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夭呼嘯!聲,攜帶著陰陽老怪,堂堂結丹宗師的傾批,轟然。
千鈞一之際,一道金白色的光華,驀然自張凡的左臂中閃現而出。鋒銳至極、凌厲無雙的氣息,頃刻之間,充塞天地。
並指成劍,一指點出,凝實如有實質的劍影,豁然出現在了指尖。
這道劍影,並不如它氣息所表現出來的那般銳不可當,反而有種沉凝的意味,正是暴烈到了極限轉而生出的柔和,恰恰符合陰極陽生的天地至理。
手臂一擺,周遭的空間霎時間響徹崩潰破裂之聲;朝天一舉,萬丈劍氣凝成一柄破天巨劍,貫穿天地。
霎時間,劍氣縱橫破滅一切,無窮的毀滅氣息散播。
「這是
陰陽老怪臉上的快意頓時僵住,一股懊悔之意從心中浮現了出來。
「干嘛非要惹這個小煞星!」
「剛才直接跑了不就好了嗎?」
此時後悔卻是晚了,說起來他沒有做錯任何事情,一舉一動,皆符合一個結丹宗師的選擇,不過尋錯了對象罷了。
天知道這小子怎麼如刺蝟一般,滿身皆是詭異神通。
真是悔之晚矣!
確實是晚了,張凡眼中寒光閃過,手臂猛地一揮。
「嗤
裂帛一般的響聲,卻是此時盡顯脆弱之態的火源星空,出不堪重負的申吟。
「薦!」
陰陽老怪暴退,如此恐怖的劍氣。已經有了滅殺結丹宗師的威能,讓他如何不膽戰心驚。
其實他還是小看了這道金源劍氣!
此時張凡乃是全力激將蘊藏在手臂之中的金之本源化作劍氣盡數轟出,威力之大,勝過當日劍魂施展的十倍。
劍魂一擊,已經足夠讓童姥姥重傷,若是被張凡這一擊劈中,陰陽老怪必死無疑。
萬丈劍氣度極快,仿佛完全不需要時間,更不會任何阻攔,所有擋在前方的,無論是異種靈氣,還是浮烏雜物,盡數無聲粉碎。
陰陽老怪體內金丹旋轉到了極限。巨量的靈氣被吸入體內,化作無數的神通擋在身前,飛退的度。更是水平揮,甚至比先前逃命之時。還要再快上了一線。
這般暴烈地催動金丹,哪怕是今日逃得性命,也非得修養個幾個年不可。
修養幾個年又如何?現在若是能有這般的結果,他就謝天謝地了。
頃刻之間,他施展出來的所有神通,無論是多麼詭異多麼強大,哪怕是陰柔和網強並舉,高溫與冰寒齊出,也不曾阻擋得分毫。
所有的一切,都如紙糊的一般,一劍之下,盡成備粉。
「一劍破萬法!」
「這就是一劍破萬法!」
張凡經過這一次施展,終于明白了上古之時,劍修一脈的驕傲。
他手中的劍氣,恍若無窮無盡一般。無論陰陽老怪退到多遠,仍然威能不減的延伸出去,狂暴猛烈,斬斷一切的風采何曾少卻半分?
恰在陰陽老怪越是飛退越是心寒之際,大片的寒意,忽然自身後突然現出。
「啊!」
他的臉上剛剛現出驚駭之色。便覺得一股凝滯之意,洗若冰封一般。將他飛退的身形凍結。
「陳顧!」
「覆雨針!」
不需回,陰陽老怪就知道是何人所為,絕望之色,頓時再無法遮掩。瞬間遍布他那張難辨雌雄的臉龐。
此時他的身後,漫天的銀針若隱若現,暗暗封住他所有的退路,又有絲絲雲霧寒氣纏繞上前,控制住了他的動作。
這樣的攻擊,若換在平時,不過是一掙之下,就會粉碎。
可是現在,他卻連一掙的時間都沒有了。
就在覆雨針突然出現,他的臉上現出驚駭之色的同時,萬丈劍氣臨身。沒有遲疑,沒有阻礙,一穿而過!
「轟!」
聲炸響轟鳴,驀然響徹,卻是結丹宗師的一身精血和金丹盡數粉碎。爆出的最後輝煌。
陰陽老怪,隕落!
血霧、煙氣,縈繞成霧,仿佛星空之中的一片雲朵,正是一個結丹宗師,普通修仙者眼中高不可攀的存在,在這些間最後的痕跡。
可惜這痕跡,也不得長久!
道劍氣,忽然自霧氣中穿出。無數細碎的鋒銳閃爍,將一切血霧煙塵一概粉碎,破滅一空。
卻是滅殺陰陽老怪之後,萬丈劍氣去勢不止,天上地下,惟我獨尊的霸道劍勢,徑直沖向了數十丈開外的陳顧。
片刻之前,還合力滅殺陰陽老怪的兩人,霎時間兵戎相見。
此時沒有了外人,他們兩個。自也不需再做出一副師叔師佷關系密切的樣子。
張凡一有機會,就想連他一起滅殺,陳潁也是如此,不過動手沒有張凡快而已。
對此他到也不驚詫,只是臉上如掛寒霜,身形似先前的陰陽老怪一般飛退,覆雨針化身萬千,層層雲霧纏繞,在萬丈劍氣之前形成萬重。
「砰砰砰砰
連綿爆鳴之聲,所有的雲霧仿佛被洞穿,正如圈圈的白色絲絛,縈繞在萬丈劍氣之上,一時更顯威猛無濤,不可阻擋。
「耳,
張凡的臉上,沒有絲毫喜色。遠處陳顧雖然避其鋒芒,卻也沒有任何慌張之態,更不用說如先前的陰陽老
他們兩人都清楚,這道金源劍氣。已是撈椿之末,是奈冉陳顧不得的。
張凡如此作為,示威的意味更濃重一些。」
他手臂一顫,那抹亮白之色忽然劇烈地抖動了起來,隨即轟然崩散。化作無數的細碎劍氣,漫天彌散開來,仿佛颶風席卷,經行處一片狼籍,將這火靈之地,向著末世景象,又前推了一步。
從滅殺陰陽老怪,到追擊陳殞,至現在金之本源耗盡,萬丈劍氣崩散。其實不過片刻功夫。
大一小,兩樣東西,在陰陽老怪隕落之時飛起,到得此時!還未曾從空中掉落。
大者,陰陽光華一銅鏡;小看,正是一個小巧秀氣,宛婦女子佩戴的乾坤袋!
「嗯!」
劍氣劉網崩散,張凡與陳殞同時騰出了手來,分別向著它們一撈。
個半透明的巨掌浮現,一把抄下陰陽鏡飛回了張凡的身邊!乾坤袋。卻是毫無疑問地落入了陳殞的手中。
在一個結丹宗師的手中搶東西。還想面面俱到自是不可能的,張凡也只能選擇最有價值的一項了。
有了洗劫童姥姥的經驗,他清楚的很,像童姥姥、陳殞、陰陽老怪這個級別的結丹宗師,最有價值之物,必是那件法寶無疑。
果如其然,見得張凡虎口奪食。將陰陽鏡奪取,陳顧的臉上陡然陰沉了下來,握著乾坤袋的手猛然捏緊,顯然是氣急了。
面對著他森然無比的目光,張凡怡然不懼,徑直對視了過去,兩人之間的虛空之中,幾乎要騰起火花來。
少頃,一聲冷笑,打破了沉默。
「張凡,你很好!」
「跟你曾祖一個樣子,都是那麼讓人帳恨!」
說話之時,陳頸滿臉的肥肉抖動著,仿佛想起了什麼往事一般,聲音飄忽而尖細,完全不似平常滿是笑意的模樣。
「哦!」
尖細刺耳的聲音讓張凡眉頭一皺。旋即松開,好像什麼都沒有听出來一般,悠然道︰「多謝師叔的夸獎了。」
「師佷愧不敢當。」
「說起來師佷有一事不解,不知當問不當問?」
陳潁冷哼一聲,目光在張凡的身上上下一掃,忽然莫名一笑,開口道︰「你盡管說便是。」
「好!」
張凡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直接問道︰「十幾年前,無回谷一事,是否師叔所為?」
「是又如何!」
「若不是葛兄阻攔,老夫當時捏死你跟捏死一只螞蟻沒有區別,又豈會讓你羽翼豐滿活到今日。」
陳殞也不虛言掩飾,直接承認了下來。
「可是為了先祖之事?」
見他承認張凡也不意外,繼續問道。
「不錯!」
陳潁臉上一陣**,好像沉浸在往事之中,聲音悠遠,其中的怨毒之意,即便是隔了時空,依然清晰傳來。
「張烈老匹夫!」
「他憑什麼折辱于我?」
「我與葛兄的事情與他何干?非要橫插一手,要是沒有他,我跟葛兄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深厚,又豈會是現在這般模樣?」
「我恨!」
「什麼?」
張凡猛地打了個寒顫,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乒,滿臉的怪異之色,全身寒毛直豎,說不出的不自然。
「說什麼專心修習,讓葛兄去閉死關,一閉就是四十年,成了現在的死人模樣。」
「硬逼著我去試煉,說是磨出真正的男人氣,結果練出了這身肥肉。」
「我恨!」
張凡有點無語了,仔細看來。陳殞一張肥臉之下,還真有點清秀的模樣,想來年輕的時候還真有可能是姬無瑕一類的人物。
再加上跟葛師叔膩膩歪歪不清不楚的,如何入得張烈那般豪雄之人的眼中,強加干涉之後,方才種下了今日的惡果。
說完這些,陳顧全身肥肉顫動了一下,仿佛在強行抑制著什麼,隨後冷笑聲聲,道︰小子,可知老夫為何要跟你說這麼多廢話?」
「你覺得,你現在還是老夫的對手嗎?」
「哦!」
張凡微微一笑。明白他的意思。
先前身體承受不住,為了避免重傷,多余的大日之力已然灌入了九火炎龍珠之中,此時火焰褪盡,自然現出了平時的狀態。
正常情況下,以築基中期的修為。當然不可能跟結丹宗師抗衡,即便是張凡,也是不行。
陳殞說了這麼久,無非就是在等這一刻罷了!
「師叔不妨試試!」
張凡面色不變,絲毫有沒有驚慌的意思,悠悠然說道。
陳潁也不再多說,正要出手,卻猛地頓住,目之所及,只見得一斤小火紅色的圓球從張凡的手中浮起。
上面,一朵金色火焰,搖曳生姿,仿佛要隨時可能熄滅一般。
可就是這朵微弱的金焰,卻讓陳潁駭然止步!
「師叔,你想跟我同歸于盡嗎?」
「哈哈哈
張凡大笑著轉身,絲毫不擔心的將舟背曝露在陳顧的面前,慢悠悠地徑直飛向了光門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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