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曼腦袋里控制不住地閃現那皮開肉綻的畫面,她全身止不住地顫抖著,剛剛收住的眼淚大顆大顆地滴落在傷痕上,一下子灼痛了林援朝的心。懶
他翻身坐起,摟住她,若無其事地笑道︰「都結痂了,沒事的,只是不知道會不會留印子,讓你以後看著不順眼?」
歐陽曼悶在他胸前,恨恨地說道︰「死老頭子,打這麼重!你不是他親生的麼!」
林援朝不由失笑道︰「團子,那是我外公!」
他也不再解釋,抬起她的頭,吻去她臉上的淚珠,輕嘆道︰「團子,別哭,你今天哭得太多了,哭得我的心都扭起來了!你不是說不想讓我痛嗎?那你就開開心心的,好不好?」
歐陽曼重重地在他胸前蹭了蹭眼淚,再抬起頭來,含淚笑道︰「阿援,現在能再看到你,我還有什麼不開心的?你知道嗎?那段時間,我唯一的奢求,就是能听到那專為你設的老鼠愛大米的手機鈴聲響起,可它總是讓我失望。」
听了這句話,林援朝緊咬著唇,心痛得無以復加。他別開頭,悄悄散去眼里的霧氣,方笑道︰「團子,我還沒吃飯呢,咱們先出去吧,峰子他們一定等急了。」
外面望穿秋水的安峰和郝建軍,心里憋了一肚子的疑問,終于盼到了林援朝出來。蟲
結果,明明一臉憔悴的林大少卻妖孽地笑道︰「耗子,給我叫個飯,我先沖涼換衣服,我坐火車回來的,身上髒死了!」,說完,轉身去臥室拿衣服。
安峰恨恨地踢了沙發一腳,沖林援朝背影叫道︰「靠,跟你家團子又摟又抱的,就不髒了,見我們就要洗澡!德性!」
想想不解氣,又沖歐陽曼嬉皮笑臉地說︰「團子,剛才沖了幾壘?你怎麼也不嫌他髒?」
見歐陽曼眼神巴巴地跟著林援朝的身形移動,根本沒听見他的話,于是晃到她面前,逗著她說道︰「我說團子,你這麼盯著,也不能盯出個洞來不是?要不你干脆跟他一起進去?」
誰知歐陽曼居然呆呆地說了句︰「好!」便徑直跟在林援朝身後也走進浴室。外面三個人不由驚得目瞪口呆,郝建軍吃吃地說︰「額,團子姐好火爆!」
林援朝回身正要關門,卻發現歐陽曼居然跟了進來。他關上門,深深地凝視她,終于,他扶著她的肩,柔聲說道︰「團子,我就在這里,哪里也不去,乖,這里熱,到外面等我好不好?」
歐陽曼怔怔地,如夢魘般地說︰「你上次走之前,就說初七回來,結果,我再也找不到你。你明明前一天還給我電話,可後來那鈴聲就再也不響了。你明明說,每天晚上給我電話的,可我總也等不到。你明明說,要我每天起床就打給你的,可我打了四個月,你從來不接。」
听著歐陽曼的魔怔般的呢喃之語,林援朝心如刀割,只覺五髒六腑都絞在了一起,連著背上的傷,一起凌遲著他。
他一下子紅了眼眶,他將她緊緊抱進懷中,輕輕地說︰「團子,你看,你現在就在我懷中,我抱著你,你經歷了那麼多事,都一直相信我,現在也一樣信我,我們再也不會分開,嗯?」
好一會兒,歐陽曼才如大夢初醒般,紅了臉,推開他道︰「那個,嗯,你先洗澡,我先出去。」
又跺跺腳道︰「呆會兒你不許他們幾個笑!」
林援朝一把拉住她,笑道︰「進都進來了,估計他們笑也笑過了,不如就一起洗好了!」
歐陽曼推開他︰「不行,我還是出去好了。」
林援朝可憐兮兮地說道︰「可是我背上的傷不能沾水,只能抹哎,我又看不見,夠不著!」
客廳里,安峰夸張地搖搖頭︰「哎,這一下又不知道要等多久!」
郝建軍迷惑地說︰「額,剛才不是進了房間那麼長時間?這會兒又來?話說,我哥不是有傷嘛?體力還這麼好?」
李曉月拿起桌上的雜志,一人一下敲在兩人頭上︰「淨想些齷齪事!」
安峰一把抓住她的手,笑道︰「曉月,你要是肯準我做,我保證就不亂想了!」
郝建軍立馬湊過去,嬉皮笑臉的說︰「話說,峰子哥,這麼長時間還沒拿下?你看我哥,這才剛回來,就兩個回合了!」
安峰被李曉月掐得眥牙咧嘴,一口氣全撒在郝建軍身上︰「去,去,去!哪兒涼快呆哪兒去!」
浴室門終于打開,林援朝一身家居服走了出來,胡子也刮過了,人比先前精神了不少。
郝建軍往他身後望望,悄悄問安峰︰「還有一個呢?難道體力不支?」
卻見李曉月已拿了一套衣服遞給林援朝,林援朝轉身又進了浴室,郝建軍這才恍然大悟。
林援朝走出浴室,斜睨了眼,對著安峰和郝建軍警告道︰「等下團子出來,誰笑,誰就洗一個月碗。」
說完,端起桌上的外賣,大口吃起來。
歐陽曼出來,見到的就是平時溫文儒雅的林援朝在狼吞虎咽,安峰和郝建軍眼巴巴地在一邊看著他,活象兩只得不到吃的小狗。
她不由「撲哧」一下,笑出聲來。
安峰目瞪口呆地看林援朝吃完,結結巴巴地問道︰「你不是被餓了幾天了吧?」
林援朝一看歐陽曼听了這話,眼圈又紅了,瞪了一眼安峰,忙對歐陽曼笑道︰「火車上的飯太難吃了,我沒吃下,又急著見你,就沒顧得上。」
林援朝拉過歐陽曼,坐在自己身邊,看了看欲言又止的幾個人,笑道︰「你們有什麼就問吧,這房子很安全,上次U盤的事發生後,我就找可靠的人查過,又安裝了反竊听的屏蔽裝置,即使有竊听器,這里的話,也是傳不出去的。」
安峰上來就直接問道︰「苦肉計?」
林援朝欣賞地笑道︰「你猜到了?」
安峰點點頭︰「我能猜到苦肉計,可猜不到為什麼?而且,既然用這一招,前面你跟團子那些苦不白吃了嗎?為什麼前面還要跟周玲玲訂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