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社會涉及到男女關系的,就不存在純潔不純潔的,要是再牽扯到同居一說,那就更和友誼一詞搭不上邊了,只存在每天發生關系或者偶爾發生。而李夸父和嫦娥這對跨越星球的奇異組合注定要與這個世界上的諸多理論來的格格不入。兩人同居了一兩個月,別說是發生點啥了,就連嫦娥的玉手李夸父都沒牽過,除了偶爾能撞上大運,一半狗屎運一半出于自己敏銳洞察力的捕捉到嫦娥的一絲春光乍泄,絕大多數時候李夸父都要與自己算不上禽獸,只是出于雄性牲口本能的*天人交戰一番,才能心如明鏡。
但今晚,李夸父並沒有絲毫的歪念,即使嫦娥裹著一層被子,在離自己不到三米處的大床上和自己說話,李夸父也沒有心生一絲邪念,此時李夸父腦海中只有依依,蘇北楊家,蘇南唐家。
男人有錢就變壞,其實是不對的。男人本壞,只不過是金錢助漲了他們的欲念,豐富了他們使壞的手段。李夸父從未標榜自己是個好男人,但他似乎又和別的壞男人不一樣。從當初連一個硬幣都舍不得花,到今天的擁有了自己的酒,以及極有可能盤下上海的這片天,李夸父雖算不上多麼的成功,但的確具備了成為一個壞男人的潛質。可李夸父並沒有想著去泡多少的妞,玩弄多少的女人,他想到的只是更加膨脹的野心,以及作為爺們的責任。無論江蘇的楊家、唐家多麼的權霸一方,為了依依,李夸父都一定要去走上一趟。
「喂,和你說話呢。」嫦娥對李夸父的安靜有點不適應,又對著李夸父喊了一聲。
李夸父關機,起身揉了下臉,轉身看向嫦娥。
「明天,我要去趟外地,可能有幾天不在上海,我知道你也不需要我提醒什麼,但我還是想多說一句,照顧好自己,有事給我打電話。」李夸父對嫦娥說了一句,然後來到房間門口蹲下,抽起煙來。自信也好,擔心也罷,面對這次前途未卜的江蘇之行,說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畢竟李夸父總感覺到,依依那神秘莫測的母親才是這次事情的始作俑者。
嫦娥沒有回答李夸父的話,躺在大床上愣了一會,幾十平米的房間出奇的安靜,靜的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有點不正常。
嫦娥莫名其妙的掀開被子,來到房間門口。
「你要去哪里?干什麼?」嫦娥看著蹲在房間門口的李夸父,問道。
「一些事情必須去解決。」李夸父沒有抬頭看嫦娥,只是將煙掐滅,堅決的說道。
「我問你去哪里,要干什麼?」嫦娥的口氣比李夸父更加的不容拒絕。
李夸父突然抬頭看向嫦娥,嘴角上揚,和嫦娥在一起的這段日子,他從未如此沒有刻意收斂鋒芒,看上去一向內斂的他此時有點妖異。
「是不是我做什麼事都要向你匯報?」李夸父聲音頗具磁性,甚至還帶著一絲玩味的口吻。
嫦娥沒有做出回應,只是低著頭用一種不可睥睨的清冷眼神看著李夸父。李夸父即使再鋒芒畢露,和女神這種冷傲的氣質相比,還是落得下乘。
「好,依依你知道?就是經常和我在一起的那個女孩,她家里發生了一些事情,我必須明天和她去趟江蘇,快的話,一兩天就能回來了。」李夸父無奈的攤了攤手,仰著頭對嫦娥說道。
「她的事,關你什麼事。你別忘了你身上的責任,你要盡快的學習修神,你要幫我重返天界,別給我把時間浪費在這種沒有意義的事情上。」嫦娥的聲音更加清冷,甚至多出了一絲從未有過的激動。
听著嫦娥的話,李夸父也是心生一肚子無名火,很壓抑,被一個女人如此對著說話,李夸父雖然始終擁有一絲紳士風度,但骨子里更有著北方爺們的一絲剽悍和大男子主義。
李夸父一下子站了起來,雖然削瘦,卻不羸弱,比嫦娥還要告上大半個頭。李夸父嘴角始終掛著那抹邪魅的弧度,算不上咆哮,但很爺們的說道︰「責任,使命?難道就只有成神才是我的使命,沒錯,我是始終把助你重返天界,屠戮眾神當做我人生的一個終極目標,但我現在也只是一個人,為了那個目標我會去努力,哪怕是付出千萬倍的辛苦,我也會去做,不是因為我答應過你,而是因為我願意。但是你也別忘了,我還只是一個人,我有我的生活,依依是我的朋友,為了朋友做出自己的選擇,這就是生活。即使我將來真的成神了,我也不會去放棄這種生活,因為我始終認為,並不是成神才是唯一有意義的事情,為了自己的親人朋友去付出,同樣是有意義的事情。這種意義你這女神肯定不懂,但請不要霸佔我的這個權利!」
嫦娥看著比自己高上半頭的李夸父,清冷的絕美臉龐上看不出一絲情感,鼓鼓的胸部上下起伏著,從未感受過李夸父如此強勢一面的她,此時感覺異常的不爽,甚至比自己在天界被諸神欺負了還要不爽。
「朋友?什麼朋友?」嫦娥突然壓低聲音對李夸父問道,听不出任何喜怒哀樂,卻讓听的人異常的膽寒。像是能夠抽空人的靈魂一般。
「依依,我女朋友!」李夸父雙眸堅定的看著嫦娥,堅決的說道。
出奇的安靜,安靜到好像這里就就是一個無人居住的廢墟。
從未發過飆,最多也只不過那晚在陳狼狽的破落小區懲罰過李夸父一會的嫦娥突然變得無比激動起來,完全不再是那個超凡月兌塵,清新月兌俗的女神,更像是一個被男人拋棄了的憤怒女人。
嫦娥雙眸凌厲的看著李夸父,全身散發著一絲讓人想要去頂禮膜拜的強大氣場,但李夸父卻沒有絲毫的影響,即使感覺自己快要撐不住了也毅然決然的站在那里。
「爛泥扶不上牆,被女人給羈絆住,你還想成神,李夸父我告訴你,別以為我沒有你不行,現在的你讓我很討厭,我給你半年時間,如果你沒有達到讓我滿意的地步,你給我去死!!」嫦娥怒意盎然的對李夸父說道,聲音出奇的大,不過依然空靈,說完,嫦娥瞪了李夸父一眼,轉身走進房間,砰的一聲,將房門給狠狠關上。
女神一怒天地毀?不,女神怒了似乎更像一個普通女人。雖然嫦娥是真的怒了,但似乎不是想象中的山崩地裂,更像是一個女人在對自己的男朋友吃醋了之後的發飆。
李夸父看著緊閉著的房門,有點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嫦娥今晚的動怒確實有點莫名其妙。被女人羈絆住?難道嫦娥就不算個女人?討厭自己,殺了自己,半年時間?
李夸父揉了揉臉,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畢竟嫦娥的思想不能以常人的標準去評判,但有些事情也不是李夸父所能左右的,自己能做的或許正如江魚雁所說的那般,做好自己。
李夸父剛欲蹲下來抽口煙緩緩神,同一個套件內隔壁的一個房間的燈突然打開,同時房門打開,一個小腦袋露了出來,瞪著烏溜溜的大眼楮,似乎想走出房門,但又不知道門外究竟是發生了什麼。
「啊,真的是你,夸父哥。」一道帶著點小清新的動听聲音從那個房間傳了出來。
李夸父听著這道似曾相識的聲音,抬頭看向了那個房間,此時那個和自己合租了差不多有一兩個月,卻一直沒有見過真面目,甚至一度還被李夸父幻想過是某個變態的合租者已經走出了房間。
一根烏黑的馬尾辮,水靈靈的大眼楮,完全不需要靠化妝品襯托就異常清新動人的臉龐。
此人竟然是在知音酒打工,名義上是李夸父員工的安小雨。
從未想過會以這種方式和合租者見面的李夸父尷尬的撓了撓頭,對安小雨笑了笑,回道︰「你也住這里?這麼巧。」
「是啊,好巧啊,我以前一直以為對面住著一個怪叔叔呢,平時都不出門,沒想到竟然是夸父哥你。」知道了對門不是性變態的小雨似乎還挺開心,對李夸父說道。
說完,安小雨似乎覺得自己說話的方式有點不對,不禁想到李夸父在知音酒內表現出來過的凶狠手段,吐了下可愛的舌頭,不敢再說話。
「呵,現在知道了,就不怕了,快回去睡覺。」李夸父極盡溫柔的對安小雨說道,他可不想安小雨在剛才自己娥的吵鬧上追問下去。
可是,有時候越想去回避,它就來的越快。
「夸父哥,你和嫂子一起住?剛才吵架了?」安小雨小心翼翼的問道。
李夸父也沒想著去解釋什麼,此時的他只想一個人靜一靜,所以直接說道︰「快去睡覺。我和你嫂子她沒有吵架,只是在某些事情上意見不太一致。」
安小雨眨了眨水靈的大眼楮,聰慧的她也沒有糾纏下去,準備起身走回房間。
突然李夸父那個房間的門再次打開。
「李夸父,你不是有女朋友了麼,難道房間里還有一個她的嫂子?你真是更加讓我討厭了,要是下次再听到這樣的話,你給我去死。」
嫦娥的聲音傳了出來,然後伴著又是一聲砰的響聲,房門緊閉。
機靈的安小雨很快就在心中想通了什麼,應該是李夸父在外面有了艷遇,惹得自己家里的正房不開心了。安小雨其實還停留在喜歡看偶像劇年齡的小女人,向往著轟轟烈烈的唯美專一的愛情,所以對李夸父好感一向不錯的她此時也有點大相徑庭了,不過安小雨並沒有表現出來。
「夸父哥,去哄哄嫂子,我先去睡覺了。」安小雨出于禮節性的對李夸父講了一句,然後回房間關上了門。
看著兩扇緊閉的房門,李夸父無奈的點上根煙。
「男人真他娘的累!」狠狠吸了口煙,李夸父自顧自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