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月笑道︰「師兄,記得我上次問過你,復制的文件是否有效,你告訴我說你曾問過律師,是可以的。」
「當初安峰找他姑父幫我們看廣告案,是通過郵件發送的,而郵件的附件就是小曼跟我的廣告案文檔。」
安峰驚奇地問道︰「曉月,前幾天知道了援朝不肯拿出U盤來,你就已經想到了郵件,可是,無論是我的電腦還是我姑父的電腦上,均找不到這份文件了,郵件服務器上的文檔也同樣被人刪除掉了,你這又是哪來的?」懶
李曉月輕哼一聲︰「安峰,我可記得,當時那份文檔是我發郵件給你的,我想,你在轉發我的郵件給你姑父時,一定是掐頭去尾了,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什麼心態這麼做,但至少讓別人看不出是轉發的,只以為這份文檔是你那里直接發出的。他們也算有本事,刪除掉了你和你姑父的,卻不知道我的郵件服務器上仍然有。」
安峰訕笑道︰「我那時不是怕我姑父八卦地追問我跟你什麼關系嘛?」
郝建軍好奇地問道︰「曉月姐,那你為什麼現在才拿出來?」
李曉月冷笑道︰「我這不是今天才見到趙師兄嘛,而且,我也想看看林援朝倒底可以對小曼心狠到什麼程度,結果倒好,他一聲不吭回了北京!根本不管小曼的死活!」
趙明濤見歐陽曼臉色發白,若有所思的樣子,趕緊接口笑道︰「這下好了,有了這份文件,我就可以說服趙氏的股東打這場官司了!我們一定可以贏的!」蟲
郝建軍興奮地說︰「總算可以出一口這個窩囊氣了!哼,看那個周玲玲還拿什麼來報復!」
這時,歐陽曼卻突然說道︰「師兄,這場官司我不想打!」
「什麼?」幾個人同時叫起來。
歐陽曼拿起茶幾上的U盤,苦笑道︰「阿援既然不把證據拿出來,一定有他的道理,我們不能破壞了他做的事!」
李曉月急道︰「明明周玲玲和林援朝都說得清清楚楚了,那是周家報復你爸才這麼做的,你還在幫他說話!」
歐陽曼嘆口氣,輕聲說︰「曉月,你是關心則亂,以你的頭腦,仔細想想,就可以發現,這個報復的說法漏洞百出!我當時也是信了,可是後來想想,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歐陽曼環視了屋內的幾個人一遍,說道︰「剛開始,我跟你們一樣,以為阿援是為了利用周家的勢力才跟周玲玲訂婚,我還曾想著只要配合得到他,我們甚至還可以偷偷來往。」
「可是,後來一次又一次的事件,卻讓我發現,他的根本目的是讓我離開他,離他遠遠的,我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做,每一次,當我想靠近他,他明明心軟了,可馬上又態度強硬起來,每次,我都能感受到他內心的掙扎和痛苦,我知道,他真的是遇到很大的難處了,難到他顧不上我的感受,只要將我遠遠地趕離他的身邊。」
「所以,我就離得遠遠的,也不再想著跟他見面。而這一次,他這麼做,一定是有他的道理,不可以因為我而破壞了他要做的事。」
趙明濤沉穩地說︰「小曼,就算你說的,林援朝有苦衷,他不得不這麼做,可是,現在文件是我們自己找出來的,跟林援朝沒有任何關系,為什麼不可以用?」
歐陽曼苦笑道︰「我們知道文件是我們自己找出來的啊,可是如果是阿援要防著的人呢,他們會不會認為是阿援悄悄copy給我們的呢?」
趙明濤抿緊了唇,終于狠了狠心,說道︰「歐陽曼,我不管你怎麼想,事關趙氏名譽,我必須要打這個官司!」
歐陽曼搖搖頭︰「師兄,你不要逼我,為了阿援,我什麼都做得出來!我不知道他遇到了什麼事,我很怕因為這件事給他帶來災難!將心比心,如果他到了能置我的感受于不顧的地步,那只能是生死悠關了!所以,我不可以壞了他的事,哪怕只是一種可能,也不行!」
趙明濤眼皮一跳,他驚問︰「你要做什麼?」
歐陽曼抬起頭來,緊盯著趙明濤,輕聲而堅定地說道︰「師兄,如果你一定要去打這場官司,我就登報向穎興致歉,聲明是我個人剽竊,欺瞞公司,與趙氏無關!」
李曉月一把抓住她,狠狠地搖晃著,氣急敗壞地道︰「歐陽曼,你這個小瘋子!你知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麼?可能是你身敗名裂!現在你被人反咬一口,如果被坐實了,你還有可能被學校開除!」
歐陽曼點點頭︰「曉月,我知道!可這點傷害跟生死相關比起來,孰輕孰重,你應該知道!」
她誠懇地看向李曉月︰「曉月,如果沒有感受到阿援以前對我的好,我不會想這麼多,如果沒有親見你爸爸的事,我也壓根不會想這麼多,也不會這麼害怕。」
說到這里,她嘴角泛起一絲笑容︰「曉月、安峰,還有耗子,你們跟師兄不同,多多少少是看到阿援如何對我的。」
她的笑容逐漸變得夢幻起來︰「他完全接受不了任何可能傷害到我的事,哪怕只是有一丁點可能,他都要把它扼殺在搖籃中。」
說到這里,她的眼里已蓄滿了淚︰「而現在,他能跟周玲玲訂婚,能任人當他的面羞辱于我,甚至,他自己還得出聲做幫凶,那他,得有多痛?所以,我後來才不敢見他,不見,他就沒那麼痛苦。」
歐陽曼接過李曉月遞過來的紙巾,抹了抹眼,抽抽鼻子,接著說道︰「曉月,我想,能令到阿援這樣,恐怕不僅是悠關你爸爸的生死,我擔心還有更嚴重的後果,所以,我不能,也不敢!哪怕是一點點的風險,我們都冒不起!」
幾個人都被歐陽曼所說的後果給嚇住了,尤其是李曉月和安峰。
安峰本就認為林援朝是有苦衷,只不過事情的發展太出乎他們的意料,完全超出了他們所認為林周兩家聯姻所應該做的事的範圍,他完全沒有辦法用「苦衷」二字來向李曉月解釋林援朝的行為,這才亂了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