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的每一個毛孔,每一寸皮膚,每一處梢,甚至玄金襄服上的每一抹流光,都噴出泛起金黑色的火焰,將整個大殿點亮。
這火,與紅日的邪火不同,甫一出現,便有無視一切的霸道,帶著驅散所有陰霾的光明正大,瞬間將洋溢在周遭的暗火邪氣、陰森鬼氣、徹骨寒氣盡數掃除。
火焰之中,三足金烏長啼展翅。兩翼之上火焰轉熾,緩緩包攏。
烏融火!
張凡的身體,在金烏羽翼的包裹下,漆黑而染金的火焰圍攏內,漸漸消融化火,再不復本來形狀。
這還是他築基之後,第一次施展這個法相靈訣,威力與煉氣期時相比。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幾乎只用了一息的時間,三足金烏、張凡,皆消失不見,大殿之中。只有一團黑底金邊的烈焰在熊熊燃燒。
他的度是如此之快,當其時。三尸道人等四人被封印,曹煮忙著加持陣法和對他怒日而視,幾乎所有人都被牽制,他便做出了下一步的動作。
漫天紅斃,收斂,火焰燃燒驟然暴烈,旋即目不可見地化做一道紅光一閃即逝,比聲音更快,比狂風更猛烈,就這麼直直地掠過了雲床上方。
在那里微微一頓,火紅虛影閃過。雲床之上,紫衣老者手中空無一物。膝前火紅圓球不在,只余下寒甥玄玉佩,孤零零地擺放著。
就在他掠過雲床上空停頓的那麼一剎那功夫,一聲爆裂之聲乍起,恍若開夭巨斧猛然劈下,撕裂所有一般。
不用回頭,張凡便知道生了什麼。從頭到尾,可曾有兩息時間,他們竟已破開了五行封靈陣。
哪里敢再耽擱,火焰爆燃之聲響起,隱隱烏啼回蕩,整團火焰再次消失,空中僅僅留下微不足道的微弱紅芒閃爍。
銅鏡,如日輪般高懸的銅鏡。在融火的張凡眼中,無限的放大,上面的每一絲裂紋,每一片碎塊,都充斥了他整個視野,仿佛要將其整斤小吞沒一般。
溝通地火,接連火山,其後豈無通道?
火焰雖非實質,但幾萬年來一直被這件不知級別的異寶吸引,溝通不斷,燃燒不盡,其後哪怕是火銅金精制成,也能融出一條路來。
這也是,他唯一的生路!
日輪銅鏡之前,火光斂收,重新匯成了一個燃火的人形,還未穩固,一口精血已經噴出。
半空化為血霧,又凝聚成金烏之形,與憑空浮現三足虛立的法相應和著,火光再起,兩翼大張。
此時,身後的攻擊也接路而至,無片玄耽擱。
聲難辨何人的怒吼響起,隨即兩個破空之聲傳來。
前者滿是尖嘯之音,傳入耳中,恍若一個巨大的蒼蠅拍以極哉過天際,聲音方才入耳,在張凡的神識中,立刻勾勒出一副骨架飛奔前進的景象。
後者剛剛出現,空中便盡是刺耳呼嘯之聲,極尖極銳極,聲聲剛剛傳至,一柄白骨長槍已然電射及身。鋒銳無比的槍頭。更是堪堪戳到他的背心之處。
白骨長槍之上,陰魔鬼氣纏繞,黑白相間交雜,更隱隱有鬼哭之聲。
若被這樣的長槍戳中,即便張凡已經是築基修士,也絕無幸理。若在往常,他早已趨避閃躲了,偏偏法術正進行到關鍵時刻,能否逃得性命全靠此一擊了,又如何能被打斷?
好在雖沒有料到他們來得如此快法,但既然敢如此作為,又豈能沒有準備?
心中動念,腰間墨玉佩上烏光一閃,一個黑色光罩浮現,擋在張凡與白骨長槍之間。
「砰!」
勢不可擋的白骨長槍,硬生生地被擋在光草之外,不僅不能給咫尺外的張凡以任何傷害,甚至還被反震之離彈回,以比來時更快的度倒射而出。
「虹」
兩聲驚咦聲同時從身後處響起,正是三尸道人與霍老夫人。
白骨長槍一擊的威力他們都是清楚的,此招看似簡單樸實,其實乃是三尸道人白骨分身的看家本領。可說不使用碎丹一擊的話,幾乎可算是築基期巔峰全力一擊的最大威能了。
這樣的一擊,即便是將對象換成霍老夫人,她也不敢硬接,雖然傷她不得,但阻其鋒芒,延緩行動是做得到的,不想在眼前的小輩身上。竟然全無作用。
「出這光罩的是何寶物?」一樣的疑問,同時在兩位假丹修士心中浮起。
這樣強度的光罩,自然不是一個築基初期的小輩所能施展出來的,想來當是借助了什麼寶物方能如此,這種程度的寶物,已經足以引起兩人的垂涎了。
他們若是知道,這黑色光罩別說是築基數峰威能了,哪怕是結丹宗師的隨手一擊都能抵擋的話,只怕吃驚程度還遠不止此。
畢竟是久經風浪的強者,他們稍稍驚訝之後馬上恢復了常態,三尸道人更是冷笑出聲︰小輩,別以為這樣本座就拿你沒辦法。」
說話的時候,他並沒有
「正」必的掌骨上黑氣纏繞,重量地一掌,擊到了白骨長槍的槍柄處。
頃刻間,白骨長槍倒射之勢頓止。微微一凝,隨即化為一道流光電射而出,再此撞擊到了光罩之上。
「轟」的一聲響起,光罩稍稍波動。旋即平復。
見狀三尸道人也不失望,不明的晦澀咒語之聲響起,語氣同時兩條手臂之上黑氣濃郁,伴著他的咒語聲當揮臂的動作,黑氣月兌手飛出,投入到了白骨長槍之中。
黑氣入內,長槍劇震,旋即一聲轟鳴,頃刻碎裂散開,化為一道細碎骨片洪流,圍著黑色光罩不停的上下癟繞、摩擦。
刺耳到牙,使人毛骨悚然的聲音驀然響起。
碎骨洪流如億萬把小刀。不停地在光罩之上削砍著,片刻前還牢不可破的光照顧時搖搖欲墜,劇烈顫動不止。
這招若是放在別處,還比不得白骨長槍威力驚人,當在此時。卻是再合適不過了。
三尸道人不愧是一生殺戮無算的強者,瞬間看破了這個光罩的弱點。
強度夠高,但畢竟不是本身激而出,必然有持續時間的限制,時間的長短更是取決于出光罩的異寶中存儲的靈力量。
而這樣類似鈍刀割肉的法術。正是短時間內消磨靈力的最佳手段。
果不其然,本可支持三息,按張凡預計足可撐到他施展完手頭法術,月兌身而出的黑色光罩,不過區區兩息不到的功夫,便轟然破碎了。
此時,碎骨洪流在盤旋不斷消磨光罩的過程中,變得愈加的細碎了。看上去儼如沙塵暴的白骨粉末,將張凡整個人包圍其中,在光罩消失的瞬間,更是驟然緊縮,仿佛要將其深埋其中一般。
當其時,張凡的法術,只差最後一步,便要完成了。
只差一步,不到一眨眼的功夫。偏偏卻連這點時間,都無法再支撐。
白骨塵暴遮天蔽日,處身其中的張凡幽幽一嘆,眼中閃過一絲不舍之色,行動間卻無絲毫猶疑。
最近的一片碎塊,堪堪抵近他的鼻尖,剩余的白骨洪流,眼看就要將其淹沒的時候,情況徒生變化。
「萬載流燎,移形換個,替代之術。」
「叱!」
語極快。如清泉流動,卻字字清晰,聲聲拔高,到得最後如洪鐘大呂一般響徹。
旋即,一**日浮現,下有奇花一朵,洗若時間停止一般,緩緩綻放開來,將頂上大日環抱。
「妾!」
時間加。仿佛要將先前的停滯一概補回,碎骨洪流頃刻塌陷,將內部的一切撕得粉碎。
三尸道人的臉上卻不見喜色,他清清楚楚地見得,洪流之中,只有殘花一朵,零落成泥。
前方,碎骨洪流之外,火光乍現。張凡重新現出了身形,與此同時。身前身後兩個三足金烏的虛影驀然破碎,化作無數的光點投入到他的體內。
終于,成了!
三息時間,如過萬年。
金烏融尖,張凡以一口精血為代價,將這式法相靈訣催到了極致。
日,長虹!
日輪銅鏡一聲悲鳴,殘破鏡面。寸寸碎裂。
「給我留下!」
眼看張凡就要沒入其中,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一直旁觀的霍老夫人終于在關鍵時刻出手了。
甥化形,雲龍探爪!
霍老夫人豈是霍儷能比得的。同樣一式,在她手中使來威力何止倍增。
凝碧龍爪呼嘯而來,經行處。冰封一切,凝固所有。
「哼!」
沒入日輪銅鏡大半的火團旋轉。隱隱一個人形現出,屈指成爪,遙遙相對。
聲烏啼,驀然響徹。
烏神爪!
仿若破開一切迷霧,現出真容,無量火光之中,一只金焰遍布的烏爪緩緩探出。
整今天地間,驟然暗下、靜起。所有的光亮,所有聲音,仿佛都被半空中交擊的兩只巨爪
吸微
「轟隆
聲仿佛驚雷一般的聲音響起。兩只巨爪同時崩散開來。
寒氣散逸。火光遍布,整個大殿,陰陽隔絕。
聲悶哼,在火光中響起,隨即整團火焰如借風勢。以極快的度倒飛而出,投入到日輪銅鏡上的破洞中。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在這過程之中一道火線如游龍一般,竄向了雲床之上。
「砰」的一聲輕響。在此時的大殿之中,是如此的微弱,卻又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土石紛飛之際,一塊玉佩,在半空中翻滾,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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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是沒法連更了,慫︰%,昨天晚上通宵碼的那幾章,今天早上起來一看」咳咳,偶還是推倒重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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