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太驚喜了,實在太開心了!熊寶寶和ICE被鋪天蓋地的狂喜沖得暈頭轉向,完全反應不過來,猶如兩具栩栩如生的雕像陷入絕對呆滯!
「怎麼會這樣?大寶怎麼會忽然出現在這里?難道他知道我們要來找‘我愛大白兔’報仇,所以悄悄跟來?不可能,完全沒理由啊!除非,除非,除非——」
兩女的表情從震驚到疑惑,從疑惑到深思,從深思到猙獰,頭腦中一塊又一塊碎片漸漸交織成完美無缺的證據鏈,所有證據都指向同一個驚人的事實!
李大寶,就是李三好,就是「我愛大白兔」!
兩名美艷無雙的少女仿佛化身成地獄女魔,周身散發著有若實質的凌冽殺氣,鋒利的蛋糕刀居然發出輕輕的龍吟聲,一道無形刀氣在小胖子鼻尖上晃來晃去!
李三好也倒吸一口冷氣,雙腿一軟,差點兒沒跪下求饒,心中慘叫連連︰「有沒有搞錯!怎麼會這樣?為什麼熊寶寶和ICE會出現在這里?這他娘的究竟算是哪門子驚喜?完完全全是驚嚇啊!」
肚子里這點壞水完全凍結,啥招都琢磨不出來,傻愣愣戳著等死,用文言說就是引頸受戮!
和三人身邊零下幾十度的恐怖氣氛不同,李三好突如其來的驚喜把全場街坊的情緒都提到了最**,誰都沒想到傳說中的大英雄居然會用這種方式出現在面前,一時間所有街坊都歡呼雀躍,掌聲雷動,為他大聲喝彩︰
「李三好!李三好!李三好!李三好!李三好!」
街坊們每喊一次他的名字,熊寶寶和ICE眼角的肌肉就抽搐一次,兩個女魔頭的眼楮越眯越細,就像是四把銳不可當的彎刀,鉤得小胖子一肚皮下水都隱隱作痛。
「你,就,是,李,三,好?」熊寶寶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說。
李三好終于回過神來,滿臉茫然︰「我就是李三好沒錯,兩位是——」
熊寶寶和ICE同時冷笑︰「死到臨頭,還要裝蒜?」
李三好琢磨片刻,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兩位一定是見過我的雙胞胎哥哥李大寶吧?」
「雙胞胎哥哥?」
「是啊,我出生時有一個同卵雙胞胎哥哥名叫李大寶,和我長得一模一樣,可是因為家里窮,很早就把他過繼給濱海市一戶人家了,兩位一定是我哥哥的朋友吧?」
「撕啦!」
李三好才忽悠到一半,熊寶寶一把撕開他的衣服,露出胸口密密麻麻縱橫交錯的吻痕、抓痕、淤青!
「這件衣服,還是昨天我幫你選的!這三個吻痕,是我留下的!這五個吻痕,是ICE姐姐留下的!李三好,你受死吧!」
看著兩名殺氣騰騰的女魔頭還有光焰吞吐的蛋糕刀,小胖子肝尖兒亂顫,直接就要抱著二女的大腿嚎啕大哭高喊「女俠饒命」,全場燈光忽然黯淡下來,漆黑如夜幕的大廳上空出現了一張全息相片,是一個身材圓潤的少婦懷中抱著一個肥嘟嘟的粉女敕嬰孩,沖著鏡頭微笑。
一秒鐘之後,全息相片化作萬千光點天女散花,圍繞大廳轉了一圈之後又凝聚成第二張相片,在這張相片里,少婦比上一張胖了,也疲倦了,而嬰孩已經長大一些,正在跌跌撞撞學習走路呢!
第三張照片,嬰孩已經成長為一個兒童,懷里抱著一只大大的雞腿吃得滿嘴流油,非常開心,少婦在他背後托著腮幫子看得入神,仿佛是自己吃了什麼山珍海味一樣幸福。
第四張,第五張,第六張……
每張照片的內容都是少婦和孩子獨處,隨著照片的順序往後推移,少婦的年紀越來越大,身材越來越臃腫,白頭發越來越多,容貌也越來越蒼老憔悴。
而那個孩子卻從肥嘟嘟的一小團肉塊慢慢長大,學會了爬行,學會了走路,學會了跑步和跳躍,穿上了,穿上了背帶褲,穿上了牛仔褲,手里捏的玩具從撥浪鼓變成塑料手槍,從塑料手槍變成了小霸王學習機。
最後一張照片是去年生日時照的。
在這張照片上,胖乎乎的中年婦女和第一張照片上珠圓玉潤的大美人已經判若兩人,她已經老了,家庭的重擔和歲月的侵蝕在她臉上、身上留下了難以磨滅的痕跡,她把全部精力,心血和最美好的歲月都用來養育站在她身後的那個小胖子,把小胖子養得粗粗壯壯,虎頭虎腦,挺胸疊肚,一副頂天立地小男子漢的模樣。
照片化作星芒四散,大廳陷入三秒鐘黑暗,星芒再度凝聚,這次出現的不再是照片,而是五個金光閃閃的大字︰
「媽,我回來了!」
從地球時代就開始流傳的古老音樂從四面八方飄飄渺渺響起︰
「世上只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像塊寶,投進媽媽的懷抱,幸福享不了。
沒有媽媽最苦惱,沒媽的孩子像根草,離開媽媽的懷抱,幸福哪里找?
世上只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不知道。要是他知道,夢里也會笑!」
在飽含深情的歌聲中,兩道聚光燈分別將夏美麗和李三好從黑暗中烘托出來,整個世界仿佛都融化在寂靜之中,只有母親粗重的呼吸和兒子劇烈的心跳!
李三好呆呆的,完全忘記了熊寶寶和ICE的存在,眼里只有媽媽,只有兩鬢斑白的媽媽,只有兩鬢斑白皺紋密布嘴角耷拉身材臃腫看上去比實際年齡大了起碼十歲宛若六十歲老婦人般的媽媽!
「媽……」
兒子踉踉蹌蹌上前兩步,鼻子里仿佛灌了兩碗酸辣湯,忍不住抽了幾下,終于流下滾燙的淚水。
他不顧一切將媽媽緊緊抱在懷里。
「媽,我回來了,我回來了,我回來了,我回來了……」
「兒子,我的兒子!」夏美麗顫巍巍伸手,哆哆嗦嗦在兒子頭上,臉上,身上亂模,熟悉的感覺告訴她,這不是每天晚上都會沉淪的那個夢境,這是真的,兒子真的回來了!
除了眼淚,她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感情。
全場的街坊也覺得鼻子一陣一陣發酸,哪怕是平時最粗魯的幾條糙漢也一個勁兒用長滿老繭的手糊擼眼楮,一個個眼眶發紅,嘴角發顫,自言自語︰「操他娘,這麼高檔的酒店里,也有灰塵往眼楮里飄?」
熊寶寶和ICE滿臉茫然,傻傻看著兩母子久別重逢的激動和淚水,心底最柔軟的地方仿佛被一根輕飄飄的羽毛騷弄,一個沒繃住,自己也跟著抹起了眼淚。
兩女一邊抹眼淚一邊對視,不約而同想︰「那,那就讓這個小騙子再苟延殘喘幾分鐘?」
這一苟延殘喘就是個把鐘頭。
小胖子先是和老娘緊緊擁抱,來了十分鐘母子久別重逢的親情大戲。
然後又跪在老爹面前,抱著老爹的雙腿嚎啕大哭,上演了一段激動人心的父子情。
和妹妹李虹也是一抱就抱了五分鐘,哭得那叫一個泣不成聲,涕淚俱下。
然後是陳老師和陳師母,這段師生情誼真是感天動地,蕩氣回腸。
然後是隔壁的王嬸,李嬸,趙大伯,孫三叔。
然後是樓下保安室的錢老爹,小于,小張,小陳。
然後是菜市場里包子鋪的楊老板和他老婆豆漿西施。
然後是賣臭豆腐和油墩兒的桑女乃女乃。
然後……
熊寶寶和ICE一開始還看得非常感動非常熱淚盈眶,可是越琢磨越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這流氓怎麼越擁抱越往大門口磨蹭,不會是想要逃跑吧?
連忙拉著夏美麗的手追上去,叫一聲︰「老公!」
李三好正在和幾個小時候一起撒尿和泥玩兒的小學同學憶往昔崢嶸歲月稠,听到兩聲催命符一般的聲音,渾身肥肉一抖,心道︰「苦也,苦也,討債的來了!」
哪料兩個討債女鬼並沒有上來就拿大耳刮子扇他,反倒是左一個右一個環住他的手臂,還往他臉上同時送過來一個香吻。
看得一桌小學同學男的眼珠暴突,哈喇子亂流,滿臉羨慕;女的自慚形愧,自卑得直想往桌子底下鑽!
兩女在小胖子兩塊肉嘟嘟的臉頰上親了足足三秒鐘,意猶未盡地嬌喘︰「老公,我們上樓去吧?」
什?麼?
太,太,太欺負人了!
一桌子小學同學郁悶地差點兒要掀桌子,當然女同學是用雙手掀桌子,男同學就不知道是用第幾條腿來掀桌子了!
你說大家都是十七八歲風華正茂各種需求特別旺盛特別強烈特別憋不住的少年,這人和人的差距咋就這麼大呢?李大壞水這小子除了比別人多長兩斤肥肉之外還有什麼啊,他有這兩個如花美眷大家也忍了,可是你也不能當著大家的面這麼赤果果炫耀不是?
一時間,無數憤怒的眼楮死死瞪著李三好。
小胖子是有苦自己知,心說跟你們上樓去,還能給我剩下幾根囫圇骨頭?當下搖頭︰「急什麼,沒看我還有這麼多桌客人沒打招呼?」
又是此起彼伏的吸氣聲,所有人都傻掉了,誰能想到兩個嬌妻美妾如此露骨的挑逗,居然被李三好斷然拒絕?
知道你牛逼,但你不能牛逼到這種程度吧!
夏美麗笑著說︰「兒子,剩下的老街坊,就讓我和你爸來招呼好了,听寶寶說,你們也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面,他們都非常思念你,有很多話想和你說,你去吧,沒事兒。」
「不是,媽,男子漢大丈夫,當以國家大事為重,怎麼能一天到晚沉溺,被兒女情長所困?媽,媽,救我,我不要上樓,我,我,永別了祖國,永別了母親!」
小胖子哭著喊著拼命掙扎,還是被兩名開啟狂暴的女魔頭硬生生拉進直通頂樓蜜月套房的電梯,只留下一大群使勁吞咽口水的同學,眼神都爍爍放光,各種羨慕各種嫉妒,心中均想︰
李大壞水這小子,居然能讓兩個大美女如此饑渴,上去之後必定有一番**蝕骨的盤腸大戰,真他娘的艷福不淺啊!
蜜月套房中。
熊寶寶咬牙切齒地守著門口,ICE滿臉猙獰地守著窗戶,斷絕一切逃生出路,小胖子上天無路入地無門,變成了釜底游魚,甕中之鱉!
「這家酒店已經被我們包下來,從二十層以上開始到這里都不會有人來,所以你想叫就盡管叫好了,不會有人听見的,哦呵呵呵呵呵!」兩女同時獰笑著逼過來。
小胖子魂飛魄散︰「听,听我解釋!」
「好,我們有的是時間,就听你怎麼把黑的解釋成白的,方的解釋成園的,怎麼把自己和‘我愛大白兔’的關系撇得干干淨淨!」
李三好深吸一口氣,眼中滾動著深情的淚水,緩緩搖頭道︰「我承認,我就是‘我愛大白兔’!」
兩女柳眉倒豎︰「真的是你!」
李三好的表情猶如內痔外痔混合痔同時發作,痛苦到了極點,捂著心口說︰「沒錯,我就是‘我愛大白兔’,就是在自由聯盟戰網上用卑鄙無恥下流齷齪手段蠱惑熊寶寶的那個騙子!」
「可我也是迫不得已啊!你們既然都接觸過了我的家人,應該知道我家的經濟狀況並不太好,那時候又急需一大筆錢治療老師!除了為非作歹之外,我還有什麼途徑可以賺錢?我只好上戰網,參加賭斗!」
「可是我運氣不好,一上戰網就遇到了熊寶寶你這樣文武雙全出類拔萃的女武神,憑我的真功夫哪里是你的對手?除了出千耍詐之外,我根本沒有一絲一毫勝利的可能!」
「所以,為了老師,為了父母,為了小妹,為了家人,盡管我的本性是如此純潔善良,如此光明正大,如此剛正不阿,我也只好毅然決然地泯滅良知,在自己忠厚老實的靈魂外面包裹一層卑鄙無恥的盔甲!我寧願永墮地獄,沉入無邊無際的黑暗,也要為我的家人和老師,盜來一點珍貴的希望之火!」
「于是,那個憨態可掬,老實巴交的李三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陰險下流的‘我愛大白兔’!」
「呵呵,寶寶,你永遠都不會明白,當我用無恥的招式戰勝一個又一個敵人,特別是戰勝你這樣善良純潔高貴優雅的女孩子時,我的內心深處究竟有多麼痛苦,多麼悲傷,多麼淒涼!」
「原本以為這痛苦,這悲傷,這淒涼,就是上蒼帶給我最深重的懲罰,可是我錯了!我沒想到命運女神是如此惡毒,居然和我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命運女神讓我在沙漠中遇到一個女孩子,遇到一個讓我一見鐘情,怦然心動,渾然忘卻整個世界的女孩子!就在我準備跪在這個女孩子面前向她表白時,她居然說,她居然說她就是熊熊烈火,就是我曾經狠狠欺負過的那個可憐的小姑娘!」
「蒼天啊!大地啊!宇宙啊!星辰啊!你們怎能如此殘忍,你們怎能如此坑爹?」
「怎麼辦?向我心目中的女神說明真相嗎?不,我不能說出真相!我並不害怕女神懲罰我,以我的卑鄙,我的無恥,我的下流,無論怎樣的懲罰都是應該的!可是我害怕一旦說出身份,女神就會離我遠去,永生永世都不再相見!這是我絕對無法忍受的痛苦!」
「後來,我跟隨女神進了無亂城,我實在憋不住,我不願意再欺騙女神,我想告訴她實情!可是老天爺又和我開了第二個殘酷的玩笑,居然又讓我遇到一位女神!」
「是,我承認在那一剎那,我猶豫了,我懦弱了,我縮卵了,我不敢告訴你們真相,不敢月兌下外衣,讓你們看清楚我卑鄙無恥下流齷齪的內心世界,我自卑,我自慚形愧,我覺得自己就是一個最卑微最丑陋的小魔鬼,怎麼配得上你們兩個純潔無暇的女神?」
「可是我沒想到,你們兩位女神居然不嫌棄我的丑惡,反而願意用你們最純潔的身子來打救我墮落的靈魂!我矛盾了,我猶豫了,我彷徨了!我想說但我不能說可我還是要說!」
「今天,我丑陋的,可笑的謊言終于被你們揭穿,我心里反而感到解月兌。」
「是的,一切都結束了,我終究不是什麼英雄,不是什麼好人,我終究只是一個卑鄙無恥的小混蛋,小流氓,小赤佬。」
「來吧,你們打我吧,你們罵我吧,你們用皮鞭抽我的肉,用刀子割我的心,隨便你們怎麼懲罰都是我罪有應得。」
「但是,請你們相信,無論我說過多少謊,有一件事是真的!即使山峰磨平了稜角,即使天塌地陷,即使大海干涸,岩石腐爛,這件事都不會改變。」
「那就是——我愛你們!」
「無論我犯了多少錯,都是因為我實在太愛你們,如果愛你們也是一種罪,那麼就讓我把這份罪孽背負在身上,一直背到地獄最深處!」
「只要想到你們的一顰一笑,想到我們曾經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即使是地獄第十八層,也會立刻變成美妙無比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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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事,事後想起來都是很巧合的。
今天凌晨四點鐘,我傳完224之後,隨時寫下了「驚不驚喜,開不開心」這個標題,當時也沒想那麼多。
結果剛睡了三個多鐘頭,老婆把我挖起來,拿了根小棍棍給我看。
我這麼一看,哎呦我的媽呀,太驚喜了,太開心了!
老婆懷孕了!老子有後了!
驗孕棒終歸未必準,上午在醫院抽血化驗,下午又去拿了報告單,沒錯兒,是有了。
哎呀,感慨啊,千頭萬緒啊,一言難盡啊。
總之,肩膀上的擔子更重了,今後更加要好好碼字,多給孩子賺點兒女乃粉錢啊!
也希望大家能多多支持,多多捧場,《王牌大玩家》這本書是我的孩子,老婆肚子里也是我的孩子。老婆肚子里那個是我和她搗鼓出來的,這本書卻是我和各位書友一起搗鼓出來的,沒有你們的支持,沒有你們的點擊推薦訂閱月票,沒有你們激情四射的書評,就不會有《王牌大玩家》這個孩子。
不知咋說了,總之,希望兩個孩子都能健康快樂成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