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一個清朗的聲音在廳堂中響起,頓時所有人都長出了一口氣,尤其是小龍。本來已經忍耐不住上拼了,听得了張凡的聲音,這才放松了緊繃的肩膀,退回了原位。
隨著話音落下,籠罩周身的金光也為之收攏,但見其中張凡手托玉、盒,若有所思。
這個玉盒的神秘。也的確出乎了他的意料。
神識探入其中,「轟」的一下,在他感知範圍中,整個玉盒忽然消失不見了,代之的是一輪紅日,被他托在掌心中。
虛幻而真實,無論是那熾熱的溫度,遍布的金光,恍惚間,仿佛站在干燥的沙漠上,眼看著太陽從地平面上升起,飛地放大,恍若急撲而來,要將他也融入其中一般。
這種無比真實的,仿佛要被太陽吞噬一般的感覺,若是換了他人,定會大驚失色,甚至以為星尊與列寬兩人怕是不懷好意。
不過張凡不過是微微凝神,旋即定下來心來。
以他的大日神通,第一時間就清晰地感受到了,這輪撲面而來的紅日中,幾乎可稱得上是澎湃的大日真力,太陽金焰,哪里還不會不明白?
到了此時,他才算是真正清楚了這個玉盒實質上是什麼東西了。
虛實之間有玄妙。大日神通顯化,太陽金焰凝形,無怪這玉盒輕如鴻毛,其實哪里有什麼玉盒,有的不過是強大的力量干涉現實,由虛化實形成的獨特存在。
手托著「玉盒」就洗若手托紅日一般,那種不停宣泄出來的無邊威能,就仿佛隔著數萬年的時空,與那個化神祖師交手似的。
若非精修大日真解,單單這無意間宣泄出來的威能。就不是尋常的元嬰真人所能忍受的了。
「化神就是化神,元神大成,長生大道。果然不容輕辱。」
張凡暗自感嘆了一下,緊接著收斂心神。尋找其中的奧妙。
無論那個化神祖師再強,他留下東西總是要讓後人繼承的,必然會留下解開的關鍵,不可能讓人無從著手,硬憾他神通的,若是那樣,即便是能不落下風甚至是戰而勝之,這玉盒中的東西也毀滅得干淨了。
少頃,張凡忽然神色一動。現了問題的所在。
「觸」
若以神識查之,就能現手中的「紅日」並非是靜止不動的,而是在不停地波動著,仿佛真正的太陽,再不停地宣泄著光與熱一般。
紅日邊緣,日餌接連不斷地噴而出。帶出無邊火焰。余波沖擊神魂,仿佛要將窺視者湮滅在無邊火焰威能中似的。
在這太陽金焰余波的撼動下,張凡卻是眼中驟亮,松了一口氣下來。
以他的修為、法相、大日神通,都不可能長久地保持緊密地試探,若是不能在短時間內找出鞘決的辦法,也只能潁然放棄了,他不可能為了里面的東西,而冒神魂受創的危險,尤其是在星天境一行將近的時候。
「找到了!」
張凡驀然抬頭,自信地對星尊和列寬說道。
「當真?」
列寬大喜,這玉盒平淡的外表下無邊的恐怖他是清楚的,故此才會關心則亂,擔憂不止,現在听得張凡的表態,頓時大失平常心,甚至連這種質疑的話都說出來的。
話剛出頭,他馬上感覺到不對,連忙補救道︰「道友莫怪,列某不是那個意思
他話還沒說話呢,便被張凡揮手阻止,隨後目光示意,讓其關注那個玉盒。
在星尊和列寬的注視下,一直平坦在張凡手上,表面上看去無絲毫波動的玉盒,忽然生了明顯的變化。
一道金光,自張凡眉心處透出,循著手臂、手掌的路線,最終匯入到了玉盒之中。
隨著金光漸濃,出現的時間愈長,恐怖的高溫。無邊的威能顯露。無論是星尊還是列寬,齊齊色變。
列寬是羨慕中帶著欣喜,到這個時候,他才相信他們日耀島中已經數代無人修成的太陽金焰竟是真的被一個外人修成的,難免嫉妒之余,更多的是歡喜,慶幸沒有找錯人。
與他相比,星尊的神色就要復雜得多了。
他固然是早知道了張凡有太陽金焰之神通,也親眼見其施展過。但是同一個東西,在結丹修為跟元嬰修為,又豈會相同?
在這乍現的金光之中,他分明感受到了一種威脅,可以傷及到他這個元嬰真人的威脅。
就在這兩人變幻不定的目光法視下,純由太陽金焰化成的濃郁的金光,如庖丁解牛,「以無厚入有間,恢恢乎其于游刃必有余地矣!」似游魚一般,在玉盒上游走了起來。
金光,仿佛每時每刻都可以找到玉盒中的縫隙一般,緊密地填補在其中,在玉、絮。儼然化作一鯊金色的線路,漸漸沿著玉翕輪廓,化作餉午。
「好!」
霎時間。無論是星尊還是列寬,眉宇間都露出了一抹喜色,以他們的眼界自然能清晰地分辨出來,張凡的這一手,分明已經找到了門路。正走在正確的路上。
不過此時張凡卻是已經無暇理會他們兩人了,全部注意力,盡數集中到了手中「紅日」之上。」
一道自拜爆,無邊威能幾乎要沿著他的手臂逆流而上,沖擊他的神魂。
恰在此時,張凡神色不變,恍若不覺,只是第一時間以一道太陽金焰組成的金光,與爆出的日餌錯身而過,填補入了日餌爆形成的空隙之中,頃刻之間,直入核心。
因太陽金焰之故。不受排斥,儼然一體。
這就是化神大神通者遺留下來的玉盒之秘,也是唯一的、不玉石俱焚的解開之法,這其中的關鍵就是太陽金焰了。
若無此同根同源之力量,即便是把握住了這唯妙的變化,也是老鼠拉烏龜一一無處下手。
「叱!」
一直平靜得恍如睡著了一般的張凡,驀然間雙目神光大作。暴喝一聲,玉盒上的金光匯做了一體,儼然一條溝壑,區別于玉盒上的其他部分。」
自此,張凡長出了一口氣,放松了下來。
「張道友,如何?」
列寬忍不住開口問道。
張凡笑而不語,只是將手在玉盒上一抹,剎那間紅光大作,盡染整個廳堂。
恰在此時,最後夕陽光輝自廳堂中退卻,時機上恰到好處,就仿佛交班似的,讓個于玉盒之中,不讓晚霞之光輝。
「哈哈哈哈」
「多謝道友!」
列寬大笑著長施了一禮,將先前竭力保持著的一島之主的風範扔到了九霄雲外,探過身來,向玉盒中看去。
不僅僅是他,即便是驕傲如星尊,也是忍不住探過了腦袋,張凡更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倒要看看藏得如此緊密的,到底是什麼好東西。
廳中眾人,怕是只有小龍一人對這盒中之物完全不敢興趣了。
「這是
第一個動容,卻不是列寬或是星尊,竟是張凡。
在玉盒之中,並沒有太多的東西,嚴格來說,竟是只有兩樣。
其中之一,正是列寬所說的,里面必有的大日真解副冊;另一個,則是兩枚大如龍眼,通體紅玉為殼,烘雲托日紋路的丹藥。
就這麼兩樣東西,卻是第一時間將張凡的目光牢牢吸住。
那本副冊當然是他關注的重點了,雖然尚未翻閱,但第一眼望去。他就知道,此物的確是跟他所學的大日真解,系出同源,甚至可說走出自同一人之手。
紅日道君!
封面上的字跡,儼然與張凡數十年前在紅日道君洞府中得到的大日真解手抄本的字跡相同。
那篇大日真解,他不知道仔細誦讀了多少遍了,上面的字跡他自然熟悉到了極點,絕無認錯的可能。
證實了心中的猜測之後,張凡本想直接將副冊拿出來一觀,畢竟這本來就是交易的一部分,想來列寬也不敢有什麼意見。
不過隨後眼角余光一掃,卻是讓他的動作猛地凝住了。
那兩枚丹藥!
丹藥之物,他本來並不是太放在眼中,不過看其保存得小心,知道定非凡品而已。
可是再怎麼非凡,也跟他並無關系,這列寬連星尊一起找來,其中除卻引見之用外,十之八九也帶有保護之意,不然他一個結丹顛峰帶著這麼多好東西找上一個元嬰真人。就不怕別人黑吃黑不成?
不用說,這兩枚丹藥他是決計不會讓出的。
張凡本來也沒有做此想,可是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卻是在第一眼見得這兩枚丹藥之時,浮上了心頭,自此縈繞不散。
「列島主!」
在此三人皆是目光灼灼望向玉盒之際,張凡沉吟了一下,忽然開口道︰「島主可知,這兩枚丹藥是何物?竟是與這大日真解副冊相提並論?」
說著,他還擺出了一副很是好奇的神情。
如此倒也正常,畢竟在宗門最重要的典籍旁邊,就孤零零地放著兩枚丹藥,若說它們不重要,也得有人信啊!
「哦,此寶名「日之精」乃是本島創始人自上古宗門中攜出的,本有四枚,歷代消耗,僅余半數毒。」
「日之精?」
听到這個若字,張凡嘴角抽搐了一下,神情陡然怪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