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臉色蒼白,循聲望去,怎麼都想不到,映入眼簾的竟是一襲銀墨色錦袍,袍內則露出銀色鏤空的瓖邊的鬼潚……
沒有打傘的他,此時同樣一身浸濕,一頭長發則以一根普通的木簪束起,如雕刻般分明的五官,此刻異常冰冷寒冽,形如鬼魅,不知為何心底竟有些失落,我到底在奢望什麼?又或者說是在奢求誰的出現!
突然,一道閃電劃破了天際,傾盆大雨依舊瘋狂地從天而降,黑沉沉的天就像要崩塌下來般。
此時,整個天地仿佛都處在雨水之中,從房檐上流淌下來的雨水在石地上匯集成一條條小溪,川流在我們三人的腳邊。
我震驚地望著站在離我們不到十步之遙的黑影,他居然會出現在這!!
雨水不斷地沖擊著我們,打濕了眼前的景象,卻掩蓋不住眼底的神色。
我的無措、翛冉的冷峻以及鬼潚的憤怒,形成一幅極其‘悲壯’的畫面……
此時,相比我的驚愕,反之,翛冉的臉上則浮現出一股難以琢磨的沉寂。
黑影不斷地向我們逼近,那眼神透著嗜血的冰冷,嘲諷道︰
「沒想到,這司寇將軍未過門的妻子居然和別的男人在雨中熱吻!真是讓孤大開了眼界」此刻掛在他嘴邊的笑容,只有四個字形容‘毛骨悚然’。
他的話音似一把利劍穿透空氣直射向我,等意識到他話中的影射,我才如夢初醒,顫抖著從地上爬起,顯得極其狼狽和不堪。
一身早已分辨不出顏色的布衫還掛著雨水,滴滴落下。
可單膝還未伸直,就被一股力量帶入到一個堅韌如磐石的胸膛之中。
「放開我!」我從牙縫中擠出一句完整的話,手卻還被他緊緊扣住。
抬起頭,只見他不但不放,反而更加肆無忌憚地緊擁著我。
似乎我是他的所有物一般,不顧我因羞憤而變得慘白的臉,繼而舌忝了舌忝那嘴角邊的傷口……
「朕不知道,這汲莫的府邸到底有何魅力,竟能把巹王給吸引而來」他故意加重‘汲莫的府邸’這五個字,臉上懸浮著一絲冷酷。
而對面,一直盯著我們的雙眼也越來越嚴峻,如一頭嗜血地野獸瞪著我們。
一時間,無形的暗流在彼此間流動,身邊圍繞著一股徹骨的氣息……
我受夠了!憑什麼我要站在這,任他們的羞辱!
趁他們彼此對峙之際,我一個抬腳,踩在緊摟著我的人的腳背上,趁他一個皺眉,注意力分散之時,我立馬掙月兌他的牽制,離開那令人窒息的懷抱。
不知為何?終于‘自由’的我忽然感到胸口一陣緊縮,抿著唇不由自主的瑟縮了一下,微微眯了一下眼。
「孤是來還她相贈的木簪的」只見他面無表情地拔下原本用來固定住長發的木簪,頃刻間,漆黑的長發一瀉而下還掛著水滴,在雨中竟顯得有種鬼魅的俊美。
我定神一看!居然真是那支我的木簪。
我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同時,站在一旁的翛冉陰郁地看了一眼她的反應後,眼底閃過一絲復雜,卻不動神色
,默默地轉過頭,直射向鬼潚。
剎那,我像被‘附身’般的,咬著牙,提步有些不穩的朝他走去……
待走到他的面前之時,我攤開右手,掌心朝上,示意他歸還!
緩緩,見他唇邊綻開一朵淺笑,慢慢地把那支木簪放于我手心之中。
在我還未來得及握住時,只感覺他手上稍稍一用力,木簪便硬生生地扎進我的肉里,滲出絲絲血珠……
我痛地緊咬著牙根,還未啟口。
「你在干什麼!」一陣怒吼從我背後響起,我趁他還未走近,一個躲閃,避開他的接觸。
我緊緊地把右掌心握成一個拳,任由那鮮紅從指縫中溢出,非但沒有生氣反而仰起頭,嘴角不禁綻放出一朵妖冶的花。
「潯月的貞潔不勞巹王費心,還有……蘄皇!潯月早已是司寇邪的人了,所以今生今世只會認定一人…」我深知這個時代的人對于女子的‘初人’十分芥蒂,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會忍受得了自己的女人不是‘第一次’,所以我才打算‘破釜沉舟’賭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