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伏。連綿不絕;妖獸嘶吼。由遠及
這片連綿山脈,龐大無比,繁茂的森林,天塹般的河流,高不可攀的大山,一個接著一個,恍若一個個關卡一般。
這些地方,靈氣充盈之處,多為強大紫府妖獸領地,經過那些地方,無論是從空中還是地面,皆不可避免地受到攻擊。
哪怕是張凡他們兩人竭力收斂了氣息,也是難逃強大紫府妖獸的感應。
一路下來,兩人聯手,滅殺妖獸無數。
本來無數年無外人前來,這方地界的紫府妖獸都形成了一定秩序,依強弱種族各有領地。隨著張凡等人的一路沖殺。頓時一切都亂了套了。
某些佔地為王的妖獸,或為張凡他們所滅,或是慌忙逃離,唯恐被他們所殺,于是領地便空了出來。
張凡他們對妖獸的領地自然不感興趣。于是在他們兩人的身後,一輪輪的爭斗便開始了,最終形成了連鎖反應,往往他們過去了良久,依然激戰不止,自相殘殺之下死去的紫府妖獸,幾乎是他們兩人滅殺的十倍百倍。
這些自然與他們無關,張凡與星瀾仙子所想的,無非是早點穿過這個地方,去到星州罷了。
一個月。轉眼便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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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個月下來,張凡總算是知道上古大神通者為何會喜歡來此獵殺妖獸了。
一是多,漫山遍野的多。
這一月間,兩人多次招惹到了一整個種群的妖獸,成百上千頭不過尋常,更多的也不是沒有。
要不是張凡有袖里乾坤壓陣,面對這般數量的強大紫府妖獸,兩人就是再強,也要落得個落荒而逃不可。
袖里乾坤,頂級大神通術,即便是受到紫府州的排斥,只要修為不及他的,一概不能逃。一萬是如此,百萬也是這般。
二是材料,這里的紫府妖獸天生的**強大,此後又無法化形,畢生修為基本都在肉身上,一些強大妖獸身上的材料,已經堪稱是天材地寶了。
一個月殺下來,各種特殊的材料張凡可說是堆積如山,若是有心煉制。成百上千件法寶不過隨手可得。
這一路上,張凡與星瀾仙子也不是沒有遇到強大的妖獸,多數感覺到它們的氣息,他們便寧願繞道而行,不想多費時間,畢竟他們不過是借道而已,並不想與這些強大的紫府妖獸生沖突。
其中最強者。卻是在這一個月的第十天時遇到的。
想來那個地方,當是這片妖獸山脈的中心處才是,靈氣充盈,物產多有,是一個上好福地。
在那里,張凡便曾遠遠見得一只青鸞狀的妖禽在一株株奇樹間穿過,慵懶的身姿,雍容的氣度,讓人一見難忘。
這也就罷了,關鍵是那龐大到恐怖的氣息。即便是隔著相當遠的距離,依然讓他們兩人感受到一股直欲窒息的壓迫感。
其強大,可想而知,當時十階以上的頂級妖獸。
若是真要打,以張凡一身寶物,無數的神通,也未必就打不過它,不過那風險之大,消耗的精力之多,大是不值得,于是遠遠繞了過去。
此後再遇到強大的妖獸,一概如此處理,這才在一個月的時間網過的時候,便來到了這個妖獸山脈邊緣處。
此處風光,簡直讓人目迷神馳,不能自己。
立身之處,艷陽高照,正是晴空萬里好春光;千丈之外,星光如幕。厚重無比,隔絕一切,自成一方天地。
區區千丈距離,一方晴空,一方星夜,對比之下,更顯出一種夢幻般的美感。
還不僅此,這妖獸山脈與對面的星州之間,有一道滔詣大河阻隔。
這條寬約千丈,激流洶涌,一浪高過一浪,往往無風,卻有詣天巨浪,拍打兩面河岸。
大河中奔流的,卻不是普通的河水。
狀若流水,而有充盈的星光;得星光之璀璨,偏偏有水之實質。
站在這條星光大河之畔,張凡深吸了一口氣,感受到那種星光不停地沁入身體的玄妙感覺,良久良久。才醒過神來。
回頭一看,星瀾仙子也如他一般,為這條星光河流所吸引,怔怔地出著神,好半晌才嘆息出聲,滿是激動與緬懷,仿佛這條河中奔涌的不是星光流水而是沉重的歷史,逝去的輝煌一般。
浪花淘盡英雄,古今不知多少強者,如他們這般,駐足這處河畔,望向同樣的河流。
「張兄,你知道嗎?」
「這便是星河啊!」
星瀾仙子用近乎申吟的聲音,喃喃地說道,與其說是與他對話,不如說是自言自語。
「星河?」
听在耳中,張凡只覺得這個說法很是熟悉,好像在哪里听到過。
「星河宗,乃是當年紫府州全盛時期,星州最大的宗門,也是我等一脈的先人出身之地。」
星瀾仙子此言一出,張凡就恍然了過來。
原來是在途中,永夜提及星核之時,順口曾提起過此宗門。
「據說,星河宗的創派祖師,便是在這條沖一領悟出了神瀝妙法,盅有我星河門六」
星瀾仙子的語氣並無變化,依然是那種幽幽的,緬懷一般的感覺,張凡的神色卻是瞬間變了。
能讓一個大宗門的創派祖師領悟妙法的地方,並以之為宗門名號,怎麼都不可能是尋常所在才是。
心中一動,張凡忽然衣袖輕拂。
狂風乍起,吹起滿地的落葉,河畔的沙石,齊齊滾入到了星河之中。
「咕嚕咕
所有東西入水,連個泡沫都不曾濺起。一概一沉而下,再不見蹤影。
沙石塵土如是,落葉枯木亦然,全無例外。
眼前的河流,依然充盈著星光,暈染著迷蒙,恍若天上銀河搬到了面前,無盡的美麗。
可在張凡的眼中,卻覺得這美麗的星河。徒然猙獰了起來,一股含義涌上心頭。
鵝毛不起也就罷了,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這樣的河流並非沒有听說過。恐怖的是,在先前的那一剎那。他分明見得本來猶自隨風而上的枯葉,在甫一進入星河上空時。就瞬間如懸掛了一塊巨石一般,飛地被拉了下去。
鵝毛不起,飛鳥不渡,說的便是這樣的恐怖景象。
「張兄好細的心思。」
默默在一旁看著他試驗的星瀾仙子,笑著贊道。
若是沒有這點謹慎小心,怕是現在已經是星河中一點塵埃了。
張凡苦笑了一下,道︰「星瀾仙子,這條星河可有什麼說道嗎?」
「星河。為星州之界。環繞星州,不渡過此河,就不可能踏上星州的土地。」
「星河吞噬所有,唯獨一物。可橫渡之。」
星瀾仙子笑著伸出青蔥般的手指,一點遠處河畔一株垂楊般的樹。
「那樹?」
張凡詫異地問道。
「此樹名晏神木,長年沐浴星光才可生長,月兌離星光籠罩,三日既枯。七日則朽,百日化作塵埃。」
星瀾仙子一邊說著,一邊選了一株稍稍大些的星神木,削成了木板,正可供兩人踏足。
木板制成之後,她隨手一拋,將一些木屑樹葉一類的東西揚向星河中。
霎時間,明淨的星河中,多出了一片塵埃,隨著流水而去,果然不沉。
「好!」
張凡撫掌而笑道︰「果然天下萬物,相生相克,星河因星神木而可渡;星神木因星河而成材,大善。」
趁著星瀾仙子削制星神木的時候,他仔細打量了一下兩岸的情況。
對岸處,星神木極多且繁茂。三圍、五圍、甚至十圍的大樹比比皆是;這邊則不然。只生長在河畔處,並且多為小樹,一副營養不良的模樣。
想來當是這種星神木離星光而不活,本來這邊是不當生長的。不過有星河的存在,時時刻刻都映照星光上岸,才在河畔上成活了那麼一些。
也正是有這些河岸星神木的存在,張凡與星瀾兩人,才有渡河而過的機會。
一飲一啄間,自有因果在。
「走吧!」
「張兄,星瀾已經迫不及待地想到星州上看看了。」
星瀾仙子將星神木板拋入星河中,隨即一邊說著,一邊伸手一引,然後當先輕移蓮步,踏上上去。
張凡緊隨其後,一塊木板,兩人不過堪堪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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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順流而下,被激流推動著,不住往下游處飄去;一邊在兩人的靈力推動下,向著對岸移動。
不過片刻功夫。戈著一道弧線,張凡他們兩人,已然半渡。
置身星河間,與外在看來又有所不同。那種感覺,就好像通體浸泡在星光里一般,無論望向那一方。皆是一片瑰麗朦朧,猶如夢幻般的美麗。
恰在兩人沉醉其間的時候,「轟隆隆」的聲音,忽然由遠及近,自上游處奔涌而來。
「不好!」
張凡與星瀾仙子齊齊驚呼出聲,驀然回,望向上游疊浪,駭然之色,同時從他們的臉上浮現了出來。
無風起浪,且大浪酒天,星光之中,夾雜妖氣,彌漫一大片籠罩在整個星河上,生了什麼事情,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怎麼可能?」
「星河上怎麼可能有妖獸?」
星瀾仙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眼中除卻詣天星河大浪。便是濃濃的懼色。
「當年或許沒有。現在卻一定有!」
深吸了一口氣,張凡卻不開口,而是強行冷靜了下來,取出數件法寶在手,冷冷望向波濤最洶涌處。
正值半渡,遇星河中妖獸,這意味著什麼,他心中如明鏡一般,已然走到了最關鍵時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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