆了口氣,將一片翠綠如繁夏之葉的書簽放到書頁上,啪地合上了書。

「樂隊的話,我們人數不夠。」

「怎麼可能不夠,你看,我,小葉子,再加上你,不正好是三個人麼?」

「你是想我吐槽了?拜托,你姑且不算,小葉子的音樂天賦可是有目共睹的。再說,我也不會樂器。」

「咳咳,雖然你說的是實話,但我還是覺得很傷心啊……」許天葉目光遙望遠方,很是飄渺地說道。

「那又有什麼關系嘛,反正我也什麼樂器都不會。」香織聳了聳肩。

「那你還說?想想上一次啊,你說我們去打棒球,結果呢?」

「全軍覆沒。」許天葉在旁邊小聲道。

「嘿,難道你們不開心?」

「棒球那次就算了,那上上次呢?你說我們去打羽毛球,結果?」

「全軍覆沒。」許天葉繼續小聲地說道。

「嘿,難道你們不開心?」

「既然如此,上上上次呢?你說我們去練柔道,結果?」

「全軍覆沒。」許天葉一幅往事不堪回首的樣子道。

「嘿,難道你們不……」

「能開心才是真的奇怪吧我們可是被揍的鼻青臉腫了哦?」

「嘛~這次是樂隊啦。」

奈美扶著額頭,無奈地道︰「好吧,樂隊就樂隊。還是那個問題,其他的成員去哪里找?事先說好,那群人可是已經對我們敬而遠之了。現在……你再想想還有誰會加入我們三個?」

「找一年級的新生不就好了。」

「開學兩個月後的現在,我們的大名還有新生不知道?」

「總會有的,放心吧小奈美。」

這時,一個忍無可忍的聲音憤怒地咆哮起來︰「井上香織,相川奈美,許天葉,你們給我適可而止一點」

許天葉吐了吐舌頭,繼續寫她的歌詞去了。奈美聳了聳肩,打開手中不知道寫著哪國語言文字的書籍讀了起來。香織見好友們不再搭理她,無聊地嘆了口氣,把頭往桌子上一放,沒過幾秒鐘就響起均勻的呼吸聲。

這里是11區一所全宿制高中,並不是很出名的那種。因此,這里的學生也不是很多,至少比起天朝一個班級動輒六七十人甚至近百人什麼的要少上許多許多。教室不算大也不算小,裝下這三十幾人不成問題。

當然,現在是上課中。

許天葉一家很小的時候就搬到了11區,三名少女之間的孽緣也是那時開始的。因為許天葉的關系,她們這個集體一直不受其他本地人的待見。這在11區中這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反而還很正常。天朝和11區麼,不管哪個國家的人看對方都不順眼。

井上香織是個元氣十足的長發女孩,總是會提出一些很讓人哭笑不得的主意。相川奈美則不同,平時的她很文靜,文靜到給她一摞書能一句話不說地看上一天的地步。不過你要是因此小看她的話,那你就要體會到什麼是真正的「毒舌」和「話癆」了……三人之中最普通的還是許天葉,可以說毫無特點。

她就是一個普通的、愛做夢的女孩兒而已。

下課鈴準時響起,香織跟個僵尸似地從座位上蹦了起來。

「我們去勸誘新生吧」她如是道。

「不去。」奈美依然捧著她的書。

「小奈美,別這麼冷淡嘛。」

「不去。」

「哼,有小葉子陪我呢,你說是吧,小葉子?」

許天葉難以抵擋對方那亮閃閃的眼楮,不得不點了點頭。

「哦我就知道小葉子最好了」香織歡呼一聲,一把抱住許天葉。

「給你們個建議,據說輕音樂部已經瀕臨廢部了,你們可以去找老師申請加入,這樣也更容易招到成員。」奈美頭也不抬地道。雖說她對香織的三分鐘熱度很清楚,但還是給予了最明智的建議。

「OK」香織豎起拇指,風一樣地跑了出去。

沒過一會兒,她就將兩張表格「啪」地一聲拍到許天葉和奈美桌子上,得意地道︰「來,填了吧。」

「入部表格……這麼快?」許天葉看了看,疑惑地道。

「你也不看看究竟是誰出馬」

奈美拿出筆,隨手在表格上填了一下,目光卻依然沒離開書本,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

「呦西,現在輕音樂部就已經有三個人了事先說明,我可是部長哦。那麼,小葉子,小奈美,放學後都去部室集合,這就是我身為部長的第一個命令對了,你們都知道部室在哪里吧?少字」

「嗯,知道。」許天葉點頭道。

「那就好,我不知道。」

許天葉不由嘆了口氣,對這個無論做什麼都三分鐘熱度的傻蛋絕望了。

這一天剩下的課程中,奈美很罕見地沒有睡覺,而是興奮地在紙上畫著什麼。說來也奇怪,這家伙和奈美一個成天睡覺一個只知道看跟課程無關的書,偏偏考試時從來沒有掉出過年級前三名的行列。

當然,許天葉一直是年級第一,雖然她也不听課。

放學後。

「鏘鏘,這是我花了半天時間畫出來的部員招募海報,怎麼樣?」奈美拿出一張畫著很多奇怪東西的紙,極為得意地道。紙上畫著一堆樂器,從吉他貝司到小提琴鋼琴,基本上你能想到的里面全都有,最頂上還寫著「輕音部部員募集中」的大字。

奈美看完後只有一個評價︰「把我們的名字去掉也許還能找到幾個無知的傻蛋。」

香織的臉「刷」地一下拉了下來,苦著張臉道︰「誒?我還想借助我們的名人效應呢。」

我們那哪里是什麼名人效應啊,分明是災星效應吧

給我有點自覺啊喂

「小葉子,我們去把它貼上」香織只是垂頭喪氣了一瞬間,眨眼間的功夫就再次充滿元氣。

不愧是元氣傻蛋。

奈美稍作收拾,第一個走出了教室。

沒過一會兒,貼完宣傳單的香織和許天葉便來到了輕音樂部的部室。如她們所料,奈美早已等候在里面了。空曠的房間中只有一張桌子,幾張椅子以及一個大櫃子,剩下的什麼都沒有。哦,還有一個坐在椅子上看書的少女。

十分鐘後。

香織毫無淑女風度的跨坐在椅子上叫道︰「啊,好無聊啊小葉子,小奈美,我們打撲克吧。」

美的回復很簡潔。

「等我寫完這段的。」許天葉咬著筆頭,愁眉苦臉的看著紙上的文字。

香織眼前一亮,連忙湊到少女身邊︰「給我看看」

「嗯,‘……OK,剩下的看不懂了」香織在這時候依然滿是元氣,哪怕紙上寫的全都是她不怎麼熟練的中文。在許天葉的燻陶下,她和奈美都會一點中文的,只是熟練與否罷了。

許天葉不準備吐槽她,因為這是奈美的工作。

「傻蛋,那是‘’,那兩個字應該讀‘’和‘’。順便說一句,你的語調很奇怪。」

「嘛,小葉子不回天朝我就沒必要學好中文了啦。」

「多學一點對你沒壞處。」

「我是傻蛋啊,怎麼可能學的好。」香織理直氣壯。

「葉子,咱們可以回家了。」奈美默默地收拾東西。

「喂喂,傻蛋怎麼了,不要歧視傻蛋啊魂淡」

「傻蛋學不會樂器的。」

「我可以抱著吉他做做樣子啊,主唱就是我了」香織再次擅自訂下了什麼。

「哈,我就知道。」奈美頭疼地道。

這時,一個聲音突然在門外響起。

「那個,這里是輕音樂部嗎?」。門口的是一名少女,頭上還梳著雙馬尾。少女的大半個身子都在門外,只有一個腦袋伸了進來。看到有人看向她,她慌張地縮回了頭。她看起來極為膽小,說話時聲音都在顫抖著。

香織眼前一亮,發出意味不明地「哦」聲。

「好可口的少女啊,我燃起來了」

奈美一書包將她拍到了桌子底下,微笑著道︰「請進,這里是輕音樂部。」她的笑容無可挑剔,親切中帶著溫和,令人一眼看去就會心生好感,與平時那副冷冰冰不苟言笑的樣子有著天差地別。按照她的說法,這是「商用微笑」。

門外長時間沒有聲響,奈美無奈地搖了搖頭,瞥了一眼抱著腦袋蹲在地上的少女,道︰「某個傻蛋,人已經走了。」

「誒?走了?我可口的少女啊」香織一躍而起。

「嗯,被你嚇跑的。」

「不要啊啊啊啊」

「那個,我是不是該走?」膽小的少女再次將頭伸了進來,滿臉恐懼的表情。

「不,是我們失禮了,請進。」奈美再次掛上「商用微笑」。

門外的少女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身子幾乎縮成了一個球。

「那個,初次見我,我是一年E班的宮澤理惠,請多關照。」少女顫抖的愈發劇烈,鞠躬時差點沒摔到地上。

「初次見面,我是二年A班的相川奈美,請多關照。」奈美同樣行了個禮姿勢優雅而又標準。

「我是二年A班的許天葉,請多關照。」

「天,天朝人?」少女睜大眼楮,驚訝地道。很明顯,她的驚訝壓過了恐懼,沒看連身子都挺直不抖了麼。

許天葉一陣苦笑,11區的天朝人經常會受到這樣的待遇,也許她下一句就是「滾出11區你這個支那人」也說不定呢。這種事情她已經經歷的夠多了,可每次再踫到不認識的面孔說出這種話時還是會心中發痛。

她真的很不理解這兩個國家之間的人。明明一國用著另一國進口的車、手機->、電視、家用游戲機,玩著另一國的游戲,看著另一國的動漫,學著另一國的語言;另一國則進口著這一國的東西,學習這一國的漢字和文化,偏偏兩國之間卻總是水火不容。

高層的博弈底層人民不懂,受苦的卻只是底層人民。

什麼世界啊這是。

「嗯,小葉子就是天朝人,怎麼了?」香織有些不善地道。

名叫宮澤理惠的少女被嚇的縮了縮身子,細弱蚊吶地道︰「我,我只是好奇啊……」

「好了香織,你看她都要哭了。對不起,請別在意,她就是這個樣子。」

「我怎麼成惡人角色了……」香織蹲在牆角畫圈圈。

「我,我不在意的……」真的哭出來了。

「你要加入輕音樂部麼?」奈美輕聲問道。在這麼下去,我們這群傻蛋身上又要添一筆「嚇哭新生」的帳了。雖說以前惡作劇時的確嚇哭過,不過兩者之間意義不同。一個是能一笑置之的惡作劇,另一個完全可以定性為「欺負」。

「是,是……」

「那好,請填一下這份表格。」奈美打開香織的書包,從里面那一沓表格中隨便抽出了一張。話說這家伙準備這麼多到底是想要招多少人啊,這麼多表格全部填滿的話都能組建一個大型樂團了吧。

宮澤理惠顫顫巍巍地接過表格和筆,當著三位少女的面填了起來。

「好,好了……」

「OK,這下你就是我們輕音樂部的一員了我很看好你哦,宮澤」香織元氣十足地拍著少女的肩膀。

奈美拍開香織的爪子,依然微笑著道︰「你學過樂器嗎?」。

「我,我會用合成器……」

「可以當鍵盤手麼……與我的角色有些重合啊,那我用鼓好了。」奈美若有所思地自語道。每一香織犯傻的時候,她都是第一個阻止的。當然,每一次犯傻最積極的那個也是她,說她是香織最大的犯傻支持者也不為過。

「我是主唱,我是主唱」香織把手舉得高高的,生怕別人看不到。

「我只會寫歌詞……要不我當吉他手?」許天葉有些無奈地道。

「你寫歌詞就好。」奈美心有余悸地道。葉子的吉他不是用來給人听的,是用來殺人的

「OK,明天開始練習」香織拍著桌子,決定似地道。

第二天。

「你說宮澤還會不會來?」許天葉有些擔憂地道。

「肯定會的,相信我吧」

「傻蛋,你為什麼會選中她?她的性格很有問題,不適合面對很多的陌生人吧。不,即使面對我們三個就已經是那副樣子了,你確定她面對更多人時還能動?」奈美看著那永恆不變的外文書,淡淡地說道。

「嘛,我當然知道。但是你們不覺得,將一個這樣的人教成優秀的鍵盤手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原來你只想教啊,變了個態。看來以後不能叫你傻蛋了,變了個態。」

「喂喂,我這種想法所有人都會有的吧你說是不是,小葉子?」

「誒?我?嗯,嗯……」許天葉在對方那充滿壓迫感的視線下屈服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宮澤理惠還是沒有出現。

「看來你錯了,變了個態。」奈美合上書,淡淡地道。

「奇怪,我不該看錯人的啊。」

「也許,是因為我的緣故吧……」許天葉落寞地道。每次都是這樣,是我害得她們交不上新朋友。

「不,怎麼可能是小葉子的錯。」

「葉子,在這麼自怨自艾下去就會變成她哦?」

「什麼?變成我?太好了,那樣小葉子絕對會成為一個強者的」

「不,我說的是她也許會變得和你一樣變了個態。」

「嗚哇,不要再說我是變了個態啊」

第三天。

「還是沒來啊……變了個態,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唔,唔,都說了別叫我變了個態……」元氣的香織縮了縮腦袋,頗有宮澤理惠的神韻。

第四天。

「也,也許是生病了?」

「變了個態,你在找借口。」

第五天。

「一定是生大病了小葉子,小奈美,我們過一會兒去看她吧?少字」

「只見過一次面就登門拜訪,不覺得很失禮嗎?對方很有可能已經把我們忘記了。不,也許是從前輩那里听到過我們的傳聞……這樣明顯更不妙啊。」奈美放下厚厚的書,模著下巴道。順帶一提,她今天看的是俄文書,上次看的是法文。

「嗚哇」香織發出一聲悲鳴。

許天葉嘆了口氣。

真的,不是因為我麼?

「那,那個……對不起,我曠了部團活動啊」門口,宮澤理惠大大地鞠了個躬,這次直接摔到了地上。

「沒關系沒關系,能來就行宮澤,能問一下原因嗎?」。香織眼前大亮。

「我,我住院了……」

「對不起,問了不該問的事情。」香織愣了一下,真誠地道歉道。

「沒關系,我本來就患有先天性心髒病,能有社團收留我已經很開心了,還是我最喜歡的輕音樂部。」宮澤理惠苦笑著道。她的病經常發作,一發作就要住院治療。因為這個原因,她參加過的社團到最後很少有能真正接納她的。

實用主義,放之何處都是至理。

「你在哪家醫院?」奈美突然問道。

「XX。」

「那下次去這家,就說相川奈美讓你去的。算了,還是過一會兒我陪你去吧。」

「相川……是那個相川?」宮澤理惠捂著嘴,驚訝地道。

「嗯,就是那個相川。」

「別看她一副‘我是傻蛋’的樣子,姑且也算一個千金小姐->哦?」

「為什麼最後要用疑問句,還有別把我和你混為一談,變了個態。」

「嗚哇,我傷心了」

「那就一邊傷心一邊去頹廢吧。」

「才不要。」

「你們關系真好……」宮澤理惠羨慕地道。因為這副總是生病的身體,她的交際圈和她的性格一樣堪憂。

「哈哈,不要羨慕我們,因為你也是我們的一員了啊」香織抱著奈美的肩膀,大笑著道。

「犯罪集團的一員麼?宮澤同學,你還有退出的機會。」

「那,那個……我喜歡這里。」宮澤理惠弱弱地道。

許天葉和奈美以一幅「你完了」的同情表情看著她。

「你們這是什麼表情理惠,這麼叫你可以嗎?」。

「嗯……」

「理惠,我一定會把你調……不對是培養成一個與你發型相配的人的」

「誒?那是什麼意思?」

「香織,你就這麼萌傲嬌麼……」許天葉真的忍不住吐槽了。

友情,就是這麼建立的。

一如從前。

——————————————————

時間一天天過去,熟悉的日常一直在重復著。

那是充滿歡笑,沒有悲傷的日常。

然而,分別來的就是這麼突然。

「小葉子,你一定要回去?」香織拉著許天葉的手,焦急地問道。

許天葉從沒在這個滿是元氣的人身上看到過這樣的表情,那種強忍眼淚,似乎就要崩潰了一樣的表情。無論什麼時候,這個元氣傻蛋都是笑著的,哪怕面對一個國家一個民族的人向她投來的冰冷目光。

「嗯……」許天葉咬著嘴唇,從喉嚨里擠出一個字。

「為什麼,你的家人回去就回去,為什麼一定要帶你一起走?」

「傻蛋,不要任性。葉子不止有我們,還有自己的家人,與家人團聚在一起不是很正常的嗎?」。奈美強裝鎮定,努力讓自己表現的和以往一樣。可是她眼角的淚光告訴許天葉,她同樣不能接受。

理惠已經哭的泣不成聲。

「不要這樣啊,我又不是一去不回了。等著吧,明年的這個時候我一定會回來的到時我們去同一所大學,那時我們還會在一起香織是不回彈吉他的主唱,理惠是鍵盤手,奈美是毫無大小姐->風範的鼓手,我就一直為你們寫歌別忘了,我們的目標可是武道館啊」

「約定好了哦?」

「嗯」

香織豎起尾指,輕輕勾住許天葉的手指。

「說謊的人,要吞一千根針呦?」

四個少女,在夕陽中抱著哭成一團。

——

友情,是世間最美好的東西

無論是什麼,都無法將其斬斷

你也有的吧?少字

那讓你又愛又恨的朋友

那讓你無法拋棄的朋友

當我們老去

老的連牙都沒有

也會有人在你耳邊說

「我們,再一起去玩吧?少字」

這就是友情

時間無法沖淡

世上

最珍貴的寶物

——

一年後。

許天葉走下飛機,迎接她的卻一個人都沒有。

人流熙攘的機場。

誰都不在。

奈美怎麼樣了呢?

父親的企業崩潰了,在一夕之間。奈美想要復興父親的心血,最終卻被一個入室搶劫的強盜用刀捅死在家中。

那時,許天葉不在。

理惠怎麼樣了呢?

她的病沒有奪走她的生命,是醫生「殺」了她。為了打擊奈美,她的敵人買通了醫生,制造出一起醫療事故。

那時,許天葉不在。

香織怎麼樣了呢?

她艱難的支撐著樂隊,卻被向她告白不成的學長奸污,視頻流的到處都是。最後,她哭著在電話->那頭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那時,許天葉不在。

不是不想在,而是辦不到。哪怕她有另一個國家的國籍,想要月兌離家庭的掌控也沒有任何可能。

與不愛的人結婚。

這就是讓她回去的唯一目的。

為了……

家族的繁榮。

機場里,誰都沒有來迎接她。

等著她的,只有冰冷的墓碑。

僅此而已。

「說謊的,要吞一千根針……」

她說謊了嗎?

約定,她有遵守。

她沒說謊嗎?

一生的朋友接連死去,她卻不在身邊。

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麼呢?

世上的悲傷已經夠多了,為什麼上天卻依然要不停地重復?

歡樂不好嗎?

笑容不好嗎?

她不知道,真的,一點點都不知道。

她能記起的,只有好友哭泣的訴說。

她能想起的,只有好友絕望的哭聲。

那突然沉默的聲音。

報復嗎?

找誰?

這個世界?

她沒有能力,她什麼都沒有。

她,只是個普通的女孩兒。

一個,只有友情的女孩兒。

第二百八十五章翻面的磁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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