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錐心的疼痛仿佛要把人撕裂一般,緊緊地閉起嘴,不想听見這令人不堪的聲音。
只覺得周圍很黑,很冷。
仿佛整個人被拋入一個冰海中,不斷下沉、下沉……
原來這就是絕望的感覺,看不到光明亦看不見任何的出口。
只有無休止的羞辱和侵略。
就連這軀體都仿佛不屬于自己般,惟有思想還在不斷的被折磨中……
此時此刻,上方的他渾身帶著虐氣,血紅的雙眸,臉上有毫無掩飾地暴虐︰
「潯月,你只能屬于我翛冉一個人的,只屬于我一人的」
先前的刺痛早已蕩然無存,只余下麻木。
他離我不過半寸,但那如陰霾的聲音卻仿佛從很遠很遠的洞穴中傳來般。
翛冉俯視望著此刻身下未著寸縷緊閉雙眸的人,原本陰霾地表情突然顯得更加陰冷。
「為什麼閉著眼楮?!!我命你睜開眼楮,我要你看著我,要你看清楚此時此刻在你身上的是我!」他驀然嘶聲吼道。
對他的這番污言我依舊充耳不聞,如若此時我手能動定會掐死他,即使是賠上自己。
「該死!」只見他突然低吼一聲,隨即一個用力。
「潯月,讓我們一起墜入地獄吧」他如魔咒般的聲音久久不散,盤旋在我的耳畔邊。
全身的溫度早已降到零點,但他卻火熱的仿佛隨時會爆裂般。
他粗聲喘氣似用盡全力,薄唇張合,似在喊著我的名字。
但,卻又如什麼都听不到。
他的瘋狂他那如野獸般的氣息緊緊地鎖住我,連心跳都覺得困難。
緊閉著雙目,即便是緊閉著雙唇我依舊能嗅到那股濃烈的血腥味。
不知是誰的……
漫無目的的侵略,永無休止的噩夢。
什麼叫仿若一場夢,又什麼叫仿佛做了一場夢魘,此刻真是徹徹底底的領悟到。
我並沒有失去意識,反之再清醒不過,這才叫我近乎崩潰,不願睜開眼楮是怕面對這現實、怕看到如此不堪的自己、怕見到那個人,更痛恨那個人。
好痛!就如被千萬根銀針扎在身上般,但是,又為什麼事情會變到如此地步。
我依舊想不明白。
但是,卻能肯定的是從這一刻開始,他將會是我這輩子恐怕都無法擺月兌的惡魔……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那急促地喘氣聲一頓,就如一只受傷的野獸低喘著,感覺他的鼻息漸漸靠近,我忍住劇烈顫抖地身體,頭一側卻終還是沒躲過。
「潯月,即便被你痛恨著,我也要讓你這輩子都無法忘記我……」他那不似人手的手指在我臉上不斷摩挲著,嘴里不斷地反復這兩句話。
緊閉著雙眸因他的話不禁一顫,忍住一陣惡心,我不禁咽了咽早已干枯的咽喉,只覺一股腥鼻的甜味直直從喉嚨處往下流。
「你是打算這輩子都閉著眼楮嗎?」他俯首而下,近到鼻尖對著鼻尖。
不顧我的無視和慘白的臉,他遽然又低下幾分,附在我的耳邊說出了我這輩子都無法忘記的話︰「潯月!你給我記住了!你生躲不開我,死也亦然」
我聞言,心猛然被人似用利刃劃開般,不禁一個睜眼,可能是沒想到我會突然睜開眼楮,只見他面色一頓直直地盯著我。
四目相對,除了我的死沉便是他的虐氣。
「你放心,我定不會躲開你…我要親眼看著你是如何地走向地獄……」嘴角牽起一抹絕望,青白的雙唇微微揚起。
音色剛落,我的雙肩就被他死死地扣住,力道大的欲把他捏碎般。
而我已然感覺不到一絲疼痛,只余下無力動彈,仰面看著屋頂的櫞梁。
「哈哈哈,好!地獄是嗎?即便是去那我翛冉都會帶上你,你…潯月……休想擺月兌我!」他的聲音不再那麼張狂,很嘶啞,仿佛被什麼利刃剜過似的,有徹骨的疼,恨。
「哈哈哈哈……」耳邊尹饒著是那刺骨笑聲,以及他那此刻扭曲成團的表情。
隨著他漸漸揚起的笑聲,我突然臉色一變,下月復驟然一陣劇烈的疼痛,疼得我冷汗直迸,眼前黑暈暈開,渾身戰栗……
天空似蒙上一層淡淡的灰色,很暗很沉亦讓人覺得很壓抑,仿佛隨時這天會塌下來般。
而此刻昏暗的內室里卻有三人,一人面色蒼白毫無意識地躺在床榻上,一人斜坐在塌邊替床,上之人號脈,另一人則臉色晦暗的立于塌邊,一雙鷹眼緊緊地鎖在床榻之上。
「她怎樣了?」翛冉雙眼微陷,面色極差,只穿著一身簡單地白色外衫,一雙視線牢牢地盯著此刻平躺在床榻上臉色青白的人。
斜坐在塌邊的醫者聞言不禁微微皺了下有些花白的雙眉,雙目微垂。
「是小產」回話的是一位年過半百的醫者。
「小產?!」翛冉雙眸驀然睜大,看不清此刻他渾濁的眼楮中透著一種什麼樣的情緒,卻能明顯地見他雙拳聞言一個收攏,竟然微微有些顫抖,似在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怒火。
「是的,這位姑娘已經身懷兩個月的身孕了,不過……」醫者欲言又止,有些不忍地看了眼依舊昏迷不醒的女子,自己行醫幾十年了,如此情形還是第一次踫上,滿身瘀痕的她,一身虐氣的他,顯而易見,眼前這名昏迷不醒的女子之所以會小產,定是因為這個男人的緣故。
竟然會有一個男人會對身懷有孕的女子做出……
但是,方才見他如此反應卻又似乎根本不知道她有身孕的樣子。
「你確定……」翛冉沙啞地聲線牽出一絲緊繃和低沉。
「老夫確定」醫者收回搭在女子號脈上的手,抬目回到。
一陣沉默,就連已過半百的大夫都被眼前這個渾身散發出一股蕭殺的男子給震懾到,雖然不知他的身份,但是這股渾然的氣質卻是無法掩蓋的住得。
不禁心一沉,視線又轉到那女子身上,開始猜測眼前這兩人的關系。
見他們兩人似乎一點都不像夫妻,哪有做夫的會不知道自己妻子有身孕的,又哪里會有如此對待自己妻的人。
卻更不可能是朋友或是親人……
怎會有對自己的親人或是朋友做出如此殘忍的事的。