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捷不屑道︰「責罰便責罰。難不成殺了我?橫豎我沒有三哥他們的雄心壯志,何必呆在那里假惺惺掉耗子眼淚?」
他笑嘻嘻道︰「何況二哥還在那里呢,他自然知道我來瞧你,便是有人追問,也會幫我遮掩過去。」
歡顏悶了半晌,問道︰「三公子必定也在宮里吧?」
許知捷的笑容便冷了下來,「他?他還能去哪里?想想他和聆花以往對你那麼好……呵,現在想著,他和聆花還真是天生一對,天配良緣呢!歡顏,你別再記掛著他了,他根本……不配你!」
歡顏強笑道︰「五公子,你說笑了!」
許知捷明知她心里還是放不開,看她神情蔫蔫的,往日圓圓的面龐瘦作了窄窄的一道,蒼白蒼白的,不覺又是著惱,又是心疼。
他一把將歡顏從床上拖起,說道︰「誰說笑?起來,我陪你出去走走,總這樣悶在屋里,也不怕悶壞了!」
歡顏掙扎,只往棉被里鑽著,說道︰「我不出去。冷得很,我怕著涼。你也早些回去吧,別真給人抓了什麼把柄。」
許知捷扯開棉被,拿了外袍便往她身上套。他怒道︰「冷又怕什麼?並不是只有他許知瀾一人會為你準備大衣裳!」
歡顏手一頓,長睫顫了顫,黑 的眼眸便飛快籠上霧氣,卻咬著唇一個字也不說。
許知捷抓了抓她頭發,忽將她抱在懷里,柔聲道︰「歡顏,你放心,並不是人人都如三哥那樣。我和二哥必會好好照顧你,直到你再找到一個自己喜歡的少年郎……」
他偷偷地窺探著歡顏的神情,面龐泛起微微的紅暈,聲音不知不覺低了下去,「不然,你一直跟著我也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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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顏到底跟著許知捷走出了房門。
不知不覺,初冬已至。
慈恩寺位于東山,雖然不高,但也比京城里冷多了。
果然不是許知瀾一人會為她預備衣裳,不知是許知言還是許知捷已經為她備了厚厚的棉衣和大毛的斗篷,穿在身上並不覺得冷。只是臉上像是爬著干涸了的淚水,給冷風一吹,繃著般疼。
她是女眷,當然不便從前面招搖,卻是從後門悄悄出來的。
佛門尚清靜,後院植了許多竹子,出了後院的山坡,一樣全是竹林。此事竹葉雖未凋盡,卻是灰綠頹喪的顏色,地上更是鋪滿枯葉,在風里瑟瑟地抖。
歡顏無精打采,無心觀賞周圍風光,許知捷卻大失所望。
他和歡顏年紀相若,又算得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本就對她存著一段少年心思。以往歡顏心心念念只在許知瀾身上,他自是說不出口。如今看著許知瀾負了歡顏,憤怒之外私心又有些竊喜,自是不想錯失良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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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這樣溫溫吞吞的情節,喜歡的姐妹將就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