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強的狀況,秦歡無從知曉。(請記住我們的網址)但是,黑臉的下場,秦歡可以萬分確定。
剛趁黑臉分心的剎那砸過去的椅子實打實地扣在了黑臉的頭上。此刻,那把椅子正靜靜地躺在黑臉腳下。而黑臉的額頭一角則汩汩地淌著鮮血。
事實證明,椅子的質量不錯。
黑臉的臉更黑了。被人扣了一椅子,任誰都不可能沉得住氣。當即,黑臉氣勢洶洶地從辦公桌後走了出來。
秦歡怎能讓黑臉如願?
「救命啊,警察打人啦!」聲音洪亮,有夠悲戚。
一晃眼,審訊室的門被推開。一大票人走了進來。杜喬和王波也在。
「黃建軍,怎麼回事?」杜喬的面色有些怪異,平日里常見的鎮定了然無蹤,像極了隱而待發的憤怒。
無疑,杜喬口中的「黃建軍」正是黑臉。
「杜隊,他襲警!」作為一名刑偵人員,難得露出受害人的神情。黃建軍一臉受傷的表情絲絲入扣,讓人看了絲毫不覺牽強。
至于賊喊捉賊的某人,比黃建軍更為入戲。他干脆光棍地不發一言,站在原地,身體發顫,仿佛光著身子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不僅如此,他的那雙黑眸還泄露出格外分明的懼意。
「到底怎麼回事,你們倆誰說說?」杜喬壓抑得很辛苦,以致于圓潤的音調生生充斥著干澀。若不是兩個當事人吸引住了眾人的目光。隨意一瞥就能發現她的異常。
如此機會,秦歡自然不會放過,原原本本地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黃建軍性格耿直,在市刑警隊里他幾乎可以算是嫉惡如仇的模範人物。
秦歡所說,黃建軍不否認。
「都是我個人的問題,我一人做事一人當。」
任誰都知道黃建軍為什麼這麼做。昨天王波在練功房里打沙袋發泄悶氣那會,黃建軍正好在場,規勸王波向杜喬表白他更是主力。
黃建軍說完,杜喬正想開口,卻被一旁的王波接過話茬︰「是我叫黃建軍這麼做的,杜隊你要罰就罰我!」說話的同時,不經意地瞟了一眼杜喬,那一瞬間王波讀懂了很多。
「王隊,這與你無關。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大家都知道我的個性。我就是看不慣他!」說著,黃建軍還用手指向秦歡。這會兒,他額頭上的鮮血已經結塊凝住。
杜喬听了,沒有說話,迅步走向辦公桌旁。只見她縴足把躺在地上的椅子一挑,椅子頓時飛到半空。接著,並未見她蓄力,身形輕微一縱,右腳奮力向下一劈。
「啪」地一聲脆響,椅子支離破碎,簌簌落地。
「不管你們要干嘛,就是不能欺負他!」
杜喬空降中州市刑警隊三個多月,她的行事作風從來都是有板有眼,這會竟然為了一個水木大學的學生仔大發雷霆?
很不現實,不是?不僅如此,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撇開字面的陳述,單說她的語氣就耐人尋味。蠻橫無理?刁蠻丫頭的專利!
盡管不合常理,但確實沒听錯啊!
所有在場的人不光想到了這些,杜喬的戰力更是頃刻間住進了他們的心房︰「那彪悍而疾速且充滿殺傷力的一腿,自己能承受得住嗎?」過去三個多月,杜喬所展露的大多是偵破案件的智慧,沒人能想到她竟然同時還擁有卓絕的身手。
眾人心緒紛飛。卻有兩人意外,王波和秦歡。
有關杜喬的武力值,王波想的不多。他的一顆心本就吊在杜喬身上,在杜喬身上出現任何好事都是理所當然。他唯一感興趣的是杜喬大發雷霆的真正原因。
「難道他們……?」
反觀秦歡,就夠嗆了。
「尼瑪,這妞太捍了。」這是秦歡下意識的第一個反應。他的雙眼此時還直盯盯地看著地上碎裂開的椅子殘軀。
繼而,秦歡又覺得杜喬師出無名。
「難道她是為了我?」
杜喬都說了,他還質疑?
秦歡的雙耳並沒失聰,他和王波一樣也不明白杜喬大發雷霆的真正原因。與刑警隊的其他成員相較,秦歡對杜喬的認知僅僅停留在杜喬的外在上,倘若一定要說起內涵—
「不知道用一件運動服外套換取她給自己交住院費,算不算?」
……
沒錯,杜喬的確說過秦歡的住院費是別人代繳的,可是秦歡卻一直認為這是杜喬在掩耳盜鈴,他只知道早上是杜喬到住院處給他辦理的出院手續。
「哎,看來這姑娘為了讓我還她的錢,連我的個人安全都包在身上了。試問,我秦歡何德何能—錯了。試問我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把錢還上啊?」
以身相許?純粹只是秦歡的哈哈習慣。前面他給宣若杰開的借條還沒熱乎呢,接踵而來又是一個債主,而且這個債主還如此彪悍。
吃定他了?
看起來*不離十。
秦歡站在一旁理不清剪還亂的當頭,冷不丁被一握柔軟攥住了手。
等他反應過來,杜喬已經拖著他走出了警局。
「我說那個,杜—」杜啥來著?秦歡一時半會不知如何稱呼了。太親切嘛,人家是債主;太疏遠嘛,剛她還救他于水火呢。
「不要說話!」杜喬鐵青著一張俏臉,把秦歡塞上車。
十分鐘後,車在灕水邊上停下。
這回,倒是杜喬先下的車。秦歡跟著下了車。
灕水,其名听起來並不大氣,但是從秦歡站的位置眺望對岸所見的景物卻是儼然縮小了數倍。眼下,大大小小的船舶穿行其上,鳴聲此起彼伏。
岸邊近前,一條護欄綿延。
杜喬雙手倚欄,美眸凝視著水面。
「剛才你不該發脾氣的,真的!無論是什麼理由。」秦歡的面色一片肅然。
「看得出來,那個黃建軍也只是為了兄弟而不待見我。原因是什麼,你比我清楚。之所以我生氣,並非因為黃建軍,而是緣于他口中所說。」稍作停頓後,秦歡繼續道︰「我只是一個學生仔,你沒必要為我發那麼大火。難道你不知道,你這麼一發火,平日里好不容易積累起來的威信可能會付之東流?」
一副教書先生的神色,秦歡說得正酣。
「你只是個十九歲的小P孩,怎麼那麼嗦?」驚聞良久不語的杜喬開口。
隨著杜喬的一句話,本來略顯嚴肅的氣氛霎時間被淡淡的曖昧洗刷干淨。
杜喬似乎也意識到了這點,剛轉回的身姿又轉了過去,背對著秦歡。一縷羞赧,悄悄地爬上她的玉頰。
秦歡的反應就沒那麼敏銳了。此時,他正專注地望著波濤洶涌的灕水慢慢遠去,若有所思。
一時間,兩人不語。
久久。
「願意听我說個故事嗎?」依舊背對著秦歡的杜喬突然開口。
秦歡上前一步,靠到杜喬身邊的護欄上。
那一刻,秋風夾雜著水汽,歡快地從兩人身邊跑過。連帶著岸邊河堤上的一株株楊柳也跟著曼妙起舞。
不見蕭索,卻是蕭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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